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阡嫵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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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嫵迅速反應過來,一個後腰彎下去,在堪堪倒地的瞬間側身,然後腳尖一點繼續退後躲過致命的一擊,看著已經沒人的地方,嫵媚冷笑:“終於來了麽?”
阡嫵轉身往殿內而去,還沒等她走到,一道虛影從旁邊攻擊過來,阡嫵不得不躲開然後往浴池的方向退去,阡嫵知道這個殺手不想她去前麵讓外麵的人發現,可惜她偏不,一路上將手邊的東西揮下去,很快乒乒乓乓的碎了一地,外麵的人怎麽可能不知道?
“娘娘?”兩個守在殿外的宮女以為阡嫵出了什麽事請慌忙的衝進來,可惜她們剛剛踏入這裏就被割開咽喉,到死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也就是在這時阡嫵摸到了一把鞭子,是那種足足三米長的長鞭,雖然這地方有限不好施展,但是現在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手中的鞭子帶著迅猛的力道甩出去,帶著‘嗚嗚’的聲音破空而去,沒了外麵濃鬱的桃花香,加上她的警覺,如何能找不到這個殺手的位置?
隻不過這藥人殺手不但武功高強,而且刀槍不入,阡嫵就算能找到他的位置,傷他不用說,可是殺他卻難於登天。
“抓住刺客,保護娘娘!”
阿喜帶著一堆侍衛進來,那些侍衛見到這樣的高手對著都愣了,人都看不見,他們包圍著可是都不知道該往哪裏下手,這可如何是好?
“一群廢物!”阿喜看他們居然不知道如何幫忙,氣得阿喜怒罵,然後往前一衝準備去救阡嫵,不過他還沒有衝進他們的戰圈,一股強大的內力呼嘯而來,從天而降擊下來,帶著摧毀一切的力量。
“轟!”強大的掌力擊在地上形成罡風,將圈外的人全部震開,而場中間一身玄衣的夏寂宸已經和那個殺手交上了手。
而後麵的台階之上夏君澈還保持著抱著阡嫵的姿勢,著急的問阡嫵:“阿姐你可有傷到?”
阡嫵拍拍他的臉:“你們來得很及時,我沒事!”抬頭看向那邊,夏寂宸此刻隱約看起來似乎是將那個殺手壓製,隻是那殺手絕對不是那麽簡單,而且他刀槍不入,想要避開他的攻擊擊中那三個穴位談何容易?
阡嫵拍拍澈兒的肩頭:“去幫他吧!”
澈兒當然也查出了這殺手的詭異,知道沒那麽好對付,可是:“我要保護阿姐!”
阡嫵輕笑:“這是在皇宮之中,沒人能那麽輕易傷我,你快去吧!”
澈兒看了看周圍,又密音傳信讓暗處的人保護阡嫵,這才飛身加入戰圈。有澈兒出手,夏寂宸立刻就輕鬆了許多,兩人聯手絕對是死死的將那殺手壓製,現在隻需要找準機會出手毀了他。
阡嫵的目光一直落在澈兒身上,夏寂宸的武功她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澈兒……她知道澈兒的武功高,畢竟皇陵裏一年的特訓不可能一點成果都沒有,可是澈兒的武功顯然高出了她的意料之外,曾經軟軟弱小的阿弟,堅強卻總是被欺負的夏君澈,何時居然武功高到可以與夏寂宸平起平坐了?而且那招式更加的狠曆,每一招都帶著濃烈的戾氣和殺意,她想要小皇帝得到力量,可以成為一個真正的帝王,可是她是不是太心急了,他那麽小,從未試過殺人,可是她卻親手將她推進屍山血海,如果那時她就知道他是阿弟的話,她寧願毀了這夏國也絕對不會讓他進去。
心中長歎,罷了,總歸是熬過來了,澈兒這樣不算是不好,反而這個結果太好了,實在是讓人心疼啊!
阡嫵一瞬不瞬的盯著那方,夏寂宸和澈兒一人鉗製住藥人的一隻手,現在隻需要將他正麵打開,然後毀了他……。
“砰砰砰!”
突然,不知道何處突然爆出了煙花,漫天的煙花絢爛無比,可是這些煙花絕對不該在此刻燃放才是。
“該死!”夏寂宸怒喝,就在剛剛那一閃神的瞬間那個藥人居然逃走了。
澈兒也是怒,那個傷了阿姐的殺手,居然就這樣從他眼前溜走了,可惡!“立刻去查,到底是誰放的煙花?”
