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 你就不怕孤王對她心存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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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將軍瞧見瞳歌驟然失控,竟然咬傷少帝。眼神一沉,揚手就要劈昏她!
“孟大將軍!住手!”
夜景琰大手扣著瞳歌後腦,厲聲製止了他燔!
她心裏不舒坦,想咬,便咬罷窠!
說話之人是,北燕少帝……夜景琰?!
端木殘怔住,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著北燕的帝君。
“端木公子!你還是趕緊過去瞧瞧墨王妃罷!”青陽滕方在他身後急聲催促。
瞧墨王妃發作的那股狠勁,他若是再耽擱,少帝身上的肉怕是真得給她咬下一塊來!
濃鬱的血腥味鑽入鼻息,端木殘醒神,大步過去。
取出銀針隨手在瞳歌身上紮了兩下,因病情緒過激的瞳歌瞬時靜了下來,唇畔染血的昏睡了過去。
夜景琰一愣,摟住倒在自己身上的瞳歌,旋即暴怒,“你做什麽?!”
端木殘漠然的掃了眼他脖子清晰的牙印。
溢出的血流下,浸濕了他火色襟門,成了深沉的暗紅。
“我家王妃意識不清,北燕少帝你莫非也失心瘋不成?”端木殘沒好氣。
都給咬成這樣了,還不曉得出手點她xue道。這廝是不曉得疼,還是腦殘?
估計後者居多!
青陽滕方並孟大將軍覺著他說的過火,卻也不得不承認,眼下少帝確實有些失常!
端木殘扶瞳歌躺下,徑至為她號脈。須臾,麵色一變!
最冷的冬天都撐過去了,沒想到她體/內的‘隔世’殘毒,居然會在這時候發作!
還好剛剛出針強迫她睡去,不然那錐心蝕骨的劇痛發作,他不確定以她眼下的身子,能否捱得過去。……也難怪她疼得想要咬人了!
“她怎麽樣?”
瞧見端木殘變了的臉色,夜景琰心口一窒,很有些喘不過氣來。
端木殘打開藥箱,隨手扔了卷包紮傷口的紗布帶並金瘡藥過去,不再搭理他。
翻出退熱並止痛的藥,給瞳歌喂了下去,直接道:“倒碗溫水過來!”
夜景琰接過青陽滕方送過來的碗,給他遞了過去。
……
“孟大將軍,到底怎麽回事?”
青陽滕方挨著立在孟大將軍身側,看著一臉緊張心疼望著瞳歌的夜景琰,低聲問道。
“老朽也不知道究竟怎麽回事。”
孟大將軍歎氣,靠著支腿洞壁坐了下來,“在你回來前不久,那墨王妃暈暈乎乎的一睜眼,瞧見少帝,模糊不清的嘟噥了句甚‘鳳凰’,旋即眼神狠厲,凶性大發的咬上了少帝。”
就他所見,這墨王妃至少在咬上少帝的那一瞬,意識其實是清明的。
那雙眼瞳對著少帝驟然迸發的憎意並恨意,那般的強烈明顯。少帝也是瞬間察覺了她對自個的針對,所以才放縱她的罷?
“也不曉得這墨王妃同少帝究竟有甚深仇大恨,下嘴這般的狠。”還好她是病著,減了力道,不然少帝非得給她咬死不可!
孟大將軍說者無意,青陽滕方卻忽地想起了一樁事情。
他記得映柳山莊那一晚,青陽玖貞曾經說過,她設計讓墨王妃以為,想要殺她的人,是少帝!
莫非,墨王妃就是因為這個,恨毒了少帝?
心下頓時複雜起來。
為了保住青陽玖貞的命,他隱瞞了少帝她對墨王妃做過的事情。
倘若墨王妃真因這莫須有的罪名恨毒了少帝,從此與少帝劃清界限,老死不往來。
他青陽滕方造下的罪孽,怕是一輩子也洗不清了。
也罷,青陽玖貞自個造的孽,苦果就由她自個承受罷。為了少帝的終身幸福,他擔不了也不願意擔了。
等墨王妃清醒,他便和盤托出所有事情。
她可以憎惡自己虛偽護短,卻絕不能冤枉了少帝!
<……
傾盆的大雨,第三日還在繼續。
滴答著水聲的山洞裏,晌午時候,瞳歌醒過一次。
緩慢轉頭,瞧見滿麵疲憊正在給自己把脈的端木殘,眼眶酸澀。嚅動了下幹澀的唇瓣,想說些甚,卻無法發出聲音。
發覺了她的清醒並緊張,端木殘緊了緊她手掌,微笑著安撫她情緒道:“這些天你太累了,什麽都不用說。……好好的休息幾日,一切都會好的。”
聽著他嘶啞卻溫柔的聲音,瞳歌消瘦的臉一刹變得扭曲。捉著他袖門,拚命的搖頭嘶喊,卻仍舊出不了聲。
愧疚責難的眼神,瞬時變得黯淡失落。
端木殘拉下她的手攏進掌心,聲音低淺,卻透著莫名的安心:“在下很好,你莫擔心。乖,睡罷……”
不知是端木殘的聲音太溫柔,好似搖籃曲。還是她確實太累,沉重的眼皮如他所言,飄落的羽毛般緩緩落下。
意識陷入氤氳彌漫的白霧前,她好似看到一袂,一度刺痛她心髒的灼目火紅,自端木殘身後,火急火燎的朝她疾步而來……
猶豫再三,生怕瞳歌醒來瞧見自己,再度情緒失控而暫時退避的夜景琰。終於決定過來麵對清醒時候的瞳歌時,卻發現她在端木殘的安撫下,再次睡了過去。
眼神倏忽一暗,悶悶的心口,說不出是鬆了口氣,還是失落。
青陽滕方並孟大將軍從外頭回來,說起連著幾日暴雨,汅江洪澇再次成災的事情。
聽著兩人說話,想起來時墨王爺交待他去辦的另一件事情。
端木殘驀地起身,走到火堆前夜景琰身後,沉眉道:“在下手頭有些事急需處理,王妃她……能不能麻煩少帝再幫忙照看一陣?”
