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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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心海需要靈光輔助,其亮度影響度生死玄關的痛苦程度。
顏越的靈光外,因有霧氣阻擋其內光芒透出,度生死玄關,仿佛經曆了一遍十八重地獄的種種磨難一般,差點沒死去,好在以頑強的毅力,生生挺了過來。
暗罵一陣,神識往心海內探去。
進入心海,隻見眼前火紅一片,紅色的潛能呈一片海洋,浪頭一個接一個,拍在心海入口的懸崖壁上。
神識往潛能海中細細看去,見到潛能海如同正在加熱的水一般,不斷有氣泡冒出,蒸汽升騰而起,於潛能海上空形成一片片雲朵。
雲朵這時有如下雨時的烏雲一般,陰沉沉的。
隨著升騰而起的蒸汽增多,烏雲間發出一聲有如打雷一般的悶響,接著,雨水嘩啦啦地落下。
顏越本以為心海就是一個死湖,沒想到其內還有如此景象。
“一片潛能海,加上一片天空,海邊還有一個懸崖,另外居然還能夠感受到有海風在吹動!”神識感受到海麵上吹來的大風,連聲驚異。
“別人的心海也是這樣嗎?”驚疑間,忽地想起昆極門始祖某句當時沒有注意的話“另外,修煉極情道後,還能使你的心海不太一樣哦”。
“這麽說,我的心海特殊,是因為修煉了極情道之故?!”
驚喜間,海麵上蒸騰而起的白氣,漸漸少了起來,潛能似冷卻了下來,天空中的雲朵也由烏雲漸漸轉變成白雲,正在下著的雨,隨之停歇。
海麵上的風變小了,浪頭也變小了,海水由紅色轉變成了橙紅色,潛能海恢複了以往該有麵貌。
顏越疑惑,搞不懂心海內的景象,因何而變化。
為了弄懂心海的變化規則,開始修煉起來,修煉期間觀察著心海內的變化。
破極境的修煉,需要突破體能極限,才能挖掘出潛能,心海境的修煉,隻需鍛體,潛能即可被挖掘出來。
當然,挖掘效率還是因人而異,根骨越高者,挖掘效率自然也越高。
顏越未修煉前,心海內的根骨之靈,正躲在角落瑟瑟發抖,“太可怕了,祖宗爺爺太可怕了,主人,不要再讓祖宗爺爺過來了。”
開啟心海需要靈光輔助,顏越開啟心海時,根骨之靈可被“祖宗爺爺”嚇得不輕。
顏越開始修煉,根骨之靈也隨之開始工作,引導著潛能海水往心海入口處的懸崖奔湧而去。
浪頭一個接一個打在懸崖壁上,隨著顏越修煉與根骨之靈賣力的工作,浪頭越來越大,拍打之處也越來越高。
終於,一個巨浪襲來,浪頭越過了懸崖,又再往心海口湧去。
一絲潛能隨之流入顏越身體,轉化為罡勁。
顏越停下修煉。
“原來挖掘潛能是這麽回事,想要挖掘潛能,就要讓潛能海的浪頭越過懸崖,從而湧出心海。
破極境時心海封閉,估計要很大一個巨浪越過懸崖,直接拍在封閉的心海口上,才能有一絲滲出。
也就是說,浪頭越高,修煉速度越快,也可以說,海麵越高,挖掘潛能就越容易。
隨著挖掘,潛能會越來越少,海麵降低後,越到後麵修煉也就越困難……”
分析一陣,但還是沒弄懂海水顏色的變化,以及成雲、打雷、下雨、刮風的規則。
“看來和修煉沒有關係,那會和什麽有關呢……”
思索間,腦中靈光一閃,馬上席地坐下,修煉起極情道來。
隨著修煉情誌相勝之法,情緒開始轉變,當情緒轉到憤怒的時候,心海終於產生變化。
隻見平靜的海麵,突然有如正在加熱的水一般,一個個氣泡不斷從底部升起,海水也漸漸從橙紅色向紅色轉變。
蒸騰而起的白氣,聚集在心海上空,不一會兒形成烏雲,然後轟隆聲響起,大雨落下,海麵隨之狂風大作。
顏越未進行鍛體修煉,海浪竟也自主產生,其高度比之方才修煉時,也隻低了沒幾分。
“原來和情緒有關,不,應該是和情緒中的憤怒有關,這麽說,憤怒越劇烈,心海內的風暴也就更猛烈?”
