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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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唔……”聶千塵捂住了自己痛的快要炸掉的腦袋,“頭好疼啊,我是怎麽回到聶府的?我明明記得我是被毒蛇咬了,然後……這是什麽?”聶千塵發現了自己眼角邊的眼淚,“我為什麽會哭?大概是……我昨晚又做噩夢了吧。”忽然門被人推開了,屏兒端著藥走了進來,“是屏兒嗎?”聶千塵擦拭掉眼角的淚水,問道。“是,小姐,您感覺怎麽樣,好些了嗎?”“感覺好多了,就是頭還有點痛。”

    屏兒把藥放下,來到聶千塵的床前為她掀起紗簾,慢慢地將她扶起,“小姐,讓屏兒為您檢查一下傷口。”屏兒說著將聶千塵的腳踝上包紮的紗布輕輕的解開,傷口處的紫色已經變成了紅色,“太好了,看來廣寒公子開出的方子果然有效,”“廣寒公子?是誰啊?”“就是屏兒和小姐在幽台燈會上見過的,將冰蓮河燈讓給小姐的是楚弋楚公子,他身後的那個侍衛便是廣寒公子,這次就是他們把屏兒和小姐從荒林中救出來的。”“楚弋……”聶千塵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個陌生而又熟悉的俊美的身影,“是他們救我們出來的?那他們現在在哪?”“他們二位昨夜子時便離開了,屏兒本想著讓楚公子留下他的住處,他日也好登門拜謝。可楚公子卻說不足掛齒,屏兒便也不好再問什麽了。”屏兒小心翼翼地端起藥碗,“小姐,您現在身子還沒完全恢複,還是先把藥喝了吧,屏兒準備了些蜜餞,小姐若是覺得苦,便吃一些壓壓苦味兒,”可第一勺藥還沒喂進去,聶千塵突然想起了什麽,“屏兒,現在什麽時辰了?”“現在是卯時,天才剛亮,小姐是有什麽吩咐嗎?”“我說過,要在今日午時還給他八兩銀子的……”聶千塵喃喃道。

    “對了小姐,楚公子臨走時囑咐屏兒,若您今日醒來要去還他銀子,先大可不必。”“為什麽?”聶千塵滿臉的疑惑,“因為楚公子說……他現在想要的並不是銀兩,而是別的。”“別的?別的是什麽?”“楚公子說他現在還沒想好,日後想到了再說也不遲。”“這個人長得妖孽也就算了,沒想到性格更妖孽,還真是個怪人。”想到這裏,聶千塵不僅撇了撇嘴角。“哎呀!”屏兒一下子叫出了聲,“啊?怎麽了怎麽了?”一下子把聶千塵的思緒嚇到了現實,“小姐,藥都涼了,會比熱的時候更苦的。”“啊,就這個事啊,你可嚇死我了,沒關係,再拿去重新熬一遍不就好了。”“這個嘛……因為廣寒公子說這藥隻有第一次熬好的時候藥效才發揮得好,要是第二遍再熬就沒有什麽效果了。”“那你的意思是說……要我忍著苦把這碗藥喝完?”

    “理論上說,是這樣的。”屏兒一本正經的看著聶千塵,把藥碗遞了過去,“若是一勺一勺的喂,小姐更會感覺到苦的,所以……小姐還是一次性喝完的好。”“我不……”聶千塵滿臉都隻寫著兩個字:抗拒。“小姐,別的事任您怎麽鬧屏兒都不會阻止你的,但是身體健康的大事絕對不能由著你的性子來,再加上,屏兒這裏還有蜜餞呢,不會讓小姐太受苦的,喝!”“屏兒,你知道我從小最怕苦的,你就放過我吧……”“那小姐有沒有想過,若是老爺回來了,看到您這個樣子,不會擔心嗎?”聽了這句話,聶千塵長出了一口氣,“好!我喝!”“這才是屏兒的好小姐,來。”隻見聶千塵捏著鼻子,直把藥灌了進去,“好苦啊……”屏兒趕忙把蜜餞遞過去,聶千塵抓了一把便往嘴裏送,那還顧得了什麽大小姐形象。

    “呼……好多了。”“那屏兒這就把藥碗端走,莫讓小姐看到心煩。”屏兒笑著把藥碗端了出去。

    “小姐小姐!”另外一個侍女跑了進來,“發生什麽事了?”“老爺回來了!”“爹回來了!”聶千塵高興地從床榻上跳了下來,“屏兒,給我梳妝!”

