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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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見到顏越目光望來,目露忌憚,腳步往金蛟門大執事身後移去。

    陣基道人見來者不善,有些猜測到他們的來意了。

    走到金蛟門大執事跟前,抱拳道:“道友,你們可能誤會了,顏師弟乃是我派老祖錯辨為水靈之體,然後大力栽培,才達到如今成就的,老祖現在正在返回宗門而來。”

    “是嗎”金蛟門大執事不置可否地一笑,“那麽,他原來是什麽天賦呢?”

    “水行體質加半靈之體。”

    “我說靈光。”

    陣基道人還未回答,一名百煉門的來使,便說道:“下下品而已。”

    顏越這個十七歲達到築基的人,引起各派關注,也知道了他的靈光品質。

    金蛟門大執事,仰頭大笑,“第一,結丹修士不會錯辨水靈之體。第二,即使真的辨錯,以貴派老祖吝嗇的性格,會全力栽培他麽?第三,他下下品靈光,兩年時間栽培到築基,那得花下多少靈石?第四,即使貴派老祖真的辨錯,事後察覺,發現一番心血全花在了一個下下品資質的人身上,他還能活著?”

    “此言有理。”人群中,各派來使均是點頭認同。

    顏越兩年不到晉入築基,若說他沒有寶物相助,沒人會相信。

    陣基道人當時為防本門師兄弟覬覦顏越身上的重寶,謊稱顏越是水靈之體。

    之後顏越晉升大典,擔心瞞不過各派來使,便讓雲陽宗長老稱顏越是水行體質加半靈之體,因雲陽老祖錯辨,修為才會提升得這麽快。

    然而,此中不合理之處太多,金蛟門大執事說的幾點,各派來使那時就有起疑。

    隻是,顏越即使真的身有重寶,也是雲陽宗的,他們不好明目張膽地來搶,才會在今日借吊唁之名到來。

    金蛟門大執事將此事當眾揭露後,各派使者的來意也暴露出來了,目光不善地望著靈堂內的顏越。

    陣基道人忽地大笑,“實話與各位說了吧,其實顏師弟他真是水靈之體,隻是這等體質太過稀少,我等怕此事流傳開去,怕給他惹來高階修士奪舍,或被頂級勢力奪走,故才有了老祖辨錯之言。各位師兄,事情確實是這樣吧?”

    最後這句,陣基道人乃是欲求雲陽眾長老確認之言。

    可眾長老聽後,卻不置可否地一笑,沒有說話。

    金蛟門大執事聳肩而笑,“這又變成水靈之體了?”

    水靈之體可以把天地間的水行之力,當作天地靈氣一樣吸收,煉化成真元,煉化出來的真元為水屬性。

    顏越究竟是否水靈之體,隻要他肯配合,就很好辨認,隻是顏越從未以此法為自己證實。

    不止各派起疑,雲陽眾長老同樣也有懷疑,顏越在宗門內太過強勢,他們一直無法印證,隻想著等老祖回來後,讓他現出原形。

    看著各派來使不善的神色,互相傳音,“必須拖到老祖回來,若老祖得到寶物,我們守護有功,必不會虧待我們。”