生出這個想法後,心裏不斷大罵那個讓他封印了總共二成靈力的大能,又再想著靈光外該死的霧氣,使原本的靈光亮度無法透出。
方才心裏便是有這兩層憤怒在,所以一進心海,看到的才是不平靜的潛能海。
現在心底這兩層憤怒,在極情道功法的作用下,越來越烈。
心海內的風暴,也隨之更加猛烈。
憤怒燃燒著潛能,方才還是紅色的潛能海,現在已是赤紅一片,海水沸騰,一個個氣泡“泊泊”冒出,充斥著憤怒的白氣,不斷升騰而起。
“嘩啦啦!”
天空中,烏雲密布,一個劇烈的閃電響起,雷雨傾泄而下。
海麵颶風大作,驚濤怒浪奔湧而起,怒濤不斷拍在懸崖上,終於,一個巨浪湧起,向心海口鋪天蓋地而去。
正自閉目打坐的顏越,猛地睜眼,口中獸吼一聲,對著地麵一拳打出,地麵登時龜裂。
隨著地麵碎裂,所處的山洞,轟隆聲響起,眼見山洞便要塌陷,顏越衝天而起,山石四濺。
“這就是力量的感覺麽……”
目中透著奇異的色彩,看著自己的拳頭。
終於弄明白了,越是憤怒,潛能海的浪頭就越高,同時潛能裏蘊含的威能也越強大。
顏越隻覺現在的自己,可以劈山開海。
所在之處一個氣浪暴起,他的人影瞬間化做一道長虹,消失在天邊。
片刻後,天邊一星光芒亮起,顏越隨之出現在原地。
“兩脈雙修,因具有一身相當於築基加心海的靈力,遁速也比單修的同階快得多!”
顏越的驅物術,一心多用等能力,皆強於同階,唯飛行速度並不突出,現在同時具有築基、心海的靈力,遁速也快普通單修的第二境界初期修士要快得多。
心情激動一陣,漸漸恢複平靜,開始修煉一個早已學會,卻無法施展的心海法術崩裂拳。
來到一處幹涸的河床一塊巨石旁,對著巨石一拳打出。
巨石由於被河水衝刷,光滑而堅硬,巨大無比,尋常修士根本難以撼動。
崩裂拳一拳打在巨石上,一股巨力在其內作用開來,巨石崩裂四濺,碎成一地細石子。
顏越欣喜不已,“現在隻憑崩裂拳,估計都能一招擊潰築基初期的護體真元!”
雲陽宗內。
顏紹遠的房中,燈火未熄。
燈火下,顏紹遠一手拿著一本古修藥書,一手拿著一株赤色小草。
“這古籍中記載的‘寒香點雪’,若效用與所記一樣,應可成為元陽玉液最後一味主藥,現在雖看不到‘寒香點雪’實物,但可以通過這株凝血草,大致推斷出其效用。”
自言自語間,將手中的赤色小草,放到嘴邊輕嚐一口。
細細咀嚼一陣,臉上忽出現一絲疑色,似感覺哪裏有些不對。
房門“吱”的一聲打開,婢女金名秀端著參湯推門而入,“老爺,該喝參湯了。”
顏紹遠做老爺做了三個多月,還是有些不習慣被人伺候,忙放下手中小草,起身欲去接金名秀手中的參湯。
起身間,隻覺天旋地轉,然後一口鮮血噴出,往地上直摔而去。
金名秀大驚,參湯打翻在地,“老爺老爺”焦急喊了一陣,跑出屋外大聲呼喊。
大樹村附近。
顏越正自如同打雞蛋一樣,敲著一件件良品遺寶。
“修為離築基二重還差一些,浪費就浪費了吧,達到築基二重,遁速也可再快一分。”
修煉半年加喝靈酒,培元流修為已達到築基一重巔峰,此時敲出數十件良品遺寶的靈力後,晉入到了築基二重。
站起身來,目望前方樹林,“收了你後再去接爹,就馬上離開此地。”
小虎、大虎所在的地穴,就在大樹村往北不遠處,顏越來此林中,開始心神中感應小虎具體位置。
對於這頭明明是自己的,就是無法收服的強大靈獸,感到很是無奈。
煉氣時,先不說大虎了,就連小虎都打不過。
現在兩脈均第二境界,準備瞞過大虎法眼,強行將小虎收走。