    “爹!”聶千塵像個小孩子一樣笑嗬嗬地跑過去撲到聶浩遠懷裏。“哎呦,塵兒啊,都這麽大了,爹才出去幾天就像小孩子一樣撲過來,要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啊。”“我不管,隻要在爹麵前我就是個小孩子,”“哦,好,好,隻要我的塵兒高興就好。”聶浩遠也實在是拿這個女兒沒辦法。“爹,您真是越來越厲害了,這次的案子這麽快就結了?”(聶浩遠位處青洛的都察院右副都禦史,主要負責處理重要機密的案件)“這次的案子……有些難辦啊。”聶浩遠長歎了一口氣,捋了捋胡子,“不急,爹,我們先進去再行商議吧。”“好。”說罷聶千塵就扶著聶浩遠進了正堂。

    與此同時,楚弋與廣寒也已回到了嶼城,“怎麽了少爺?自從您進了聶府到現在,一直心事重重的。”“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楚弋不經意地看向了一旁,卻發現了些什麽,“走,廣寒,我們去怡花閣。”“是。”怡花閣,聽名字就知道,正是嶼城最大的青樓,每日都會有各地的富商,公子前來捧場,當然,楚弋也是那裏的常客。

    怡花閣的老板娘笑嗬嗬的迎了出來,“呦~這不是楚公子嗎?您可來了,姑娘們可都天天念叨著您呢!”“哦?是嗎?”楚弋的嘴角勾出一抹壞笑,“牡丹,嬈月,花隱,弄墨,出來接客啦!”此時隻見怡花閣門口走出四位女子,個個嫵媚動人,樣貌出挑,說到底也隻是些胭脂俗粉。“楚公子,您可來了,想死奴家了……”“真想我了?”楚弋纖細的手指從每個女子的下顎處輕輕劃過,眼裏充滿了在外人看來所謂的“憐憫”,“那就陪本公子快活去吧!哈哈哈……”楚弋笑著便摟著四位女子走進了怡花閣。

    這個場景,若是在外人看來,楚弋就是一個再風流不過的花花大公子,可在廣寒看來,早就心知肚明了,於是他跟著楚弋也進了怡花閣。“來,楚公子,您可好久沒來了,牡丹敬您一杯。”其中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率先站起倒了一杯酒,敬到了楚弋麵前。“哼!”另一位綠衣女子也不甘示弱,“楚公子,嬈月也敬您一杯。”整整兩杯酒擺在楚弋麵前,敬酒的姑娘個個都是濃妝豔抹,極力諂媚,而此時楚弋的笑容卻變得更加邪魅,“哎呀,兩位大美人敬的酒,這叫我先喝誰的呢?”“當然是……”話音未落,怡花閣的老板娘正往這邊走來,“楚公子,今兒個姑娘們伺候的如何啊?”“好,非常好。”楚弋盡力展露出極為滿意的表情,“對了媽媽,淩霜姑娘在嗎?”“在,在,就在樓上呢!”“好,廣寒。”“屬下明白。”廣寒心領神會地往每個女子手裏放了一錠銀子,“謝楚公子。”

    楚弋走上了樓,“就是這個房間了,淩霜啊,你看誰來了。”老板娘向著裏麵喊道,過了一會兒,門被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一位藍衣女子,不同於之前四位的濃妝豔抹,楚弋眼前的這位女子透露出的更多的是一股清冷的氣息,當真不像是青樓中的女子,“你來了,進來吧。”遮掩不住的卻是那一臉的嬌羞,“那……媽媽我就先走了,楚公子一定要玩兒的盡興啊。”說罷老板娘便掩著臉笑著離開了。

    “快進來,”楚弋便被拉進了屋。“噗嗤!”楚弋剛進屋就笑出了聲,“你笑什麽啊?”淩霜走到桌子旁坐下倒了杯茶,問道,“我笑你啊,你剛才的演技真的是絕了,我差點真的以為你讓我……哈哈哈,”“行了,有時間廢話,還不如坐下喝杯茶。”“好,好。”楚弋笑著坐下。“還說我呢,你剛才不也是過盡了風流公子的癮嗎,把那四個姑娘哄得團團轉。”淩霜品了口茶,淡淡地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來怡花閣這麽多次,我哪次碰過女人了。”“所以啊,”淩霜邊說著邊站了起來,走到了楚弋麵前,“你……你要幹什麽?”從楚弋的臉上隻看見了驚恐二字,而淩霜隻是伸出了一隻手放到了楚弋的脖頸間,碰了碰楚弋的喉結,“你自己看看,你這個喉結長得也太淺了吧,就連能一眼便從外觀上能看出你是個男子的,除了胸以外,也就隻有這個喉結了,胸嘛,在外人看來可以認為是胸平,但這喉結還長得這麽淺,幾乎都看不出來了,這可就沒什麽道理了啊,”“你什麽意思呀?”楚弋有些不自在的向後靠了靠。“我的意思是啊,你明明長著一張女人看了都嫉妒的臉,喉結還這麽淺,要不你就去當個女人吧!到時候找我,我肯定給你安排上頭號花魁,哈哈哈……”楚弋突然嚴肅起來,“淩霜,我可是看到你窗外的青色絲帶才決定要來的,你還如此笑話我,快說吧,找我有什麽事?”“好,好,說正經的。”淩霜又重新走回了剛才的座位坐下,“楚家的祖宅,被官府的人搜查過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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