第一百八十八章 仙師的仙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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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顏越停手,圍觀的煉氣弟子們,也轟然散去。

    若還在此處逗留,被蒼羽道人記住容貌的話,那可就遭了。

    方才眾長老其實沒退去多遠,跑到一處煉氣弟子神識難及之處,神識望著不住暴打蒼羽道人的顏越,膽寒不已。

    “沒想到顏師弟不僅天賦絕頂,實力更是強到離譜。”

    一般來說,所謂的天才,隻是修煉速度快而已,仗著長輩庇護與賜下的優質法寶,才可以在所屬勢力內,作威作福。

    若論真憑實力,其實並不見得有多強。

    顏越這個“水靈之體”,此前在眾長老眼中,不過隻是一個幸運的小輩而已。

    可顏越之後展露出來的手段,卻讓眾長老再也不敢升起輕視之心。

    “他製服蒼羽師兄所用的,也不知道是什麽奇術。”

    “他隨手打出的法力波,就可以削弱我們數成護體真元,要是全力一擊,那還了得。”

    “最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可以一擊破去掌門師兄的護體真元。”

    “他無緣無故打完蒼羽師兄後,該不會找我們下手吧……”

    “很有這個可能,他這類喜歡扮豬吃老虎的超級天才,展露天賦後,最喜歡做的,就是將我們狠狠踩在腳底下了。”

    眾人回想,審查顏越那時,欲對顏越進行搜魂,十派大較上,他打傷蕭添柴,欲要殺他,之後更是派他去天外天遺跡送死,就忍不住身體直顫。

    見到顏越終於停手,神識往這邊掃來間,不由得想要馬上逃遁,但逃又能逃到哪裏去呢,還是老老實實地往顏越那邊走去。

    “哈,顏師弟,不不不,顏師兄,顏師兄你手段過人,師弟們實在佩服萬分。”

    他們腳下做出隨時準備逃跑之勢,臉上堆起笑意,站在顏越前方遠處,連連奉承。

    什麽人最好欺負?

    老實人。

    顏越深刻地知道弱肉強食的道理,想要得到人家的尊敬,哪怕隻是表麵的懼怕,靠的不僅僅是真正的戰鬥能力,更需要強橫的手段。

    以前一直含明隱跡,在突破境界時,一是因為大限將至,不得不選擇在雲陽宗閉關室突破,二是閉關室外,正好因為蕭添柴之故,大批人聚集,加上寶葫蘆無法隔境界隱藏修為,築基修為,隻能展露人前。

    此中有很多無法說通之處,比如,他可以突破境界,那他突破前展露出來的煉氣五層修為,定是使用了隱藏修為之法。

    那究竟是什麽隱藏修為之法,才能做到在築基眼皮子底下蒙混過關呢?

    而他又如何在不到兩年時間內,達到煉氣大圓滿?

    水靈之體?

    真元是不是水屬性,便可完全證實。

    而當眾長老事後發現疑點,他們的想法,又將回到原處。

    這小子身上定有重寶!

    所以,不想再被他們覬覦,又不能大開殺戒的情況下,最好是讓他們懼怕,讓他們怕得升不起任何奪取的念頭。

    既然如此,那便索性猖狂。

    把事情鬧大,鬧到讓所有人都膽寒為止。

    這也是顏越將蒼羽道人拖到人多眼雜處,才暴打的原因。

    “是不是還想嚐嚐水屬性真元的滋味?”

    顏越要讓他們深信不疑,自己就是水靈之體。

    眾長老也沒見過真正的五行靈體,不知道水屬性真元究竟是怎麽回事,而顏越那隨手打出的法力波,應該就是水屬性真元裏蘊含的強大法力吧。

    眾人看著顏越意猶未盡,還想打人的模樣,身體一個勁地哆嗦。

    一邊討好顏越,一邊大罵蒼羽道人間,目光瞥見一旁的蕭添柴,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顏師兄,你不知道,此子心腸歹毒,不僅欲要對你不利,還想傷害令尊。”

