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囂張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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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的叫罵聲連成一片,說來說去也都是對雲易初的責難,而對於同樣進過城,也同樣又出去的穹夙,他們倒是沒有半分怨言,在他們的心裏雲易初就是個狠毒冷血的人,所以她做什麽都是罪大惡極,可穹夙卻不一樣,穹夙對他們而言是偉大的象征,所以對於穹夙,他們真的是寬容到了極點,根本不需要他多說些什麽,或者澄清些什麽,這些百姓們對他完全就是無條件的信服。

    百姓的謾罵聲,雲易初聽在耳中,麵上卻沒有一絲變化,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大家罵的不是她一樣,其實不同那些百姓們計較倒也不是雲易初的脾氣好,她是何等性子,樓蘭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畢竟像她這樣惡毒,還惡毒的不加絲毫掩飾的人不多,而這一次她之所以能任由百姓們怒斥,完全是因為她的心情極好,根本不屑於在這種事上浪費心力,有這個和他們計較的時間,她倒不如想想穹夙為什麽莫名其妙的冷了臉來得好。

    百姓的吵鬧聲依舊不減,雲易初悶頭想著穹夙為何變臉,而相對於她表現出的不在意,穹夙則略微皺了眉,這些百姓的聲音讓他有些不喜,腳下步子不由加快,出了城門後直接朝候在一邊的鸞駕走去。

    鸞駕旁等著的幾個侍衛和宮女見帝姬竟然是被國師大人抱出來的,當下一個個的張大了嘴巴,驚訝的呆著原地,甚至都沒人反應過來要去接過帝姬。

    穹夙直接無視掉周圍一圈灼灼目光,將雲易初抱進鸞駕後,退到鸞駕外冷淡著聲音說道

    “帝姬現在啟程,天黑前應當可以回到宮中,臣還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趕著回去見柳夙?她也沒到性命垂危的地步吧,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國師這才離開幾個時辰,就這麽迫不及待想回去?”隔著淺薄的簾幔,雲易初散漫的話語適時響起。

    她這才剛剛順心多久,這穹夙就又來給她堵心,她不過是拔了柳夙幾個指甲,這都已經過了多少天了,新指甲都該長出來了,他還放不下心嗎!對她是責任,究竟多大的責任才能讓他這般,難道為了所謂的責任,他還要娶她不成!

    鸞駕外,穹夙聽到雲易初明顯的諷刺後,仍是那副冷淡的樣子

    “臣的事不勞帝姬費心,若無事的話,臣就不久陪了。”

    話音未落,人已是走到了馬前,利落的翻身上馬後,楊鞭絕塵而去,根本就不給雲易初開口的機會。

    侍衛宮女們麵麵相覷的愣在原地,按理說他們現在應該有一個人去問問雲易初是否啟程,但是鸞駕裏的寒意隔著幾步他們也感覺的到,他們也不傻,剛剛國師那個樣子,帝姬肯定是被氣的不輕,帝姬是什麽樣的人!她那個脾氣一上來,他們這些個小宮女小侍衛不是就倒黴了,這個節骨眼上躲都來不及,哪還有人願意去問話。

    眾人躊躇半天,依舊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推推搡搡就是沒有人敢去問,最後還是雲易初一撩簾子,怒聲訓斥道

    “都愣在那做什麽!等著我請你們上路!還不快點該幹嘛幹嘛去!天黑之前到不了宮裏後果你們自己想!”

    這下大家不敢磨蹭了,一溜煙的各司其職,那速度堪比樓蘭最精銳的軍隊,鳳凰振翅的琉璃鸞駕穩穩驅動,很快便入了官道,一路又要保證穩當,又要加快速度的,也真是難為了一眾趕車侍衛,好在鸞駕在日落前總算順利入了皇城。

    帝宮內,雲易初下了鸞駕,由步輦抬著到了帝姬殿,薑嬤嬤早早在殿外等候,見早上走時還好好的人,這一回來怎麽就傷了腳,頓時心疼的跑到步輦前唏噓道

    “這是怎麽了,帝姬怎麽傷到腳了?是不是在路上遇到危險提前回來了?那些挨千刀的怎麽就狠成這樣呦!都把您逼到昌郡了,還不肯罷手!這麽黑的心,不是要遭天譴的嗎!哎呦!這怎麽還流了這麽多血!瞧瞧這是怎麽包的,跟去的人都是幹什麽的!”

