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重大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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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不逾看向郭槐安,暗忖妙白傷口已愈合,該是告訴她事實的時候了。

    “王爺和餘管家青梅竹馬,感情深厚,無怪王妃生氣。”郭槐安越想越是覺得是餘管家搶了王爺的恩chong,王妃嫉妒所以才和王爺生氣,“自古來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王妃早晚會習慣,王爺許是之前太chong著王妃,就恃chong而驕了……”

    郭槐安徑自說著自己的心得,趙不逾卻是越往下聽臉色越難看,他從沒想過娶妙白,他怎麽會這樣認為?小葵生氣,也並不是在無理取鬧,小郭子怎會這麽自以為?

    趙不逾抬手打斷小郭子的‘長篇大論’,要他解釋為何認為他會娶餘秒白?

    郭槐安撓撓頭,理直氣壯的反問,“王爺不眠不休的照顧與餘管家,不惜和王妃冷戰,這不就是喜歡人家嘛?”

    趙不逾如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心頭豁然了悟,他咬牙,懊惱的用拳頭捶心口。他一錯再錯,恐是她也認為他對餘秒白有情意,因此對他越發疏離冷淡吧?

    如此傷害她,如此折磨自己,他真是咎由自取!明白這一切後,多日的壓在心頭的愁雲消散,人頓時輕鬆起來,不理錯愕的郭槐安,大步走向書房取父皇所下的聖旨。

    這是什麽情況?郭槐安一頭霧水的瞅著情緒多變的主子,待他走了很遠,身影幾乎消失不見時,他突然想起自己是給我王爺送早飯的,“王爺,您去哪兒,還沒用早飯呢?”

    *****

    陶姨被熱滾滾的開水燙傷,雙手至肘關節處全是水泡,當花葵和馬夫趕到時,她躺在冰冷的地上,發著嚴重的高燒,人燒的都已沒了意識。

    花葵讓馬夫去項府把項老爹請來,忙了很久才處理好燙傷。隻是因燙傷引起火邪入體,令她的情況並不樂觀。

    陶姨的住處破舊,連chuang褥都沒,隻有一條舊的發白的破被子,室內無桌無椅,隻在牆腳處有個缺口的破碗和水壺。窗扇要掉不掉的掛在窗欞,冷風一吹,哐當哐當作響,這光景,連清貧的農家都尚不及,如何養傷?

    王府外圍著禦林軍,府內人多,無法藏身安心養傷,項家陶姨不大熟悉,亦是不可,想了想,花葵決定把人送到正德酒樓。

    叫醒酒樓管事,把陶姨之前常住的房間收拾妥當,把陶姨安置好,喂她喝下藥後,天色已大亮,陶姨依舊高燒不止,花葵放心不下,就讓馬夫先回王府給他說聲。

    花葵沒摘去她的麵紗,隻是汗水不停的流水,浸濕了衣衫和長發,麵紗濕噠噠的貼的臉上,而且隔著麵紗,不方便冷敷。

    她的手揪著麵紗一角,不確定將要看到什麽樣的麵孔,遲疑良久,若是容貌相似,那一切無需再質疑。

    深吸一口氣,花葵鼓足勇氣,掀起麵紗一角,慢慢揭開陶姨的真麵目,而當她的容貌清晰呈現在眼前時,花葵心驚的倒吸一口涼氣。

    與此同時,恒王府上下如一鍋開水沸騰一片,趙不逾把聖旨親自轉交給餘秒白,徹底斷了她的念想。

    自十月初十至今,餘秒白的心情如蕩秋千。以為兩人再無交集,他去給了她從未有過的溫柔,心中再次燃起希望,這次她順從心底的想法,放縱自己貪求更多,而他沒有拒絕,甚至不惜和那花葵鬧僵,由此她斷定,在他心中她有一定的位置,可在她信心滿滿,充滿期待之時,他去殘忍的給了重重一擊,令她從雲霄瞬間跌入深淵。

    顫抖的捧著明晃晃的聖旨,餘秒白心頭淋漓一片,“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她一聲高過一聲的質問,令趙不逾愧疚不已,他也是今日才明白,這些日子做錯了什麽,他無法僅僅用遲鈍和後知後覺兩個詞來解釋對她和小葵造成的傷害。

    “王爺,這是為什麽??”餘秒白質問並哭訴,“王爺早就知道結果,為何還給我希望,然後再毀滅?王爺,在您心裏,把妙白當什麽了?”

