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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傾盆大雨，偏偏這裏的雨小的幾乎感受不到。所以這油紙傘也是用不著的了。

    眾人都去看望舞依炫的時候他卻偏偏來到了幾乎不會到訪的宮殿之前。

    他才知道這裏有著這麽多的奇珍異石，可惜放在這人界沒有人會感到珍貴的。若非他在野史中見過也是不認識的。

    “看來我這個皇妹倒也是個古靈精怪的。”這靈犀宮連一個宮人都沒有看見，若非裏麵星星點點還以為真的是空無一人。

    鳳沐英剛剛把手上的油紙傘放在柱子邊便來了人，“原來是七哥啊！”

    鳳沐靈從後麵閃了出來，“來了怎麽不出聲啊，嚇我一跳！你看看！”手上老長的棍子架在了脖子上，幾聲哈哈笑似乎並沒有是沒用的。

    “唐風手上的也收起來了！”鳳沐靈對著唐風說。

    鳳沐英拿起了油紙傘擋住唐風抵在他脖子上的劍，接著灑了灑水，“八妹，我這油紙傘在外麵淋濕了倒是也讓你這宮殿的地也濕了，七哥道歉了。”

    “齊王殿下，多有得罪了！”說完，唐風便閃人消失了。

    “嗬嗬，不礙事，不礙事！”她這殿裏如今誰都不會來了，母妃去了林家探望，林家被被剝奪了親王的稱號估計是一時半會也不會來她這兒了。宮人舍人的都是見風使舵的主兒，哪裏還會來這裏的？不過正好，她就喜歡圖個清靜的。

    “不知道七哥來我這裏有何要事？”奇了怪了不是說君上醒了嗎，他怎麽沒去？

    鳳沐英看了看四周，“本來是要去看看依依的，不過卻意外的發現更好玩的東西。你七哥我向來是喜歡奇門遁甲八卦圖陣這些東西的，但是不知道原來八妹也是同道中人。”

    “七哥好眼力，我這不是宮中日子苦悶所以找個事兒玩鬧玩鬧。哎~”鳳沐靈磕住了門，“七哥做什麽？”

    “我難得來一次，八妹就不請我喝喝茶，進去坐坐嗎？”這裏麵一定還有什麽人才是，這靈犀宮周圍布下了浴水卦，有記載這是一種吸收雨的靈力的方式，留下來的雨滴都不是雨了，她是在為誰聚集靈力養傷？

    “但是七哥看不見嗎？”鳳沐靈收起了嘻嘻哈哈，“我這裏除了唐風已經沒有一個人在此了，林家沒了！誰還會在我這裏留著，茶水？哼！我們喝得上的也隻有雨水罷了。你們葉家還有葉梓耀在，我們......什麽都不剩了。”

    林家本就是苟延殘喘了，她本就是無所謂的。隻不過和賢妃到底是有這十幾年的母女感情。

    “你們林家還有個月國太子妃的。”鳳沐英說。

    鳳沐桐？哼，那個無知女又有什麽用？“我姐姐？太子妃還尚為早了吧？這月國皇子慕容澈已經回去了，你覺得那個大皇子還有什麽希望嗎？對了，月國的皇後倒是有幾分手段，可惜一個女人心不會狠過那個男人的。”

    這些年來她雖不曾和這個慕容澈來往但是偷看過時間輪的她有什麽不知道的，否則也不會來人界了。

    “七哥，你和他那麽的熟悉，應該不會不知道他的為人吧！麵慈心善的人不是太多。”若非對這個七皇子挺有好感的，才懶得廢話這麽多。

    而鳳沐英也是對這個妹妹越來越好奇了，明明十一二歲的年紀看的事情清楚得很，連阿澈的事情都知道。而且這渾身透著她不是這裏的人的氣息，雖為人可惜行為不是。之前對依依更是黏著唯命是從的，這點才是最奇怪的。明明他們之前不認識！

    “那你呢，認識你這麽多年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鳳沐英看到她的身上有著奇石，“你不是鳳沐靈吧！”

    “七哥，你在說什麽渾話？我可是你看著自小長大的更是你抱過的妹妹，怎麽會不是鳳沐靈呢？”

    “就憑你說的這一點，你就不是了！”鳳沐英更加的確定了。

    “主子...”，唐風的到來打斷了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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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中的舞依炫和鳳沐璃還在對峙，不過又來了不速之客。

