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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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
她坐在椅子上,伸手摸了摸白錦蒼白的臉,她的心也安定了一些,沒那麽慌張了。她這才想起來,她忘記通知人了。
她撥通了自己父親跟母親的電話。
“爸,我是小秋。那個……白錦現在在醫院……不是的,就是被車子撞到了,可能要住院短時間。”
林父一聽,連忙問道。
“那嚴不嚴重啊?我跟你媽收拾一下,趕緊去醫院看看。”
白錦連忙阻止了他。
“爸,你幫白錦拿些換洗的衣服來吧。鑰匙你知道放在哪裏的,對吧?還有,別讓小池知道,我怕他會纏著白錦哭。”
林父點了點頭,在電話裏麵應了一聲。
“你吃飯了沒?沒吃飯的話,我們過去的時候把飯給你帶過去吧。”
“嗯,好。”
林旭秋掛斷了電話,眼睛望著白錦。
白錦從手術出來,麻醉效果還沒退去,他一直都處在昏睡的狀態,連嘴唇都是幹裂的。林旭秋看了看,又不能給他喝水,要六個小時後才能喝水。
旁邊的大叔瞧見她的困窘,主動說道。
“你可以去跟護士要棉簽,然後去租一個暖水壺,熱水供應是在走廊的盡頭那裏。”
林旭秋恍然大悟,朝大叔道了聲謝謝,這才慢慢起身。
腳上強烈的痛意又提醒了她,她的腳現在還腫得厲害,必須馬上看醫生。
現在這裏隻有她一個人在,她有些不放心白錦,終究還是坐著,等待林父過來再說。
白錦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他的手機被護士放在一個袋子裏麵,林旭秋找了會兒,才找到手機。
手機在白錦出事後,竟然沒摔壞,隻是屏幕碎掉了而已。
林旭秋看了看上麵的備注,才緩緩接起電話。
“白錦,你是怎麽回事啊?叫你去拿份文件回來,你拿到哪去了啊?我可是急著要用啊,真是的,打了你很多次手機,你怎麽一直沒聽電話啊……”
鄒主任在那邊還要繼續罵下去,林旭秋趕緊掐斷了她的話頭。
“是鄒主任嗎?”
電話那邊停頓了下,鄒主任疑惑地說道。
“我是啊,你是誰啊?這個不是白錦的電話嗎?”
林旭秋隻得報出自己的身份。
“我是白錦的妻子林旭秋。白錦他在拿文件的路上被車子撞了,現在還躺在醫院裏麵。”
“啊?不是吧?嚴重嗎?他現在怎麽樣了啊?”
鄒主任做事比較急,人也比較直率,又是一連串地拋出問題。
林旭秋看了看床上的人,才接著說道。
“他剛做完手術,麻醉效果還沒消失,人還在昏睡中。”
“那我明天過來看下他吧。”
掛斷了電話的時候,林父跟林母剛好來了。他們打了林旭秋才知道病房是哪間。
林父手上拿著一個保溫瓶,林母手上拎著一個裝衣服的袋子。他們兩個人一臉匆忙跟慌張。
“怎麽傷得這麽嚴重啊?”
林父跟林母瞧見白錦身上的傷口,都傻愣愣地,似乎沒料到會如此嚴重,臉上都帶著沉重的擔憂之色。
林旭秋接過林父跟林母手上的東西,她才打算起身。
“爸,媽,你們在這裏照看下白錦,我去找護士拿下棉簽跟租水壺。”
林母剛想點頭,卻已經瞧見了林旭秋的腳了。
“你的腳怎麽又腫成這樣了啊?”
這話引得林父也看了過來。林旭秋隻能乖乖站在那裏,任他們質問。
“走,先帶你去看看醫生,我們再一起去租水壺那些。”
林母這個時候發揮了一家之主的威嚴,不等林旭秋同意,已經扯著林旭秋往房間外走了。
林旭秋跟林母把該用到的生活必需品都買回來的時候,林父卻瞧著白錦如今的樣子,忍不住紅了眼眶。、
當晚,林旭秋留下來守夜。原本林父跟林母是勸著她回去的,畢竟她明天還要上班,而且請了這麽多天假了,怕是領導再也不肯讓她多請。但林旭秋還是把林父他們勸了回去。
她這麽做的原因不過是因為不知道白錦什麽時候會突然醒過來,她怕白錦睜開眼看不見,白錦會害怕。
她跟醫院買了一張窄小的床,就放在床邊的位置,一張床剛剛好放下去,連多餘的位置也沒有了。
夜晚,病房裏的呼嚕聲此起彼伏,別人睡得香甜,但林旭秋卻始終睡不著。她不時地要伸手探了探白錦的體溫。
像白錦這種剛做完手術出來的,是最容易感染發燒的,護士來過幾回都是測體溫的,但半夜了,誰還會管呢?她隻能自己來幫白錦探溫度。
她睡不著,便從床上坐了起身,上半身倚靠在白錦躺著的床邊沿,她的手摸著白錦已經被林父擦洗幹淨的臉頰。
白錦睡得很香甜,六個小時的麻醉效果能讓白錦無痛地睡到第二天了。這樣也好,白錦起碼也能舒服點。
她的視線從白錦受傷的臉頰轉移到他的大腿。
白錦的大腿處沒了肉的地方已經都用紗布抱著,但是上麵已經滲出了鮮紅的血,這些隻能等明天叫醫生來換藥了。
下半夜的時候,白錦突然尖叫了起來。
這個時候,整個醫院都出於很安靜的氛圍裏麵,這聲尖叫在安靜的醫院裏顯得更為嚇人,林旭秋也在這聲尖叫聲中被驚醒了。
林旭秋睜開才發覺,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靠著床邊睡著了。她連忙看向白錦。
“白錦,怎麽了嗎?”