    他們也知道了金蛟門大執事興師問罪欲帶走顏越,隻是為了顏越身上的寶物而已。

    這寶物他們可能得不到,但若是拖延到雲陽老祖回來,那定也能得到不少甜頭,而若是守護不住,小命都有可能會丟。

    當此情形,就更不會讓金蛟門大執事,帶走顏越了。

    場上一時劍拔弩張。

    金蛟門大執事等一行人,在顏越衝擊心海境時,就在製定針對他的獵殺計劃。

    本想趁顏越外出之時再行動手,可計劃製定完後,卻收到了顏越喪父的消息,同時又得知各派結丹老祖即將返回。

    他們焦急不已,雲陽宗外有著一個防護大陣,沒有裏麵人的許可,他們這些來路不明的人,是進不了雲陽宗的。

    今日,在外苦候之際,忽見雲陽宗山門打開,便借吊唁之名,進入雲陽宗。

    抱有與他們相似心思的人,不在少數。

    直接動手的話,他們也沒有搶到寶物的把握,便裝作興師問罪,欲要將顏越帶走。

    雲陽宗的人,想要將顏越身上必然存在的寶物,據為已有,自然不會拱手交人。

    兩方對峙間,金蛟門大執事一行人中,一名刀疤中年按耐不住了,冷哼道:“與他們多廢什麽話,直接動手搶奪便是。”直接祭出了靈器。

    一名魁梧男子,身上肌肉隆起,也是道:“直接將寶物奪走,然後遠走天涯。”

    此間隻有他們知道,靈堂中那個人不僅有必然存在的輔助修煉的重寶,還有昆極門一整個遺跡的寶物。

    他們中也有十派聯盟的人,知道各派結丹老祖,已懷疑遺寶去向,並正在往各自宗門趕來,若不趁結丹老祖們回來前,擊殺目標奪到寶物的話,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雲陽宗長老見這幾人氣勢強橫,暗罵雲陽宗主愚蠢。

    這幾日,早就有各派來使欲進山門,他們一直拖延不開,可今日雲陽宗主不知怎地,突然說阻各派來使吊唁亡者,太過失禮,給那些人開啟了山門。

    此時他們這幾人要麵對這一大幫豺狼虎豹,心下叫苦不已。

    金蛟門大執事等人欲要動手,各派來使中知道他們厲害的人,連連往後退去。

    南山派的人冷哼一聲,“我們南山派看上的寶物,也輪得到……”

    說話之人話尚未說完,頭顱便驀地飛起,瞬息間身首異處。

    南山派其餘人大驚,忙祭出靈器。

    但凡是欲要動手者,最慢不過三息,全部斃命於金蛟門大執事一行人手中。

    “誰敢阻我!”

    隨著金蛟門大執事一聲大喝,眾人膽裂魂飛,快速退到院子角落。

    金蛟門大執事雖隻有築基四重,但在十派聯盟中名聲遠播。

    “此人早年在天外天闖蕩十餘年,實力不是我這些隻知在宗門潛修之人可比的。”

    “他嗜殺成性,殺心大起之時,會直接在我們宗門內屠殺煉氣弟子。”金蛟門來使,看著金蛟門大執事的目中,滿是恐懼之色。

    雲陽眾長老,也是膽寒不已,“我派實力最強的雷師兄,便是死在此人手中。”

    看向金蛟門大執事同行那些人,見到他們方才出手,出手之果決,手段之淩厲從所未見,不禁背心發涼,“他的那些朋友,也個個都是天外天冒險者。”

    “我派實力最強的簡師兄也在。”金霞山的來使,望著那個讓他直從心底感到恐懼的人,不住往後退去。

    他的那個師兄,殺起人來,可不會講什麽同門之誼。

    “那個築基三重修士我知道,他是我們南明最強的築基三重散修。”輕穀來使看著那些人中,一個瘦長的男子,身體控製不住地連連哆嗦。

    “那個臉上有刀疤的人,當年好像是以煉氣大圓滿突破到築基的,雖是築基四重修為,但真元強度,估計堪比築基五重,並且他也去過天外天,能活著回來,足可見其實力強悍。”

    修士並非修為越高,戰鬥能力越強。

    如雲陽宗主這類,隻知在宗門內耍心機手段的,還有蒼羽道人那類,一直在宗門潛修,從未經曆生死之戰的人,有如溫室花朵,比之擅戰之輩,實力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而金蛟門大執事一行人,皆在古修大陸闖蕩過十餘載,每日徘徊生死邊緣,秒殺隻知閉門潛修的同階修士,如同家常便飯。

    “那個身材魁梧的人,是固本流修士,還是心海三重!”