    “我是！一直都是，隻是不自知。”他是景禾！頭一次，鳳沐璃覺得自己這麽的沒用。一巴掌就朝著自己的臉扇了過去，血還沒顯出便已經隨著雨水落下。

    “你別過來！”落越不知道他現在這副懺悔的樣子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又怎麽樣？一切都回不去了，她現在還是這副鬼模樣。一個還有著那麽多記憶的人，記憶太多了終歸都是負擔。

    鳳沐璃想要抱抱她，她看起來那麽的無助，她在想什麽？身為落越的她承載了太多了，不好的回憶太多了。

    “我問你，竹笙的死和你有關係嗎？九黎的死和你有關係嗎？”

    她隻要問清楚這個就好了。

    她記得竹笙死在了她的懷中，可是沒有看到他來。那些人說竹笙的屍身要送去煉獄殿，因為竹笙與魔界之人來往遊玩魔界，殺了那些十惡不赦的惡神，更是大不敬和她來往聽她“教唆”。而她則是該去煉獄殿讓那焚天之火焚燒她的身，她的魂，她的靈。

    在她與竹笙的屍身被押到了煉獄殿之門，那個心心念念的男子來了。一襲的黑衣倒是讓她微微失神，可是卻符合了此時此地。

    殿門早已是灼熱不堪，她的衣服早就滲透了，她抹了把汗水因為視線被模糊了，“天君能不能救救竹笙的......”

    她的激動倒是反觀他的沉著，冰冷的聲線似乎驅散了這熾熱，“你們退下，交由我親自處理。”

    “是！”墨濯天君的話，誰敢不從！

    她立馬鬆了心，立刻爬到了竹笙邊上，“天君可以讓竹笙回到我在魔界的竹屋嗎？”這一次她又抹了一把眼睛，這一次是淚，“把他......葬在我家那裏。”依舊哽咽不已。

    可是墨濯卻拿出了禦影劍，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方法把這劍上也灌注了焚天之火，“好，依你所言，竹笙留不得！”

    火花四濺，可惜之後半點多餘也沒留下！

    “你在幹什麽？”她不敢相信，‘’怎麽可以？你怎麽可以毀了他的...”

    “他已經不會再回來了，因為他做不成神了。下一世他是低下的人！”一字一句，似乎故意地說了清楚讓她聽著，可是始終沒有看她一眼。

    落越爬了起來，堵到了他的眼前，直視著他，“不敢看我！心虛嗎？心虛你們都做錯了，一個好端端的神就這麽被莫須有的罪名強加上更別說是用了偷襲了。他殺的都是那些為非作歹的惡神，他交的朋友都是心地善良的魔。身為高位者，你的本領神通廣大怎麽會不知道？”太過激動，以至於又吐了一口血。

    可她不依不饒，“墨濯你給我看著我！”她扯著他的衣服讓他直視自己，可沒有發現手上早已經沾上了黑色的東西。

    很好，他看著她了！

    “怎麽？覺得委屈了？那你怎麽不好好想想這一切的根源是什麽？我是高位者但不是主宰者！”

    “知道嗎？我看著你的時候，就是你該去煉獄殿反思的時候了！”反手一掌，她就被輕易地掙紮不開地推向了那焚天之火中。

    “選擇了之後結果就是本該承擔的。”

    她被釘在了火焰石至上，“本該承擔什麽？承擔你們的假仁假義?肮髒齷齪？還是你墨濯的助紂為虐！”

    是她，看錯了他！

    身處其中，火燒毀了她的衣服，皮膚，頭發，聲音。直到她沒有神力再去維護這條命了，冥衝來了。

    “落落，是我！冥衝！”冥衝拿著鬥篷蓋住了她，這樣子的模樣即使是他也不忍心看。不是醜陋不堪，隻一眼便雙眼模糊。

    “阿衝~”她卻笑了，“你說焚天之火幾乎害死了我，可我還要用這神力去護著我自己。哈哈哈~”有些控製不住了，“咳咳咳，哈哈哈......”明明該是笑得肚子疼可是因為嗓子更加的難受她才罷休了這笑聲。

    刺耳的笑聲連她自己都忍受不了了。

    回到了魔界之後，她也知道了自己徹徹底底地脫離了神界。她才知道小金去了家鄉——九黎山。小金說那裏很美，如果他安置好了會把她和都接過去的，他們從此以後都會住在那裏了。重要的是那裏還有巫娉在等著他回去，他說了等到他們生了小包包一定讓她做幹娘的。