“是!”有人應聲去了,澈兒下意識的尋找阡嫵的所在,頓時大驚:“皇後去哪裏了?”
他這一聲怒吼震得所有人回神,下意識的四處看,都沒有看見皇後的身影,夏寂宸和夏君澈相視一眼,皆是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眸中名為驚慌的東西,迅速的奔進青鸞殿,哪裏還有阡嫵的身影?
“混蛋!”澈兒死死握拳:“都給朕滾出來!”
五個灰衣皇陵暗衛出現跪在地上,沒有一句辯解,完全就是認罪的姿態,顯然他們也不知道阡嫵哪兒去了,剛剛那煙花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也模糊了視線,一個高手想要帶走一個人顯然不難。
澈兒黑色的眼眸瞬間怒火如漩渦旋轉,手中內力翻騰,就在他要出手的時候,夏寂宸上前輕輕在他肩上一壓:“皇上!現在要快點找到她才是,一刻都耽誤不得!”
澈兒終於收起殺意,快速奔出青鸞殿:“來人!傳令兵馬司、驍騎衛,封鎖城門,不準放出任何人!”
“是!”
“阿喜!把德安給朕找回來!”
“奴才這就去!”阿喜臉上也是慌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都是他沒有,居然讓娘娘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他實在是太沒用了。
夏君澈在宮裏安排,而夏寂宸直接帶著自己的人親自去追了,不過眨眼的事情,一定還還沒有走多遠,一定能找到的。
沒多久去探查煙花的人回來了:“報告王爺!是燕帝燃放的煙花,說是為了告別明日離開!”
夏寂宸袖中握拳,偏偏就在那一瞬間,世上哪兒有那麽巧的事情?可是燕帝所住的地方與這裏相聚甚遠,也不可能將時間把握得那麽準確,那麽,最終的原因就在那個殺手什麽,他莫非有什麽特殊的傳信方式?那個殺手是燕烈刑的人?
就在夏寂宸不斷轉動思緒的時候一個驍騎衛策馬飛奔而來:“抱!王爺!西門被人血洗,城門大開,刺客也許從西門逃了!”
夏寂宸飛身落在馬背上,一拉韁繩:“追!”
一夜的追逐,搜查,整個皇城幾乎人仰馬翻,當百姓們從睡夢中醒來開門就看見一隊隊的兵馬來回巡邏,然後帶著搜查令直接進入房間搜查。
今日本該是送走使臣的日子,可是因為皇後遇刺失蹤,隻得將他們留下,雖然有些突兀,但是出了這樣的事情也表示理解。因此也沒人鬧騰,不過有的人免不了幸災樂禍就是了,比如淑妃還有後宮中的二公主和梁太妃。
“還沒找到麽?”北炎阜站在驛館樓上看著慌亂的皇城心中忍不住打起了小算盤,其實他也不知道阡嫵現在在哪兒,昨夜的事情北炎的人也沒有頭緒,但是他可以肯定,這事兒跟燕帝脫不了幹係,那個人雖然輸給了皇後,但是他卻沒有說他不要美人兒,強搶這樣的事情他絕對幹得出來,而且那麽囂張的放煙花,實在是難以讓人洗清他的嫌疑。
北炎阜想到了那個女子,很早的時候從消息裏他就知道這個女子的不同尋常,鐵血手腕,雷厲風行,且智謀無雙,囚禁了太後,逼反了熏王,那唯一有能力的攝政王似乎傾心與她,早已無心爭奪,可以說她已經將整個朝堂拿在了手中,這樣的女子本就讓人佩服。
他來之時是抱著想一睹她的風采來的,卻沒想到隻是第一眼就被她深深地驚豔,那隻有帝王可以穿的明黃色,穿在她身上卻那麽的合身,尊貴耀眼;他第一次看見有人將宮裝穿得那麽好看,與其說是皇後,不如說跟像是一個女皇,這樣的女子,天下能有幾人?
他本來沒有想過如何,隻是帶著某種感歎和遺憾想要再看她一眼然後離開,卻不想上天居然將這樣的機會送到他的麵前,如果……如果他能得到那樣的女子……
抬手一揮:“全力尋找夏國皇後,不惜一切也要找到她!”
幾道影子應聲離開,北炎阜緊緊握拳,他一定要找到她!