    “添柴,你這個畜牲,竟敢有這種想法,看我不一掌斃了你。”

    “被你顏師伯打傷,那是他人八輩子求不來的福分,你竟還敢心懷恨意。”

    像顏越這種猖狂的超級天才,也是少年心性,心目中最大的仇人,定是與他資質同樣出色,在他天賦未展露前,站在高處俯視他的蕭添柴。

    而教訓蕭添柴,便可以讓顏越出氣,也可以讓顏越對眾長老產生好感。

    他們一人一個巴掌,往蕭添柴腦袋上抽落,一臉怒其不爭之色。

    黃長老雖是勉勉強強收了蕭添柴,但從那時起,蕭添柴便也是他的徒弟,現在看到這副情景,有些看不下去了。

    望見顏越一步步向蕭添柴走去,連對蕭添柴喊道:“你顏師叔晉升築基,那從今以後,便也是你的師父了,還不趕快拜他老人家為師。”

    被眾長老不住抽著巴掌的蕭添柴,身體直顫。

    此前,他看到顏越築基修為,想著與顏越之間,雖有一些嫌隙,但有眾多與顏越同輩的師父在,量顏越也不敢對他怎麽樣。

    後來,看到顏越連他的二師父蒼羽道人都敢打,那他這個做徒弟的,離死還會遠嗎?

    他一個煉氣弟子,就算再嬌貴,也隻不過是一個煉氣弟子。

    資質就算再出眾,天賦比他還要出眾的同齡天才,對他也不會有任何惜才之心,反而會想要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知道顏越對他有必殺之心,隻求師父們能保他一命。

    可是,他的這些個師父,竟然拿他做為討好顏越的工具。

    蕭添柴正心如死灰之際,聽到了黃長老的話聲,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唯有拜顏越為師,以師徒名分牽製,才不會再對自己動殺心。

    “弟子拜見師父。”

    拜顏越為師,是蕭添柴唯一的自救之法,馬上跪倒在顏越跟前。

    顏越眉頭大皺。

    十派大較前,與蕭添柴倒也沒什麽深仇大恨,隻有過一次冒名的誤會,然後蕭添柴飛揚跋扈,言語間對他有過冒犯。

    這點小事,顏越倒未太放在心上。

    然而,十派大較之後,蕭添柴買他性命不說,居然還敢派人找顏紹遠的麻煩,顏越若無法活著走出昆極門遺跡,顏紹遠的結果,不想可知。

    讓顏越對蕭添柴生出必殺之心,也正是因為此事。

    可此時,黃長老卻要保蕭添柴一命,與顏越傳音道:“顏道友,算了,你怎能去跟一個煉氣小輩計較。”

    顏越看向正笑望著他的黃長老,大歎一口氣。

    黃長老對顏越有過諸多恩惠,他的情麵還是要給的。

    至於蕭添柴,其實若非蕭添柴的靈獸契約,顏越也收不到小虎。

    對著黃長老一點頭,轉頭望向正欲要他磕頭行拜師的蕭添柴,沉聲道:“起來,你沒這個資格。”說著,對著蕭添柴,驅物術一托。

    目光又再望向還抱著陣基道人哭喊的蒼羽道人。

    “還敢不敢再敲我師父的頭了?”

    蒼羽道人還是凡人時,就甚是狡猾、蠻橫,從來隻有他欺負人的份,活到現在就沒被人欺負過,被人當眾暴打,更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麵對眼前這個不僅天賦絕頂,而且實力還強到離譜的人,根本升不起絲毫報複之心,至少,此時此刻,升不起分毫。

    爬到顏越腿邊,大聲哭喊道:“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顏越將他一腳踢開,伸手向那邊的六個築基長老一指,然後轉身離去,行至一半,忽地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深深地望了雲陽宗主一眼。

