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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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我告訴你蘇瑞,別想用這個孩子來威脅我,那個孩子你要就拿走吧。千萬不要再讓我有機會看到她,不然你不讓她死我也會親自動手的。”
抬腳,剛想邁出這個屋子,身後白水心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靠近她身邊了,腳步無聲無息。她睜大眼看著他,白水心冷著眼,附在她耳邊低語,不帶任何感情地看著她。她低頭看著深埋進腹部間留著刀柄在外麵的利刃,又看著白水心,有些難以置信。
“你……”她揪住白水心的衣襟,眉毛從剛才就一直沒舒展過。眼神陰冷,
“你當真這麽狠麽?就為了那個女人麽?為何不顧念我對你的仁慈呢?”話一說完,她的眉頭皺得更緊。
白水心默不作聲,隻是勾著唇,將利刃一寸寸往裏推進去,蘇瑞本來霜白的衣服瞬間浸透紅色的豔血,緊緊貼著蘇瑞的肌膚,宛若質地上乘的寶紅絲綢。
在場的仆人驚慌地瞪大眼,終是有人嚇得尖叫起來。
“殺人了,白主夫殺人了!快來人啊!”
她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看著白水心披頭散發,被慌忙跑來的仆人拉走去另個地方,眼神卻毒辣地死瞪著她。她抿著嘴,朝身旁的人下命令。
“將白主夫關於後院中,不得讓白奶爹接近他!”
“是,小姐。可是小姐,你的傷……”身旁的人有些猶豫,想離開,卻礙著蘇瑞身上插著把匕首。
她垂下眸子,似乎在盯著腹部處,卻又不似,淡漠地朝那人掃了一眼,伸下手,在那人的驚嚇中,默默地拔出那刀,扔擲於地上。
她勾起唇,淡淡的,很隨意地問道:“這樣,可好?還不走?”
身旁的人被蘇瑞狀似瘋子的舉動嚇到,連連往後退,最後逃跑似地跑了。蘇瑞站在原地,卻是盯著白水心被人拉走的方向。眼神漸漸冰冷。說實話,她剛才真的被白水心瘋狂的樣子嚇到了。白水心和她記憶裏的人真的越來越不像了,慢慢變得急躁,變得暴怒,也變得……她按住自己的傷口,在看到沾染上自己的血的手掌,她還是愣了下。最後卻還是笑出聲。
白水心還是沒變。是她太輕敵了,也太輕看他了。不過,這世,有的事情總算有了些變化。那也就意味著……
她放開捂住傷口的手,轉身,往另個方向慢慢挪步。
也許,這輩子她蘇府,師瑜謹也不會總向該有的命運吧。
步子邁得越來越小。她微眯著眼,覺得眼前的世間在漸漸扭曲,視線也越來越迷糊。終究,在走了幾步出,她全身無力,往地上摔去。
蘇瑞……
在合眼之時,她看到個模糊的身影,在她幾步之外,蹲著看她。一身紅衣,麵若冰霜。在她努力睜眼看清時,那人不知何時移近身側,衣袖間露出一隻細白的手,微冷的指尖點著她的額頭。斂起冰冷,笑若夏花。微微啟唇,似乎在對她說什麽。
她努力睜大眼,卻越是模糊。最終,她看到的隻是那個人,對著她微微搖頭。
“顏公子,妻主她如何了?你不是說沒事了麽?為何妻主還未醒來呢?”
隱隱約約,一個淡淡卻溫和的聲音慢慢傳入她耳朵裏,她想睜開眼,卻發覺眼皮很重,比平時重上百倍。
久久未有人回應,隻是聽到碾著石爐的聲音,好久才終於有人回應道:“今天會醒的,你就放心地回去吧,她倒還占著我的地方呢。再添你一個,這麽一丁點的地方讓本大少爺立於何處?”
她隻是聽到這兒,眼皮更是千斤重,意識朦朧,又是昏睡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時,她發覺外麵已是星辰漫天了。黑夜的朦朧卻沒讓她的眼睛模糊,反而讓她更加清晰地看清眼前的事物。那人蹲著身,埋頭,找著藥草。她卻是緊盯著那人潔白無瑕的手臂。
“醒來也出一聲,是不是想讓本大少爺再下一點重藥啊?”