而在另一邊的北炎世看見北炎阜的人離開,年輕的臉上劃過陰霾:“他已經出手了麽?”
身後有人出現詢問:“殿下!我等可要派人去尋找?”
北炎世搖頭:“夏國攝政王的勢力和夏帝所擁有的皇陵勢力不可小覷,再加上一個燕帝,最終也輪不到我得手,你且派兩人跟著北炎阜,看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父王已經年邁,也該動手了!”
那人恭敬拱手:“殿下英明!”
而在一處墓地的深處,幾個身穿紅色與黑色相間鬥篷行蹤詭異的人聚在一起,一張卷紙在幾人中間打開,上麵誅殺丹蔻寫著幾個字——不惜一切奪回!
幾人看完之後快速閃身各自離開,若是誰在這塊墓地出現,恐怕會嚇死吧!白日見鬼!
一連幾日,被列為最大嫌疑人的燕烈刑該玩的玩,該吃的吃,他所住的驛館被人暗中盯得死死,卻也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五天了,足足五天,一身風塵的夏寂宸趕回皇宮,僅僅五日的時間他就仿佛過了五年一般,整個人疲憊得仿佛老了幾歲,很顯然,他沒有找到;夏君澈那白皙的小臉也失了光澤,無力的坐在龍椅之上:“阿姐!你到底在哪裏?”
五日時間已過,他們不能再扣住兩國的使臣,更何況其中一個還是一國帝王,就算燕烈刑簽下了詔書,但是若是燕帝被囚禁,這詔書就等同廢紙,燕國的鐵騎定然會在第一瞬間踏入夏國,將夏國的山河踏破。
夏君澈和夏寂宸讓文武百官整頓,然後親自送走兩國使臣,燕烈刑一臉遺憾:“哎!本想讓美人兒相送的,卻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當真是遺憾啊!”
然後在夏君澈怒視的目光中帶著一群人囂張的走了,那語氣其實已經證明那日的事情也許就是他出手的,可是此刻他們卻不能動作,夏寂宸對夏君澈道:“本王已經派人跟著他了,隻要他路上一有動作,立刻就能得到消息!”
夏君澈握拳,兩人此刻站在空曠的宮門前,身旁的人都被揮退,此刻說話也不必擔心被人聽到,夏君澈沉著一張臉,語氣冷沉:“皇陵的人雖然宣誓了效忠,可是他們不允許可以掌控帝王的存在,上一次阿姐出事他們就視若無睹,這一次他們定然也是掩藏了什麽不想讓朕知道;皇陵勢力極大,就如阿姐所言,皇陵未嚐不是先帝的另一步棋,雖然如今不能動皇陵,但是若是遇上皇陵的阻擾,皇叔不必留情,殺了就是!”
夏寂宸看著前方:“我明白!不過皇上也得小心些!”
夏君澈微微昂首:“放心!我不會有事了,為了阿姐!”
凜冽的風突然刮起,兩人衣袂翻飛,一樣的淩厲決絕。
阡嫵不會有生命危險,這是兩個人絕對肯定的事情,因為阡嫵是那種絕地逢生的女人,他們親眼見過她的本事,心中非常的堅信,那麽現在他們要做的除了找到她,還得做他們應該做的事情,不能讓這時機白費。
一股因為皇後失蹤而刮起的詭異風暴慢慢的侵襲夏國。
司徒府
“哥!你說皇後到底去了那裏啊?她居然會被人擄走,實在是匪夷所思!”司徒柔蹲在椅子上一手摸著下巴一臉的不可思議。
司徒風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繼續寫自己的奏折:“她一定會反敗為勝,我們隻需要做好她吩咐的事情然後等著她歸來就是!”
司徒柔點頭:“這個我也知道,隻是哥……你手抖什麽?”
“啪!”司徒風手中的筆因為司徒柔的話斷掉,可見他內心多麽的不平靜,不過他隻是將斷掉的筆放到一邊,然後再一次拿起筆重新寫字:“隻是手抖了一下而已!”
司徒柔看他這個樣子忍不住搖頭,慘了,大哥沒救了,一向穩沉的大哥居然心浮氣躁成這個樣子,可見他多在乎皇後,她想她的大嫂是沒指望了,唉……
而燕國的使團裏,燕烈刑坐在寬大的馬車中,旁邊五個身著輕紗的美豔女子圍繞,燕烈刑躺在中間被人侍候著,美酒佳肴,好不快活!至於那跟他一路而來的夏妃,早就被丟到後麵去早就遺忘有這麽個人兒了!
