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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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姐姐,元姐姐……”
床上的人緊閉著眼,眼淚卻早已落滿整張臉,潔白無瑕的臉龐上滿是愁雲,好看的柳眉緊皺著。似乎夢到什麽不好的,突然尖叫起來。
蘇末在廚房裏煮了盆熱水,打算替顏湘擦擦臉。剛打開房門,便聽見顏湘的尖叫聲。她慌忙放下那盆水,掀開門簾,跨進裏屋。一進去便看見躺在床上的顏湘本來藏在被裏的手,此刻卻在半空中亂揮動著。
她上前,坐在床側,拉下他的手,顏湘的手反而隨之而攀了上來,用勁抓緊她的手,眼前的視線也隨之轉變了。再回過神,她已經在床上了,顏湘趴在自己身上,自己被壓下他的身下。他的額頭上沾著細汗,表情十分痛苦,而他的手卻緊緊掐著她的喉嚨,作勢要一鼓作氣掐死她。
“顏湘,你怎麽了?”她呼吸很困難,用力想拉下顏湘的手,就在此刻發現,原來顏湘平日裏看起來力氣不大,現在夢魘反而力大無窮。一時之間,她也難以掙脫開他的挾製。
“元姐姐,救我,元姐姐……”顏湘的嘴唇蠕動著,聲音雖然小,但躺在他身下的蘇末心神卻大大得震撼了一下,拉扯著他的動作也停頓了下。隨著呼吸的更加難受,她的手掌伸到背後,朝著顏湘白皙的脖頸用力砍了下去。
身上的人軟軟地趴在她身上,她緊緊抱著他,不想動彈。眉頭微挑,抬眼瞧著眼前的男人。
她不得不承認顏湘真是一個大美人,小時候的顏湘已經有出水芙蓉之姿,她早已料到他長大後會很美了,隻是沒想到會美成這番模樣,連生病了還這般好看,讓她在恨他的同時心底又忍不住要憐惜他。手指禁不住撫上他彎彎的柳眉,小小而泛著蜜色的薄唇。
顏湘,顏湘……
他有多久沒像剛才那番,喚她“元姐姐”了?
她禁不住想起小時候,顏湘叫著她元姐姐時的樣子,明眸皓齒,笑得天真無邪。母親常說她說話老氣橫秋,做事謹慎有理,比同齡人更懂事更成熟,也感歎她失去了少年該有的快樂無邪。她這個性格,讓她在同齡人中顯得格格不入,除了偶爾和蘇府小姐蘇瑞談上幾句,倒很少有談得來的朋友。
而顏湘,就是在那個時候,進入了她的視線,從此進入了她的生命中。
顏湘的母親早逝,但是父親卻是個心氣較高的男子,他不允許顏湘有一絲比別人差。顏湘精通四書五經,琴棋書畫,更是拜了一名師傅隨著那師傅學習醫術。少年時的顏湘,靈氣動人,卻愛跟在性子沉悶的她身後,一口一個“元姐姐”般喚她,也不理會她是否應她。她心底羨慕又嫉恨他那樣的好性子,又聰明伶俐,惹人憐愛。跟他熟悉之後,她也慢慢喜歡這個少年。
隻是,顏湘的父親突然病逝,那天顏湘正在她家中玩耍,聽聞這個噩耗,不等她說話,便不告而別,匆匆而去。至那次之後,她就沒見到顏湘來找他了。再次見到顏湘,卻是在母親娶小侍的宴席上。那天的顏湘真是很好看,比平時更添了抹嫵媚。
她愣愣地看著他穿著一襲礙眼的紅衣,目不斜視,從她身旁走過,卻第一次沒出聲喚她元姐姐,臉上多了一絲哀怨。
她跑去問母親,母親卻是告訴她,這是不讓顏湘被娘家人欺負唯一的法子。
唯一的法子就是娶顏湘為母親的第四房小侍?
