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全境通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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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了,爭端同樣也多了。
對古修大陸冒險者而言,其他修士就是一份活生生的機緣。
這些留下者中,不少就是抱著殺人奪寶的目的。
十派老祖與南山七老,對顏越均有強烈的必殺之心。
顏越不僅奪了屬於十派老祖的整個昆極門的遺寶,殺了南山派同時也是南明第一天之驕子的蕭淩雲,身上更有一件能助一個人在兩年時間內,修為雙雙臻入第二境界的重寶。
這件重寶,對結丹必然也有大用。
得知此事後,對顏越的搜索,更為瘋狂了。
然而,動員了各自門下幾乎所有弟子,將整個天南的土地全都翻了一遍,仍是未發現顏越任何蹤跡。
顏越越是難找,他們抓捕之念就越重。
“此人固本培元雙修,不僅可以在兩脈間切換自如,還能夠隨意更改一脈修為,隱匿靈力氣息之術,更是可以瞞過我等神識探查。”
“不止如此,他飛行時還無任何靈力波動產生,可以瞞過天眼術的易容之術就不說了,居然還能夠隨意更改年齡。”
“這些玄妙法術,從遺跡出來時,應該就已掌握,我至今仍未明白,他是如何躲過我們搜魂的。”
“他手上那根鐵棒,幾乎可以敲碎一切靈器、遺寶,其品質已超出遺寶範疇。”
獨尊宮老祖將顏越消失處翻了個底朝天後,知道單憑自己是絕無可能找到顏越了,加上對顏越恨極,將顏越的各種隱藏身份的手段,告訴了同道。
眾人得知後,召集門下所有弟子,聯合發布全境通緝令,先是集中搜索天南,待整個天南都找不到顏越後,又將搜索範圍擴大到南至十萬裏大荒墟,北至南山。
一張過百萬人的搜索大網,覆蓋南明全境,以及周邊地區。
他們自己也是一直未停下搜索,凡是遇到可疑者,毫不猶豫,直接抓住搜魂。
而此時,顏越還未離開天南範圍。
被獨尊宮老祖兩次發現身份後,知道自己隻要稍有嫌疑,便會成為一名“無辜的受牽連者”。
未抱有“虛則實之”之類的自作聰明的心理,看到浩浩蕩蕩的搜查隊伍,在頭頂漫天飛過,連低空飛行也不敢再飛行。
走在地上,化身成一個普普通通的煉氣高階修士,一路北行。
當然也遇到過幾次盤查,好在並未引起太大關注。
之後為免單獨行動而遭到盤問,便加入了一個散修搜索者的隊伍。
待這個隊伍更改搜索方向後,又再脫離。
為了逃過追殺,絞盡腦汁,各種手段齊出。
時而變成一名煉氣中階青年,時而又再化身成為一名煉氣高階修士。
身上氣息,無人時隱去,有人時顯現。
遇到搜索者隊伍,能夠加就加進去,加不了就單獨前行。
每日精神高度集中,留神提防任何風吹草動,步步為營。
每日神經緊崩,在提心吊膽中度過,終於有一日在山洞中休息時,心理防線崩潰,直欲去找那些要他性命的人,大戰一場得了。
戰鬥結果當然是可以預知的,或許可以在煉氣、築基修士群中,殺個痛快,自己性命必被結丹奪走。
剛生出這個想法後,顏紹遠臨死前留下的遺言登時浮現腦海。
“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求生欲強烈生起,望著山洞外天空的目光漸漸堅定,“我會活著,我會一直活下去,我會永遠活在這個世上,哪怕前方攔著我的,是皇天,或是眾生......”