    趙不逾越發慚愧,可也隻能用抱歉和愧疚的神色以對,他真不知道如此舉動讓人會錯意,他隻當是傷患,隻當是她是需要照顧的親人,再無其他心思。

    “王爺,小的有事要稟告。”郭槐安的聲音打破室內詭譎的氣氛,趙不逾猶如被解救般鬆口氣,飽含歉意的朝餘秒白深鞠一躬,轉身快步離開,狠心的不理會餘秒白的呼喊。

    “王爺,馬廄的老馬說有要事稟告王爺,小的讓他在偏廳候著。”

    趙不逾頷首,大步去偏廳。聽這話音,她好像沒回來,可見陶姨真的出事了。

    來到偏廳,聽了馬夫的稟告,趙不逾有片刻的錯愕,想不到陶姨竟和褚家有些牽連,依老馬所說,從褚夫人對待陶姨的態度可見啊關係並不融洽,所以他琢磨著陶姨不是安插的眼線或臥底。

    看出王爺的疑惑,馬夫道:“屬下正努力探查陶姨和褚夫人的關心,一有結果立即稟告王爺。”

    趙不逾點了點頭,示意他退下,手指輕叩著桌麵,想著令自己疑惑不解的問題,陶姨身上帶有很多疑點,這會令她陷入複雜的境地,這是他不願看到的,他隻希望她過的簡單快樂,不希望像他這般經受那些紛擾,可是,他來得及製止嗎?

    褚蓉自那日王府門前大鬧後,暫且平靜了些日子。另外令她安分的一件事,就是趙不逾和餘秒白婚事的取消,她率先丞相父親哪裏得到消息,之後就開始等待,等著陛下也給她下一道聖旨,戰戰兢兢的等了幾天也沒見聖旨,她繃著的心情總算放鬆下來,可也難免有其他想法。

    自古女人的命運和男人息息相關,夫榮妻貴,就像娘嫁給爹成了尊貴的丞相夫人。她曾經也有這樣的野心,可在三年前趙不逾失勢那天破滅,作為一個被皇子休離的女人,即使她丞相之女,也不可能再嫁一個好人家。

    而褚蓉心氣高,一般人家不放在眼裏,又不願做人的妾室,所以終身大事就這麽拖著。

    就目前來說,嫁給趙不逾是最好的選擇,隻是她預感事情不太順利。再者,陛下對他態度不明,她擔心三年前的事重演。

    所以,褚蓉糾結著。

    褚夫人這些日子亦是忐忑不安,那日宮裏來人問了她些事,本是抱著不信任的態度,還警告她不要有異心,否則小心招惹殺身之禍。褚夫人心中鬱悶難消,她什麽都沒做,為何卻遭到訓斥,仔細思索一番後,猛然想起被關在後院的那人。

    那日教訓一番,出了心中的悶氣,便丟下不管,由著她自生自滅。隻是五日後,段皇後派人送到她手上一樣東~西,讓她如遭雷擊,心情久久難以平複。

    揣著驚慌錯路的心情,褚夫人急匆匆來到女兒的閨房,向她確認一些事情。

    “娘,您怎麽來了?”見到娘親,褚蓉意興闌珊的起身迎接,待走近見她神色不對,“出什麽事了?”

    “你們下去。”待屋裏的丫鬟走光,隻剩母女二人時,褚夫人招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看她緊張兮兮,一副很慎重的樣子,褚蓉不敢馬虎,也跟著認真起來,“娘,到底什麽事啊?”

    “蓉兒,娘問你,上次你讓人查那花氏,生辰是五月初五,對嗎?”