她抬頭望了母親很久。母親已經四十多歲了,而顏湘他隻有十二歲,兩人之間可是差了幾輪的歲月啊。她知道自己未足年紀,尚未能娶夫,救不了顏湘。但是,她真的不希望母親娶他,這是對顏湘的不公平啊。
她第一次對母親發火,將書房的東西砸個稀巴爛。母親隻是站在旁邊看著,似乎一切都與她無關。她不說話,瞪視著母親。母親淡淡地看著她,卻沒出聲指責她。
她推開書房的門,狼狽不堪地跑去新房。門外的人紛紛上前阻撓她,說她不能這樣闖進四夫侍的房間。她的手指顫抖了下,一把推開貼著大紅色喜字的房門。
四夫侍?他才不是你們的四夫侍。
她雙腿直大顫,仍一步一個腳印,邁向屋裏,向著坐在床頭,蓋著大紅頭巾的人走去。她站在他麵前,麵無表情,默默地站著。直到那人用纖長的玉指,掀開自己頭上的頭巾,眸子裏含著淚水,直直地瞅著她。
“顏湘,你真的願意嫁給我母親麽?真的想成為我母親的四夫侍,成為我的小爹爹,讓我恭敬地奉你一聲父親麽?你真的……願意麽?”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眼眸凝視著對麵的人。
對麵的人沒說話,卻輕輕地點點頭。
她的眼睛連眨也未眨過,一直盯著他。心底卻仿佛有一把火,將她的心智全燒沒了。
她大步跨上前,抿著嘴,朝著那人兒伸出了手。她隻記得顏湘唇齒間的清香,手下觸到的滑嫩。待回過神,在一群人的尖叫聲中,她才恍然地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身下,瞪大了眼。
本來穿著紅衣的顏湘此刻衣裳不整,胸前大開,可見一片嫩膚,上麵更透著青紫。
她慌亂地用被子遮住顏湘的身子,抱著他,不斷地說對不起。她對上顏湘的眼眸,那眸子倒印著她懊惱心疼至極的模樣。那眸子裏沒有責備,更沒有怒意,有的隻是同樣的憐惜。
顏湘回抱著她,搖搖頭,沒關係。你沒有對我做什麽,真的。
屋裏站滿了人,隻等母親發話。雖然有人說顏湘沒有失身與她,仍可以成婚。隻是母親卻是勾著笑,萬般無奈地看著她,然後她聽到的是一句,顏湘是我兒天淵的夫郎。這話,讓她終於可以安心地待在顏湘身邊,保護顏湘。
顏湘小小而軟軟的手被她緊緊握在手裏。她承諾他,會等他長大,長大後娶他當自己的夫郎,一生一世一雙人。
隻是,她未料到的是,母親離世後,顏湘也在某一天消失得無影無蹤,隻餘留下滿室的藥米分。他連平日一直放在身邊的藥物都沒帶走,就像斷了線的風箏,讓她再也找不到他的人影。
她低頭,輕輕吻了吻身下昏睡過去的人。她一直都想問他,這些年去了哪裏。隻是,每次看到他那雙眸子,她都不敢問了。
她的手指撫在那本來該有朱砂現在卻潔白如玉之處,這是顏湘消失之後才會的。她知道顏湘受了很多苦。顏湘表麵笑得開心,那雙眸子裏盛滿的是怨氣,恨意和自卑。她本來想,找到他了,不論他現在多不待見她,她都要好好待他,將他所受的苦彌補回來。
可是,顏湘,你為何要傷害小姐,為何讓我如此難做?
她握緊了雙手,額頭抵住顏湘的額頭,痛苦萬分。
“小姐,牧歸大夫來了。”
屋外的叩門聲驚醒了她。她輕輕放下顏湘,將他的手放置於被窩裏,才起身去開門。門外的人寒著臉,定是得知了這次要醫治對象是何人。她瞅了牧歸的神色,才放心地讓開門。
牧歸是醫者,典型的醫者父母心。即使對顏湘有恨意,也不會在行醫的過程中夾雜個人情感,對顏湘下毒手。牧歸抽回了手,低著頭,留下了藥單,說了句無礙,就離開了,連她的一句挽留也聽不進。
牧歸果然心底還是在恨著顏湘的。她歎了口氣,她自己又何苦不是這番呢,隻是比牧歸更複雜。她無奈地搖搖頭,吩咐下人跟隨著牧歸去抓藥,自己又坐回了床的邊沿上,守著昏睡的顏湘。
多日後,第一百零一個媒公上元府,卻是眉開眼笑地連連點頭出府,手上拿著還有元府小姐的賞銀。
顏湘找進來的時候,蘇末正坐在書桌前,手上正捧著本書,寫寫抄抄的,樣子非常認真。隻是在瞧到顏湘進來時手指微微停頓了下,又繼續寫著,宛若眼前沒站著人。
顏湘瞪大了眼,跨步上前,奪過她手上的筆,折成兩段,便往地上扔去。
“蘇末,你倒是抬起頭看我一下啊。虧你還是讀書人,難道不知道別人在和你說話時要抬頭看人的麽?”
