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求而不得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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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看著自己老板穿著那件萌炸天的t恤走下車來,麵部抽搐,拚命的忍住笑。這樣的老板真的很有愛。不過看著顧小姐可愛噠噠的樣子,他也想要一件,怎麽辦,怎麽辦?要不找顧小姐要一件?算了,顧小姐肯定會把史上第一太監李蓮英的畫像送給他的。
不過想想穿著史上第一太監頭像的t恤滿街跑,感覺應該也不錯哦。
冷睿池挺決定不要麵子的陪著顧畫玩一圈,既然已經穿了,那就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了,反正以他的模特身板穿什麽都好看,穿什麽都會是一道亮麗的風景。再加上身邊還有個不安分的小丫頭,想要低調也不行。
冷睿池牽著顧畫的手走進大學生g大生活區旁的創意市集去,既然來了就陪著顧小妞好好的挑上一些她喜歡的小玩意,就衝著剛剛的那個吻,他就願意寵著她。其實隻要她開心就好,不是嗎?
顧畫牽著冷睿池,腳步輕快,有時候會走在前麵幾部,蹦蹦跳跳的像個小白兔,時而回過頭來和冷睿池說話,笑嗬嗬,樂淘淘,明媚如畫。冷睿池在後麵跟著,麵色柔和,目光情深。
顧畫在各個小攤檔前這個看看那個看看,有時候還會問冷睿池的意見,冷睿池總會是淡淡的一句‘喜歡就全都要了,又不值錢。’他還真沒有看出來這些東西有什麽好的,用一塊不值錢的木頭雕粗粗的雕刻成各種動物的小樣子,用幾根稻草編織一些小玩意等。
每每這時候顧畫就想要瞪死這男人,來這裏擺攤的人都是學生是手工藝愛好者,他們根本就不是衝著錢來的好不好,他們就是希望有人能喜歡他們的手工作品,和錢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冷睿池摸摸鼻子,要他一個三十歲的男人去喜歡這些小玩意,還真的是有點難,不過既然小丫頭喜歡他也隻好勉為其難的跟著喜歡了。
顧畫半天就挑了一堆的東西,毛公仔,貼紙畫,石頭畫,立體的紙質畫等,王誌滿身哀怨的看著前麵正在手牽著手慢慢走的兩個主子,下次老板再和顧小姐約會的時候,他一定要想辦法遁了。這樣吃次次的看被人成雙成對,自己形單影隻,他一定會為伊消得人憔悴的。哎,要趕快的找個女朋友。
“你好,不好意思,我能跟你合個影嗎?你真帥。”幾個青澀的女生站在顧畫和冷睿池麵前,兩眼冒紅心的看著冷睿池,這男人雖然穿著休閑的塗鴉t恤,但是身上的王者氣勢掩蓋不住,特別是那眉宇間的冷威力。
青春期的女生都喜歡這種酷酷的還帶著一股成熟感的男人,青春期的女生也都無所畏懼,即使他的身邊已經站著了一位美女,但阻擋不了他們的愛慕之心,她們也喜歡把自己的愛慕之心表達出來。
冷睿池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三個女生,冷氣嗖嗖的發,他最討厭這樣的女人,看見他的身邊已經站了個顧畫卻還要像個蒼蠅一樣的黏上來,這樣的女人以後也是做小三的料。
“這位帥哥你不介意留個電話號碼吧?要不qq號或者微信都行。”這三個女生其中的兩個已經被冷睿池嚇得花容失色,隻有其中的一個比較大膽的還在跟冷睿池要聯係方式。
冷睿池拉著顧畫就離開,要不是看著這裏是人來人往的校園,他一早就把那些女人給踢了出去。他從來就不是那些有心思應酬女人的男人。
“咯咯,冷睿池還真看不出來,你行情不錯嘛。你怎麽會沒有女朋友的呢?”顧畫晃著冷睿池的手臂,還真是有些奇怪,這樣的男人應該很多女人才對。
冷睿池沒有說話,要說行情好,誰比得過顧小妞?周圍那些想看不敢看的男生全都在偷偷的看顧小妞,那假裝不經意移過來的目光全都被冷大總裁的一個冰冷眼刀給殺了回去。
逛了一天,王誌全身上下都已經掛滿了裝東西的小袋子,顧小妞善心大發的幫著提了一些,然後笑嘻嘻的帶著冷睿池吃飯去,她知道一家素食館,裏麵的素食做得很好。
顧畫帶著冷睿池來到蔬之緣的時候,居然還碰見了張信卓和莫小卡,莫小卡還紮起了馬尾裝扮成學生妹的樣子。張信卓看到顧畫眼中閃過的諷刺便一把甩開莫小卡摟著的手,訕訕的笑兩下,“畫兒。”
張信卓本以為是顧畫打聽到他和莫小卡幽會而過來,還想著顧畫心裏果真是有他的,不過當他看到顧畫和冷睿池身上的t恤時,不僅嘴角抽抽,有誰能想到讓人聞風喪膽叱吒風雲的冷大總裁居然穿如此嘻哈的風格?還是情侶套裝?
莫小卡的臉也青了起來,最近的她因為要躲避媒體暫時的停下了所有的工作,想要避避風頭,因為那場記者會的視頻越擴越大,特別是她和那個潑辣女人對罵的視頻更是瘋轉。
莫小卡清楚娛樂圈越是越抹越黑,倒不如由著它慢慢的過度。隻要她再接拍一個有深度的角色,那麽一切就都過去了。那個明星沒有一兩個坎呢。
今天張信卓本是想要約顧畫走來玩的,但是顧畫最近不鳥他,他隻好到莫小卡處找找快樂了。
張信卓和莫小卡是剛剛做完出來吃飯,莫小卡說這邊的飯菜很有特色就過來常常了了。張信卓願意走這麽遠過來吃飯也是因為這邊有些偏不容易撞到熟人,卻想不到千躲萬避的居然會撞上冷睿池和顧畫。
“莫小姐,真巧。”顧畫巧笑嫣然的看著白了麵色卻又心有不甘的瞪著顧畫的莫小卡,心情真好,今天不僅收獲甚豐,還能遇到這兩個賤人,讓她好好的逗弄一番。
哼,一對賤人。
張信卓天天發短信給她說什麽真愛,說什麽已經和莫小卡分手之類的廢話。轉眼卻有和莫小卡滾床單,顧畫都為自己的手機委屈,收到這樣人渣的短信,還真的侮辱了她的手機。
“畫兒。”張信卓麵色有些不好,這種不被控製的感覺真的很不好。而且顧畫清明的眼神讓他有一種被抓奸在床的感覺。
“顧小姐和冷總還真是好情趣。”莫小卡看著冷睿池身上的卡通畫,心裏恨得發酸,這顧畫有什麽好的?為什麽像冷睿池這樣的男人都寵著由著她胡鬧?誰能想冷酷無情的冷睿池有一天會和一個女人穿情侶裝,還是如此跳脫的風格?
“彼此彼此。你跟張信卓也不錯啊。”顧畫不動聲色的以牙還牙,她就是和冷睿池走的近怎麽了,她可是光明正大的,卻不像某些人偷偷摸摸,見不得光。
莫小卡剛想要說什麽,張信卓卻開了口,“畫兒,你不要誤會,我是剛剛在門口碰上莫小姐的,你不要生氣。我以後再也不會跟莫小卡走在一起了,連招呼也不打。”
莫小卡是氣得直咬碎了牙,這死男人,剛剛還趴在她身上舍不得下來,現在卻又來撇清關係。哼,還真當自己是根蔥,要不是她暫時還找不到更好的,會在他這一顆樹上吊著?還真是高看了他自己。什麽東西。
張信卓心裏也恨,恨莫小卡添亂。像這樣的小明星他想要多少沒有,要不是莫小卡還有些用處,他才懶得應付,像莫小卡這種有素質又免費的女人,不上白不上。
冷睿池牽著顧畫的手,細細的一根一根手指頭的玩著,當沒有看到對麵的這兩個倒胃口的人。本來好好的心情突然間跳出兩個倒胃口的人,就像正準備敞開肚皮吃突然的看見兩個蟑螂在桌麵的蹦躂,能不倒胃口?
