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煉氣與築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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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氣修士的修煉內容,主要有兩項,即吸收,煉化。

    晉入築基後,修煉內容多出了一項,溫養。

    築基期的修煉,吸收天地靈氣,在丹田中煉化成真元,這時的真元比煉氣期的真元更為凝實,呈液態。

    以此真元,溫養丹田,使之成為結丹之田,築好根基,為結丹做準備。

    築基期的修為階段,也與煉氣期一樣,每階段所需真元成倍增長。

    每個人的丹田大小都一樣,真元達到丹田一半時即為築基九重,真元充斥整個丹田為築基圓滿。

    “煉氣期內所有氣態真元,凝結成液態,居然隻有這麽一點……”

    顏越內視丹田,看著丹田底部,那灘碧藍的漿狀真元,感慨不已。

    煉氣期內,未經壓縮的真元有如煙絲,修士達到築基後,新的真元如同普通的水。

    壓縮到極致的氣態真元,有如濃霧,修士以煉氣大圓滿達到築基後,新的真元如同漿水。

    這真元比之普通真元,在體積相同的情況下,法力更充實,威力更強勁。

    顏越與人鬥法,若是光拚法力的話,真元內蘊含的法力,可與築基二重相當。

    在林間修煉一晚,往師門行去間,院落中的雜役,慌忙跑來報告:“上仙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

    顏越聽言,跟著他往住處跑去。

    來到往處一看,隻見院內人山人海,各種喝罵聲,狂笑聲,爭搶打鬥聲交織成一片。

    昨天他的屋子,被人拆得隻剩一個土牆坯子,現在竟然連這個土牆壞子也不剩下,各種人滾在地上,扭打作一團,搶奪磚塊泥土。

    顏越的同門師兄弟們,均驚慌避在一旁,有幾個身上還帶著一些傷。

    他們見到顏越到來後,連道:“顏師……顏長老,這些人跟瘋了似的,我們攔也攔不住。”

    和顏越一院子的人,均都煉氣高階,而那些拆房子的人,隻是煉氣中、低階,兩個煉氣高階。

    平日裏煉氣中、低階弟子,見到煉氣高階弟子,躲都來不及,今日他們竟然有膽打煉氣高階了。

    顏越皺眉道:“怎麽回事?”

    師兄弟們,指著那些搶奪者中的幾個少年,道:“就是他們帶頭的。”

    顏越目光望去,隻見他們所指之人,自己也認識,正是被自己一菜刀破了護體真元的那人,以及他的幾個師兄弟。

    他們已從當時的三個煉氣五層,一個煉氣六層,變成了現在的兩個煉氣六層,兩個煉氣七層。

    他們也有些知道宗門內底層弟子間,那兩個奇異屋子之事,之前聽說那兩批人是靠著“仙師的仙緣”才提升到如今修為的,還有些不信。

    直到昨晚知道顏越晉入築基的消息,才終於知道仙緣是真的。

    他們生出搶奪家具念頭的時候為時已晚,顏越的屋子早被人拆得隻剩土牆坯子了。

    便把目光盯上了這個土牆坯子,一大早就趕來搶奪。

    可有這個想法的人不在少數,竟然遇到了百來號競爭對手,他們與競爭對手們合力衝破顏越的師兄弟們的防線,瘋狂搶奪房子上拆下來的磚塊、泥土。

    “他,就是他,別讓他跑了,他的儲物袋裏,有整整一堵牆!”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把整堵牆都吞進肚中,啊啊啊!走開走開!”

    突然,眾人搶奪間,見到“仙師”歸來,想要立即逃跑,又目中透著狂熱之色,盯著顏越,各種瘋狂的念頭,在腦海中不斷閃過。

    又驚又慌又喜地望著顏越,沉寂好半會兒,終於有一個聲音響起。

    “大魔……顏長老,你用過的家具還有嗎?”

    見到顏越眉頭大皺,推了一把人群中的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

    少年被人群推到前方,目中透著狂熱之色,向顏越走去,小心地試探道:“顏越哥,你用過的酒葫蘆可以給我一個嗎……”

    這個少年正是進財,他在這一年多時間裏,修為不僅達到了煉氣四層,更是已接近煉氣五層了。

    時常和那幾個叫顏越大魔頭混在一塊兒,早上也同他們一起,前來搶奪磚土。

    望著已是築基長老的顏越哥,目中滿是狂熱之色。

    “顏越哥兩個月達到煉氣六層,又再過了一年半,成為築基修士,肯定是仙人化身!”