    雲易初最受不了的就是薑嬤嬤這一開口就停不了的樣子,雖然也知道這是為她好,但她確實是不願意在殿門口聽薑嬤嬤數落半個時辰,故此抬了抬腳隨意晃動兩下,口中安撫的解釋道

    “嬤嬤看我這腳不是好好的嗎,而且這也不是半路被人害的,是我自己不小心紮到的,提前回來是因為突然發生了點事,不想再待下去了,你別擔心了,那些人想我死哪有那麽容易,都說禍害遺千年,我這樣的人最是長命,不用怕的。”

    薑嬤嬤聽她這樣自嘲卻是不答應的,雲易初在別人口中再如何不堪,在她眼裏也是最好的,哪是什麽禍害,看著雲易初腳底還在滲血的傷口,薑嬤嬤心疼的絮叨著

    “帝姬這樣好看的人,哪裏算得禍害,您要是都成禍害了,那咱們這樣黃土埋到脖子的算什麽,不過長命這倒是應該的,您是帝姬,福澤寬厚,老天也會保佑您的。哎?嬤嬤怎麽越看越覺得您這傷口包的別扭啊,這是哪個奴才幹的,這樣敷衍了事是看嬤嬤不在嗎!還真是無法無天了!”

    雲易初聽著薑嬤嬤嫌棄至極的話語,猛的幹咳一陣,隨即樂不可支的捂著嘴巴,強忍著幾欲奪口而出的笑聲,看穹夙平日裏一副冷若冰山的樣子,沒想到他也有被人嫌棄的一天,還嫌棄的這樣徹底,真是想想都解氣!

    薑嬤嬤一臉奇怪的看著努力憋笑的雲易初,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麽,

    “帝姬這是怎麽了?嬤嬤說錯話了?”

    雲易初拚命搖頭,便笑邊模糊的說道

    “沒有沒有!嬤嬤沒得說錯!那人確實是無法無天!”

    薑嬤嬤這才放下心,盯著雲易初的腳又是一陣唏噓,為了不讓薑嬤嬤再沒完沒了的說道,雲易初趕忙將腳抽回來,嚷嚷著

    “嬤嬤快把我扶進去吧,剛一路過來,這步輦都快把我顛暈了,真不是人坐的。”

    “是嬤嬤疏忽了,來,帝姬快下來吧!”

    薑嬤嬤伸出手,小心攙著雲易初的胳膊,下了步輦進到帝姬殿以後,在薑嬤嬤的攙扶下,雲易初總算坐到了臥榻上,兩隻腳往榻案上一擱,抬手拽掉眼睛上的輕紗,這才覺得整個人舒服了不少,果然她還是在自己的帝姬殿裏待著好,出去了別人不舒坦,她也不舒坦。

    薑嬤嬤從內室拿出來一堆瓶瓶罐罐,外加一卷紗布,放到雲易初的傷腳旁,作勢就要給她重新包紮傷口。

    雲易初看到這急了,把傷腳一縮,捂在被子裏,頭一次帶著些心虛的說道

    “嬤嬤不用麻煩了,這個雖然包得不是多好,但也能將就,反正我也不怎麽出去,在屋裏養兩天就好了,嬤嬤把這個收起來吧,用不到的。”

    說著,雲易初還將那一堆小瓷瓶往外推了推,緊張的樣子任誰一眼都看的出來,更何況還是同她朝夕相處的薑嬤嬤。

    薑嬤嬤目露深意的看了雲易初兩眼,隨即了然的點點頭,收了一堆瓷瓶,邊往內室走邊說道

    “給帝姬包紮傷口的一定不是普通人,帝姬願意留下就留著吧,嬤嬤明白的。”

    雲易初本來還有些心虛的臉上,這下幹脆泛起了一層紅暈,她倒是不知薑嬤嬤什麽時候這般曉得她心中所想了,為了不尷尬,雲易初一把扯過蒙著腳的被子蓋在頭頂,聲音悶悶傳出

    “時候不早了,嬤嬤早些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養足精神明兒才好去應付那群人。”