蘇末暗自歎了口氣,終是抬起頭,看向氣勢洶洶而來的人。自從顏湘病愈後,她便沒再去守著他,也沒再去看他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病愈後的他。病愈後的顏湘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在元府修養一段時間後,臉色還是紅潤了些,身子也比之前豐腴了些。隻是這些變化在她看來,還是太瘦了。
她微微抬眼,瞧了他一眼,又轉開視線,看向手裏的書。
“你來找我,可是有何事?”
聽到她這話,本來已經怒火中燒的顏湘更是氣憤至極,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居高臨下俯視她,逼她看向自己。
“你還問我何事?你是明知故問啊。竟然趁著我病中無力,無法去打擾你的好事的時候,答應了那媒公。要不是我今天剛巧聽到端藥來的下人說了這話,我還被你蒙在鼓裏呢。”
“哦,這樣啊。”
蘇末連眼也沒抬,眼臉微垂著,讓人看不清她心底到底在想什麽。
顏湘冷笑了聲,捏起她的下巴,聲音冰冷。
“‘哦,這樣啊’你就是這樣應我的啊!為什麽你要答應那該死的媒公呢?你以為我不知道是誰在照顧我的麽?隻有你,才能讓我毫無防備地睡著的。我知道你心底還是在乎我的,對不對,蘇末?”
說到後麵,本來很強勢的人漸漸變得有些委屈。語氣有些不確定,但仍是帶著期待。
蘇末眼皮微挑,對著他這副委屈的模樣,卻是有些不屑地笑了笑。
“是啊,你說的沒錯,我心底還是有些在乎你的。”
顏湘在聽到她這話,眸子漸漸有了暖意,剛想開口說話,卻被蘇末用手,輕輕捂住嘴唇。他吃驚地瞧著她。蘇末卻還是剛才那副冷淡的模樣,完全不像說著情話之人,沒有那副情動而歡喜的模樣。
“就是因為心底還是有你的存在的,所以我必須娶另個男人來斷了我們之間的孽緣,必須快刀斬亂麻。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可是你不喜歡那個男人的。你連他長什麽模樣都不知道啊。你以前說過的,你要娶也要娶你見過的,熟悉的人的。”顏湘還是沒棄,咬著唇,執著地瞪著她。
她抬眼正對著他的眸子,麵無表情,殘忍地吐出下麵一句話。
“我不認為我需要這份感情。即使現在不熟悉,隻要我娶了他就會慢慢熟悉的,反正這一輩子的時間還那麽長。”
“是這樣的麽?”
顏湘終究還是鬆開了手,凝視著她,苦笑著,不斷往後退。
“以前的你不是這樣說的。你變了。到底你還是嫌棄我,不是麽?你要娶就娶吧。”
搖搖頭,滿眼都是悲傷。他一直瞅著她,不斷往後退,直到推倒門角那裏,手扶著門。在轉身之際,嘴角帶著笑,卻是說了句。
“你娶,我就破壞,直到你娶我為止。”
蘇末坐在原位上,眼眸子瞅著他離去的身影,心思再也沒回到自己身上。
幾天後,元府當家大婚,整個府上都是一片紅海。蘇瑞和師瑜謹理所應當被邀請來主持婚禮。連同牧歸也來了。
“妻主,你說,顏湘公子會不會很傷心啊?”
師瑜謹抱著一直在亂瞄四周的小包子,依偎在蘇瑞身旁。
蘇瑞笑了笑,手拍了拍師瑜謹的背脊,讓他別在想這些有的沒的。反正好戲還在後頭。
“我可是送了阿末一份厚禮呢。她日後自會來謝我的。”
師瑜謹見到自家妻主這副了然於心的模樣,歎了口氣,也不再多做他想,反正一切皆在自己妻主的掌握之中。他隻是手指微張,大力拍了懷裏作怪的小包子的屁屁。
小包子怪叫了聲,滿臉哀怨,直直瞅著師瑜謹。
“爹爹,你幹嘛打我啊?”