“陛下!”一個身著青褐色衣衫的男子急匆匆的策馬而來,對周圍的侍衛亮了一下手中的牌子就來到了車轅邊上。
燕烈刑看到來人,瞬間大怒:“誰讓你來的?”
男子雙膝跪地:“陛下!屬下無能,她被人奪走了!”
燕烈刑的臉色大變,一掌揮開身上的女人,一臉暴露,粗壯的手臂一把掐住來人的咽喉,死死掐住,可是在那人要死的最後一瞬間他還是放開,將人直接丟出去:“找不到她,孤王就將你淩遲!”
“是!”男子撿回一條命趕緊翻身上馬離開,暗地裏一直注視著這裏的探子自然不會放過他的存在,跟著他離開了。
“陛下!”車轅裏的五個女人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她們不是傻子,自然知他們說的‘她’定然就是夏國的皇後娘娘,沒想到皇後真的被燕帝搶走了,而她們聽到了這樣的消息,自然知道離死不遠了,而她們此刻隻能祈求燕帝看在她們沒有任何威脅的份上繞過她們。
“抬起頭來!”燕烈刑低喝,聲音深沉讓人聽不出喜怒,可是卻透著濃濃的危險之意,幾個女人嚇得差點哭出來,可是卻不敢不聽從將頭緩緩抬起來
幾張臉都不錯,頂好的美人兒,美人垂淚,瑟瑟發抖,如同受傷的小鹿讓人心存不忍,是個男人都下不了手,可惜燕烈刑不是那種憐香惜玉的人,尤其是他此刻心裏狂怒,更沒有那心思;看著幾張哭得楚楚可憐的臉,再想想那張魅惑霸氣淺笑的容顏更加的覺得心情煩躁,抬手一揮五個女人落出車輦:“送軍營!”
“嗚嗚!陛下!不要啊!”送軍營就是充為軍妓,每日不聽的伺候男人,下場極為淒慘,對於女子來說就是地獄。
幾個女子苦苦哀求,可惜燕烈刑卻不為所動,而後幾個士兵上來直接將她們拖了下去,沒有絲毫的憐惜,這樣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了。
燕烈刑靠在軟靠上,如野獸的眼眸中掠奪之意洶湧:“美人兒,你逃不出孤王的手掌心!”
夏寂宸和夏君澈終於得到了阡嫵的消息,可是卻沒想到的是阡嫵已經被人從燕烈刑的手中救走,又下落不明,隻得繼續追尋。
而在北方大漠深處一片岩石巨峰之上,一道墨黑色修長的身影斜靠在巨峰頂上的石壁之上,他的身旁是兩隻烏黑發亮的沙漠雄鷹,它們站在他頭頂的岩石之上,鷹嘴張合,似乎在跟他說著什麽,如果有人在旁邊就會聽到他們之間好像是在對話。
“哦!你是說她跟人打賭了?”性感低沉卻又透著幾分邪氣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壞壞的痞氣,聽的人心都醉了。
“啾啾!”一直鷹發出聲音似乎在說著什麽。
他聞言輕聲一歎,似乎有些惆悵:“她又把自己作為賭注,不過賭的卻不是我,看來我已經被她忘得透徹了呢,真是無情的女人!”
“嗷嗷!”另一隻鷹深處翅膀點點他的頭,好像是在安慰。
“嗤!孤才不會傷心,早就見識過那女人的無情了,為她傷心,她肯定會嘲笑孤的!”
“啾啾!”開始那隻鷹繼續報告。
他聞言氣息頓了一下,輕嗤:“她哪天不是招蜂引蝶的?活該被人折騰一下,不過那個敢動她的男人就慘了,嘖嘖!”那女人秋後算賬的本事他可是深有感觸呢。
“嗷嗷!”你不救她麽?一隻鷹歪著頭詢問,本來該是傲視天空的霸主,此刻愣是有種傻氣呆萌的感覺。
他微微昂頭,身上的氣息突然沉下幾分:“她可沒那麽容易被人打敗,孤還有正事要做呢!”
兩隻鷹相視一眼,然後飛天而起,長至一米的翅膀在天空展開,在地麵投下一片陰影,他看著兩隻高飛的雄鷹,淡藍色的眸子中透出一抹寂寞:“我還真是一個不合格的騎士呢!”