那人蹲在那裏,似乎感覺她的視線,扭過頭,放下草藥,將手臂又藏回了袖子中。
“怎麽樣啊蘇大小姐,被曾經愛過捅了一刀,還砸了額頭,瞧瞧,這手勁可不輕呢。哦,還下了毒。”
她沒回應那人的冷嘲熱諷,想轉動身體,卻發現了不對勁。她抬起頭,將目光投向那人。
那人拍掉身上沾著的藥草米分末,起身,走近她。
“這繩子是我綁的,在你藥勁還沒散去之前,你還得保持這副狀態一陣子。最少也要挨過今晚再說。”
“我中的是什麽毒?”她皺著眉頭,嚐試扭動手掌,手掌還是和剛才一樣,僵硬得很。似乎這手不是自己的一樣。這毒也不像普通的毒。她微眯著眼,回憶昏倒之前的事,眼底更是一片冰霜。
她瞧著顏湘的神色,倒是吃了一驚。第一次看到他這麽正色地看著她。挪了張椅子,在她麵前坐下。
“老實說,這毒,我解不了。它的藥效,你也有所了解了吧。令人全身無力,在意識模糊時,便會像個人偶,誰喊你,你就會在不知不覺中朝那人發出攻勢。直到將那人的呼吸停止在胸腔中為止。”
“所以,你才綁著我?”她示意他看著她如今這模樣,完全動彈不得。一動,更是清晰得感覺到身體如何僵硬。“那又為何要對師瑜謹說已解了我的毒了呢?”她注意到了顏湘有些怪。在說道這毒時,明顯整個人走神了一會,似乎想到了什麽。
老實說,如今她也不得不防備著這人。在昏睡間,她的頭腦更加清醒。她突然意識到,她對眼前這個一無所知,就因為蘇末說認識他,因為他是蘇末的青梅竹馬。但是她沒想過,若眼前這個人真正的身份不是蘇末所說的那樣,那又該是如何呢?她的眼神更是在意識到這點時,慢慢戒備起來。
她覺得這個叫顏湘也好,還是他自己之前告知的名字也罷,總之,他不簡單。醫術精湛,卻要委身在她府中,而且,雖然他不說,但每次在提到蘇末時,眼神明顯冷冽一些,分明是恨著蘇末。
在她思索這些時,顏湘已起身點住了她的穴位。她也是這時才知道,這人原來還身懷武藝。
“不要亂動,藥效又開始發作了。我剛才在你身上灑了點藥,能讓你的意識稍微清楚點,至多至少或許能控製下自己的行為。隻是,這藥也是治標不治本的。”
她覺得渾身在起痛,沒剛才那麽僵硬,有了一些知覺,卻明顯覺察到身體在自己動,連手掌也是。她有些不明白,白水心對她如此又是何用意?
蘇瑞……
耳側竟是一聲狀似呢喃之音。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是誰?她這樣想,卻起身朝一個方向撲了過去。身後的顏湘很快反應過來,跳出幾步,將兩人的距離拉遠點。她腦袋很沉,眼皮也是很沉。這種感覺又來了。真的很想睡覺。
卻聽到顏湘暴怒的聲音。
“睡什麽覺啊?你要是睡過去,我現在就立刻去殺了你那寶貝夫郎,讓他一屍兩命去。”
你敢!被人不客氣地威脅,簡直是在挑戰她的限度。她眼睛一下睜得很大,意識有些清晰了點。手腳又開始不協調。她拚命控製自己不朝顏湘那方向攻擊過去,雖然她也很想劈了那個人。她感覺身體很笨重,隻用了一點力,就喘個不停。每舉起一隻手,她就要拚命地呼吸。
“對,你就這樣,讓自己累極了,累極了身體就動不了了。即使是像木偶也是需要身體的配合的。你不要喘太多氣。”顏湘一遍叮囑她,一遍向外跑。
她一聽到他的聲音,不論他在哪,總能一下子就瞄準方位撲過去。雖然意識漸漸脫離了自己的控製,但是蘇瑞還是吃了一驚。憑著她的身手,顏湘竟然能夠抵擋住她的攻勢,反攻過來。最後一次被顏湘反攻擊中。到底意識終是脫離了自己的控製,她癱倒在地上。
在陷入昏暗之時,隻聽得顏湘低聲說道:“在毒發作之時,本身的身手會退化得很厲害。正是這樣,要致你於死地更是容易。”
最後一句明顯低沉了許多。蘇瑞睫毛抖動了幾下,不知道是聽清了沒,徹底昏了過去。
蘇瑞覺得渾身很痛,骨頭裏似乎有千萬隻螞蟻在不斷鑽著,她皺著眉,想撓,卻動彈不得。更是覺得很熱,仿佛躺在火山坑之上,熱得她渾身冒汗,很無力地攤著頭。明明眼前是一片昏暗,耳邊卻不時會有人在呢喃著。她費力地想聽。那一聲聲呢喃,竟是在叫喚她,在叫她的名字。
蘇瑞,蘇瑞,莫踏錯了,莫回頭。
她不明白這話裏的意思,隻是想反抗,卻無力地被什麽東西糾纏住,強行逼著她往前看,她想往後看,耳邊依舊是那句“莫回頭”。