    進財小手握得緊緊的,期待地望著顏越。

    那邊停下搶奪的人群,也是屏息望著這邊,大氣不敢喘一口。

    顏越皺眉,從儲物袋中取出一葫對他無甚用處的一階靈酒,“這葫一階靈酒,對現在的你應該會有些幫助。”

    “靈酒!”

    進財見到顏越不僅給他一個用過的葫蘆,這個葫蘆內還裝著顏越用剩下的靈酒,腦中嗡的一聲,險些暈去。

    強自鎮定過來後,雙手顫抖地捧著顏越遞來的葫蘆。

    那邊停止搶奪的人,雙目死死盯著進財手中的靈酒,如虎似狼一般撲來,但他們馬上又想到這個少年乃是仙師的遠親小兄弟,馬上陪起笑臉。

    “進財哥,我們以後就跟你混了,隻要你賜我們一杯,隻是一杯。”

    “不要,靈酒是我的!”

    隨著進財抱著靈酒往外衝去,人群也是跟著他蜂擁而去。

    從此以後,進財竟在煉氣中、低階弟子中,當起了一個小小大王,仗著有一葫靈酒,身後一大幫人十七、八歲的小弟跟著。

    進財時常幻想的顏越傲視群仙時他也跟著沾光的情景,竟然提前實現了。

    他們離去後,顏越的同門師兄弟們,望著顏越的目光中,又是羨慕,又是崇拜,甚至還有著一絲畏懼。

    以前和他們同輩的人,現在竟然已和他們的師父平級了。

    顏越對眾人抱拳道:“這些人給各位師兄們添麻煩了。”

    眾人忙道:“不麻煩,不麻煩。”

    顏越見到七師兄爛娃子,望著這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喊了他一聲師兄。

    爛娃子大驚失色,連道:“不敢當,不敢當,師,師……師叔你,以後可不能再這麽叫我,這可折煞我了。”

    爛娃子平日裏最喜歡和顏越開玩笑,知道顏越為“水靈之體”後,一看到他可能就會開玩笑“水靈靈的身體,白嫩嫩的肌膚”。

    可現在看到已是築基的顏越,卻再也不敢如此開玩笑了。

    顏越見他目光中,那種已想到一句好笑話的忍俊不禁的神色,知他腦海中,可能正是類似於“水靈靈的小越越”這樣的話在盤旋。

    可這話,爛娃子就是怎麽也不敢說出口。

    顏越微微一呆後,目光望向眾師兄弟,見到他們目中,也是有各種羨慕、驚訝、不解等神色,但他們就是不敢圍在顏越身邊,七嘴八舌地問出來。

    築基長老和煉氣弟子的地位,天差地別。

    一絲孤寂感在顏越心底,油然而生。

    晉入築基後,除了十幾天不用睡覺外,也可以數天不用吃飯。

    看著午膳時間,宗門內的弟子們,蜂擁前往各大膳堂,卻沒什麽饑餓感。

    隨著神識在人群中掃過,從宗門弟子口中,除了自己晉升為築基長老的事情外,還得知了他們在談論的另一件事情,即蒼羽道人的二弟子段守,被人殺了。

    聽說,凶手是一個段守的奴仆,被段守毒打一頓,懷恨在心,晚上趁段守熟睡時,摸到段守房間,將他殺了。

    顏越聽說此事後,慶幸自己的靈石段守已歸還外,不禁感歎,煉氣修士真不經殺。

    煉氣修士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自身防護能力,與凡人無異,被人刀子捅進心窩,或被人在飯食中下了致死之毒,不查吃下,均會立即隕命。