……
在阡嫵失蹤之後的遞十個晚上,各方勢力都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他們跟丟了!誰都沒有找到阡嫵,根本沒人知道她落在了誰的手裏,而此刻,這件事情的主角,也是最大受害人,此刻坐在一處山峰上……吹冷風!
如果有人覺得那坐在山峰上的美人兒安靜沉思優雅美麗,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因為某人心中正在各種抓狂,各種爆粗口,以下是阡嫵的心聲:
靠!老娘招誰惹誰了?一失足被人劫走就算了,可是後來被人搶來搶去當球一樣滾,簡直氣死她了,好吧,看在那些人是想救她,她忍!但是為毛她忍了一路,吃得不好,住的是麻袋,沒得洗澡,喝水都不及時,還差點被尿憋死,操,這是人能忍的麽?好不容易終於消停下來,等藥效過了之後從麻袋爬出來……居然是荒無人煙的山峰頂,滾粗,沒得吃,沒得住,還得吹冷風,尤其是她隻穿了中衣,這裏蚊子多得快把她血都吸幹了,靠……燕烈刑,等老娘出去,老娘不讓人爆你菊花老娘是你孫子……
以上就是阡嫵美人的各種心聲,話說,被蚊子圍繞咬得一身都是包,這世上應該沒人人能不抓狂了;至於她為什麽那麽安安靜靜的坐著喂蚊子,她能說那是因為反抗無效累的麽?她已經趕了兩個時辰的蚊子,可是這些蚊子不屈不撓,不把她吸成幹屍不罷休,她手都快拍斷了,她已經沒力氣了……
阡嫵靠在身後的孤樹上,看著天空,耳邊是嗡嗡的聲音,阡嫵無力道:“喂!你們悠著點好不好?本大小姐屈尊降貴喂你們一次,你們還真不客氣,再說吃就吃,能別出聲兒麽?”
阡嫵摸摸肚子:“你們是飽了,我可得餓死了!”
阡嫵看看身後的樹林,雖然她也想找點東西吃,可是她身上什麽武器都沒有,若是遇上隻猛虎野狼什麽的,別說填飽肚子了,她填飽人家的肚子還差不多。
“嗷嗚!”
突然一聲狼嘯傳來,阡嫵頓時汗毛都立起來了,她沒什麽衰吧?說什麽來什麽?
然而,沒等阡嫵多想,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接著森林裏亮起了綠油油的光點,阡嫵可不會把那當成是螢火蟲,一眼望去,至少也得五六十隻吧?淚……兩三隻她都搞不定,還五六十隻,她估計連骨頭渣都沒得剩下啊。
低頭看看山峰的另一邊,哪裏是至少兩百米的垂直懸崖峭壁,而且下麵陰暗潮濕,順風的時候她聞到一股讓她惡心又熟悉的味道,下麵絕對是毒蛇的天堂,被蛇吃還是被狼吃掉?怎麽看都不像是美好的選擇題啊。
阡嫵抬手摸摸發梢,唯一保留下來的裝飾物就是澈兒給她雕琢的那支玉簪,此刻也是唯一的武器了,將玉簪握在手中,指腹摩挲那上麵簡單的花紋,仿佛可以看到澈兒認真的小臉,還有那雙討好又期待的眼眸,抬頭看看天邊的月亮,澈兒,如果阿姐死在這裏了,哎,就當阿姐倒黴,不過今生能再一次見到你完好的活著,阿姐死而無憾了!
收回眼眸摸摸肚子,這些日子她沒有喝避子湯,也不知道這裏有沒有夏寂宸期待的孩子,若是有,隻能說沒有緣分了!
手中的玉簪轉動,阡嫵眼中泛著幽森的光芒,就當臨死前的殺戮盛宴,就算死,也得殺個夠本才是!
轉頭看向越來越近的的狼群,阡嫵起身,夜風吹得她衣袂翻飛,碩大的月輪在她身後映襯出她的影子,高挑、優雅、唯美還有孤絕,手中的玉簪在空中劃過弧度,雙手反剪在身後,微微屈身,然後飛速的朝狼群中衝去。
“嗷嗚!”