    眼神間好像在說,下一個就是你。

    雲陽宗主看著他嘴角彎起的弧度,全身冰涼一片。

    顏越往住處走去,來到院中,打開屋門一看,登時傻眼了。

    隻見原本家具齊全的屋中,空空如也,各種家具,竟然全都不翼而飛。

    呆立片刻,心頭瞬間火起,跑出屋子,來到院中,問掃地的雜役,是怎麽一回事。

    雜役不知顏越已晉築基,但凡是宗門內的上仙,都得罪不起,說剛剛一大幫少年,突然瘋了一般地湧入顏越屋中,然後歡天喜地,邊跑邊打地又再衝出。

    他攔不住那些人,便在屋門口一張望,隻見屋內家具已被他們洗劫一空。

    顏越初時見到家具全都不翼而飛,直以為是蒼羽道人的弟子幹的,但聽到雜役說,“瘋了一般地湧入,又再歡天喜地,邊跑邊打地衝出”,就大惑不解了。

    蒼羽道人的熱血弟子,見到師父被打,而他們又打不過打他們師父的那個人。

    很有可能來到顏越屋中,瘋狂砸一通他的家具泄憤。

    那時,院中的師兄弟們,均在事發現場圍觀,院中除了雜役外,並無他人,他們殺了雜役後,顏越根本不知道是誰幹的。

    然而,雜役好好地健在不說,那些人又是歡天喜地,邊跑邊打地衝出。

    顏越不由得一頭霧水。

    此時,離顏越住處,十幾裏開外的臨時弟子居處,某個院落的一間屋子中,一幫煉氣低階弟子,難掩激動之色,神識查看儲物袋內的收獲。

    “桌子,被褥,茶杯……哇哈,哇哈,哇哈哈哈哈,顏仙師的仙緣,我搶到最多!”一名瘦弱的少年,看著儲物袋中,各種搶到的家具,狂喜大笑。

    “這不行,狗蛋蛋,你每天和爛梨頭坐我身上打坐,怎麽也得分我一些吧。”一名身材又高又胖的少年,由於跑得太慢,什麽也沒搶到,很是不甘,問瘦弱少年討要戰利品。

    “哼,不行,顏仙師的仙緣,比我的生命更為重要,怎能隨便分你!”

    “不給是吧,好好好……泰山壓頂!”