    可以說,一個凡人小孩,拿把利刃,就可以殺死一個毫無防備的煉氣修士。

    而一旦達到築基,就不一樣了,築基修士身體內部得到改善,筋內強健,髒腑健壯,不再懼尋常毒物。

    而且,築基修士感知更為敏銳,即使酣睡之際,遇到外來危險,也會心生警覺。

    達到築基中期,身體受到外來傷害,丹田中的真元,更是能自動護體。

    也就是說,築基中期修士,無需自行催動,便可在危機來臨時,自動開啟護體真元。

    一般修士,特別是那些常年蝸居宗門,鬥法經驗不足者,遇到突危險時,都不懂得第一時間開啟護體真元。

    蒼羽道人正是沒想到顏越會直接動手,又心存輕視之心,才被顏越的驅物鎖靈術製住。

    若他修為築基中期的話,就不會有這回事了。

    對於段守被凡人奴仆殺害,與顏越成為宗門內新的築基長老之事,眾人談論更多的還是後者。

    “聽說那個新長老不過下下品靈光吧,怎麽可能在不到兩年時間內,達到築基?”

    “聽說他是五行靈體中的水靈之體,修煉度比擁有極品靈光的蕭師兄還要快。”

    “我怎麽聽說,他是愛老祖重視,得到老祖全力栽培才能成為築基長老的?”

    “誰知道啊,但是不管怎麽樣,他已是築基長老了,不是我們能夠隨便談論的。”

    “對,聽說極品靈光的蕭師兄,想要拜他為師,都被他直接無情拒絕了。”

    對於顏越能在不到兩年時間內,在到築基之事,眾人更為驚異的是,一個新晉築基的人,居然可以打敗晉入築基近百年時間的,築基三重修為的蒼羽道人。

    而且,他不僅是打敗,還打得蒼羽道人毫無還手之力,更是當著眾煉氣弟子的麵,狠狠暴打。

    對於顏越的實力和強橫,又是驚訝,又是畏懼,甚至是崇拜。

    修真境界內的每一個階段,修為都成倍增長。

    但這成倍增長的修為,其實隻是真元量,也就是法力值,一個人的法力是敵手的兩倍,不代表他的戰鬥實力,也是敵手的兩倍。

    比如,一個煉氣四層,完全可以通過運用計謀、找到敵方弱點等手段,以及法術五行克製、靈器質量差距等諸多原因,打敗一個煉氣六層。

    煉氣修士,以弱勝強不是什麽稀奇事。

    築基修士間,修為較弱的一方,打敗修為較高的一方,就比較少見了。

    修士從煉氣晉入築基,修為增長十倍。

    這十倍,增長的不僅僅是修為,而且還是法力上限、法術威力、驅物術力度、護體真元強度、飛行度、神識強度等,與戰鬥相關的能力。

    煉氣升築基,增長的是實實在在的實力。

    晉入築基後,由於真元比煉氣期的真元更加凝實,每個階段的差距,也不僅僅隻是法力兩倍的差距了。

    另外,但凡是能夠晉入築基者,都是從煉氣修士中摸爬滾打上來的,法術自然掌握純熟,法寶法術、計謀手段、戰鬥經驗等方麵,也都相差不大。

    於戰鬥之時,應該不會犯下輕視敵手、疏於防備等低級錯誤。

    可以說,築基修士,想要越一個階段以弱勝強都很難,更別說越兩階了。

    而且,前者還是剛晉入築基不過一個時辰的少年,他一個神魂法術也沒學會呢,怎麽可能打敗晉入築基近百年的蒼羽道人。

    眾人各種驚訝、猜測聲,此起彼伏。

    “聽說,蒼羽長老是看在老祖的份上,相讓於他的。”

    “正是,他是水靈之體,身份比蕭師兄更為尊貴。”

    “對,若不是眾位長老讓他,他怎能做到在眾長老眼皮子底下,暴打蒼羽長老呢。”

    “是啊,宗主還被他一招製服了呢。”

    “噗,一想到宗主在他手底下連連喊疼的樣子,我就想笑。”

    經昨日之事後,築基長老在煉氣弟子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形象,徹底顛覆。

    那些個整天圍在蕭添柴身邊拍馬之人,知道顏越暴打蒼羽道人,無情拒絕蕭添柴拜師等事後,膽戰不已。

    顏越連築基長老都敢打,連身份最尊貴的煉氣弟子,都不屑一顧。

    他們這些狗腿子一級的人物,離死還遠嗎?