師瑜謹反瞪了她一眼。
“你在幹什麽,小東西?快把你的手從我的胸前離開,想丟人現眼麽?”
“爹爹,你偏心。”小包子很不服,鼓著張包子臉。小狼爪還是基於爹爹的威嚴,乖乖撤退。
蘇瑞無奈地用扇子拍打自己的腦袋,輕笑了聲。手悄悄圈住師瑜謹的腰,靠了過去。很嚴肅地板著臉,指著小包子的鼻子,宣布道。
“你爹爹全身上下,包括胸前都是我的。小東西啊,你再占你爹爹的便宜,莫怪我翻臉不認人,即使你是小東西,我也不留情的。”
小東西敢怒而不敢言。
師瑜謹的手指輕輕捅了一下她的腰,嬌嗔地白了她一眼。
這晚,牧歸拿了壇酒,笑容滿麵地祝賀蘇末終於娶夫郎了。隻是在瞧到那蓋著紅蓋頭的男人一眼,眸子微微冷了下來。過後還是搖搖頭,坐在席中,逗弄小包子。
來參加宴席的賓客都很有分寸,不敢灌蘇末太多的酒。但蘇末在跨進新房前,到底還是有些喝醉了。不等掀了蓋頭,就吹了那燭火。眼睛在黑夜裏閃閃發亮。她知道自己這舉動是為了什麽。扭頭望了窗外一眼,想到顏湘,她心底還是歎了口氣。
她跨步向前,感覺有些對不住坐在床頭,即將成為自己夫郎之人。她手挑起了紅蓋頭,在黑漆漆的房間裏,隻能勉強借著屋外透進來的燭火,大概知道自己夫郎長得很清秀而已。
“請你原諒我此番無禮的做法。以後再好好補償於你。”
第二天酒醒,人也醒了。
她睜眼,凝神望著自己眼前的睡顏。自己新娶的夫郎不止是清秀而已,五官精致得和師瑜謹不相上下。
果真是他。
在她睜眼的時候,顏湘也醒了。帶著得逞的笑意,直勾勾瞅著蘇末。他挪移了一點,依偎進蘇末的懷裏,身上本來蓋著的被子隨之滑落了些,露出嬌嫩的肌膚,上麵還印著好些紅色的吻痕,交錯在胸口和精致的鎖骨處,格外誘人。
“妻主,昨晚睡得可好?昨晚,我的腰都被你折騰得差點要斷掉了呢。”
他努努嘴,作勢揉著自己的細腰,又將自己□□的身子更貼緊了蘇末,一臉的甜蜜。
“你怎麽在我床上?昨晚的新郎竟然換成你了。”
蘇末雖這樣說,手還是搭在他的腰上,輕輕揉著他酸痛的腰上,連自己也沒有察覺到自己手勁的溫柔。顏湘卻是覺察到了,微微一笑。
“我已經說過了,不會輕易放棄的。所以,你去迎娶的路上,我把新郎打暈了,估計他這會兒還在自己的閨房中安穩地睡著呢。”
“你……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麽比較好。”
昨晚她已經收到了蘇瑞給她厚禮,那是一封四王爺親手寫的信。信裏寫的全是顏湘消失那幾年的事。她也才知道,原來顏湘被人販子拐去軍營,過得生活,不說,其實她也是知道。後來在遇到四王爺之後,才漸漸脫離了苦海。隻是為了報答四王爺的救命之恩,才不得不背叛她的。那時候,四王爺該是用她的前途和命威脅顏湘吧。
她皺著眉頭,回想著昨晚看到的內容,眼眸子在看向顏湘時滿是歉意。
“顏湘,對不起。我已經看到了四王爺寫的信了。”
本來還窩在她懷裏偷笑,享受著來之不易的溫柔的顏湘頓時全身僵硬住。眼睛瞪大,抬起眸子,對上蘇末的眼睛,那眸子充斥著驚恐,怒意。
蘇末感覺到他身子的顫抖,拉住他的手,卻被顏湘狠狠甩開。顏湘怒瞪著她,纖長的手指指著她,聲音顫抖。
“你知道了?”