望著山洞外的天空,心中立下重誓,堅定信念之後,繼續朝目的地前行。
乾元城有元嬰修士坐鎮,任何結丹修士不敢造次,南明這幾個結丹的勢力,還遠遠無法伸到那裏。
到達乾元城,顏越便能安全。
最重要的,乾元城乃是一個提升修為的寶地,身家豐厚的顏越,最適合在那裏修煉。
待修煉有成之時,便可回來報今時之仇。
自全境通緝開始,至今已過去了一個月,各派結丹老祖仍無任何顏越行蹤,聚在雲陽宗商議分析。
“從此人以往行事作風中可以看出,此人表麵看似衝動狂妄,實則謹慎多謀。”
“不,應該是天生易怒,生性狂傲,但同時又懂得約束自己,做事前精於謀劃。”
眾人已將接觸過顏越的雲陽宗弟子,全都搜了遍魂,從這些人對顏越的印象中,分析出顏越的性格,欲從顏越的性格上,推斷出他的行動路線。
又結合遺跡之事,再做分析。
“遺寶是此人所得,但他出遺跡後又失去記憶,那就是說,他是自己抹了記憶?”
“應是如此,會提前自抹記憶,那就說明,他那時已料到必逃不出我們搜魂。”
“即使如此,能夠狠下心來,自己動手抹去記憶,出手可真夠果決狠辣的。”
各派老祖自問,換作是他們,在那種情況下,也做不到自己將自己記憶抹除,可能還會抱著僥幸心理,期盼不要遇到搜魂。
“你們說,怎會有這種人,衝動的同時隱忍理智,果決的同時又擅長籌謀?”
一般來說,謹慎多慮、思前想後之人,當機立斷的能力較差,隱忍冷靜的同時,也不會動不動就怒火上湧。
而顏越身上具有多種相互對立的性格,讓欲要推測出他此時心理的各派老祖,完全找不到一個突破點。
“此子時常做出出人意表之行,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行事毫無準則可言。想要揣度出他的心意,難啊……靈嶽老頭,你怎麽看?”
眾人毫無頭緒,把目光望向了擅於謀略的靈嶽宗老祖。
靈嶽宗老祖一直不發一言,暗自低頭沉吟,此時抬頭目光一瞥眾人,又再沉思片刻,道:“每一個人做事都有動機,我們隻要抓住他的行事動機,就可以分析出他此時的心理。”
待眾人要問,那麽他的行事動機是什麽時,靈嶽宗老祖又再繼續往下說道:“此人有諸位所述的多種矛盾性格,但還有兩種諸位可能忽略了,那就是堅韌、倔強。”
堅韌、倔強,這是很多修士都有的性格,各派結丹老祖,能夠達到如今修為,也有這兩種性格在身。
他們問道:“有這兩種性格怎麽了?”
靈嶽宗老祖又道:
“有這兩種性格在,當他發現命格薄弱,活不過十八歲時,必會升起反抗之心,朝著提升境界增長壽元這個目標,不斷前行。
他同時也知道,十六歲正式開始修真,想要在兩年內完成這個目標,幾乎不可能。
而正在這時,意外得到了一個可以助他完成這個目標的重寶,從此以後,將這個重寶視為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那麽,複雜性格也可以解釋了。
一切的謹慎、多謀、隱忍、理智、甚至狠辣、果決,都是為了守護重寶。
一切行事動機,也是為了提升修為,增強實力,在修真界中生存下去。
拋去這些被逼迫出來的性格,堅韌、倔強、易怒、狂傲,才是他原本的天性。”
正如靈嶽宗老祖所料,顏越以前確實隻是一個有著遠大理想的普通熱血少年。
自前往雲陽宗的路上,寶葫蘆被曹林等人拿去肆無忌憚的查看開始,為了重護住這個可以助他完成遠大理想的至寶,性格產生轉變,但天性同時保留,形成了讓各派老祖都琢磨不透的性格。
靈嶽宗老祖一番分析後,各派老祖頓時恍然。
“那麽,依道兄所見,他現在應藏身何處?”
靈嶽宗老祖搖頭而笑,“藏身何處不敢斷言,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是以最近的修真者城池乾元城為目標,不斷北上。”
“道兄為何如此肯定?”