她隻能苦笑。她本是在走回頭路,為何不能回頭?若不回頭,怎麽扭轉該有的局勢?怎麽走好回頭路?她不明白。實在不明白。
這一個毒發後的昏睡,就睡了半個多月,等蘇瑞醒來,她有些不適應睜眼時見到的亮光。雖然眼睛在初時看東西有些模糊。她隻是閉下眼,就聽得屋外有人走進來的腳步聲。那人腳步有些沉重,呼吸微喘,似乎碰到了什麽東西,發出細碎的聲響,來人放輕了動作。一切的動靜都歸於平靜。
她閉著眼,等著有精力之時,這才睜開眼,往床外看去。有個人正蹲在桌子旁,小心翼翼地按著腹部,臉色有些發白。她的瞳孔放大了許多,想起身,一下子又軟了下去。這個身體此刻還是不能一下子恢複。
她眼睜睜看著那個人,蹲在那裏,慢慢揉著腹部。那個人的肚子似乎又大了一點。等著痛楚過去後,他才終於舒展眉角,扶著肚子緩緩站起來。從桌上端起之前放在上麵的一碗粥,仔細地灑上點菜沫,這才轉身看向床邊,沒注意到蘇瑞已經睜開眼睛了。他從懷裏拿出條手帕,從碗裏舀好一勺粥,抬起頭,才瞧到蘇瑞注視著他的眼睛。
這人本來很大的眼睛更是驚喜地睜大。
“妻主!”
端著碗的手略微顫抖了下。
“小心這碗粥。”
在這碗粥有傾向於倒在她身上的趨勢時,她不得不出聲提醒已經在走神的人。
“啊。對……對不起。”
師瑜謹轉身將粥放在床側的小桌上。蘇瑞卻是拉住了他剛放下粥的手。在師瑜謹的困惑中,她掰開他的掌心。那碗粥熱氣騰騰的,師瑜謹不知是忘記了還是什麽,徒手捧著碗。她有些心疼地吻了吻那發紅的手心,將他微涼的手握在手裏。
“你這傻子,下次記得端盤子。還要多穿點衣服。你體溫本來就比常人還要低。”邊說邊拍著身邊的床位,示意他躺上來。這裏是原本的師瑜謹住的現在是顏湘住的地方。她好像好久沒抱過師瑜謹了。
師瑜謹很聽話地躺了上來,乖順地趴在她的懷裏。雖然渾身還使不上力,但是她還是伸手將他抱入懷裏,狠狠吸著師瑜謹身上傳來的香味,似乎還有些別的味道。她疑惑地再聞了聞,這一舉動把師瑜謹惹得臉一片羞紅。
“妻主,你在聞什麽?”師瑜謹微微掙紮,有些別扭。
“你身上除了平日裏的味道,好像還有一股味道。像是……”她又俯身再聞了一次,揣測性地說道:“好像是奶香味呢。”
她側過頭望向師瑜謹。他趴在她懷裏,看不清臉,但是白皙的耳根在漸漸爬上紅意。她還沒想到什麽,隻是挪移道:“你是不是想把我們的孩子壓死啊?不轉過身來麽?”
“啊。”這話立刻提醒了還在害羞的人。他扶著自己的肚子,慢慢轉過身,正好對上了蘇瑞含笑的眼眸。他更是垂下眸子不敢看蘇瑞。
“怎麽了麽?怎麽這麽害羞的?”她伸手輕輕捏了捏他小巧漂亮的耳朵,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更是很清楚地聞到那股味道。很濃,真是很像奶香味。
師瑜謹沒答話,拽進衣襟,這舉動卻提醒了蘇瑞。她故意吻住了師瑜謹,師瑜謹招架不住,半眯著眼,很舒服地歎息了一聲。她將他的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地方去,手悄悄移到身側之人的衣服上,溜了進去。她停頓了下,很驚恐地扯開師瑜謹的衣襟。
“啊,妻主!”身側的人微微抽了口氣。她更是有些顫抖。剛才她的手似乎摸到粘稠的液體。難道他受傷了麽沒覺察師瑜謹這會的表情,大力地拉開他擋在胸前的手。
在看清楚事實之後,蘇瑞自己鬧了個大紅臉。臉上更是表現出一種很吃驚的神色。
師瑜謹惱羞成怒,嗔怒地瞪了還在發呆看著他胸前的人一眼,想拉上衣服,又被蘇瑞扯住了衣角。隻見蘇瑞伸出手指,帶著試探性,輕輕放了放,她看了看他幾眼,又瞧了瞧下麵的東西,有些不懷好意地笑了。她好奇地將手指含在嘴裏,一邊瞧著師瑜謹羞怒的神情。
真的是奶香呢。原來師瑜謹……
她玩味地瞅了瞅身側的人。那人扭過身子不想理她。她好笑地按住他。手指又在師瑜謹眼睜睜的注視下移到他精致的鎖骨,再慢慢撫摸著他的上身,動作很輕微,卻帶著戲弄,她的手指慢慢滑動,一邊又在猜想著剛才的事情。剛才師瑜謹瞬間身子抖動了下,明顯是由於她的舉動。果然,她一觸到,師瑜謹的身子又狠狠抖了下。
“是不是懷孕的男子都會這樣的?”