感應一陣,發現小虎在一處草地上嬉戲,便向那處偷偷摸去。
他能感應到小虎,小虎自然也能感應到他,還沒見到他,便全身弓起,露出敵意。
顏越剛一見到小虎,沒有任何猶豫,用寶葫蘆對著小虎,像收納事物一樣一收。
可小虎那裏傳來一股強烈的抗拒之意,並沒有被顏越收入寶葫蘆中。
顏越晉入築基後有試驗過寶葫蘆收納妖獸之能,發現隻要二階妖獸,都能被他強行收入寶葫蘆中。
可碰到同樣是二階妖獸的小虎,卻隻要產生抗拒之意,寶葫蘆便無法將之強行收入。
顏越見到小虎還敢違抗他這個已是築基加心海的主人的旨意後,大感惱火,又再對著小虎嚐試收納。
小虎看出顏越意圖,也是非常惱火,馬上向顏越撲來,很快一人一虎便鬥到了一起。
小虎雖是二階妖獸,但麵對顏越這個相當於三階妖獸的主人,絲毫懼色沒有,神色間滿是英勇之氣,攻擊毫不留手。
“別太過分了啊,看在你是我的靈獸的份上,我才不下重手!”
顏越攻擊小虎間,落到小虎身上的法術,自己同樣會有疼痛感,更為關鍵的是,小虎類似於神魂攻擊的手段,大感無力招架。
神魂刺痛,小虎同樣受到傷害,一人一虎鬥了一陣,分開後,望著對方怒目而視。
顏越的到來,讓潛藏地底的大虎同樣有所察覺,看著上方這個在它眼皮子底下囂張的人類,除了惱火之外,滿是無奈。
它將顏越神識流放後,這都近兩年過去了,可顏越還是活蹦亂跳的在這裏囂張,不僅人還活著,修為居然也達到人類的築基加心海境界。
這讓大虎困惑之餘,還有些驚異。
它對顏越施的神識流放之術,對同一個人隻能施展一次,除了繼續等待顏越神魂被引到神識化身上外,拿顏越毫無辦法。
現身後,目中露出奇異之色,俯視著顏越,又抬頭望向已然平靜的天空。
若剛剛那異象是這個人類引發的話,讓小虎跟著他,倒也不是不可以……
顏越望著大虎虛幻的身影,想到一個事情,“它的身影虛幻不實,莫非是類似於神識化身之類的存在?”
妖獸各種古怪的形態都有,再古怪身體也是實的,而大虎則是虛幻的,就好像一具修士的神識化身。
微微思量一陣,繼續嚐試收服小虎,“我就不信了,以我現在的修為,還製不住你這隻二階妖獸小老虎!”
正欲與小虎再行分個高下,麵前忽地一團火焰燃起,這是陣基道人的傳訊符,拆閱開來,陣基道人的話聲傳出。
傳訊符的內容很短,隻有幾個字,“快回來,你爹不行了!”
顏越看完,呆立當場片刻,猛地飛起,往雲陽宗急速而去。
……
三天後。
雲陽宗內,顏越居住掛滿喪幡,號哭聲不斷傳出。
靈堂內停著顏紹遠的靈柩。
靈柩側,顏越身穿孝服,木然跪在蒲團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靈堂兩邊站著的奴仆們大聲痛哭。
“有客到。”
院門口一個聲音響起,一隊人走了進來。
這隊人是靈嶽宗的兩個築基長老,與同行的十餘名煉氣高階弟子。
人群來到顏紹遠的靈柩前,祭拜行禮。
“顏道友,節哀順便。”帶隊的靈嶽宗修士,附下身來,對著顏越輕聲說道。
顏越恍若未聞,木然地望著前方空處。
“自老爺去後,公子就沒說過話,也沒哭過。”
金名秀邊抽泣,邊擦去劃落臉頰的淚水。
顏紹遠的去世,不僅雲陽宗高層全部前來悼念,更是驚動了十派聯盟,各派都派有使者前來吊唁。
離雲陽宗距離最遠的廣明嚴家到後,各派來使都到得差不多了。
他們聚在一處,低聲議論。
“貴派顏長老的父親,年紀輕輕的怎麽就沒了?”