冷睿池給王誌使個眼色,然後帶著顧畫走進去。
王誌收到老板的眼神,明白老板這是要他去趕蒼蠅了。
“畫兒,一起吧。”張信卓厚著臉皮跟上去,這樣的小地方本就是沒有什麽包廂可言的,也有很多人都是搭台的,但是冷睿池卻一個冰眼掃射過來。
張信卓愣了一下,他清晰的從冷睿池的眼中看到殺氣,一股凜冽以排山倒海之勢撲來。張信卓終於明白什麽叫眼神也能殺人,這樣的眼神真的太過恐怖,像黑夜中的烈鬼隨時能取人性命。
冷睿池鄙視的勾勾嘴角,然後牽著顧畫走到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張信卓看著顧畫的背影,咬著牙,告訴自己今天的輕視他日他一定會雙倍的奉還。
張信卓轉身離開,看也不看莫小卡一眼,不過張信卓要是以為他能就這樣的離開就真的是太小看冷睿池這男人的小氣程度了,破壞了他的好心情還想要全身而退,真是白日做夢。
張信卓大步的走出去,莫小卡緊跟上去。這死男人居然想要扔下她就走。男人全沒有一個好東西,床上口口聲聲說愛你,甜言蜜語不要錢的說,一遇到涉及他利益的問題,最愛的就全他媽的是他自己。
張信卓剛走出飯店門口準備開車離開就有大批的記者圍了上來,要說這個城市什麽人走的最快?還用問,當然是記者狗子隊了。
王誌一個電話出去,說張信卓和莫小卡在大學城裏的一間素菜館幽會,於是個大記者紛紛的使出各自的絕招從各個角落裏走來。很多記者本就遊走在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就是為了挖掘新聞,嗅到腥味當然就迫不及待了。
張信卓看著正舉著鏡頭對著他還有莫小卡的記者一陣氣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張信卓透過飯店的玻璃看向冷睿池的方向,眼尾抖動兩下,嘴角扯動,雙拳緊握得咯咯作響。
冷睿池衝著張信卓嘲諷一笑,想和他搶女人?不自量力。
張信卓黑著一張臉慢慢的擠過層層的記者圈坐上車然後離開,隻剩下一屁股的車尾煙。莫小卡就沒有那麽好運了,被記者堵在一邊。
各大記者的問題像是臭雞蛋一樣向著她扔來。
“莫小姐,請問你是在跟張大少幽會嗎?傳言說你是張大少的地下"qing ren",這消息確切麽?你平時都是打扮成各種樣子跟張大少幽會的嗎?”
“莫小姐,請問你是在報複顧小姐當初搶你男朋友之恨嗎?”
“莫小姐……”
莫小卡麵對記者一個接一個一場犀利的問題毫無招架之力,她隻知道她必須要保持沉默,說多錯多,她的形象已經再也經不起任何的風浪了。莫小卡打電話給經紀人吳姐讓她過來接。
雖然莫小卡一直都沒有說話,但是人的想象力都是強悍的,於是網絡又被莫小卡的消息所占據。莫小卡成了各種娛樂板塊的頭條人物,關鍵詞隻有一個‘小三’。
顧畫看著冷睿池再看看外麵被記者圍著差不多要哭了的莫小卡,眼睛閃閃,“冷睿池,有時候你真的很可愛,你怎麽能這麽可愛呢?可愛的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親一口。”
冷睿池看向顧畫嬌嫩豔紅的唇,目光閃一下暗了下來,想起下午的時候那被親吻的滋味,沒有說話。不過心裏想的是,既然想要親那就親吧,爺不介意被你親。
“以後不許隨便親別的男人。”隻可以親他。他願意被她隨便的親,最好咬兩口也願意。
顧畫想也不想的點點頭答應,“好。”說完顧畫就有些奇怪,臉也莫名其妙的熱起來,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就是想答應他。
冷睿池把顧畫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內,心裏竟然有一絲絲的開心,不錯,是開心,這種自從母親去世後就再也沒有過的感覺。原來一點也不陌生,原來他一直在期待有一個人能夠像母親那樣給他帶來幸福快樂。
顧畫有些心虛有些不自然的虛咳兩下,打斷冷睿池凝視的目光,“這叫花前月下,是黑椒炒牛肝菌,旁邊的伴碟的是甘藍,冰棗,紫薯,看起來很漂亮吧。吃起來會更好。試試看。”
冷睿池吃下顧畫為他夾過來的牛肝菌。味道的確很好,黑椒的味道再濃烈也掩蓋不了菇的味道。
“不錯。”冷睿池給顧畫夾一塊她喜歡的紫薯,他記得她喜歡吃粗糧,而她好像也記得他喜歡吃菌類。
“這叫大珠小珠落玉盤。”顧畫看著其中一道顏色鮮明的菜式說道,其實就是幾種豆子一起炒,隻要就是青豆和人參果。
冷睿池看著每一樣菜式都一一的試過,味道很家常,其實對於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來說,偶爾的家常才是難得的。最難得的應該是這店的老板,每一道菜都有一個很詩意很唯美的名字。
其實顧畫會知道這裏是因為前世的她曾經有一段時間很窮困潦倒,而這裏的菜式很便宜,十塊錢就能有一個素菜加一碗白米飯。
她最窮困的時候是把各張卡上的錢都轉到一起,就是想要湊夠整百的提取出來,卻不想偏偏就差兩塊錢的手續費,於是隻能看著卡裏的整一百塊錢直瞪眼,當時差點就要哭了。
世事真的很奇妙,以前她是怎麽都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和這個城市最出色最具有傳奇色彩的男人一起吃飯。
“小畫?”冷睿池看著顧畫有些飄遠的眼神,總感覺此時的顧畫離他很遠很遠。
顧畫眨眨眼,“嗯?”
“專心吃飯。”冷睿池板起臉來教訓。
突然顧畫的手機響了起來,一個陌生的號碼,“喂,你好。”
“喂,小畫,我是穀雨,我爸爸病了正在醫院,你能不能過去幫我看看。在a市,我隻能相信你……”一個帶著哭腔的女聲,很清麗。
……
“小畫?”
“嗯。沒問題。”顧畫想起來穀雨是誰了?穀雨是前身唯一的閨蜜,但是因為被情所傷而遠走他鄉。
“穀雨,你別擔心,在哪個醫院,我馬上過去。我讓我哥安排最好的醫生,你不要擔心。”
“嗚嗚,小畫,謝謝。嗚嗚,在市第一醫院。”
“我馬上過去。到了再給你電話。”
顧畫掛掉電話就拉著冷睿池風風火火的趕到第一醫院。
穀雨的父親穀晟正在手術中,守在外麵的是淩稟還有他的妻子李雪,這些顧畫的記憶中都有印象,因為曾經她就因為了淩稟拋下穀雨娶李雪而對淩稟大打出手。差點把人家給打沒半條命。
顧畫看也不看這一對賤人,而是看向冷睿池,“冷睿池……”
“放心,院長馬上到。”在來的路上,冷睿池就已經打了電話安排,a市最好的心髒科醫生將會匯集在第一醫院為穀晟手術並會診。
冷睿池拍拍顧畫的腦袋,把她摟在懷中,他知道小畫有時候會很囂張,但她一直是一個心地很善良的女孩兒,要不當年也不會救了奄奄一息的他。
“冷總。”很快院長就帶著幾個醫生過來了,“冷總,這是a市最出色的心髒科專家。”
“救人。我明天讓助手捐八位數過來。”什麽叫財大氣粗?就是這樣子,出口就是八位數。
“謝謝冷總。”院長帶著專家換上無菌衣進入手術室。
顧畫靠在冷睿池懷裏,“一定要救穀雨的爸爸,要不穀雨回來,沒有了爸爸她會很傷心的。”顧畫的眼淚滾滾而下,以前的顧畫脾氣不好,大家都不願意和顧畫做朋友。隻有穀雨,願意聽她嘮叨願意陪著她。
“冷睿池,穀雨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我一定不能讓她爸爸出事。”顧畫抬起手背擦擦眼淚,眼睛裏是滿滿的倔強。
冷睿池用指腹輕輕的擦去顧畫臉上的淚水,“有我在。”
“顧小姐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穀伯父一定會沒事的。”李雪輕聲的安慰顧畫,對於顧畫和冷睿池一起出現,她有些小小的意外。
顧畫眼睛不善的看著李雪,冷笑一聲,“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這個賤女人還好意思來這裏說風涼話,要不是她,穀雨也不會背井離鄉遠走他鄉,穀爸爸就不會一個人沒有人照顧,全都拜這個表麵是溫和善良實則惡毒的女人所賜。
李雪的麵色有些蒼白,“顧小姐,之前的誤會已經……”
“誤會?如果我告訴你李聞在我手上,你還會不會覺得你所說的誤會已經過去了?”顧畫微眯著眼睛看著李雪,最恨的就是這種明明心如蛇蠍卻偏要裝作白蓮花的女人。
李雪的瞳孔一縮,有些不敢置信,“你,你說什麽?”怎麽可能?