她把玩著師瑜謹的墨發,另一隻手搭在他的腹部上,感受著這肚皮底下小小生命的生存跡象。她的眼神變得很溫柔。見到他輕輕地點了下頭。她突然想到好些天前,在聽聞師瑜謹有了她的孩子後,她向年長的大夫打探了下孕夫會出現的情況。
她記得那大夫好像說過,孕夫到一定的時期會浮現這種的現象。
那麽,師瑜謹現在應該就是處於這種情況了吧。
她這樣想著,又問了下師瑜謹。
“這裏會不會有點痛又有點癢?”手指指著他的上身,又忍不住笑了笑。
師瑜謹羞紅著臉,不太想回答,最後還是拗不過她,點了點頭。“晚上睡著睡著,就會如如此了,但是後來習慣了之後就不覺得怎樣了,反正懷孕的人都是這樣子的吧。。”他的父親沒跟他講過這種,幸虧顏湘作為醫者,見多識廣,給他普及了很多他不知道的知識,
“哦。這樣啊。”她應了聲,有些感慨,又很心疼他。這個世界的男子都是如此的,她突然覺得造物主真的很神奇,她既感激又吃驚。她聽到身體的主人急促的喘氣聲,之後又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抬頭偷偷瞄了師瑜謹的表情,看到他露出很舒服的神情,她笑了笑。
她輕輕拍著他的脊背,待他平靜下來,她才慢慢和他說了一會話,又邊喝著他喂的粥。再無味的粥,在師瑜謹的手裏,似乎也變得美味至極。她心疼師瑜謹本來就病弱現在又懷著孩子的身體。知道懷孕男子的腰會很酸痛,在吃完粥後,雖然有些疲倦,但想著師瑜謹眼窩下的青色,仍伸手為他輕輕揉了下。沒學過大夫的按摩手法,她也想盡力為他舒緩下痛楚。
師瑜謹自從嫁給了她,享福的日子還沒過久,就遇到她中毒的消息,雖然顏湘會攔著他不讓他來照顧她。但她心底是清楚的,師瑜謹肯定會趁著顏湘不在,偷偷來伺候她,喂她喝藥梳洗吧。以前這些事,師瑜謹沒少幹過。
字
師瑜謹垂著眸子,沒說什麽話,卻歪著身子靠在她身上,又害怕身子太重壓傷了她,隻是將半個身的重量放在她身上,自己空出一隻手撐在床板上。蘇瑞瞧到他的小動作,笑了笑,毫不在意地搖搖頭,將他整個身子全包在懷裏。
“你也太小瞧你的妻主了吧。我已經躺在床上有半個多月了吧,身體好了許多了。”她又低下頭,親昵地磨蹭著他米分嫩光潔的臉頰。“你累了麽?看你又早早起床為我下廚了吧。要不要睡會?”
師瑜謹搖搖頭。手揪著她的手臂。有些緊張,小小聲帶著忐忑地問道:“妻主,還記得你讓我照顧白主夫孩子的事麽?”
提到這個人,蘇瑞臉色不變,點點頭。大概猜得到師瑜謹接下來想說的事。
“前幾日,那孩子睜開眼。我看到她的眼睛了。和妻主不一樣。”這話說得很隱晦。師瑜謹也是有顆七竅玲瓏心的,在話尾又添上了一句。“隻有我一個見到。自從知道這事後,我自己一個人照顧她的。”
她半眯著眼,摟著師瑜謹,點點頭。怕是師瑜謹由這事也想到了孩子的身世了。白水心該慶幸,孩子在出生時睜不開眼,也該慶幸她將孩子托給師瑜謹照料。依著師瑜謹的性子,也不會將這事告知別人的。隻是……
她思索了下,才問道:“你怕不怕從此被卷入一些風波裏?”
師瑜謹顯然是愣了下。片刻之後,才聽得他小聲卻清晰的意思。
“不怕。我所遭遇的事,妻主怕也會遭遇到的。我是妻主的夫郎,這些本該就是我要承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