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打結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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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氣三層修士不知對方何意,問道:“大仙要帶小民去作甚?”
帶隊之人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打結丹。”
“打結丹?”煉氣三層修士茫然稍許後,心中一種褻瀆感升起。
離此處不遠的一個村落中,一群農家少年聚在一處,望著在頭頂飛來飛去的鐵劍,驚呼連連。
“王哥,這就是修真者上仙的驅物術嗎?”
一名十六、七歲的煉氣二層少年,控製鐵劍飛回,神采飛揚道:“怎麽樣,厲害吧!”
少年們望著這個離村多年,終於學成歸來,已成為修真者上仙的同村夥伴,羨慕不已。
煉氣二層少年又再驅使飛劍,賣弄驅物術。
正在這時,遠處一隊人策馬而來,帶隊之人望著少年道:“那少年,上馬來。”
少年見這些人都是比他更厲害的修真者,恭敬道:“幾位前輩,不知要帶我去哪裏?”
帶隊之人淡淡道:“打結丹。”
“打結丹……”少年一楞後,有些激動地問道:“能打過嗎?”
“百萬修士打一個人,你說能打過麽?”帶隊者神色間滿是自信。
少年隻覺胸中一股熱血澎湃,立時翻身上馬。
離去前,回頭對著夥伴們眨眨眼睛,“等我回來,帶你們打遍天下。”
跟著眾人騎馬而去,路經一片田地。
帶隊的煉氣中階修士,神識往田間插秧者看去,隻見其中有一名煉氣一層的中年漢子。
叫喚道:“那漢子,上馬來。”
煉氣一層的中年漢子,抬頭望來,疑惑道:“去哪兒?”
帶隊者淡淡道:“打結丹。”
中年漢子還欲再問,帶隊者不由他分說,直接將他抓上馬。
一行人一路上召集各煉氣散修,很快便形成了一支十幾人的隊伍。
隊中已無空馬,帶隊者返回據點而去。
據點內黑壓壓地一片人,全是武定的煉氣散修。
眾人有的不明所以,有的神色激動。
返回據點的煉氣中階,前去帳中稟報。
帳中煉氣高階主事,來到帳外一看,隻見營中已有千名散修,對身邊之人道:“教他們將體內法力打出,以及聯結靈力的法門。”
說完,禦起飛劍,破空離去。
一處山顛,煉氣高階停了下來,向義軍領袖一眾築基修士稟報人數。
築基修士們,搖頭歎息,“想我武定百萬散修,卻隻集結了二十萬人,人心不聚啊。”
“近日各地修士往來不斷,要不再去召集各位同道?”
“這能召集到多少人,我看還是直接征召凡人,湊足百萬之眾。”
“那也隻能這樣了……”
供主性格不同,對待封地內子民的方式也有不同。
獨尊宮老祖專橫霸道,不僅占了武定最大的靈脈,還把武定所有大小靈山全部占據。
僅是這樣,還不至於激起民憤。
讓武定所有煉氣中、高階,以及築基散修共同舉義,是因為獨尊宮內,隻有獨尊宮老祖及其族人後裔百餘人。
而這百餘人,享有整個武定所有修真資源。
散修當中,有的固然不願加入任何宗門,但大部分還是希望能有一個供他們安心提升修為之處,寄人籬下就寄人籬下了。
可獨尊宮老祖一個門人不收,這就把武定散修們逼上絕路了。
他們想加門派加不了,想占個小型靈山,則有獨尊宮老祖布下的法陣阻攔。
散修們隻能背井離鄉,前往他鄉修真,不願離開家鄉者,隻能在無任何修真資源的情況下修煉。