    固本流修士很多能力不及培元流修士,戰鬥能力比之培元流修士,直是同階的數倍之多。

    眾人見到這些人中還有一個心海三重,皆驚恐萬狀。

    “唐師叔,別殺我們,別殺我們……”南山派的煉氣高階弟子,望著金蛟門大執事那一行人中,一個築基四重,連聲求饒。

    此人是南山派之人,是南山派中唯一一個敢打蕭淩雲的人。

    一年前,蕭淩雲得罪了他,被他扇了一個巴掌,之後竟然未被結丹祖師處死,從此以後,成為南山派弟子們,最不願招惹的人。

    那人方才便已親手殺了一名南山派築基,對這些煉氣弟子怎會放過?

    連殺幾人後,舌頭一舔劍上鮮血,目光望向靈堂內的那人。

    “各位兄弟,今日我等取了此人身上的寶物後,南明怕是再無我等容身之所了。”

    “富貴險中求,一切都是為了機緣。”

    八人說話間,往靈堂內走去。

    他們展露淩厲的手段後,雲陽眾長老再也不敢阻攔。

    畢竟,老祖的責罰與當場送命,當然會選擇前者。

    “結陣!”

    陣基道人見狀,大喝一聲。

    顏越的同門師兄弟們,都有前來吊唁,聽到話聲,紛紛來到靈堂門口,二十多人一個隊伍,結起雷長老獨門戰陣。

    他們結陣歸結陣,身體卻在控製不住地直顫。

    王謝風雙目死死盯著眼前那個殺害先師的人,雙手緊握手中靈器。

    “別不識抬舉!”

    金蛟門大執事,目中殺機閃現。

    出手殺南山派的人,隻為震懾眾人。

    畢竟,實力再強,也隻有八個人,而在場三十幾個築基加上二百多個煉氣,若群起而攻的話,必也討不得好去。

    可展露手段後,這個老家夥卻還是冥頑不靈,若氣勢一旦受挫,其他人膽色也就起來了,看著陣基道人的目中,殺機漸漸強烈。

    “好,我跟你們走。”

    靈堂內,一個話聲突然傳出。

    顏紹遠去世已有三天,今天乃是他的出殯之日。

    可這種時候,卻還有一幫各懷心思的人,來打擾顏紹遠入土。

    跪在靈柩側的顏越,仰頭喃喃,“好想殺人……”

    行出靈堂,向金蛟門大執事一行人走去。

    以前的同門師兄弟中,立時有人喊道:“顏師兄,你跟他們走,他們必會取你性命啊。”

    “不關你們的事”顏越目望前方,從同門師兄弟們身側走過,“我已是宗門內的築基長老,不再是你們的同門師兄。”

    眾同門聽言,心中一涼,緩緩放下了手中兵刃。

    “算你識趣!”金蛟門大執事望著從靈堂內走出的顏越,冷哼一聲。

    “還不束手就擒!”臉上有刀疤的男子,大喝一聲,目中卻有著一絲忌憚,一時不敢上前。

    顏越目光淡淡掃過這些人,對方的手段,方才也看到了,同階修士在他們手中,皆非一合之將。

    他們是各宗門最強的築基長老,或是知名散修,十派老祖在外的情況下,這個隊伍足以橫掃南明除南山派、青元宗之外的任何一個宗門。

    顏越從他們每一個人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危險氣息。

    “父親還沒出殯,我就要葬身於此了麽……”

    金蛟門大執事等人,正欲動手間,忽地,一股強烈的威壓感襲來,眾人皆大驚失色。

    “老祖回來了?”

    “不!這種氣息,好像是那道時常出現的如同天威一般的神識。”

    “不對,這威壓感上隻是有那個大能的氣息。”

    一股帶著天威氣息的威壓感突然出現,讓在場眾人皆驚呼連連。

    金蛟門大執事等人驚疑一陣,目光又再望向顏越時,皆是一驚。

    “那股威壓感似與此人有關!”

    得到情報,知道顏越實力強悍,沒有因為他隻是築基一重,而輕敵大意,來前更是專門製定了周密的對敵計劃。

    可顏越的能耐,似乎並不隻是情報中的那些。

    在顏越身上感到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但這股危機感來得快,去得也快,似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那種氣息究竟是什麽?”