此前,各派老祖均覺得,顏越被追殺,處於逃亡的心態下,定會以廣闊的古修大陸為目標,一旦進入古修大陸,海闊憑魚躍,天空任鳥飛。
他們也是以南邊做為重點搜索方向。
但此時聽靈嶽宗老祖說,顏越肯定會北上前往乾元城,就有些無法理解了。
靈嶽宗老祖說道:
“諸位隻要掌握他的行事動機,便可推測出他的心理。
他現在最想要做的事,便是提升實力,可能還對我們存著強烈的報複之念。
而乾元城正是一個助他完成此事的最理想所在,身上有整個昆極門遺跡的寶物,這些東西放在身上,轉變不成修為,而乾元城,則有各種出手寶物的機會。”
靈嶽宗老祖說到此處,各派老祖已完全明了。
“什麽?他還想將我們的寶物,轉變成自己的修為?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各派老祖想到此事後,更加怒了。
隨後望向“已無價值”的靈嶽宗老祖,冷笑道:“我們當中,隻有道兄將搜索重心放在北邊,怕是早已想到此事了吧?”
“本是我們大家共有之物,不知道兄現在可收入囊中?”
一個月都搜查不到顏越任何蹤影,那麽,顏越很可能已被靈嶽宗老祖擒獲。
而他現在說出顏越的正確行動路線,是在那裏得意呢。
靈嶽宗老祖臉上也是一副高深莫測的笑意,欲要再接著往下說時,卻見到這些同道露出了這副嘴臉,不由大是氣惱。
本來還想說,顏越還有一個重情重義的性格,他們大可以利用顏越的師父陣基道人,將顏越引來。
可見到眾人居然懷疑寶物已被他獨吞,心中氣惱,袖子一甩,便不再往下說了。
眾人還欲對他一驗究竟,雲陽老祖忙笑著打圓場,“以靈嶽老頭凡事不喜聲張的個性,又怎會在我們麵前炫耀得意呢,大家快去通往乾元城的路上,布下天羅地網,抓住那個小混蛋吧。”
各派老祖中,屬雲陽老祖為人最為圓滑。
若是換作他人門下弟子,私藏了眾人寶物,那這個人也非惹得眾怒不可。
可他們對雲陽老祖,卻沒產生過遷怒的情緒,一想雲陽老祖的話也對,便馬上召集分布在十萬裏大荒墟的弟子,前去北邊設置重重關卡。
當然,他們當中也有一些懷著鬼胎的,認為靈嶽宗老祖是在故意引開他們,還是以南邊做為重點搜索方向。
靈嶽宗老祖心中大歎,好心沒好報,與雲陽老祖道謝之後離去了。
雲陽老祖也是與他道了一番謝,待眾人離去後,將陣基道人叫到跟前,不住伸手敲著他的頭,連連責備,“你這個小老頭哦,培養出那麽個弟子,害我損失多少靈石哦。”
顏越出發前往昆極門遺跡前,陣基道人還提醒顏越,若僥幸尋見可以服用的天材地寶,可以直接私吞。
卻沒想到,顏越居然將整個昆極門遺跡的寶物,全部收入囊中了,心情複雜不已。
向雲陽老祖請罪道:“一切都是弟子教導無方,弟子甘受老祖責罰。”
雲陽老祖既然將靈嶽宗老祖攔下,就沒想過如何處罰陣基道人,大歎一口氣道:“你那個混蛋弟子,不僅私藏昆極門寶物,更是將南山派那小子也殺了,現在誰來為我省下大筆開銷?哎,那麽好的人才,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嘍。”
雲陽老祖其實打一開始就知道雲陽宗主的身份。
沒將他殺了,反而任命他為雲陽宗財務大總管,是看重了他的理財能力。
結丹修士為了香火創建宗門。
讓這樣一個龐然大物運作起來,需要不少花費,而雲陽老祖又吝嗇無比。
節約宗門開銷,對他來說,比什麽都好。
至於任雲陽宗主在宗門裏臥底,又能折騰出什麽花樣?