終於,有一名修煉有成的築基散修,帶頭舉義。
各流落他鄉者得到消息,紛紛趕回,欲要召集武定百萬散修,將獨尊宮老祖趕出武定。
其實,此事隻是資質較好的煉氣高階,以及築基修士的事情。
武定各散修,九成九還是一生築基無望,有沒有修真資源都區別不大的煉氣中、低階。
他們當中,各種作惡之人都有,或者是修煉幾十年方才開脈成功,一生隻想做個老實巴交的農民的人。
這些人,全被築基修士們派人召集了起來。
義軍終於湊足百萬人馬,浩浩蕩蕩向獨尊宮開拔而去。
一路上,獨尊宮老祖所占的靈山靈脈,盡皆被他們攻下。
大軍打到一座大型靈石礦脈,眾築基修士指揮煉氣大軍,聯結靈力攻打礦山。
下方一道道巨大的法力波,落在礦山外的法陣上,法陣隻一會兒工夫,便即潰散。
人群中登時響起一陣歡呼,往礦山蜂擁而去。
“結丹,不過如此。”
“老賊門下隻有百餘人,卻占了武定大大小小近千座小型靈山,真是半條活路都不給我們。”
“老賊再專橫,也不過就是一個人,他的門人也有不少要反他,到時大家裏應外合,讓老賊滾出武定。”
“現在煉氣大軍已熟練聯結靈力,發出法力波之技,該和老賊算總帳了。”
“走,踏平獨尊宮。”
眾築基首領商議一陣,指揮大軍,向獨尊宮方向挺進而去。
武定群修暴動多時,做為武定供主的獨尊宮老祖,卻從未出手剿滅。
今日,群修已攻到獨尊宮前,百萬大軍將獨尊宮圍得水泄不通。
獨尊宮老祖放下搜索顏越的事情,返回獨尊宮而來。
此時,在宮中來回走動,顯得極為焦躁不安。
數名獨尊宮築基族人飛入宮中,個個神色狼狽,驚慌稟報,“老祖不好了,賊人已攻至宮門,來勢太猛,我們抵擋不住。”
獨尊宮老祖目光一掃這些去時十餘名,回來時隻剩一半,且個個帶傷的後輩,眯著雙目道:“那幾個帶頭的築基,都在什麽位置?”
眾人回稟道:“他們都沒有出手,藏在大軍中。”
獨尊宮老祖聽言,有些惱火,冷哼一聲,“光是二十萬煉氣,就能把你們打成這樣?我平日裏讓你們練的石壁真元訣,都練到狗身上去了?”
義軍中,修真者雖隻占二成,幾十名築基也未出手,但光隻是二十萬煉氣散修,大部分還是剛學會施放法力波的煉氣低階,就能把十幾名築基打得死一半傷一半。
若不是獨尊宮修士護體真元強悍,怕是這裏的幾人也回不來。
他們麵紅耳赤,沒有說話,垂手立在獨尊宮老祖身邊。
獨尊宮老祖坐在大殿正中,翹著二郎腿,連連抖動,頻繁喝著茶水。
喝茶間,雙手控製不住的有著一絲輕微的顫動,目光不時看向放在桌上的一塊玉牌。
眾築基看出連老祖竟也有些慌神,不由得心裏更慌。
正欲勸老祖,要不賞賜散修們幾座靈山間,忽見放在桌上的玉牌,茲茲振動。
“終於來了!”
獨尊宮老祖忙抓起玉牌,雙手控製不住地直顫,神識探入進去。
“‘釋殺令’既已發下,也該處理處理這群不知死活的東西了……”
一道驚天殺意,驀然間暴起。
眾人隻覺眼前一花,獨尊宮老祖已消失在殿外天邊。
獨尊宮外,散修大軍攻打宮門間,一道人影出現在大軍上空。
“老賊終於出來受死了。”
眾人見到獨尊宮老祖做了數年縮頭烏龜,被暴怒的散修大軍打到家門口時終於出現,連連呐喊,“老賊滾出武定,老賊滾出武定!”
“立即離去,饒你等不死。”
獨尊宮老祖冷漠的聲音,從半空中傳下。
下方一陣暴笑聲響起,“自己已是籠中困獸,垂死掙紮,還在那裏擺結丹修士的架子。”
“老賊冥頑不靈,大家不要跟老賊廢話,直接將他跺成肉醬,還我武定太平!”
“我們百萬之眾,難道還對付不了他一個人?大家一起出手,將他滅殺!”