白錦的眼睛都沒睜開,他隻是不停地叫嚷著痛。
白錦的叫聲把病房裏的其他人都吵醒了,但他自己卻依舊是像陷在噩夢中一般,眼睛沒有睜開卻一直在叫著。
好痛好痛,旭秋,我好痛啊!
林旭秋握著他的手,被他的喊痛聲驚得不知所措,最後隻能按鈴叫護士。
“白錦,我在這裏。護士等下就過來了,你忍忍。”
她吻了吻白錦的額頭,試圖讓他安靜下來。又不住地轉過頭張望著,焦急地等待著護士。
護士直到好一會兒,才終於出現在病房門口了。
“怎麽了嗎?”
護士看了看白錦,問道。
她連忙把白錦的情況跟護士說了。
“護士,他一直在喊痛。有什麽辦法可以止痛嗎?”
護士打著哈欠,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等我一下,等下再過來。”
護士說完,便出去了。
病房裏的人都醒了,有些不滿地小聲念叨著。
林旭秋裝作沒聽見,一直看著白錦,手不住地撫摸著他的臉,想讓白錦趕緊平靜下來繼續睡覺。
白錦似乎很疼,渾身都在顫抖,背後也都是冷汗。林旭秋拿了條幹淨的毛巾,擦掉白錦背後的冷汗。
護士過了好久,才終於端著藥盒過來了。
護士連看都沒看,裝好針筒,對準白錦的手腕,便用力地紮下去。
“過五分鍾,鎮靜劑就會發揮效果了,他等下就會安靜了,不用擔心。”
護士的態度始終都是很溫和,最後還注意到了林旭秋的情緒,忍不住出聲安慰道。
“他能撿回條命已經算不錯了。”
林旭秋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接下來的日子,白錦一直處於半醒半睡的狀態,林旭秋來看他的時候,他有時候會睜開眼睛,但很快又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林父替白錦擦身子的時候,白錦有時候會痛得驚醒,但也是很快又昏睡了過去。
白錦昏睡的日子裏,林旭秋上班上得都不在狀態中了。她不時要趁著午休打電話問下林父,知道下白錦的情況。
每次下班的時候,林小池總會抱著林旭秋的脖子,問她。
“媽媽,爸爸什麽時候回來呢?”
林小池已經從林母口中得知了白錦生病住院的時候,林小池一開始害怕地忍不住哭了起來。林旭秋並沒有安慰他,任由他哭著。小孩子哭著哭著也就會長大的,就算不肯長大,也得被逼著成長的。
直到現在,林小池沒有再哭泣了,終於平靜地抱著林旭秋問白錦歸來的日子。
“很快了,等小池不再哭鼻子的時候,爸爸也許就回來了。”
林小池抱著林旭秋的脖子,眼睛又慢慢冒紅了。
“媽媽,小池想爸爸了……小池……”
林小池忍不住哽咽了。
“小池……已經好久沒見到爸爸了……”
林旭秋隻能抱著林小池,走到庭院裏麵散著步,聽著林小池哭訴著。
林旭秋也在心底算了算日子。
從白錦住院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月了。
白錦住院的第二日,林旭秋就讓護士換了一個單人房,護士說沒有單人房,那行,那她就直接包下一間三人房的病房。這樣,白錦要怎麽哭都能盡情地哭個夠。她也直接睡在醫院裏麵了。
偶爾,星期六日的時候,她回家陪林小池。
這一個月,白錦的大腿又進行了手術,將碎骨重組了,將鋼板裝進了大腿裏麵,還鎖上了螺絲。
從手術室推出來的時候,醫生對沾滿血跡的紗布進行更換,白錦又痛得驚醒,醒了又昏睡過去。等六個小時的麻醉藥藥效過後,照樣白錦也得痛得醒過來。
每回白錦痛得不斷地哭泣的時候,林父林母都站在一旁,林父更是泣不成聲,遞給林父的紙巾越遞越多。
林旭秋沒有哭,她隻是默默地摸著白錦的腦袋,臉頰不斷地磨蹭著白錦的臉,以此讓白錦慢慢安靜下來。
白錦出事後,白錦公司的人都來看白錦了。
送水果的送水果,送錢的送錢。水果堆積得整個房間的牆角都放不下了。林父隻能把吃不完的水果送給隔壁的病友還有護士,甚至連每日來收拾房間的清潔大嬸都送了一袋水果,這才總算把水果的問題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