“你不是都已經聽到了嗎?你以為憑我哥哥的本事,我會是在說謊嗎?”顧畫盯著李雪,“當初要不是穀雨看你已經得到了應有的報應,你以為我會讓你好有日子過?做夢。像你這種惡毒的小三就是弄死也不為過。我不找你,你就應該燒高香了,還敢找上來,找死。”
顧畫神色凶狠,語言惡毒,眼神犀利,像是真的要弄死李雪一般。
李雪瞬間白了臉色,她絕對想不到李聞會落在顧畫的手裏,更加不知道原來穀雨一早就知道這件事都是她策劃的,但是她卻隻字不提的離開。
“你們在說什麽?雪兒,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淩稟不是傻子,而且他對李聞著名字是再熟悉不過,這就是當年車禍差點撞死穀雨的男人,更是李雪的前男朋友。
以前他們還是朋友,四個人常常一起出去玩什麽的,車禍後他一直都想不明白,李聞為什麽會要想撞死穀雨?他是百思不得其解。甚至一度的以為李聞也和他一樣愛著穀雨,因愛生恨。但也解析不通,如果那樣,李聞想要撞死的就是他淩稟而不是穀雨。
淩稟看向李雪瞬間蒼白的麵色,難道這裏麵有什麽他不知道的?淩稟突然的不敢去深想,但他卻不得不深想。
當年他和穀雨兩情相悅,正準備要結婚,卻想不到一場車禍改變了所有的一切。
那天他和穀雨拍完婚紗照回來,在過馬路取車的時候,一輛車直衝穀雨而來,他想也不想的推開穀雨卻被另一個女人推開,最後是李雪倒在血泊中。
李雪在那場車禍中失去了一個女人最寶貴的子宮。為了彌補,為了報恩,為了補償,總之各種原因,淩稟最後娶了李雪,而穀雨遠走離開a市。
但是今天聽到顧畫的話,卻像是另有隱情。他為了那場車禍犧牲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辜負了自己最愛的女人,他有些不敢去探究,探究那場車禍背後是否隱藏著他未知的陰謀。
淩稟目光清清的看著李雪。
“沒,沒什麽?我怎麽會有事瞞著你呢?”李雪摟著淩稟的手,這個男人她愛的一點也不比穀雨少,而且還是她先認識的他。李雪沒有發現她的手在抖。
她絕對不能讓淩稟知道那場車禍的真相,絕對不能。她怎麽能告訴他,那場車禍是她一手策劃,目的就是想要撞死穀雨?為的就是想要嫁給他,這些全都不能說。全都不能,但是李聞卻在顧畫手中,這很被動。
李雪帶著乞求的目光看向顧畫,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好不容易得來的男人。這些年,雖然淩稟不愛她,但是隻要能留在他的身邊就好,隻要每天都能見到他就好,她愛得就是如此的卑微。她可以為了這個男人去死,可以有名無實的跟他一起。隻要能陪在他的身邊就好。
顧畫譏諷的看著淩稟還有李雪,要不是穀雨說李雪失去子宮已經夠可憐了,當年的顧畫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一個蛇蠍心腸的小三就是死了也不為過。
顧畫的眼睛瞪圓,氣鼓鼓的,像是被搶了男人的是她。
“坐會兒。”冷睿池牽著顧畫走到長木椅上坐下,把她摟在懷中,“休息一會,應該還要一段時間。不要跟無關的人生氣,不值得。”
“嗯。”顧畫坐在冷睿池的腿上,拿出手機給穀雨去電話,告訴她自己已經在醫院並且安排了最好的醫生讓她放心。還問她回來的機場的時候需不需要她派車過去接,畢竟穀雨已經好幾年沒有回a市了。不過穀雨卻拒絕了,說有人一起陪同。
淩稟聽著顧畫的話,心中緊緊的縮成一團,因為他聽到穀雨就要回來了的消息,她要回來了。那個一直活在他心裏的女人要回來了;那個被他深深傷害過的女人要回來了。
李雪握著淩稟已經冰冷了的手,心中也是一陣的冰涼,他的心裏自始至終都是那個女人,即使這幾年陪在他身邊是人是她。
淩稟坐在長木椅上,手腳冰冷僵硬,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氣見她,那個心心念念的女子,那個在午夜夢回牽繞著他的女子。
自從他告訴她,他要娶李雪的那天後,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麵,再也沒有。但他永遠也忘記不了那天她傷心欲絕的樣子,是那樣的絕望,那樣的決絕。
突然的煩躁不安。
突然的踹不上氣來。
淩稟站起來,走在走廊的盡頭,站在窗邊,身影落寞孤寂,他的心一刻都不曾忘記他們曾經的點點滴滴,但是他卻背叛了他們的愛情,一生孤寂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淩稟拿出錢包,裏麵藏著一個笑靨如花的女子,這些年換了很多個錢包,但是那個位置的女子從來不變。
輕輕的摩擦著小小照片裏的女子,她是否還是那樣的明媚?她是否還是那樣的眼神清明?
在無數個時刻,無數個午夜夢回,他都會後悔曾經的決定,但是天明後悔過後他還是會很好的照顧李雪,因為那是他的責任。
淩稟看向李雪的位置,走廊的燈光有些淡淡的,他突然的害怕他自認為的責任隻是一場笑話,否則李雪不會在顧畫提到李聞的時候會是如此的表情,最重要的是那場車禍後李聞失蹤了就連警察都找不到,卻在顧畫手上,而李雪明顯的就是在害怕。
淩稟呆呆的看著照片裏的女子,感覺她就在身邊。
李雪看著遠處窗邊那個模糊的身影,有些恍惚,恍惚當年他遠遠的看著穀雨時候的癡迷。
那時候他們是朋友,她默默的暗戀著他,不敢表白就是害怕有一天連朋友也做不成,卻不想他卻對她的好朋友穀雨一見鍾情。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仍然記得那天,他和她一起走在校園的小道上,她在思考著要不要表白?而他卻看向了遠處正在打羽毛球的穀雨,那呆愣的身影那癡迷欣賞的眼神讓她瞬間明白,她已經錯過了表白的機會。
後來淩稟真的和穀雨走到了一起,而她成了他們兩人的好朋友。直到有一天,他們要結婚的消息傳來,她突然的就心有不甘,突然的心痛得不能呼吸。
她策劃了那場車禍,卻想不到最後傷的是自己。
當淩稟說要報答她的時候,她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娶她。那天淩稟在病房裏坐了很久很久,然後答應,但是有一個條件,這輩子他不會碰穀雨除外的第二個女人。而她居然點頭答應,因為她相信日久生情,相信自己有一天會感動他,相信有一天自己能夠取代他心裏穀雨的位置,然而這一刻,是不是自己太過自信?