混在大軍中的築基修士們,通過擴音法術,指揮大軍攻擊獨尊宮老祖。
頓時,眾人已配合過一段時日的一道道巨大法力波,向半空中的獨尊宮老祖打去。
獨尊宮老祖淡然未動,法力波快要臨身前,身外一道光幕出現。
二十萬煉氣修士加上幾十個築基,合力打出的法力波,卻隻讓他護體真元削弱了一大半,連破都破不了。
“找死!”
獨尊宮老祖似沒料到這些人聯手攻擊威力這麽大,要是再大一些,自己不是都得死了。
頓時殺機暴漲,一道與他一模一樣的虛幻人影,從體內走出。
神識化身出現後,立時化做一團烏雲一樣的東西,以排山倒海之勢,向下方半空中打頭陣的一眾煉氣高階修士落下。
烏雲在人群中直穿而過,本是禦物飛在半空中的煉氣高階,一個個慘叫聲發出,往地麵直墜。
獨尊宮老祖,分出神識化身的同時,口中念咒不停,雙手交錯一變,向著地麵大軍一指。
法訣落下過程中,出現了分裂,由一化成二,由二化成四……
到最後,化成了點點光暈,落在人群之中。
地麵的眾煉氣中、低階修士,還未從煉氣高階忽墜的震驚中緩過神來,隻覺頭眩腦暈,眼前場景變幻,再次看向邊上之人時,一個個雙目通紅,似與邊上之人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拚命向其攻擊。
術法所及之處,修士皆自相殘殺。
混在人群中的築基修士,知道眾煉氣中了幻術,好在幻術分裂使用,威能大受影響,他們所受影響不大。
此時大軍亂成一團,此戰再無獲勝希望。
眾築基再也升不起以多勝少之心,慌忙四散而逃。
獨尊宮老祖等的就是這些人現出身影,張口吐出一個金環。
金環在頭頂盤旋一圈,往逃離的眾築基修士而去,速度一點也未受盤旋的那點時間影響,隻一瞬間便追上了眾築基修士。
小小的金環上,一道金環形狀的光芒射出,光芒瞬間放大,又再快速一收,將眾築基修士困在其內。
光芒繼續向內收縮,其內數道慘叫聲響起,被困之人無一存活。
金環又再往其他方向飛去,追殺落網之魚。
片刻後,回到獨尊宮老祖身邊。
他不擅幻術,眾煉氣修士,已從幻境中清醒過來,經過自相殘殺一陣,死傷過半。
見到眾築基皆已死去,再也生不起造反之念,跪伏在地,求饒不停。
獨尊宮老祖隻針對體內有靈力者,八十萬被抓捕來的凡人,全然無事。
他們見到血流成河之景,驚恐萬狀,沒命般逃亡。
有的則是跪地膜拜,連道土地公顯靈,滅殺暴賊。
“這就是結丹修士的實力麽……”
今日這個暴亂群修的總攻之日,吸引了不少十派聯盟、南明散修、以及路過的修士,前來在遠處半空中圍觀。
他們之前還抱著群修攻下獨尊宮,跟著進去大肆搶掠一番的心思,此時暗自慶幸,好在沒參與這場禍亂。
“這些人真是異想天開,就算真有百萬煉氣,結丹修士也能屠殺殆盡,他們還妄圖以二十萬人攻下獨尊宮,真不知道死字是怎麽寫的。”
“若非結丹供主殺人有所限製,這些二十萬煉氣,一個也逃不了。”
他們當中,有的人目睹這副屠殺之景,膽寒不已,怕獨尊宮老祖遷怒,未再多作逗留,一個個快速離去。
這些人當中各勢力的人都有,顏越想來獨尊宮老祖不會遷怒圍觀者,路經此地時,也混在人群中圍觀。
深深地望了眼半空中那道身影,以及下方一地屍骸,禦劍離去。
“煉氣、築基,就算有再多人,圍攻結丹修士,也不過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麵對二十萬人的合力攻擊,獨尊宮老祖根本不屑躲避,僅以護體真元抵擋,又再小施手段,便鎮壓二十萬大軍,給顏越心裏,留下了一道深深不可磨滅的印記。
“神識化身,我不知何時可以再次啟用……”
神識化身,歸來是歸來了,卻無法再次凝聚,隻是神識得到了相應增強。