    薑嬤嬤笑了笑,嘴角有絲絲細紋,也不管雲易初看不看的到,猶自點了頭,輕聲關掉殿中窗戶後,將蠟燭的光挑亮了些,才又無聲退了下去。

    薑嬤嬤走了後,雲易初依舊沒有入眠,白日穹夙在昌郡城中的話一直在她腦中縈繞不散,他說他對柳夙是責任,那麽他與柳家又有什麽關係呢。

    依她這些年對穹夙的關注,隻知道他是十歲時暫住在的柳家,直到做了國師後才另置了府邸,從柳家搬出來,這也是為什麽這麽多人會讚歎穹夙與柳夙是青梅竹馬的原因,兩個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的人,長得又都是人中龍鳳,自然是青梅竹馬,隻是有一點不光雲易初奇怪,估計滿朝上下,除了柳州以外,沒人會不好奇的,那就是穹夙十歲以前的事情。

    所有人對穹夙的了解都僅限於他十歲時,第一次在柳家露麵以後。而他十歲以前的身份,背景,經曆,甚至有沒有這個人,大家都是一無所知的,他就像是在十歲時突然冒出來的一樣,即便雲易初曾動用過許多辦法去調查他十歲以前的過往,也都是一無所獲,隻能說那是一段被人刻意抹掉的過往,有些人似乎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那個時候的穹夙隻有十歲,顯然不可能是他自己做的,那麽還會有誰呢?這些年隻有柳家與穹夙還有些關係,其他人倒是沒發現還有人同穹夙有過交集。

    這些事一時半會也理不清楚,雲易初深知穹夙的身世定不簡單,但這些都與她無關,她在乎的是穹夙這個人,至於穹夙有著怎樣的過往,她並不在意,眼下似乎有一件更為緊迫的事需要她費神,那便是明日的早朝。

    這會兒,想必她進過昌郡城的消息已經傳到了不少官員的耳中,明日早朝想來也不會太平,柳州定然會緊抓著她入過昌郡這件事不放,借機來挑事,這個機會他等了這麽久,肯定不會輕易錯過,看來今晚注定又是一個不眠夜,她也得想想明日要如何應付柳州。

    一夜驟短,轉眼即是天亮,雲易初幾乎不曾入眠,直到寅時才稍合了會眼,卯時便又早早爬了起來。

    一番洗漱過後,雲易初端坐在梳妝台前,薑嬤嬤恭謹的替她戴上象征尊崇身份的鳳冠,雙頰輕掃上一層脂粉,朱唇不點而紅,額間描上一朵金色綻蓮,一條輕紗覆在眼上,隱去一片紫色光澤,起身著上七重宮紗後,整個人華貴的令人不敢直視。

    薑嬤嬤眼中的驚歎不加掩飾,口中嘖嘖讚道

    “帝姬平日就是太隨意了,這番打扮下來,真是華貴逼人,放眼整個樓蘭上下,有哪個女子能有帝姬這份貴氣!”

    薑嬤嬤這話倒不是有意奉承,雲易初平日裏總是一身白衣,墨發散在背後,不戴任何珠寶頭飾,臉上也是粉黛未施,雖也透著一股清靈的飄逸,但與現在相比,卻著實少了一股直擊人心的氣勢,這樣的她,確確實實是個讓人隻能仰望而不敢褻瀆的帝姬。

    隻是這樣的裝束並不是雲易初想要的,她最喜歡的還是白衣,似乎隻有纖塵不染的白,才能讓她感到一絲心安。

    一抹淺笑浮上嘴角,雲易初對著薑嬤嬤輕笑道

    “嬤嬤歇著吧,我這樣也是為了給那幫人敲個警鍾。”

    薑嬤嬤點頭,上前扶著雲易初朝外走去

    “帝姬的步輦早就在外頭等著了,嬤嬤送帝姬上去,前朝的事嬤嬤不懂,也幫不了帝姬,您自個小心,萬事都不能委屈了自己。”

    “嬤嬤知道的,從來都是我委屈別人,柳夙得意不了多久的。”雲易初由著薑嬤嬤攙扶出帝姬殿,語帶不屑的說著。

    薑嬤嬤聽她這樣說,心中仍是擔憂,但也知道自己什麽都幫不了,於是隻歎了兩聲氣,將雲易初扶上早就等候在殿外的步輦後,又不放心的囑咐抬輦的宮人小心些,這才站在一邊給步輦讓出路來。