李雪看到淩稟聽到穀雨消息時的慌亂,覺得自己有些諷刺,嘲諷自己的多餘,如果不是那場車禍,一切或許都不一樣。她雖然嫁不了自己最愛的男人卻會得到一個很愛她的男人,而她愛的那個男人也會和他的女孩很幸福的生活著。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手術結束的時候,顧畫已經窩在冷睿池的懷裏睡了過去,今天逛了一天,本就已經很累了。
冷睿池讓王誌安排人照顧穀晟後就帶著顧畫會帝錦山莊去了,至於別人,從來就不是他關心的對象,所以淩稟要留下來的時候,冷睿池當沒有看到。
淩稟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穀晟,心裏有些難受,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或者將來,他一直都把這個男人當成是自己的父親,從來沒有改變。
“今晚我留下來,我已經讓司機過來接你了,你自己先回去吧。”淩稟看著麵色有些不好的李雪,自從見到顧畫後李雪的麵色就沒有好過。
李雪看了看穀晟再看看淩稟,知道病床上男人對他的重要性,更知道這重要背後的緣由,但是她隻能點頭答應,這就是自己千辛萬苦求來的男人,千方百計搶來的婚姻。
“穀雨要回來了。”李雪走到病房門口,回過頭來看這個曾經讓自己魂牽夢繞的背影,那樣的哀傷那樣的落寞悲痛,全都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我知道。”淩稟感覺到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李雪情不自禁的而留下兩行清淚,然後開門出去,跑到走廊的盡頭,放聲哭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麽,隻是心中一直的壓抑著,很難受。她不是一個壞女人,也沒有人天生就是壞女人,但是為了愛情,她不得不傷害自己最好的朋友,其實她的心傷得不比他們任何一個少。
淩稟拿出錢包,看著照片裏的女孩,一直看一直的看,眼淚就那樣的流下來,誰說男人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第二天顧畫一早就到醫院了,冷睿池不放心她隻能跟著過來,此時的穀晟已經醒過來了。
“穀叔叔。”顧畫放下買過來的補品還有水果。
穀晟看看冷睿池再看看顧畫,“麻煩你們了。人老了就不中用了。”
“才不是呐,穀叔叔還年輕著呢。穀雨上飛機前發了信息給我,說她已經上機,應該很快就會到了。”顧畫衝著穀晟皺皺鼻子。
淩稟拿在手裏的蘋果瞬間的掉落地上,‘咚’的一聲響,而他卻還沉浸在穀雨真的要回來當中。李雪也白著臉,雙手狠狠的掐著自己的大腿。
穀晟低低的歎一聲,天意弄人。這些年淩稟一直都像照顧父親那樣的照顧著他,他知道這孩子從來就沒有忘記過自己女兒,但那又能怎樣?哎。
大家都安靜下來。這樣的氣氛很難受,像是在人的頭上被綁上一層薄薄的保鮮膜,踹不過氣來。
“爸,爸,你怎麽樣。”一個女人衝進來撲在穀晟的身上哭起來,“爸,對不起,對不起。爸,我回來了。”
穀晟輕輕的拍著穀雨的背,這是他的寶貝女兒啊,已經六年沒有見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穀雨抬起滿是淚水的臉,“爸爸。”
“乖孩子。”穀晟也是淚花閃閃,他的乖女兒回來了,真好啊。
“小畫。”穀雨看著顧畫,緊緊的抱著她,“謝謝。”
“你丫的廢的什麽話。”顧畫笑了笑。
淩稟從穀雨進來眼睛就一直的停留在她的身上,相比以前,她瘦了些,不過還是他記憶中的女孩兒,因為是坐飛機,所以今天的穀雨穿得很隨意,就是一件長款白色的絲質襯衫,一條緊身褲,幹爽利落。
穀雨轉過身看著淩稟,心中的痛並沒有因為時間而減少半分,用盡所有的力氣打招呼,“好久不見。”
“媽咪。”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推門進來,黑白分明的大眼珠骨碌的轉,然後笑嘻嘻的看著穀雨。一個身材高大,溫文爾雅的大男人跟在後麵,然後一把的抱起小男孩,“你呀,天天念著要外公,現在見到了。”
“葉子俊。”冷睿池看著進來的男人有些吃驚,葉子俊是g市人,不過最近他大部分時間都生活在京都城。因為他最疼愛的妹妹嫁到京都城去了。
“冷睿池。”葉子俊放下手中的小男孩,跟冷睿池擁抱兩下,“好久不見。”
“我很意外。沒想到你會這麽快就到。”葉子俊是他們的朋友也是京都軍區的少將,因為明家涉及到位某個販毒集團洗黑錢,所以他一早就已經盯上了明亦雄,這次明家把資金外移當然也沒有逃過葉子俊的眼,他一早就跟顧希和冷睿池透了消息說近期會到a市來。
“介紹一下,這是顧希的妹妹顧畫。小畫,這是我的朋友葉子俊。”
能讓冷睿池稱為朋友的人一定就是很好的朋友了,顧畫笑盈盈的點點頭問好,“葉哥哥好。”
“顧希的妹妹可比顧希可愛多了。”葉子俊捏捏顧畫的小臉蛋,這女孩很像自己的妹妹小時候,單看那雙眼睛就知道是個調皮的孩子。
“豆豆,向冷叔叔介紹自己吧。”葉子俊看向正準備爬上病床的小男孩。
“嘻嘻,冷叔叔好,我叫葉瀚,浩瀚江水滔滔的意思。小名叫豆豆。”小男孩走過來向著冷睿池伸出雙手,大爸爸說男人跟男人之間見麵是要握手的,隻有小屁孩見麵才是招手。
冷睿池伸出手,“你好。”
“你好,小帥哥,我是畫姐姐。”顧畫低下頭使勁的捏捏葉瀚圓鼓鼓的小臉。
“畫姐姐,你是在挑逗我麽?”豆豆眨著清明的大眼睛,顧畫也瞪著清澈的大眼睛,大眼瞪小眼。
“好了,小畫。”穀雨嬌嗔的看了顧畫一眼。拉過豆豆,眼睛閃閃,聲音低低的,“豆豆,這是淩叔叔,還有這是李阿姨。”
“淩叔叔好,李阿姨好。”豆豆看著淩稟,眼睛眨眨,淩稟也看著豆豆,眼睛紅紅,他已經可以清晰的聽見自己心裂開的聲音,他甚至不敢開口說話,怕自己控製不住自己。
他曾經無數次的想象過他們在次見麵時的情景,但是絕對的想不到有一天她會牽著孩子叫他叔叔。他一直都希望她能幸福,但終於看見她幸福了,卻是那樣的難受,因為那幸福不是他給的。
李雪看著豆豆心裏的血也是一滴一滴的,她多麽希望能有個自己的孩子,多麽希望能為自己愛的人生一個孩子。
穀雨心裏也不好受,從回來起她的心就沒有放下過,一直都被提得高高的,被吊了起來。她沒有介紹葉子俊,有些事情不是表麵上的簡單,但是她希望就是大家表麵上看到的那樣簡單就好。
“豆豆,這是外公。”穀雨把豆豆抱起來,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
穀晟看看淩稟歎息一聲,如果沒有那場車禍,這就是他們的孩子了。
葉子俊跟穀晟打過招呼後就跟著冷睿池離開了,本來他是打算過幾天過來的,不過穀雨接到她父親病了的電話後就和他們一起過來了。
顧畫也跟著冷睿池他們離開,病房裏的氣氛實在是太過壓抑,她不喜歡那樣一種明明相愛卻各奔東西的自以為是高大上的感情。
顧畫坐在副駕駛座上,偷偷的從後視鏡裏看著葉子俊還有冷睿池,兩人不是同一類型的男人,葉子俊看起來細皮嫩肉,雖然也高大英俊但更多的給人一種溫和的感覺而冷睿池則是酷酷的能把小朋友給嚇哭。
“小畫,幹嘛一直看著我?”葉子俊好笑的看著顧畫。
“我看看穀雨的眼光怎麽樣而已。”顧畫已經得出結論,葉子俊單是外在條件就勝過淩稟許多。
葉子俊微笑著看向顧畫,“你既然是她的好朋友就應該知道她想要什麽?”