短短的一句,道出了埋藏在他內心幾年來的痛苦,無助和恐懼。
蘇末看到他這樣子,也是難受至極。她一把扯過顏湘的身子,將他緊緊抱住。
“顏湘,你不要這樣。就算你變得如何了,在我心底,你還是原來那個顏湘啊。你可以對我生氣,這是應該的。本來就是因為我的疏忽才讓你被人拐走的。對不起,顏湘。”
她不住地吻著懷裏的人。懷裏的人卻還是渾身顫抖,眸子凝視著她,眼淚卻一直往外掉。
“你也知曉我不是清白之軀了?”
蘇末很誠實地應道:“知道。”
顏湘默默閉上眼,兩頰的淚水如泉湧,喃喃自語地念著,聽在蘇末心裏更是心痛。
“我根本就不配當新嫁郎,我怎麽老是忘記這一點呢?隻想著破壞你的婚禮,隻想著隻要不讓你娶別人就好了,就是老要忘記這一點……”
“那又怎麽樣?即使你不配,要娶夫郎的人是我,隻要我說一句你配,你就配,隻要我願意娶,我想娶你,我還用得著管你是否是處子麽?難道你不是處子了,你就不是顏湘,不是我一直想娶的那個顏湘,不是從小便和我訂下終生的顏湘麽?你告訴我,你是顏湘麽?”
她目光炯炯,直逼著他回答。
顏湘被她的話震撼到,愣愣地應道:“是,我是顏湘。”
“那麽,我現在就說,你配,我元天淵要娶的人就是你,你還說你顏湘沒資格,不配做我元天淵的夫郎麽?而且,反正我們都成親了,也洞房了,說這這些不是白費勁麽,我的傻顏湘?”
她俯下頭,含住了他甜美的薄唇。待兩人分開,顏湘眼淚還是一直流著,嘴角卻是含著笑,朝她點了點頭,露出個嬌媚的笑容。
“你的腰還酸麽?”
他搖了搖頭,嫩白的手勾住了她的脖子,拉下她的脖子,主動吻住了她。
“妻主,現在要我吧。要到我起不來為止吧,不然我保不準又會胡思亂想了。”朝著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恢複了往日的精神,眸子充滿著媚意。
她笑了笑,手指慢慢在他如玉的肌膚上滑行,拾起被子,蓋住了兩人的身軀。
“顏湘,為我生個孩子吧。”
“恩。”
“若是男孩,就和小姐的孩子聯姻吧,讓我們兩家親上加親,可好?”
“不好。”
顏湘一把拽開了被子,又被蘇末扯回了懷裏,蓋上了被子。
“為什麽不好?”
顏湘撇了撇嘴,有些不滿。
“我已經是不潔之人,若是第一胎還生個男孩,我豈不是要讓人戳脊梁?”
“有我在,誰還敢戳你脊梁,我定讓那人吃不了,兜著走。”
“恩。那好吧。妻主,若是女孩,又何如?”
“女孩的話,就等小姐的小少爺出生了。你難道沒看出來,師夫郎的肚子已經有了麽?”
顏湘躺在被窩裏,邊承歡,邊回想之前的情景,在身子即將□□之時,又被蘇末含住嘴,不能□□,身子狠狠顫抖了一下。
“妻……妻主,這麽說來,你……你一開始就知道新郎掉包了?”
這話裏絕對帶著算賬的語氣。
蘇末無奈地苦笑,腰際被顏湘狠狠捏了一下。她隻得強忍著,誰叫這人還在氣頭之上。
“對,收到四王爺的信之後,小姐又告訴我,你的行蹤,所以……”
“那個該死的蘇瑞!哼,妻主,我決定了,若是女孩,一定要把蘇瑞的孩子強進府裏,看她的孩子怎麽伺候伺候我!!”
她又翻身將被子拉好。將在氣頭上的人壓在身下,肆意吻著。還有沒有影兒的事也能說得這麽有興致,她是歎為觀止了。不過既然如此,那麽他們就要開始進行造人了。
“顏湘啊,剛才可是你說的,把你做到起不來為止的哦,要守信用哦。我絕對會照辦的。”
“額,那個……妻主,你不是這樣的吧。我腰還酸著呢。不要了吧。”
“沒關係,腰酸我會幫你揉的,放心。嗬嗬。”
第三日,第四日……直到五天早上,顏湘趴在床上整整五天,才終於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