築基修士那點心思,在結丹修士麵前,透明得跟張紙一樣。
另外,對於天賦出眾的弟子,雲陽老祖也是很看得開的。
弟子即使天賦再好,實力低時,對自己沒有任何幫助,實力高了,又不能掌控,犯不著為了培養一個弟子,又花精力又花靈石的。
對身具極品靈光的蕭添柴,從來沒有格外關注,雲陽宗主愛帶走就帶走,隻要他本人不走就可以。
南山七老對蕭添柴同樣有這個心理。
沒來雲陽宗搶奪,一是因為門下已有一個蕭淩雲,一山不容二虎。
二是因為雲陽宗的宗主都是他們的人,大可以讓蕭添柴在雲陽宗茁壯成長,待其晉入築基後,再讓雲陽宗主將其帶回南山。
至於來過雲陽宗的那幾個南山派之人,隻是幾個不知雲陽宗主身份的普通南山派弟子,知道天南出了個極品靈光之才,想要帶回南山邀功。
其實,欲害顏越不果,自己落入懸崖的金波閣張執事,乃是雲陽宗主親信。
他懂得的靈酒暫時轉變之法,是從雲陽宗主那裏獲得的,此法在南山派不算隱秘。
顏越在雲陽宗一役,擊殺兩名雲陽宗長老,大樹村附近又殺雲陽宗主,蒼羽道人也是死於金蛟門大執事之手。
此時的雲陽宗,算上前往乾元城深造酒藝的黃長老,就隻剩五個築基了。
其他各派,也沒好到哪去,都是各有數名築基長老,折損顏越之手。
這些結丹修士的高級管家,死了雖不至於讓各派老祖心疼,但少了一批能為他們分憂解擾之人,還是讓他們惱火不已。
各從南山派那裏,討要了幾個築基修士,填補財政、人事等職位空缺。
顏越先虎口奪食,又再虎口拔牙,等於連續給他們扇了幾記重重的耳光,讓他們顏麵掃地。
隨著通緝顏越,一直不果,對顏越的殺心,越來越重,待抓住他後,一定要將他抽筋扒皮,煉成人棍,活生生折磨,但就是一直不讓他死去,以消心頭之恨。
各派老祖將搜索重心北移,顏越遇到的各種關卡盤查,越來越密集。
“果然,我的行動路線,還是被擅長謀略之人分析出來了。”
顏越臉色陰沉,行動更加小心,如履薄冰。
“聽說獨尊宮所在的武定,群修暴動多時,那處局勢混亂,應可助我混水摸魚。”
顏越逃出天南後,往武定方向而去。
武定,位於建昌之西,與天南之北接壤,為獨尊宮老祖封地。
此時,武定的一個普通村莊中,一名煉氣三層修士,正在實施暴行。
淫笑聲,嘶喊聲不斷從一間民居中傳出。
“再敢反抗就將你老父殺了!”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淫笑聲接著傳出。
片刻後,煉氣三層修士站起身來,望著軟癱在屋子角落,衣衫淩亂,雙目無神的女子,淫笑一聲行出屋外。
院中,一名暈去的老漢漸漸醒轉,見到煉氣三層修士行出,操起一件農具,大吼一聲,“你這個禽獸,我跟你拚了!”
“找死!”煉氣三層修士,一劍將老漢結果性命。
屋中女子見狀,悲痛欲絕,沒命般朝煉氣三層修士撲去,同樣慘死於其劍下。
“不識好歹!”煉氣三層修士舔去劍上鮮血,正欲往村中另一戶人家行去間,忽見幾人騎著高頭大馬,向此處行來。
“煉氣中階!”煉氣三層修士大驚失色,欲要逃走,但去路已被來者擋住。
“各位大仙,小民路經此地,見到有惡賊行凶,正欲去為民除害……不是小民幹的,不是小民幹的……”
來者帶隊之人神識一掃院中父女二人屍體,似笑非笑道:“欲要為民除害是麽,那上馬來。”
說著眼神示意,讓煉氣三層修士,騎上身後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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