    褚蓉點頭,為此她還去恒王府門前鬧了一場,可惜白鬧一場,雲棲根本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還處處護著那女人,“都說這天出生的人命中帶煞,趙不逾不管不說,就連陛下那邊也沒反應。”

    “你這孩子就是魯莽,也不跟娘說一下。”那恒王發配時性命垂危,大家都以為命不久矣,哪裏想兩年後活的好好的出現,且被打斷的雙~腿也好了,那花氏沒跟王爺帶來黴運,反而成了福星,所以即使陛下心裏有疙瘩,這件事上也找不到由頭處置那花氏。

    “娘,你就別說我了。”都過去好些日子,娘都數落她好幾次了,她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今天不會又是為這事兒吧?”

    “你若是多長個心眼,我能天天念你嘛。”褚夫人沒好氣的白她一眼,這才開始說正事,“蓉兒,你給娘說說那花氏長相如何?”

    “她呀,也就一般人吧。”有出眾之處,但褚蓉自恃美麗,比花葵要勝三分,“個頭不高,鵝蛋臉,蒜鼻頭,一雙賊溜溜的大眼,讓人瞧著就煩。褚蓉夾雜個人情緒,描述的不清不楚的,聽的褚夫人直皺眉頭,沈著臉道,“好好說話。”

    褚蓉撇撇嘴,開始認真描述花葵的長相,,末了好奇道,“娘,你問她做啥?娘?娘?你想什麽呢?臉色好難看?”

    聽女兒的描述,一個模糊的輪廓漸漸浮現在眼前,褚夫人如被嚇到,臉色煞白,渾身都在顫抖,嘴裏嘀嘀咕咕的,“不可能,不可能,那孽種已經死了,是我親手把她丟進河裏淹死的,怎麽可能還活著……”

    “娘,你說什麽?”喊了好幾聲都沒反應,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精神恍惚的不知在想些什麽。

    “啊?哦,我在想事情。”盯著女兒的芙蓉麵,褚夫人的思緒又飄遠,若真是那孽種,且學會了那本事,一定會找她來報仇的,等等,不對,那孽種尚不足月,不會知曉這些恩怨,這麽一想,她安下心來,不過她對餘氏已出手,害她不能嫁給恒王府,那接下來,目標定是她的女兒。而曹將軍之女未能嫁給恒王,怕也是她動的手腳,“蓉兒,你幫娘辦件事,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

    趙不逾擔心陶姨的傷勢,一直無法靜下心來,青天白日的出入不方便,他等著夜晚降臨好去探望。

    隻是越是著急時間過的越慢,抬頭看天,秋陽尚未到中空,離天黑尚早,他不禁著急的再次歎氣。 ㊣:㊣\\、//㊣

    “王爺,褚姑娘遞了帖子,來探望餘管家。”這本不關王爺的事,不過褚蓉來王府一向沒啥好事,且和餘管家不對盤,怕她鬧出什麽亂子,郭槐安就特別稟告主子。

    褚蓉?她來做什麽?本就煩躁的趙不逾因褚蓉的突然到訪,心情更加的惡劣。依照她的性子,定會在此時落井下石,奚落餘秒白吧。

    想了想,示意小郭子去盯著,有什麽情況立即通知他。

    大約半個時辰後,郭槐安小跑著匯報情況,“真是見鬼了,褚姑娘好像變了個人,對餘管家軟言細語的,還說了好多安慰的話。”他原以為她是故意那麽說譏諷餘管家的,可後來說著說著扯到自己身上了,說什麽曹姑娘嫁給了五皇子,餘管家沒加嫁成,而還沒出嫁的她,情況一定比她還糟糕,還說王妃生辰不好,克的王爺身邊留不住人什麽之類的。風牛馬不相及的事全都扯在一起,聽的郭槐安佩服的是五體投地。

    咋咋呼呼的匯報完,郭槐安朝新房的方向看去,“褚姑娘說要來探望王妃,這會兒應該快到了。”這都晌午了,王妃不起chuang,也不吃不喝的,也太能和王爺慪氣了。

    她人根本不在府上,現在王府被圍禁,不許裏麵的人出去,可不能讓人知道她不在府上。趙不逾立即比劃著讓小郭子把人支走,而他拉了凳子守在門口,手上握著一本書。

    “臣女給王爺請安。”相比以前的直呼其名,褚蓉這次非常有禮,盈盈一欠身,淺笑望著趙不逾,“王爺,怎麽不見王妃姐姐?”(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