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鬥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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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嗎,那家阿福酒家,竟將一階極品靈酒,改進成了二階極品靈酒。”
“什麽,極品靈酒還能升階?”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大財主李阿福,煉出一階極品靈酒,已讓乾元城居民大感震驚,此時又再聽說他竟將一階極品靈酒,改進了二階極品,心中更是震撼不已。
極品靈酒,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煉製了?
不管李阿福是怎麽煉出來的,修士們知道,他們的機會來了。
“老夫修煉數十載,修為仍未達到圓滿之境,能肋老夫在有生之年築基的,唯有比一階雲霧裏效用更好的二階雲霧裏,罷了,這數件陪伴老夫多年的法寶,老夫不要了。”
“爹,這次的二階雲霧裏,你一定要幫我搶到一杯啊,我能不能在三十歲前突破境界,就看這一次了。”
二階雲霧裏雖比一階雲霧裏貴了兩、三倍,但效用卻是更勝一階雲霧裏五、六倍,而且,隨著靈酒等階的提高,適用對象也更廣了,築基後期修士飲之,產生的助益竟一點也不比四階靈酒差。
修士們有的便賣家產,有的求告長輩,有的為了湊集靈石,甚至各種手段無所不用,隻為求一杯二階雲霧裏。
他們知道,二階雲霧裏的價格,肯定會隨一階雲霧裏那樣,逐漸升高,到時再買,那可就虧了。
原本,築基修士們,聽說城中出了一種最高對築基初期也有不俗效用的一階靈酒,還是很不屑的,這種事別說聽沒聽過了,就算連想像也沒想像過。
可後來,他們聽說飲用過此酒的同輩好友,確認此事為真,就再也坐不住了。
隻不過,築基後期修士,前去飲用後,發現一階雲霧裏,對他們產生的效用,實在太低了,他們前來隻是品酒而已。
這幾天,他們卻聽聞,對築基後期也有幫助的二階雲霧裏,居然也煉製出來了,紛紛趕往阿福酒家。
到了地方一看,不管阿福酒家,還是其分號,均都人滿為患。
這個時候,想要買到靈酒,就要比誰實力更強。
“築基中期及以下者,都給老夫閃開!”一個個築基後期修士,直接走到隊伍最前方。
阿福酒家的掌櫃,最多隻有築基初期,根本維持不了現場次序,隻能任由各種實力高強者蠻橫插隊。
築基初、中期都買不到二階雲霧裏,更別提那些煉氣修士,他們隻能退而其次,購買一階雲霧裏。
阿福酒家生意的火爆,嚴重影響了乾元城各大酒樓的生意。
他們所售的雲霧裏,雖然品階隻有一階、二階,但效用卻可比三階、四階,酒味、酒勁方麵更是極品,修士們將兩者一對比,哪還會再去各大酒樓購買三、四階靈酒。
若僅僅是這樣,那些酒樓也能忍了,可過分的是,那個大財主李阿福竟然沒日沒夜地瘋狂煉製,看那模樣,是非要讓大家夥沒飯吃了?
好,你既然不讓我們吃飯,那我們就砸了你的飯碗!
各大酒樓商量好了,集結一大幫人馬,前往阿福酒家鬧事,誓要讓阿福酒家停業。
阿福酒家觸犯了他們的利益,可他們觸發的卻是整個乾元城修士的利益。
這些鬧事者,根本不需顏越操心,在酒樓排隊用酒者,已將他們拒之門外。
“老夫在此用酒,你等也敢來撒野?”幾名築基圓滿高手,在此用酒期間,豈容這些人當著他們的麵撒野。
修士們群情激憤。
“你們要砸阿福酒家,我們就去砸了你們的酒樓!”
“阿福酒家若是沒了,那我這一輩子都無望築基了,你們若敢上前一步,我就跟你們拚命!”
“阿福酒家所售的極品靈酒,美味又實惠,收益遠比你們的靈酒高,憑什麽讓我們給你們當豬宰!”