狼群被激怒,瞬間一擁而上,碧綠的光芒閃過,發簪刺透咽喉,瞬間獻血濺起,幾具狼屍落地。
“嗷嗚!嗷嗷嗷!”聞到血味的狼更加的狂暴,吠叫著爪子刨地,然後發出凶猛的一擊。
飛身躍起,身子輕盈的點在樹枝上,然後借力而下,更加迅猛的衝向狼群,‘噗嗤’玉簪刺入*濺出獻血,滾燙的血噴灑在阡嫵的臉上,染紅了她白皙的臉,也染紅了她的眸子。
琉璃般晶亮的眸子如魔一般漸漸血紅,最後如同紅寶石一般血色耀眼,在這夜色中閃耀奪目,可惜已經嗜血成狂的阡嫵根本沒有發現自己的異常,她現在隻想著殺戮,不聽的殺戮,直到她失去意識的瞬間。
“嗷嗚!”地上的狼屍不斷增多,地上早已被獻血大濕,可是一切還沒有結束,看見了無數同伴死去的狼不斷的躍上去想要為同伴報仇,可是最後的結果無外乎是被那個魔鬼一般的女子封喉奪命。
“嗚嗚嗚……”最後一匹狼倒下,終於沒有狼有體力再上前對她出手,沒有死透的狼因為血液流淌而抽搐,發出生命最後的嗚咽。
“鏗!”碧綠的玉簪終於到達了最後的極限斷成四五節掉落在地上,阡嫵看著一地的狼屍,然後就這樣直挺挺的倒在了一地的血水之中,她想活,可是此刻她卻連張開嘴喝一口狼血的力氣都沒有,天邊的月亮似乎也染了血腥變成了紅色,阡嫵感覺到自己手臂和大腿上被狼咬出的傷口正在不斷的流血,身體因為失血過多而漸漸麻木,然後等待她的就是死亡……
雖然說死而無憾了,可是她不想死啊,重生一次,又見到了阿弟,他們還沒有過過一天無憂無慮的開心日子,她怎麽甘心這樣死去?阿弟、寂宸……
在強大的精神力終究抵不過身體的極限,麻木從脖子一直蔓延到腦海,然後她的意識漸漸散去,在最後一瞬間阡嫵仿佛看到了一抹白光,一隻奇怪的發著白色光芒的動物緩緩向她走來……
“阿姐!”
青鸞殿!因為疲憊至極躺在阡嫵的床上終於睡過去一會兒的夏君澈猛的從床上坐起,小臉慘白至極,剛剛他看到了阿姐,阿姐在血泊之中,阿姐躺在血泊之中。
“阿姐!你不能丟下我!阿姐!”夏君澈一把掀開被子就往外麵衝去,黑色的眼中全是慌張和恐懼,唯有此刻的他才如同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一般無助,他忘記了自己是皇帝,忘記了自己會武功,隻想去找他的阿姐,沒有目的的衝出青鸞殿,不顧身後一群人的呼喊,眼睛茫然空洞:“阿姐!阿姐!”
“皇上!”德安攔住夏君澈的去路,苦苦哀求:“皇上您清醒一下,娘娘沒事的,您隻是做惡夢了,娘娘一定會沒事的!”
“不要!我要去找阿姐!”腦海中不斷浮現阡嫵躺在血泊中的畫麵,眼中的恐懼又加深一分,一掌將德安打開:“滾!別攔著我!”
“皇上!”阿喜接住德安,連忙又追上去:“奴才求您了,您清醒一點,您隻是夢,隻是夢啊!”
夏君澈毫不留情的將他揮開,怒吼:“閉嘴!我要去找阿姐,別攔著我!”
“皇上……”阿喜還要說什麽,夏君澈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小小的人兒力道極大,黑色的氣息將他籠罩,讓人看不清楚他的摸樣,唯有那雙眼睛黑得發亮駭人,透著森寒的殺意:“朕說過,不要攔著朕!”
阿喜被掐得連嗚咽都不能發出,眼睛反著白眼,下一刻仿佛就要死去。
“住手!”就在阿喜快要窒息死去的時候夏寂宸終於趕到,抬手將阿喜推開,一手握住夏君澈的手:“你清醒一點,她那麽在乎你,一定不會希望看見你這個樣子的!”
夏君澈抬眸看著夏寂宸,身上的殺意漸漸退去,仿佛剝去了那一層堅強的外殼,露出最柔軟的部分,眼眸中倔強的眼淚落下:“我又弄丟了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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