夜景琰起身看他,不置可否,淡漠道:“你就不怕孤王對她心存不軌?”
“少帝對王妃打的甚心思,在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端木殘定定看他,頓了一頓,一字一字道:“在下隻需知道,眼下少帝你不會傷害她這一點便已足夠。”
一個寧肯自己受傷,也不舍得對她下一分狠手的男人。雖然不願承認,這北燕少帝確實比墨王爺待她要好的太多!
既是如此,眼下已經沒有更好的人選可以托付,他且信他一回又何妨!
即便他看走了眼,這北燕少帝也得顧忌下他自個立場。同墨王爺為敵,便是同整個東齊為敵!
眼下的他,賭不起!
直視著夜景琰的褐眸,明明白白的傳遞著這個意思。
夜景琰寒著俊容,心有不快,霜聲道:“把藥留下,你可以走了!”
……
目送端木殘離開,青陽滕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靠著洞壁,mo著自個淤青未消的臉,苦笑道:“這端木殘看著是個清雅雋秀的翩翩公子,想不到下起狠手來,倒是一點都不含糊。”
孟大將軍懶懶抬眼,鄙夷的漠了他一眼,薄涼道:“龍甲戰神禦淩墨底下的人,哪個能是泛泛之輩?就這端木殘,老朽聽說他除了是禦淩墨麾下的專屬軍醫,更是他行軍打仗的謀士之一。”
“頭腦靈活、計謀出奇自不必說,他自身的武功修為,比起你這專職武官的校尉來,怕是也不遑多讓。”
“還好當時人家隻是用拳頭揍的你,要是用他的獨門武器金線,你就算僥幸不死,怕也成了廢人了。”
青陽滕方聽得他這般貶損自己,心有不服。
沉下臉孔,漠聲道:“孟大將軍,屬下怎覺著你這是在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呢?”明明就沒見過他青陽滕方本事,居然這般鐵口直斷他比不得端木殘,真真氣人!
“老朽實話實說。”孟大將軍掃了他氣憤的臉一眼,心下暗笑。
眼角餘光瞥了下夜景琰並瞳歌,作漫不經心道:“你也甭不服氣,你要是有法子,替你家主子搶了他主子的老婆來,那也能證明老朽先前所說純係一派胡言。老朽到時給你作揖道歉,如何?”
“……”這個老不羞!這麽不要臉的話居然也說的出來!
青陽滕方頭冒青煙,磨牙霍霍。敢情這
老東西是在耍著他玩兒!
從前沒同這老不羞深交,還敬他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真英雄!
這幾日近距離相處下來,他才發現過去自己對他的認知,究竟錯的有多離譜!
少帝怎就瞧上了這老不羞,非要大老遠的跑來,受他擺布折騰呢?
想到這裏,心下難平的瞧了眼少帝。
卻發現他動也不動的坐在墨王妃身邊,對兩人的說話置若罔聞。
心下歎氣,走過去緩聲勸道:“少帝,你都好幾日夜沒有合眼了。墨王妃這裏屬下會幫忙照看,你還是先好好休息一會罷。”
夜景琰眼神微動,輕輕搖了搖頭,“不必了。滕方你去跟著端木殘,有需要的時候,就出手幫他一幫罷。”
眼下欲對他端木殘不利的人,這兩日應該已經到了這石淮鎮。他若是出了甚岔子,她該如何是好?
眼神驀地一狠,為了以防萬一——
“孟大將軍,趁天色未黑,能不能麻煩你跑一趟閭左大棚?”沒個懂醫之人在旁,她便多一分危險。
孟大將軍會意,起身,“哢嚓哢嚓”的活動著手指筋骨。
笑問道:“少帝要老的還是小的?”
“小的。”老的他不放心。
“遵命!”話罷,瞬時沒了身影。
青陽滕方看著他離去的速度,很有些瞠目結舌。
難怪他能那般肆無忌憚小瞧自己,原來還是有幾分能夠大放厥詞的真功夫的。
“滕方——”夜景琰抬眸。
“屬下這就去辦!”
……
夜幕剛剛降臨的時候,一身濕意的雲棠,給人小雞一般的拎著,然後像是對待貨物般,被粗魯的丟在了洞裏的火堆旁。
“少帝,你要的小東西老朽已經給你找來了。” [ban^fusheng]. 首發
孟大將軍撓了撓臉上的五道手指抓痕,望著背對著自個的那一攏火紅,頗有成就感的說道。
夜景琰聽得他粗聲粗氣的說話,轉過頭來。不滿他刻意製造出來的噪聲,漠了他一眼,看向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的雲棠。
還沒開口,跌了個狗吃屎並啃了滿嘴灰的雲棠小公子,已經起身破口大罵道:“你們這些殺千刀的山賊匪寇!大庭廣眾之下,居然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擄人!你們眼裏還有沒有天子王法了?!”
孟大將軍扶額,歉意的望著麵色沉了下來的夜景琰,認真道:“少帝,要不要老朽割了他舌頭?”這般的聒噪!
沒瞧見他老人家說話大聲點,都給瞪了麽?這死小子,居然這般不會看人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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