“杯忘憂、聚仙樓……我記住我們了,以後別想讓我再去你們那買一滴靈酒。”
各大酒樓之人前來鬧事,可謂觸怒了整個乾元城的人,他們完全不懼對方人多勢眾,乾元城三百萬居民一起上,難道還怕了他們這幾家酒樓不成?
各大酒樓之人,氣勢洶洶而來,灰頭土臉而去,紛紛要求乾元城管理者,關閉阿福酒家。
阿福酒家乃是合法經營,又沒有違反經商潛規則,更是民心所向,若為了收這些酒樓送來的賄賂,而做出大失民心之事,得不償失。
乾元城管理者收下禮品後,將此事一直拖著,隱隱提醒他們,李阿福可以賣“雲霧裏”,你們可以賣“雲霧中”啊。
各大酒樓無可奈何,紛紛跑回各自家中,專研雲霧裏酒方,企圖偷師酒藝。
阿福酒家,可以說一家便包攬了主打一、二、三、四階靈酒,所有酒樓的客源,不僅效用致勝,酒味、酒勁等方麵,更是無可挑釁,雲霧裏無論對品酒雅士,還是精打細算者,都是獨一無二的選擇,在乾元城裏,甚至流傳開來了一個“喝酒隻上阿福酒家”的說法。
阿福酒樓不僅觸犯了築基後期坐鎮的酒樓利益,還影響到了結丹修士坐鎮的各大酒樓。
各大酒樓,均都生意冷淡,有結丹修士坐鎮的集仙居,已經多日沒有一個客人了,集仙居店主臉色極不好看,陰沉著臉往阿福酒家而去。
“老夫倒要看一看,這個李阿福是何方神聖!”
李阿福就算酒藝再高,再得民心,也隻是一個築基初期而已,背後更是沒有大人物撐腰,這樣的人,若不想讓他在乾元城活下去,對結丹修士而言,隻是一句話的事情。
集仙居店主來到阿福酒家,結丹修士的氣息外放,“讓那李阿福出來見我。”
店內飲酒的築基後期修士,剛幫顏越趕跑了一批人,顏越放下手頭事情,正在與這些人敬酒,見到集仙居店主一身結丹修士的氣息外放,心中一驚。
忙陪起笑臉,迎上前去,“不知前輩找晚輩,有何貴幹?”
“你就是李阿福?”集仙居店主打量著眼前這個身材微胖,臉色和善的中年人半會兒,“以後你那極品靈酒,別再售賣了。”
集仙居店主到來後,店內客人見他乃是結丹修士,均不敢作聲,他們實力再高,也隻是築基而已,根本幫不到顏越分毫。
對方非常直接,沒有任何拐彎抹角,一句話便道明來意。
顏越這個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李阿福,正不知該如何應對之時,寂靜無聲的店內,忽有一個聲音響起,“樊道友,你不讓他售賣極品靈酒,可要讓老夫去哪品嚐如此靈酒哦?”
一名老者正自斟自飲,杯中靈酒仰頭一飲,微帶醉意的目光望向集仙居店主。
集仙居店主見到此人,忽地一驚,目中懼色一閃而過,陪起笑臉,有些尷尬道:“在下不知玉尊在此飲酒,如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那名老者又再斟了一杯,搖頭而笑,“道友既然到來,那便與本座對飲幾杯如何?”
集仙居店主聽言,大驚失色,連道:“在下不及玉尊海量,在下不及玉尊海量……”說話間,連連倒退,告辭一聲後,匆匆離去。
能讓一名結丹修士怕成如此模樣的人,會是何等存在?
顏越目光望向正朝他看來的老者,身子一震,忙跑上前去,恭敬道:“多謝前輩為晚輩解圍,今日若非前輩,晚輩這小小酒樓,怕是再也開不成了。”
老者飲了一杯二階雲霧裏,感受著散發的酒勁,臉上滿是享受之色。
這名老者,直接點了一壺雲霧裏,顏越先前也有注意到,隻是看不出他修為,他又愛斟自飲,便未打擾,沒想到竟是一名連普通結丹修士也能震懾得住的高人。
“玉尊……”顏越心中暗暗想著,集仙居店主對老者的稱呼,“乾元城內能當此尊稱的唯有一人!”