    直想馬上逃出宗門,可對於他們這些不能禦劍飛行的人來說廣闊無比的天南,在築基修士眼中,卻隻相當於方圓百裏之地,想要找他們出來,隻是分分鍾的事。

    他們根本連亡命天涯的資格都沒有。

    隻能老老實實地跑去找顏越賠罪道歉,一個個跪在顏越剛搬入的大宅子前,不斷自訴自己往日罪狀。

    成為築基長老,完成晉升儀式後,可以得到一座專門的府邸,顏越雖尚未進行晉升儀式,但宗門長老們,早在雲陽宗主的帶領下,親自跑來為顏越打掃出已備有的大宅了。

    “外麵那些人怎麽回事,哭爹喊娘的,打他們走。”

    顏越神識看著院外,跪在地上黑壓壓的一片人,對身邊的築基長老不耐煩道。

    負責接待顏越入住的6長老,忙去將那些人驅趕走,接著又回到院中。

    顏越看著他帶來的一大批奴仆,微有些厭煩,“我不需要這些人伺候,給我帶走。”

    6長老陪笑道:“顏師兄雖然不食人間煙火,但令尊需要啊。”

    顏越想著,確實該找些人伺候伺候顏紹遠,讓他享享清福,便同意留下了這些人。

    6長老望著顏越,神秘一笑,“師兄,大家夥為你準備的,不僅僅是這些奴仆雜役……”

    說著,目光望向裏間,手上一拍,道:“出來吧。”

    隨著他的叫喚,一名少女從裏間,邁著小步,款款走出。

    顏越目光望去,隻見那人,穿著一件薄紗輕衫,清秀麵龐上,隱有一股楚楚動人之色。

    眉頭微皺,隻覺這人頗為眼熟,似是識得,但看著又不太像,細觀一陣,才現這人竟是金名秀,隻是她不做一貫的男裝打扮,一時倒不識得了。

    “6長老,這是何意?”顏越目光望向6長老。

    6長老大有深意地一笑,拍拍顏越手背,“師兄慢慢享用,師弟告辭。”

    說著,轉身離去,又對著那些奴仆雜役,低聲喝道:“楞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去幹活!”

    眾人離去後,金名秀滿臉都是羞恥之色,在顏越身邊呆立片刻,不敢直視顏越望來的目光,有些手足無措,道:“婢女給公子沏茶。”

    說著,忙去給顏越沏茶,直顫的手,沒拿穩茶杯,茶杯落在地上,摔地粉碎。

    金名秀嚇得花容失色,忙跪倒在地,不住道:“小婢該死,小婢該死,還請公子饒命。”

    宗門內的煉氣高階弟子,以及築基長老,均有奴仆服侍,奴仆均都是凡人,而金名秀則是一個煉氣六層修士。

    堂堂煉氣六層修士,屈尊服侍他人,未免太折辱於人了。

    顏越沉聲道:“我不需要你伺候,你走吧。”

    金名秀聽言更驚,連聲道:“小婢做得不好,小婢做得不好,還請公子不要趕小婢走。”

    說話間,望著顏越一臉的不耐之色,又再低聲道:“從今天起,小婢便是公子的了……”說完,麵上又嬌又恥的羞色升起,頭深深垂下,埋在胸前。

    顏越看著她身上的薄紗輕衫,隱隱可見其內春光,已知6長老等人,安排金名秀來伺候是何用意。

    他並不需要金名秀的服侍,大手一揮,一股大力將金名秀托起,“你走吧,莫要再來打擾我。”

    金名秀見顏越對她表露出來的意思,絲毫不動心,麵上羞恥感更濃了,隨後連道:“公子若趕小婢走,長老們定不會放過小婢,小婢若不做公子的侍寢婢女,便會成為……成為長老們的……”

    說到此處,金名秀便不再往下說了,目中含著淚光,楚楚可憐地望著顏越。

    對於金名秀,顏越無甚好感,也無恨意。

    此前金名秀的嘲諷,在他看來,隻是一個尋常愛慕虛榮的少女心理罷了。

    除了當時有些惱火外,並不會在心裏留下多大仇恨。

    而眾長老為了討好顏越,想起金名秀曾與他有過嫌隙,便讓她來做顏越的侍寢婢女。

    顏越怎會要她侍寢,望著她沉聲道:“我說了讓你走,他們難道還敢……”

    未待他說完,金名秀便打斷道:“公子,我們還是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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