    兩人搶奪間,其他少年也是為了比他們生命還要重要的仙緣,大打出手,打作一團。

    顏越在雲陽宗修煉的一年多時間裏,有一批他開脈成功後,再也沒關注的臨時弟子,在底層弟子間出名了。

    這些人剛入宗門時,均都處於開脈階段,但不知怎地,一年開脈期還未到,他們竟然集體開脈成功,更為離奇的是,至此,他們竟都有煉氣三層左右的修為了。

    這批人成為煉氣修士後,身份上便是宗門內的記名弟子,可搬去記名弟子的居住,但他們隻執行記名弟子的任務,對於居住卻打死也不肯搬,直到現在還住在臨時弟子的院落中。

    一屋子人一年半時間內,集體達到煉氣三層。

    他們在臨時弟子,以及記名弟子中可謂小有名氣。

    旁人好奇之下,常在他們屋外張望,想看看他們究竟有何寶物輔助。

    卻見到他們打坐時,隻擠在一張床上,身材魁梧之人坐在下麵,身材瘦小者,則盤膝坐在前者腿上。

    十幾個人疊得跟座小山一樣,最上麵的人,頭都快碰到屋頂了。

    這批人,正是顏越還是臨時弟子時,與他還有小石頭,同一個屋子的那批臨時弟子。

    一般來說,像他們這樣的下下品,或者下品資質的弟子,很難在一年時間裏開脈成功。

    可他們卻做到了,他們不僅在數月內便開脈成功,而且還是集體開脈成功。

    不僅如此,他們還都在之後的時間裏,達到煉氣三層。

    正常情況下,以下品的資質,想要達到煉氣三層,至少要三年左右時間。

    他們隻花了一年,不僅下品靈光的幾人達到煉氣三層,大部分下下品靈光的人,也都達到了同等修為。

    隔壁屋子的人,對此事驚詫連連,甚至還驚動了臨時弟子、記名弟子的大管事。

    詢問他們有何機緣時,他們打死也不肯透露,直到最後,終於有人忍不住說出,是沾了某位仙師的仙緣。

    管事連翻白眼,在他們儲物袋中,均查不出有何寶物後,便隻把此事當作奇聞異事處理。

    這讓他們大籲出一口長氣,對於能讓他們達到如今修為的寶床,更加珍愛了。

    也讓他們更加確信,那個人睡過的床,用過的家具,均沾有天大的仙緣。

    今日,他們聽說有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和宗門內老一輩的築基長老打架,趕到現場一看,隻見那個將築基長老壓在身下暴打之人,正是讓他們獲得如此仙緣的仙師。

    激動一陣後,均生出一個想法,即是趁仙師還沒回到住處前,將他的家具全部搬空。

    對於仙師的住處,以及家具,他們早就垂涎欲滴。

    生出那個想法後,瘋了一般地跑到仙師居住,將家具全部搶奪一空。

    直到此時,他們還在為搶得多搶得少,大打出手。

    “仙師兩年不到時間,便成為築基長老,必是仙人轉世!”

    “仙師用過的東西,定沾有莫大仙緣!”

    “啊啊啊!那是仙師喝剩下的茶,狗蛋蛋你給我吐出來!”

    “爛梨頭,你竟然搶到了仙師所有的仙草,我跟你拚了!”

    “這些仙草看起來普通,但肯定是仙師從仙界帶下來的天材地寶!”

    顏紹遠用於研究藥方的普通草藥,眾人從一名瘦小少年的儲物袋中搶出後,瘋狂往嘴中塞去。

    “仙草”被搶的那名少年,快要瘋了,一邊跟人搶奪,一邊哭天喊地。

    對於他們這一屋子的奇異現象,管事們除了評價為奇聞異事外,還以他們比其他人更努力做為解釋。

    隻是,所謂的努力,隻是擠出更多時間,而一天的時間頂多十二個時辰,資質、時間不變的情況下,再怎麽努力,也無法超出正常修煉速度數倍之多。

    況且他們還是記名弟子,每天能夠擠出的修煉時間,著實少得可憐。

    其實他們修為之所以能夠提升得這麽快,還是真讓他們誤打誤撞沾了“仙師的仙緣”。

    宗門內,除了他們這個屋子外,還有一屋子人,也與他們相仿,每日疊在同一張床上,成為正式弟子後,不肯搬出記名弟子的住處。

    他們本身修為較高,雖靠著“仙緣”,修煉速度比常人快了數倍,但不像前者那般迷信。

    以致於看到“仙師”已晉築基後,光顧著激動叫好,沒第一時間前去搶奪家具。

    待他們回過神來,狂奔到顏越居住,卻隻見到一間空空如也的屋子。

    顏越自然不知道家具被何人搶空,想著顏紹遠那些好不容易收集到的普通草藥,到處尋找搶奪家具之人。

    他絕想不到強盜會來自臨時弟子院落,查探一遍無果後,又再回到居處。

    剛一走進院子,便傻眼了。

    隻見本隻剩一間空房的屋子,在一不留神間,窗戶、瓦片等能拆之物,全被洗劫一空,一間好好的屋子,隻剩下一個土牆坯子了。

    土牆坯子中,還有幾個拾荒者,正在邊打邊搶奪殘留的瓦片。

    他們見到“仙師”到來後,不禁大驚,隨後又慌又喜地大叫一聲,逃竄而去。

    顏越呆呆看著他們的身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所幸爹的寶貝藥方還有藥書,在我儲物袋裏,至於那些普通草藥,銀兩能夠買到。”

    雲陽宗主等宗門高層,很快便知道顏越的住處被人拆了的消息,邊向他不住抱歉,邊命人打掃出為新晉長老準備的大宅。

    顏越已達築基,平時十幾天不用睡覺也沒關係。

    新居尚未打掃幹淨,顏越欲暫時在慕峰屋中落腳,但歎了口氣,又行出屋子。

    “也不知道大師兄被救治得怎麽樣了……”

    顏越觸景生情,來到林間閉目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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