“啊。”顧畫有些回不過神來,這?這男人是想要給自己戴綠帽子?
顧畫那眼光實在是太過*裸了些,葉子俊嘴角抽抽,覺得自己需要解析一下,而且他也希望穀雨能夠幸福,但是能給穀雨幸福的那個人不是他,他還沒有準備好要給一個人幸福。
“我跟穀雨不是夫妻關係。豆豆應該姓淩。”葉子俊看著充滿探究的顧畫淡淡的開口。
“啊?”顧畫的聲音高了三分貝,這,這真他媽的亂。
冷睿池帶著葉子俊回到辦公室然後讓王誌把顧畫送回顧家。
穀雨在病房裏看著正玩得正開心的一老一小,眼淚有些控製不住。淩稟坐在一旁默默的看著穀雨,李雪坐在更遠一些的地方看著那個眼睛心在別的女人身上的男人。
穀雨的眼睛雖然一直的看著穀晟還有豆豆但是身後那麽強烈的目光她怎能沒有注意到?本以為這輩子再也不相見,但是天意弄人。
穀雨的手一次次的握上一次次的鬆開。
“豆豆,平時在家裏都跟誰一起玩?”穀晟看著跟前可愛的小包子,不知不覺中就已經是外公了。嗬嗬,他都有個這麽大的外孫了,真好啊。
豆豆鑽進被子裏,和穀晟躺在一起,“跟上官淩哥哥還有李銘深和陳聰哥哥。外公,你也跟我一起回家吧,好不好?家裏有爺爺奶奶,有大爸爸和小爸爸,還有落落姑姑還有很多好玩的東西。”
豆豆一根一根的數著手指頭,“不過我最喜歡的是小爸爸。”
“豆豆。”穀雨出聲製止豆豆,有些話小孩說之無意但是大人卻聽著有心。
“淩稟,你帶李雪回去吧。這裏有我。”穀雨輕輕的看著淩稟,眼睛裏的隱忍任誰都能看見。
淩稟一直的盯著穀雨,他明知道他的妻子就在身邊,他明知道他們之間已經再也不可能,他們之間隔著的不是千山萬水而是他的先放手。但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睛。
“嗯。”淩稟先走出去,靠在門外的牆上,想要借著冰冷的牆來平複自己那顆正在翻滾著的心。
李雪很安靜的看著淩稟,很安靜,他從來都不是她的,從來都不是。淩稟把李雪送下樓交給司機,“你先回去吧。”
李雪看著淩稟轉身進入醫院的身影,他還是不放心吧?他怎麽會放心穀雨一個人帶著孩子照顧穀晟?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心裏隻有一個人。
李雪抹抹臉上的淚水,涼涼的卻比不過心的悲涼。
淩稟找過醫生細細的谘詢了一下穀晟的病情後回到病房外麵,沒有進去,而是透過門上的小窗口看著裏麵那記憶中熟悉的背影,聽著她和穀晟細細的說話聲。再看看豆豆那天真可愛的小臉,心中就會湧起無限的悲傷,如果沒有那場車禍,那麽他們的孩子也會這麽大了,會叫他爸爸了。
淩稟的眼睛有些紅有些酸,一團棉花塞在喉嚨處。
穀晟看著自己的女兒,“他對你好嗎?”
穀雨有些心不在焉,“啊?誰?”她的一顆心都在那個男人身上。
“除了你丈夫還有誰。”說起這個穀晟就有些生氣,自己的女婿居然就是簡單的問候兩句就走了,最重要的是穀晟在葉子俊的眼睛裏根本就沒有看到任何的愛意。
“啊?爸爸,你想到哪裏去了?我跟子俊什麽都沒有,隻不過當年是他救了我,他看見我跟豆豆沒有任何的依靠所以才幫我的,他本來是要到a市來出差,碰巧你病了,就跟著過來跟你打聲招呼而已。”
“他不是你丈夫?不是豆豆的爸爸?你……”穀晟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女兒,“怎麽回事?說清楚。”
穀雨看看豆豆,有些為難,“爸,有些事情我不想說,你就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至於豆豆的爸爸是誰,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過的很好。”
“媽咪,我想要知道爸爸。我有大爸爸有小爸爸,可是沒有爸爸。”豆豆眼睛熠熠的看著穀雨,“上官淩哥哥說,他爸爸會和他一起洗澡還帶他去騎馬去釣魚。我都沒有爸爸陪我做這些。”
豆豆低著頭,聲音低低的,他也想要一個爸爸。
穀雨的眼淚瞬間滿麵,雖然豆豆在葉家有很多人疼愛,有很多人玩耍;雖然豆豆喜歡叫葉子俊兩兄弟爸爸,但是不管是葉子俊還是葉子豪都很忙,怎麽可能會抽多餘的時間來陪豆豆玩耍?
穀雨知道豆豆一直都很羨慕上官淩,因為上官雲天不管如何的忙碌都會抽時間陪上官淩玩耍,豆豆一直都很羨慕上官淩和上官雲天之間的父子關係。這些穀雨全都知道,但是她卻無能為力。
“豆豆是他的吧。”穀晟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哎,作孽啊。
穀雨驚心的抬起頭來,“爸。”
“媽咪,你怎麽哭了?媽咪,對不起,我再也不要爸爸了,你不要哭,好不好。”豆豆肥白的小手擦著穀雨臉上的淚水。
穀雨把豆豆摟在懷中,淚流滿麵的看著穀晟,“爸,不要告訴他。也不能告訴他。”
淩稟的淚也沒有停,豆豆是他的兒子,是他的。激動,愧疚一股的湧上來。
當初為了幫穀雨報恩,為了道義他選擇了傷害自己最愛的女人,卻不知道原來這傷害遠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大。
這些年穀雨一個人帶著孩子,那是如何的艱難,他可以想象。還有豆豆,他是那樣的渴望一個爸爸,而自己卻不知道他的存在。
淩稟沒有走進去,有些事情他必須先弄清楚,在這一刻前他本以為那場車禍不管背後是什麽,李雪都已經受到了應該有的懲罰,而且不管怎麽說在那一刻的確是她救了自己和穀雨。但是這一刻,他想要知道一切,他一個人可以背負起這道義即使它背後可能隱藏這一場陰謀,但現在不一樣了,他不可以讓自己的兒子來承受這場陰謀背後的結局。
接到淩稟電話的時候,顧畫已經回到顧家。
這段時間顧畫都是跟在冷睿池身後玩,沒有多少時間陪顧老爸。顧爸爸正在發小脾氣。
“小畫。”顧通放下手中的報紙,看著把手機扔在沙發上手裏正捧著酸奶的顧畫,對這個女兒他一直都是寵溺的,一直都是富養,即使外麵的人把她說成‘女霸匪’在他心裏女兒也是最好的。
“爸爸。”顧畫用小勺子吃著椰子味的手工酸奶,怎麽都覺得沒有冷睿池辦公室裏的新鮮椰子汁好喝。
“你跟張信還是冷睿池胡鬧,我都沒有管你,因為我知道我的女兒再胡鬧也會有個底線,但是淩稟不一樣,他有老婆。這是道德的底線,絕對不能碰。”
顧通有些嚴肅,這是原則問題,絕對不能讓女兒胡鬧,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去破壞別人的婚姻家庭。
“爸爸,你想到哪裏去?淩稟?我還看不上呢?”顧畫拿過遙控器,打開電視,看看最近有什麽節目。
“那他怎麽會給你打電話,還要到顧家來?淩稟的公司好像是做安防吧?跟我們顧家並沒有任何的生意往來。難道是特意來看我這個老頭子?”