“聽說是錯把赤陰草當作凝血草誤食,中毒身亡。”
“赤陰草與凝血草,外形極為相似,但一種是毒草,一種是藥草,豈能隨意食入口中。”
顏越的家仆們,也在小聲議論。
“老爺他沒日沒夜地專研藥理,想不到誤嚐毒草,以致隕命,哎……”
最先得知顏紹遠中毒的陣基道人,也是搖頭歎息,來到顏越身邊,安慰道:“你父親為了一件他認為值得做的事而付出生命,這其實很幸運。”
人都有一死,若是能夠死得其所,倒也不枉來世一遭。
相似的話,躺在靈柩內的顏紹遠,在何浣溪的墓前,也對顏越說過。
顏越空洞的目光望向陣基道人,又再望向外麵的各派來使,仿佛才注意到他們,“我父親去世,這些人來幹什麽?”
一個宗門的長老,至親去世,其所屬宗門高層前來吊唁,也就最多了,可顏越父親的去世,卻驚動了整個十派聯盟。
今天是顏紹遠出殯的日子,顏越看著這些不相幹的人,在那裏寒暄客套,很是心煩。
陣基道人正要說話,門口又有聲音傳來。
“有客到。”
一隊人馬行入靈堂,在靈柩前行禮後,帶隊之人望向顏越,“道友是水靈之體?”
來者是南山派之人,七、八名築基修士,身後各跟隨著兩個煉氣高階弟子。
顏越目光向他一瞥,漠然道:“閣下是來吊唁亡者的,還是是來質問活人的?”
南山派帶隊之人,鼻子裏哼的一聲,行到靈堂外。
靈堂外眾人談論顏越究竟是否水靈之體的話聲,隱隱傳入顏越耳中。
顏越跪在蒲團上,仰頭喃喃,“不可以等我父入土了再來麽,好煩……”
“有客到。”
院門口,又有一個通報聲傳來,一隊人隨著話聲行入院中。
“師兄,你怎麽也來了,這幾位是?”先前到的各派來使,隻見這幾人中,有他們門派的同門,也有幾個並不認識的人。
來者也不答話,目光望向靈堂內的顏越,帶頭之人沉聲道:“今日我來,是要將此人帶走。”
十派以及南山派來使,都是前來吊唁的,而這些人一到來,就直接表露出了敵意。
雲陽宗主也在場,聽言沉聲道:“這幾位道友,可知今天是何日?”
雲陽眾長老也是怒目而視,“我們雲陽宗的長老,豈是你們金蛟門的人,說帶走就帶走的!”
來者帶頭之人,乃是金蛟門大執事,冷笑一聲,道:“此人殺我手下第一奴仆好狗兒,今日我來誓要找他問個明白。”
各派築基長老,已得知半年前的昆極門遺跡之行,死二十個失憶五個的消息,現在聽金蛟門大執事所言,他手下的好狗兒,是被雲陽宗的顏長老所殺?
雲陽宗主冷笑,“顏師弟出遺跡後,已然失憶,其他也無清醒者,閣下怎知貴派弟子是顏師弟所殺?”
其他雲陽宗長老,也是冷笑,“就是,有何證據?再說了,昆極門遺跡奪寶,各派弟子互相廝殺,乃是常有之事,就算是顏師兄殺了貴派弟子,那你們前幾屆殺我派弟子又怎麽算?”
金蛟門大執事目光在雲陽宗長老以及各派來使,共三十幾名築基,和二百餘名煉氣高階間一掃,向雲陽宗主抱拳道:“閣下賣我個人情,今日把他交給我。”
雲陽宗主冷笑一聲,“我派長老,怎能輕易交於你等。”
靈堂中的顏越,聽到外間爭執聲,有些煩躁地目光向外望去。
隻見對方共有七名築基,一名心海,還有一名看似煉氣高階的少年。
目光落到少年身上,眉頭微微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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