目睹到獨尊宮老祖護體真元的強悍後,翻出儲物袋內一部功法。
這部功法,是在雲陽宗擊殺的獨尊宮修士儲物袋中得到的,正是獨尊宮獨門功法“石壁真元訣”。
修煉此功法後,護體真元可以強於同階修士數倍。
“雖是老賊的東西,但既然落入我手,自然不會嫌棄。”
顏越經曆昆極門及雲陽宗幾場生死大戰,深知防護自身比斬殺強敵更為重要。
修士習練修真功法,就好比一個為了增強記憶的人,學習多種不同的記憶方法,除了少數頂級功法外,多種功法同時習練,不相衝突。
亡命天涯的同時,開始修煉起石壁真元訣。
此後,披荊斬棘,一路北上。
兩個月後,終於突破重重嚴密關卡,逃出南明範圍。
南明及以北地區,本尊雖沒有來過,但神識化身卻有過一趟奇妙的旅程,知道沿途地理,出南明範圍後,又再沿神識化身經過之路,不斷向乾元城前行。
此地雖出南明範圍,但還是有十派及南山派的勢力延伸,不敢掉以輕心,隻是稍微加快了腳步。
一月後,來到神識化身旅程的終點,仙農穀。
這個的山穀,是整個天青大明的一個特殊存在。
山穀土壤適合靈草生長,吸引大量修士聚集,因“乾元大仙”常來遊玩,故少有爭端發生,是修真界中少有的一方淨土,為天青大明不喜爭端的修士隱居之所。
顏越初踏修真路時,看到仙農穀的記載,覺得此地修士的生活,才是真正的修真生活,想著以後定要來遊曆一番。
此地卻不是一個適合提升修為之處,進入穀中放慢腳步的顏越,不會在此逗留太久。
進入穀中後,聽到了穀中真有仙人的傳聞。
聽遇到的修士說,此穀五、六年前,某處突然無法進入,連“乾元大仙”來過都嚐試無果。
後來,也就是數月前,更有仙人顯靈,安撫因天地異象而不安的穀中眾修。
從那以後,穀中有仙的說法,更被穀中居士確信。
“莫非那名如畫般的少女,真是仙人?”
那日,顏越的神識化身剛巧見到那名少女安撫眾修的一幕。
當時一見到那名少女,顏越神識化身腦中便直升起一個念頭,如果世上真有仙女,那眼前這人應該就是了。
那名少女的美渾然天成,一看就沒有施加過法術,凡人、修士中的女子,哪有這般美貌。
除了少女不可能出現在凡間的美貌,以及“神識化身歸來途中會遇到仙人”的錯誤理論之外,讓顏越覺得那名少女是仙人的另一個原因,是那名少女的手段。
顏越的神識化身,一來本身結丹以下以下無法看到,二來施展過煙消之術,連結丹甚至有可能元嬰,也無法看到他。
可那名看似十六、七歲的少女,卻能夠一眼見到。
少女這麽年輕,又有這等手段,不是仙女又是何人。
最讓顏越覺得玄乎,也有一份感激之情的是,在少女轉頭向身後看了一眼後,那處忽出現一道神秘且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力量,顏越的神識化身才得以回歸。
也是被那股神秘力量觸及下,顏越身上微沾染了這股力量的一絲氣息。
這氣息,顏越在那道時常掃到身上的神識上,似也感到過,來到穀中,看著眼前的無形禁製,更加確信了。
“莫非,那個尋找我寶葫蘆的大能,就住在此處?由此處神識掃到天南,那他會是何等境界……”
望著眼前,阻止任何人進入的無形禁製,似覺得身上有那道氣息在,可以進入此內。
想到此處住著一個覬覦寶葫蘆的超級大能,還是收止了腳步,一點點地往後退去。
“咦,爹的氣息?”
顏越的到來,讓正在穀中盤膝打坐的少女,睜開了眼睛,神識向外看去。
“好像是那個超品根骨之人……他居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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