顧通瞪了顧畫一眼,大有你不會所清楚就有你好看的架勢。
“爸爸,他過來是為了他的前女友,也就是穀雨。”顧畫繼續的轉著台,這什麽破電視機,沒有一樣能看的,什麽亂七八糟的,這活佛濟公都不知道已經演了多少部了,還真有停不下來的趨勢了?真是討厭。
“穀雨回來了?”顧通是知道穀雨的,自己女兒唯一的好朋友。以前也是會到顧家來玩的,不過自從六年後說是離開了a市後就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消息。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就回來,顧通看著顧畫。
顧畫撇撇嘴巴,“穀叔叔病了,所以穀雨就回來了,還帶了個兒子回來,這兒子還是淩稟的。”
顧通皺皺眉頭,“別摻合進別人的感情事中去。感情的事沒有對錯,隻能有自己選擇。你自己都倒騰不清還想要管別人的事,別給穀雨添亂。”
“旁觀者清。”顧畫把吃完的酸奶小碗放在一旁,然後雙腳卷曲在沙發上,半躺著,“爸爸,我難得在家陪你,我們就不要老是說別人的事了。浪費時間。”
“你還知道你在家的時間少?”顧通再次瞪了自己的寶貝女兒一眼,整天就知道追在男人身後轉,以前是張信卓現在換成了冷睿池,還有那個畫畫的叫什麽來著。
真不知道這女兒像誰?全都是被兒子給寵壞了。顧通絕對不會承認是自己寵壞的,對於這一點顧通還是非常明白的,顧畫所有好的都是因為基因好,所有不好的全是兒子寵出來的。
“爸爸。”顧畫懶得站起來,在沙發上爬過去摟著顧通的脖子撒嬌,“爸爸,我以後一定會多抽時間來陪你的,要不以後給你找個上門女婿,這樣就能一輩子留在爸爸身邊。”
“你說的話,別說明天,今晚就忘記了。我還不知道你,一天不出門就皮癢。”顧通拍拍自己女兒的腦袋,對於女兒他是再了解不過了,就不是安分的人。他的女兒要是有一天安靜下來在家裏陪他,他還會擔心女兒是不是在外麵受了什麽刺激呢。
“爸爸,我以後一定會常常回家陪你吃飯的。爸爸,對不起,這些年我任性了……以後不會了。”顧畫把頭埋在顧通的脖子上,前世的她從小就沒有見過父母,從來就沒有得到過父愛,所以這一輩子她不僅要好好的享受父愛親情還要好好的代替原主來愛她的家人,因為她也在代替她享受著本不該是她的一切。
“小畫,你別嚇爸爸,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顧通把女兒的頭從懷中挖出來,看著女兒難得的傷感的表情一臉的擔心。
顧畫有些哭笑不得,“爸爸,我就是想要浪子回頭了,你看看你,跟天下掉餡餅一樣驚奇,至於嗎?”
“嗬嗬,我的女兒長大了,終於懂得心疼爸爸了。真好啊。”顧通的眼睛有些紅,女兒終於長大了,怎麽有一種很悲涼的感覺?或許這是每一個做父親的心態,希望自己一輩子不老女兒一輩子的不長大。
“爸爸,我早就長大了好不好,我今年都二十歲了。”顧畫伸手捏捏顧通消瘦的臉頰,“爸爸瘦了些。”
顧畫正在和顧通歪歪膩膩的東扯西扯,管家慶叔走進來,身後跟著淩稟。這還是淩稟第一次到顧家來,對於顧家在a市的地位有了新一層的認識,這半山上的顧家山莊比起那些度假村有過之而無不及,裏麵的花園偏蘇式,帶有一種園林的寧靜和古樸,而別墅卻具有歐式的時尚,到處都是白色的鏤空設計,裏麵富麗堂皇卻不是雅致。是中式和歐式的最佳結合。
“顧老先生,你好,不好意思,打擾了。”淩稟很有禮貌的站在一旁,微彎著腰跟顧通打招呼,然後衝著顧畫點點頭,“顧小姐你好。”
“爸爸,我跟淩稟到花園去坐一會。”顧畫站起來跳過去床上鞋子,就帶著淩稟到花園去。
顧畫坐在花園湖邊的亭子裏,慶嬸送上糕點還有茶水就離開了。
淩稟坐下來,看著顧畫,眼睛中帶著請求,“顧小姐,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昨天你說李聞在你手上,那你肯定就知道當年那場車禍是怎麽回事?”
顧畫輕蔑的看了淩稟一眼,說真的,她還真有點看不起這男人。顧畫看著遠處平靜的湖水,彎腰撿起一塊小石頭扔進去,頓時就波光粼粼,魚兒遊動,“沒有聽說過一石激起千層浪麽?”
“我可以承受後果。”淩稟知道顧畫想要說什麽?他明白如果知道真相,或許一切都將會變的不一樣,生活中的所有平靜都將會被打破。
“你拿什麽來承受,最後受傷的還不是穀雨?李雪救了你,你想要良心上好過點,所以傷害了穀雨背棄了你們的愛情,現在你想要你的心好受一點所以你又在傷害李雪,你不覺得自己很卑鄙麽?既然當年你已經選擇了李雪就應該承擔一切,因為這是你的選擇。你憑什麽現在又裝成一副情深深雨蒙蒙的被傷害的模樣?你惡心不惡心?”
淩稟看著顧畫,心裏有些感歎,傳言果真不可信,這樣一個冷靜淡定條理清晰甚至帶著些咄咄逼人的女人怎麽可能是傳言中語言粗暴,脾氣暴躁的不講道理的女人?
“你說的對,我就是一個小人。但是這次就算要背上自私卑劣的名聲我也想要知道真相,我不想我自認為的道義其實隻是一場陰謀一場算計。
穀雨是我的心,我的命。我辜負了穀雨就是辜負了我自己,我傷害了穀雨就是傷害我自己。穀雨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愛到心裏發疼,每晚每晚睡不著……”
淩稟雙手捂住臉,微低著頭,眼淚從指尖流出來,沒有人知道這些年他是怎麽過來的。他每天都會到曾經和穀雨準備的婚房中去坐一坐,他每天晚上都會站在院子裏發呆,看著天空,即使是冬天也從不間斷。
他每天晚上都要摟著穀雨送給他的長形毛毛蟲才能入睡,這些年過去了,顏色鮮豔的毛毛蟲已經變了顏色變了樣,但他卻一直舍不得丟棄。
這些年,每次穀雨生日,他都會一個人走一遍曾經他們所走過的路,他記著他們的每一個紀念日,他們的第一次見麵,第一次牽手,第一次親吻,第一次要她……
這些年李雪很照顧他,但是他愛不起,因為他的心裏一直都住著一個女孩。
“就算你知道了真相,你又能怎麽樣?跟李雪離婚?”顧畫看著悲傷的淩稟有些同情,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全都是自找的。
“我……”淩稟在醫院的時候的確就是這樣想的,但是此時冷靜下來,他突然就覺得自己自私了。
顧畫歎口氣,其實李雪也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人,隻是一時間被愛情衝昏了頭腦,而她也得到了應有的報應,這輩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身體還不好。
“其實這些問題,在李雪出事的時候你就已經想過了不是麽?要不你怎麽可能會娶她?”顧畫看著已經平靜下來的湖麵,微風徐徐,迎來一陣陣的玫瑰花香。
顧爸爸在花園裏種了很多的玫瑰花,因為顧媽媽最喜歡的就是玫瑰花,所以即使顧媽媽已經離世二十年,顧家的花園裏還是種滿了玫瑰花。
“我……當初是雪兒要求我娶她的,要不她就會自殺。我……我曾經是想過要照顧她一輩子,但是以別的方式,可是……可是她整天鬧自殺,我沒有辦法,她是我的朋友而且是因為我才這樣的,我不能不管她,所以……”
淩稟想起那時候李雪知道自己的子宮被摘除後哭著要自殺要生要死的,低低的歎口氣。
顧畫皺著眉頭看向淩稟,這件事,她還真不知道,她還以為是淩稟自己提出來要娶李雪作為補償的,想不到居然是李雪以死相逼。
“你怎麽不早說。”顧畫有些火大。
當初的顧畫通過顧希的手把李聞控製在手中,然後知道了那場車禍的真相,本是想要告訴淩稟的,而他卻在她們說出口之前先說了要娶李雪,要一輩子的照顧她。
穀雨卻是因為對他失望而選擇隱瞞了真相,其實穀雨的離開不是因為他娶李雪而是因為失望吧。一個男人會輕易的犧牲掉他們的愛情會輕易的選擇放手,隻能說明他還不夠愛說明在他的心裏,她還不是最重要的。如果在乎會是死都想要在一起,而不是輕易的說放手。
顧畫但是雖然生氣卻也隻能尊重穀雨的決定。
兩個人的不坦白卻錯過了本屬於他們的愛情。顧畫有些傷感,這世間問情為何物?有誰知道?鬼都不知道。
顧畫真不明白這些人到低怎麽啦。為什麽要搞成這個樣子?可以說他們分開的罪魁禍首不是李雪的算計而是他們之間的不坦白。