靈酒師,一至五階的尊稱,為大師,若五階以上,則稱為“玉尊”。
能當玉尊稱號的,乾元城內隻有一人,即是酒會天青大明分會的首席長老,童玉尊。
酒會乃是一個靈酒師協會,名為金樽閣,直接繼承修真始祖炎皇之酒道,評定靈酒師等級便是隻是酒會才有的權力。
天青大明駐紮有一個酒會的分會,這名童姓老者,便是分會首席長老,即分會最高掌權人。
他在乾元城內,身份隻在乾元城城主之下,而若是放到整個風雨大陸的話,身份、地位還在乾元城主之上。
顏越辨出他身份後,對著一旁金名秀使了個眼色。
金名秀會意,端來一壺靈酒。
顏越取過酒壺,為童玉尊斟酒,“晚輩不知前輩光顧小店,如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見諒,這壺靈酒,便權當是晚輩賠罪之物。”
“本座豈會要你這區區一萬靈石”童玉尊帶著微醉之意的目光,望向顏越,又再說道,“若你坐下來與本座對飲完這一壺,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一壺靈酒有著十餘杯之量,一壺二階雲霧裏,打個小折,售一萬靈石整。
顏越便是欲要以這一壺靈酒,向對方道謝,可一萬靈石對於童玉尊而言,不過區區之數,隻送對方這麽點道謝之禮,倒是小瞧對方了。
顏越聽說過這個童玉尊的一些事情,此人最喜與人鬥酒,乾元城內沒一個結丹修士在酒桌前是他對手。
而現在,他竟要與顏越這個“築基初期“比酒,顏越知道,自己若怯戰,定會被他小瞧,心中豪氣升起。
“那晚輩恭敬不如從命了”坐下身來,對著立在一旁的金名秀道,“再取一壺酒來。”
童玉尊聽言微驚,他方才要與顏越比的是,兩人共飲一壺,而顏越則是要一人飲一壺。
“沒想到小友不僅酒藝精湛,酒量看似也非同尋常。”童玉尊對顏越微有些感興趣了。
靈酒端上來,金名秀給顏越斟了一杯,顏越舉杯笑道:“前輩方才豪飲,已讓晚輩占了便宜,晚輩便先幹三杯。”
店中修士,聽說大財主李阿福竟要與童玉尊比酒,紛紛湊上前來圍觀。
顏越見童玉尊不介意,便未作驅散,將杯中靈酒一飲而盡,又再連續飲下兩杯,三杯靈酒入肚,腹中如有烈火在熊熊焚燒。
童玉尊見他豪氣,微微一笑,也是連飲了三杯。
這極品靈酒雲霧裏,酒勁極烈,凡飲者皆醉。
築基修士若直接飲下一杯,便有如置身雲裏霧裏,煉氣修士,更是隻敢小口小口品嚐,若是直接一整杯飲下,非當場發酒瘋不可。
他們見到二人竟然直接連飲下三杯,稱奇不已。
修士隨修真境界的提升,酒量也會提升,身為結丹修士的童玉尊,有如此酒量,眾人倒還感覺可以理解,可隻有“築基初期”的李阿福也能連飲下三杯,不禁暗暗驚呼。
兩人各飲下三杯,童玉尊望著顏越的目光中,帶著戲謔之意,“小友可莫要偷偷煉化酒勁哦,那接下來,便輪到本座先幹三杯了。”
顏越其實可以偷偷煉化酒勁與對方比酒,隻是煉化酒勁之技,在結丹修士處並非隱秘,很容易被發現,顏越便未想過以此法取勝,隻想與他光明正大鬥酒。
可現在卻見童玉尊露出譏嘲輕視之意,骨子裏那股逆勁被激發了出來。
又再三杯靈酒下肚,醉意立馬襲來,豪氣隨之升起,對一旁“酒保”金名秀吩咐道:“再取兩壇酒來,另加兩隻大碗。”