    “你們看他神魂,似比方才凝實了數倍!”

    神識掃向顏越,隻見顏越剛才還隻有築基三重左右的神魂強度,現在竟變得比他們還要凝實了,大感震驚。

    “這種瞬間提升神魂強度的秘術,應該就是他可以免疫神魂法術的手段了。”

    “事已至此,不是他死就是我們身亡!”

    顏越雖然比想像中的還要強一些,但一切都是為了機緣,不成功,便成仁!

    “神魂法術對他無效,他擅長火行法術,應是火行體質,用水行法術對付他!”

    “大家聯結靈力,不要有任何留手,靈力全部集於唐兄,將他一擊斬殺!”

    “好,動手!”

    八人早製定擊殺計劃,此時快速溝通一陣,飛到半空中,一個個護體真元開啟,各種防禦法寶祭出。

    然後一名水行體質的築基四重在前,其餘人全身靈力向他注去。

    登時,一支充斥著狂暴之力的巨大水箭瞬間形成,直指下方顏越。

    院中眾人見狀,大驚失色。

    “這水行頂級法術,居然有接近結丹強者一擊之力!”

    五行法術,煉氣期就可施展,威力卻並非與施展條件掛勾,而是受施展者實力影響。

    施術之人修為越高,法術威力自然也就越強。

    而這八人通過特殊聯結靈力之法,由一名水行體質的人,施展出來的頂級水行法術,竟有堪比結丹一擊之力。

    若中此術,那還不整個人灰飛煙滅。

    眾人大驚,四散而逃。

    “神識化身,回來了……”

    那股如同天威一般的威壓感降臨時,顏越隻覺腦中一大段記憶湧來。

    關於虯髯老者的記憶登時湧入腦海。

    也見到了自與神識化身斷去聯係後,神識化身一路上的所見所聞,這段記憶的最後,則是一張絕美的少女容顏。

    “仙女?”

    顏越口中喃喃。

    神識化身記憶的湧入,識海內波瀾翻湧,使得深埋識海底部的顏紹遠臨死時的記憶,也浮現腦海。

    “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當時顏紹遠將元陽玉液藥方交於顏越,抓著他的手臂,口中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顏越望著靈堂內顏紹遠的靈柩,“爹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死在這些人手裏!”

    目光又再望向半空中正施展水行法術的幾人,目中殺機大盛,寒聲道:“你等敢來打擾我父入土,都做好陪葬的準備了?”

    壓抑了三日的情緒,此時已達極致,隨著一瞬間爆發出來,心海內登時熊熊怒火燃起,電閃雷鳴,驚濤拍岸。

    自各派使者來到,陣基道人便已心知不妙。

    金蛟門大執事等人展露實力後,更是心如死灰,他最出色的弟子,在這些人手下,今日怕是難保性命。

    “若是施展火龍炎,定可重傷他們,也可以助越兒逃遁,隻是我這把老骨頭,哎……”

    陣基道人在宗門內軟弱了一輩子,今日強敵當前,卻反而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正欲動手間,忽感天地間的火行之力,竟不受控製,向著某處瘋狂湧去。

    目光看向那處,大驚失色。

    “怎麽回事,為何突然一下子熱起來了?”

    “這種燥熱感上次也突然出現過……”

    “上次那種燥熱,怎能與此次相比,這次溫度直是上次的十餘倍之多!”

    眾人忽地感到一股熾熱至極的能量湧來,立馬開啟護體真元,那些護體真元開得慢的人,登時被不斷湧來的熱浪燙傷。

    “是陣基長老在施展火龍炎。”

    “不!是顏長老!”

    由於方圓數十裏地的火行之力,全部往一處匯聚,使得陣基道人火龍炎無法施展。

    目光望向火行之力聚集處,隻見一團充斥著狂暴之力的龍形火焰,在顏越兩手間越聚越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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