“其實,所謂的真相你自己都已經知道了不是嗎?”顧畫抿著嘴,看著淩稟雙手插在發間,這世上最傷人的莫過於感情,這樣一個男人也會有如此無能為力的時候。
淩稟本是一個生活在城中村的普通人家的孩子,父母都是環衛工人,是靠著自己一步一步的實打實的拚下現今的安防公司,主要就是承接一些小區或者大廈的安防工作。是所謂的鳳凰男。
當初穀雨跟淩稟一起的時候顧畫還諷刺過他,但穀雨就是喜歡他的樸實。
“顧小姐,我想要聽李聞自己說。”淩稟看向顧畫,眼神堅定,有些問題他想要自己親自問清楚。
顧畫給慶叔打了個電話,讓慶叔把李聞帶過來,現在的李聞已經成了慶叔手下的一員,幫著慶叔管理顧家的保全隊。很快李聞就過來了,曾經斯斯文文的李聞變得冷酷變得強勢,倒是像極了一個保鏢。
李聞看著淩稟眼睛閃了閃,再看看顧畫,衝著她點點頭,要不是顧畫,他就要在監獄裏麵度過自己的大半輩子。他對顧畫還是敬重的,即使外麵對她的傳言很不好,但是他知道顧畫真誠。比起李雪的虛偽,他更喜歡顧畫的直接,可惜這世界上懂得的男人太少。
“你們聊吧。”顧畫站起來,走到花園裏陪著顧爸爸摘自家栽種的楊桃,甜楊桃是顧爸爸從南方引進來的,因為顧畫從小就喜歡甜楊桃,也喜歡楊桃樹上哪粉紅粉紅的小花朵兒。
顧畫遠遠的看著淩稟和李聞,有些擔心這兩個男人會不會打起來?
“放心吧。他們都不再是以前的他們了,已經過了年輕氣盛的年紀了。已經明白男人解決問題是不需要打架的。”顧通看著已經爬上樹去的顧畫。
“什麽啊?我才不擔心呢?”顧畫傲嬌的揚起頭,要真是打一架才好看呢。
顧通搖搖頭,“不擔心,還看?”
顧畫撇撇嘴,“是那個方向的楊桃跟大更熟一些。”
顧通不屑的笑笑,不當一回事,全人類都知道向陽的水果會更甜一些,他女兒卻偏要說那靠牆的更大更甜,這不是自欺欺人是什麽?
顧畫幹脆就坐在樹丫上看著淩稟和李聞兩個人麵對麵的坐著,在說一些她聽不到的話,雖然這些話在幾年前顧畫就已經聽過了,不過她還是好奇。
顧通則是在楊桃樹下看著已經長大的女兒,滿心的感慨,時間真快,轉眼間女兒就長大了,不變的就是喜歡吃楊桃和喝椰子汁。跟她的媽媽一樣。
顧通甚至想起年輕時候的自己,那時候自己就是在楊桃樹下認識的楊冉,也就是他的太太顧畫的媽媽。那時候的楊冉就像現在的顧畫一樣爬在樹上摘楊桃,然後不小心那楊桃掉下來砸到路過的顧通。顧通看著圍牆裏楊桃樹上笑得狡猾的少女怦然心動。
顧通低低的笑笑,有其母必有其女,此時的顧畫像極了年輕時候的楊冉,所以顧通從來不擔心顧畫跳脫的性格,因為他相信顧畫有一天也會像楊冉婚後那樣變的溫柔嫻靜。
“爸爸。”顧畫站在顧通跟前伸出白嫩的小手晃晃,“爸爸。”
“嗯。”顧通回過神來,“什麽?”
“爸爸,你又在想媽媽了?”顧畫摟著顧通的手臂,眼睛清明,顧畫長得不像楊冉,不過眼睛卻很像,一樣的大而圓,一樣的清明見底,還有那深深的酒窩,未笑醉三分。
“我在想你什麽時候嫁出去。”顧通沒好氣的瞪了顧畫一眼,“整天沒個正行,你看看整個a市有那個女孩會爬樹?”
“爸爸,你就別撒謊了,一臉的懷春的小樣子還說不是想媽媽?難道你有第二春?”顧畫眨眨眼睛。
顧通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女兒,“什麽第二春?胡說八道,小心今晚你媽媽打你屁股。”
顧畫伸手捂住自己的小屁股,眼睛看看四周,“不會吧。媽媽大人有大量原諒小女子的語言過失。爸爸最愛媽媽了,怎麽會有第二春呢。”
顧畫繼續的抱著顧通的手臂撒嬌,“爸爸。”
顧通用力的點點顧畫的額頭,“你呀,就一張嘴。”顧畫有些不以為然,誰不是一張嘴,難道有人有兩張嘴?一張嘴用來吃飯一張嘴用來喝湯?聽起來好像也不錯。
“咦,爸爸,他們說完了?”顧畫有些好奇的看著李聞把淩稟給送出去,看著淩稟落寞無力軟綿綿的背影就知道肯定打擊不小。顧畫撇撇嘴,真沒禮貌,連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哼,看在他受打擊的份上,原諒他的沒禮貌唄。
李聞走過來,“老爺,小姐。”
“去忙你的吧。”顧通擺擺手,李聞有野心有膽識有能力是個適合暗夜的一把好手,能夠迅速上位,在暗處幫了慶叔不少。
“我怎麽覺得李聞好像輕鬆了而淩稟卻沉重了?”顧畫有些不解的看著李聞的腳步,比起以前的陰霾好像多了些輕快。
“這世界上心累才是最累人的,李聞把心裏的包袱扔掉了,人自然也就輕快了。而淩稟?有時候有些真相還不如不知道,所以才有句話叫做難得糊塗。”
顧通略有感歎的說道,對於他這樣的年紀來說,對世事已經看得很透切。而且他和冷中正不一樣,他有出色的兒子繼承家業並更上一層樓,而冷中正還在為了冷家的繼承人而苦惱,所以大家都說顧通比冷中正更加闊達。
“不管別人了,爸爸,今天我給你做飯吧。”顧畫覺得今天可以不用出去,冷睿池有事情要跟葉子俊商談,沒空理她。而張信卓,她不想理他。
顧通疑惑的看著顧畫,然後大歎一口氣,“還是算了吧。你上次給冷睿池做花生糖已經讓我重新裝了一遍廚房,我可不想再裝一遍。要弄就去帝錦山莊弄去吧。”
“切,小看我。”
“你呀,就安生的陪我下下棋,逛逛園子不是很好。”顧通想不明白這女兒怎麽會突然的想要學做飯了,不過他可是不敢再讓她亂來,要練習就到帝錦山莊去,就是拆了帝錦山莊,他也沒有關係。
“好吧,那我就陪爸爸下下棋吧。”顧畫撇撇嘴,其實她做飯很不錯的好不好,算了,還是不要嚇著顧爸爸了。
顧通讓管家在花園裏擺下棋盤,顧小妞什麽都不行,不過這棋下的不錯和他旗鼓相當,所謂的旗鼓相當在顧希眼中就是兩個臭棋簍子一起熱鬧罷了。
淩稟回到家,李雪坐在沙發上等他。其實他並不知道,她就是日複一日的在這沙發上等著他,等他回家無論多晚。而每次在聽到他車進門的聲響後她都會炮回房去在床上假裝睡著。這些他全都不知道,因為自己不是他推門就希望見到的那個人,如果是那個人,他一定舍不得她如此的等待。
淩稟進門就看到李雪坐在沙發上,微愣了一下,走過去,坐下來,看著李雪,眼中是受傷還有詢問。今天李聞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了他,現在他隻是想要李雪親口的確認,他有些不敢相信這個溫柔如水,細膩慢和的女孩會是李聞口中那個重心機的惡毒女人。
“你都知道了。”李雪看著淩稟的眼睛,就知道他肯定已經全都知道了,因為他眼中的傷那樣的重,他的心一定很失望吧?她自己又何嚐不失望?是對自己的失望,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也會惡毒。
“我想要知道為什麽?”淩稟看著李雪,他們高中時候的同學然後考到同一所大學,他們是好朋友,當初他追求穀雨的時候還是她幫忙送的信。
李雪的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為什麽?當然是因為她愛他,很愛,“我愛你,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愛上你。”
淩稟眉頭皺皺,因為他壓根就忘記了他們是如何認識的,好像是在飯堂?高中那會,因為離家比較遠,所以他選擇了住宿,但是至於是如何認識的,他還真的想不起來。
李雪諷刺的笑了笑,他當然想不起來,因為他想到的第一次跟她記憶中的第一次是不一樣的。
其實他們在高中前就已經認識了。那時候她被幾個高年級的男生欺負,是他路過救了她,但是他卻被打的鼻青臉腫就連校服都被撕破了,而他還是堅持把她送回家。
從那時候起,他就是她的英雄,她打聽到他所在的學校然後哭鬧著讓父母把她從私立學校轉到各項水平都一般的中立學校去。
她知道他很勤奮,每天都會很早的起來然後去學校的飯堂打早餐,而她也讓自己早早的起來,然後在起床的鈴聲響起的時候就衝向飯堂。
他們每天都會是前幾個進飯堂打早餐的學生,有時候他會衝著她點點頭,時間長了,他們就成了好朋友。後來她更是偷看了他的誌願,和他來到同一所大學同一個專業。
“淩稟,你想要問我為什麽?我也想要問你為什麽?為什麽你不喜歡我?我在你身邊一路的陪著你,為什麽你會看不到我的好,看不到我的喜歡?”