    “我想去九黎山了，現在就去。”她想見小金了。

    小金說的太過美好了，她卻忍不住的懷疑了。有過了絕望的時刻才會想著最美好的時刻，幻想！隻有幻想才是最美好的。

    果然九黎，處於戰爭。

    在煉獄殿的時候她被釘在那裏，所見到的隻是送進來的人或者很久之前的人一個一個死於灰燼，大多是為非作歹的她沒有太多的感觸。

    可是九黎之戰是真正的戰爭，真正的屠殺，真正的震撼。九黎的子民掙紮、逃跑、鬥爭，九黎王的犧牲換來了平靜，可是要多久才能重建家園？

    那些不死心的神在後麵也一一的來了這裏，她看見了——墨濯天君。憐憫，她看不見；悔過，她看不見；歉意，她聽不見......

    回憶結束，落越不想哭的，所以她沒哭。“他們的死和你有關係嗎？”

    “在煉獄殿的時候我竟然還沒有恨你，在小金的死了之後我還是沒有恨你。知道嗎？”她伸出了雙手，她扯著自己的頭發，烏黑的發絲，“在焚天之火之後我的皮膚潰爛再也好不了了，手指...那是我第一次看見骨頭是長出那樣子的，隻不過不清楚。”因為眼睛也差一點就瞎了。

    “阿衝和小夜想盡了辦法也隻是讓我結痂了，可惜全身上下都隻能裹著布。”

    “這一頭的烏發有多久不見了？我的頭發那個時候便不再有了。”那個時候，所有人都不敢讓她照鏡子連有水的地方都不可以去，甚至是茶杯的水都是有蓋子的。他們忘了她看不見難道摸不到嗎？

    “若非我是神魔之子的後代，那個所謂的雜種孽畜大概也無法重生吧！”她的聲音竟然含著笑意。

    冥衝聽不下去了，“落落，咱們不說了好嗎？”攬住了搖搖欲墜的她。

    落越被冥衝抱著，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可是眼睛還是看著離她幾步遠的鳳沐璃，跪在地上他真的是在懺悔嗎？

    “阿衝啊~”

    僅僅這一聲冥衝聽了都是心疼不已。

    “你說，他在後悔嗎？而我怎麽還是不恨他呢？”

    “如果我說你本不該多恨他，他的很多事情都讓你誤以為了呢？”其實他不敢說的，因為事實的真相最大的殘忍不是誰的錯，而是他們所相信的東西和看到的東西錯的讓他們恨錯了，怨錯了。

    如此便錯過了。

    “你說他不相信你，可是你又何曾真正的相信過他呢？”冥衝說。

    “我......”信任本就是相互的，她對他......

    “落落！”

    這一處本就是隱蔽之地了，冥衝和落越抬眼看去，君夜竟然也出現在了這皇宮之中。冥衝本就是來找落越還是君夜的，尤其是君夜。

    君夜本就是臉色發白的，大雨之中看見了那女子也才有些笑容，“落落，落落......”一個紮懷抱緊了她，“你沒事兒吧？他們沒有對你怎麽樣吧？”

    “你怎麽會在這裏？而且這麽的虛弱？”落越一眼便瞧出了他的虛弱，“你竟然連一點的妖力都不存了！”即便是人界壓製了但是也不會這麽徹底的，他是妖皇啊~

    “我沒事兒！隻要你沒事兒就好！”他閃躲著自己的眼睛，還是笑嘻嘻地對她說話。

    冥衝卻歎了口氣，“你真以為她看不出來嗎？”真是個執著的傻子。

    君夜看到了跪在不遠處的鳳沐璃了，不過現在沒有跪著了而是也朝著他們走來，“雨中說話和屋裏說話是一樣的。避一避吧！”

    說完鳳沐璃還是越過他們二人更是從君夜的手上奪過她的手，“雨淋了，也清醒了不少。”攔腰抱著她就往旁邊的宮殿過去。

    君夜要攔下他可是冥衝攔下了他，“你現在能自己走已經是萬幸了！”他斥責，也是失望。

    鳳沐璃對著落越說了句，“知道嗎？現在你和我都不再是曾經的是非裏，這裏是人界。我是鳳沐璃，你是舞依炫。下一世，我隻是換了個姓名的鳳沐璃，你也是換了個姓名的舞依炫。”

    從她見到他開始，這句話他沒有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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