金名秀不知顏越酒量如何,驚聲勸阻道:“公……幹叔,咱們喝不得這麽多酒啊。”見到顏越不說話,她隻得按顏越吩咐,再去取了兩小壇雲霧裏,外加兩隻大碗。
顏越親自給童玉尊斟酒一碗,又再給自己斟了一碗,“晚輩與前輩對飲,豈敢使那宵小伎倆,這一碗酒,晚輩便先幹為敬。”仰起頭來,將碗中靈酒咕嘟咕嘟喝下,一滴不剩。
童玉尊微露驚奇之色,見顏越竟喝得這般豪爽,倒頗出意料之外。
本來,他欲與顏越比酒,隻是隨口之言,那些結丹同道聽說自己要和他們比酒,都立馬逃之夭夭,一個築基小輩,豈是他三合之將。
此時見到這個麵色和善,頗有市井之氣的李阿福,竟透著一種豪邁、霸道之意,他的鬥酒之心,也被完全激發了出來。
“小友酒量居然倒也不弱,果然有些意思。”童玉尊將一碗靈酒飲下,本有朦朧醉意的眼神中,竟反而露出了清明之色。
顏越見狀,知道他先前表露出來的醉態,隻是偽裝,真實酒量遠超想像。
心中微生起一絲退縮後,不服輸的氣概登時湧起,讓金名秀斟滿酒後,仰頭一笑,“喝自己煉的酒,助益也與常人一般,今日便權當是修煉了,晚輩幹了,前輩隨意。”又再將一碗靈酒灌下。
童玉尊觀察到顏越並未煉化酒勁,也是輕描淡寫地將一碗靈酒飲下。
顏越六杯二碗靈酒下肚,隻覺頭腦混混沌沌,隨意笑道:“喝自己煉的酒,竟也會有微微醉意。”又再幹了一碗。
童玉尊這下仿佛找到難逢的對手了,大笑三聲,將一大碗靈酒,直接灌入肚中。
店中酒客及酒保,看著兩人你一碗我一碗,喝這酒勁至烈的靈酒,直比喝水飲茶還更瀟灑,佩服至極,紛紛叫好,“童玉尊千杯不倒,阿福店主也是海量!”
顏越連飲下一壺一壇後,五髒六腑似乎都欲翻轉,頭腦炸裂,難受至極,渾渾噩噩地看向邊上金名秀,“再去為本公子與前輩取一壇酒來。”
童玉尊見顏越都對自己的幹侄女自稱“本公子”了,哈哈大笑。
周圍人見顏越醉酒之態,也是哄笑一片。
隻有金名秀心驚不已,連道:“幹叔,咱不能再喝了。”說什麽也不再去取酒。
顏越模模糊糊地似意識到了什麽,對著童玉尊抱拳道:“晚輩不及前輩海量,甘拜下風。”
童玉尊也是喝得醉眼朦朧,大笑道:“你若修為與本座一樣,今番鬥酒,勝負就未可知了。”
一個修士的酒量,由與生俱來的酒量,與修真境界決定,童玉尊此番取勝,大半便是修為比顏越高一個境界之故。
他碰到的結丹修士,一個個見到他都跟遇到瘟神似的,今日竟被一個築基修士灌得微醉,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大笑道:“本座難得醉酒,今日真是暢懷!”
來到酒樓門口,目光一掃四周,落到門上牌匾,對著牌匾打出一道法訣。
牌匾上“阿福酒家”四個大字,登時金光燦燦。
“從今以後,阿福酒家便名列十大酒樓之一,排名第五。”說完,如同踩著棉花一般,在大笑聲中,漸漸遠去。
兩人鬥了半天酒,此時已值天黑,店內酒客半分沒有少去,反而店內店外聚得人山人海,都來觀看阿福酒家店主與乾元城酒量第一的童玉尊鬥酒。
他們聽到童玉尊宣布出此言,皆是大驚,“什麽,阿福酒家未經天祿節煉酒大會,便直接名列十大酒樓之一了?而且還是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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