她一路都不敢表白,就是怕說了連朋友都沒得做,其實她心裏也是太自信,自信他也會慢慢的喜歡上自己,自以為是的認為他也是不敢表白。他對她是那麽的照顧,連她身邊的朋友都誤會他對她是有意的。直到有一天,他興奮的告訴自己,他找到了心中的女孩,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了那個能讓他怦然心動的女孩。
她所有的自信,她的世界全都塌了。
“淩稟,其實當初我沒有把你的信給穀雨。那信,現在就在我房間的梳妝台的盒子裏。”
當初淩稟讓她送信給穀雨,那還是一份表白的信,淩稟約穀雨到校球場上去看他打球,李雪沒有轉交給,而是私下藏了起來。但是有時候,人算不如天算,天意如此,她再努力也阻擋不了。
那天,從來不看球的穀雨竟然去看球了。
淩稟在球場上向穀雨表白,當時整個球場都沸騰了,雖然當時的穀雨有些傻傻呆呆的沒有答應,但是後來他們還是在一起了,因為淩稟每天都會等著穀雨一起去飯堂,會偷著幫穀雨打開水甚至把她宿舍裏的開水都全給包了。
後來,穀雨被感動了,然後他們像那王子和公主一樣幸福的在一起。
她隻能遠遠的看著,心在滴血,她就不明白了,無論是那樣她不輸穀雨,為什麽他會對穀雨一見鍾情而是自己的感情視而不見?
李雪看著淩稟,他已經不再是當初純淨的大男生了,現在的他成熟穩重,而她卻還是當年那個迷戀他的小女生,現在還是想要問一句為什麽?
“雪兒,有很多事是沒有理由的,特別是感情。就像李聞,你們同一個村長大,是鄰居,他對你那麽好,可你為什麽不喜歡?”
淩稟深深的看著李雪,是為她可惜,其實李聞才是最適合她的人。
“嗬嗬,或許吧。你今天見到李聞了吧。”李雪嘲諷的笑起來,是啊,李聞才是對她最好的一個人,而自己卻為了心中的那份不甘心,為了心中的那份自以為真愛的感情利用了他,傷害了他。
“是的,我見到李聞了。其實那場車禍,你想要殺的是穀雨。”
“是的。”
“你也不是被摘除了子宮,你隻是想要引起我的內疚和同情,你是想要拆散我跟穀雨,然後等有一天你懷孕了再說是醫生誤診了,可是你沒有想到我會不碰你。所以你的算盤沒有辦法打下去,是嗎?”
淩稟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被耍了,他但是為了所謂的道義,為了彌補自己心中的愧疚,傷害了自己最愛的女人,傷害了自己,想不到這一切都隻是一場算計。
“是。我隻想跟你在一起。可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愛穀雨如此。”李雪承認一切,她策劃了那場車禍,她收買了醫生。其實這些年來,她也曾經後悔,也曾經會想如果沒有那場車禍沒有那場算計那麽生活將會比較容易一些吧。
“我們離婚吧。”淩稟終於還是說出了心中的那句話。
李雪抬起滿是淚水的臉看著淩稟大笑起來,“是因為她嗎?她回來了。可你別忘了,她已經是別人的老婆,有了別人的孩子。”
“那與你無關。”淩稟隱瞞豆豆的身份。他真怕李雪知道豆豆的身世後回去傷害豆豆,他已經不再相信她了。
“嗬嗬,與我無關,嗬嗬,淩稟,你可真夠狠的。”
李雪咬著牙,眼睛狠辣,她怎麽能甘心?她付出了那麽多那麽多,到最後卻回到原點。
“比不得你。”淩稟看著麵色扭曲的李雪,想起李聞的話。
她為了能夠光明正大的跟著淩稟和穀雨一起約會而答應和李聞在一起,利用李聞的感情。最後為了殺穀雨她竟然找人催眠李聞,要不是顧畫先一步找到李聞把他藏起來,那麽此時的李聞即使沒有被判死刑也會是終生在監獄中度過。因為那場車禍最後變成了連環撞,李聞知道李雪這是要連自己一起的給毀了。
“沒有那個女人願意做一個狠毒的女人,曾經我也天真浪漫,曾經我也是一個善良的女人。我曾經問過我自己,能不能看著你跟穀雨走進婚姻的殿堂幸福美滿的過生活,答案是不能。
我曾經也想過要祝福,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看見你們那麽那麽幸福,我就恨得想要殺人,我就恨得窒息的像是要死去。最後我告訴自己幸福是要靠自己掙來搶來的,我必須要為了自己的幸福努力一把,想不到最後結果還是一樣的。”
李雪抹抹臉上的淚水,其實也不一樣吧,最起碼以前他們是好朋友是知己,自己還有一個疼愛她的男人,但是現在什麽都沒有了。隻是為了自己最初的那個夢想,什麽都沒有了。
“雪兒,你的生活我還是會照顧,但是我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了。”淩稟也歎口氣,李雪是他的朋友,曾經一起走過人生中最青澀的日子。
有些傷感。
“嗬嗬,照顧我?怎麽照顧我?”李雪邊哭邊笑,“她有什麽好的?”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愛她。”淩稟站起來,“你好自為之吧。我會讓律師處理離婚的事情,除了公司,其他都歸你。”
淩稟看了李雪一眼,然後開車離開,他還要去給穀雨他們送飯,他還是守在醫院裏更踏實一些,他暫時還不想要告訴穀雨自己已經知道了一切。
他隻想要站在她的身後為她安排好一切,在他去醫院前他還要去一趟池睿集團。有些事情,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讓冷睿池知道,雖然那時冷家的家事,但看在他為穀晟找來最好的醫生的份上,他也應該讓冷睿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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