    雲易初投給薑嬤嬤一個不必擔心的眼神,她知道薑嬤嬤不放心什麽,柳州老兒無非就是老一套的路子,她擔心的倒不是他,讓她心中不安的其實是穹夙,其他人如何她不在乎,她最怕的是他同那些人站在一起,旁人千言萬語,真的都不抵他一句來得傷她。

    步輦被輕輕抬起,雲易初的身子晃了兩下後又恢複平穩,薑嬤嬤站在殿外,目光一路追隨著,直到步輦消失在長長的甬道盡頭,薑嬤嬤才收回目光,轉身回了帝姬殿。

    莊嚴中透著曆史厚重感的金鑾大殿內,文武官員分立兩側,顯然是已經等候多時了,私語聲竊竊傳出,雲易初的遲遲不出現顯然讓這幫年歲不小的老臣看不慣了,以柳州為首的一眾大臣們隱隱聚在了一起,皆是麵帶憤怨的吹著嘴角的兩撇白胡子。

    挨著柳州近一些的白鬢老人,一臉不耐的氣憤道

    “帝姬也太不把咱們這些老臣放在眼裏了!身為一國之主,整日不思進取不說,還囂張跋扈的厲害!老夫也輔佐了兩代帝姬,先帝姬那樣德行具佳的人,若是知道她這般樣子,想必九泉下也難以安心!”

    另一老者跟著點頭,壓低了聲音說道

    “確實,當年帝駙狼子野心,害死先帝姬不說,竟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大公主那會的賢惠之名我等早有耳聞,若不是出了那等事,這樓蘭的帝姬哪輪得到她來染指!”

    “哼!要我說帝姬就是隨了帝駙的心性,天生的一副蛇蠍心腸,看她日日在眼睛上覆紗,說不定就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隱疾!”另一個臣子隨著附和著。

    柳州在這個時候翻動了下眼皮,終於開口回應道

    “諸位小心禍從口出,帝姬是什麽樣的人,咱們心裏知道就好,這般議論出來,若是被有心人傳了出去,依帝姬的心性,我等就危矣了,帝姬昨日所為實在魯莽,隻顧自己圖一時之快,而忽略大局,咱們這幫老臣今日聚在這,定要好好與她說道一番,到那時大家再暢所欲言,我倒不信她再跋扈,還能眾目睽睽之下罔顧群臣之意。”

    一個年輕小生立馬笑了起來,帶頭附和道

    “尚書大人說的有理,咱們要合力對抗帝姬,決不能讓樓蘭毀在她手裏!”

    幾人齊聲言是,唯有最先開口的那個老臣麵上帶了些豫色,不無擔憂的說道

    “單論我等怕是不足成事,倘若國師在這,那事情必然事半功倍,尚書可知道國師今日是否到場?”

    柳州心中冷笑,麵上仍是一副笑臉,這些人願意圍在他身邊獻殷勤,多半都是因為穹夙的原因,他不是什麽狂妄之人,也知道自己不過是個吏部尚書,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小官員們奉承著他是為了官途,而這些閣老們也自降身份與他示好,也就是想要從他這探聽些國師的意向,這些在官場經曆半生沉浮的人可都精明的很,有了風聲才能跟風而動。

    關於國師的意向,其他人也是十分關注,分分側了耳朵仔細聽著,生怕錯過什麽重要的話,柳州不動聲色,看著麵前眾人刻意掩飾的關切目光,一副謙和的樣子說道

    “來與不來國師自有定奪,我等耐心等著就是。”

    眾人聽他這樣說,眼中不無失望之色,相互看了幾眼後,心知在柳州這是得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了,剛要散開,就聽內侍尖利的唱報聲從殿外傳來

    “國師到!”

    隨著話音的落下,穹夙的身影出現在大家視線內,原還有些吵嚷的大殿立馬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這個一身黑袍,冷若冰霜的男人身上。

    與此同時,雲易初也從大殿另一側入內,兩人的不期而遇令一眾大臣不由瞪大了眼睛,帝姬與國師向來不合,這一次在大殿中相遇,都好似踩著點來的一般,依帝姬睚眥必報的性子,這次又不知該如何刁難國師了。  banfu-(.*)sheng. com 萌娃出逃把娘給朕留下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雲易初看到穹夙後,隻是腳步略頓了下,便又抬步走向高階,金色的裙擺逶迤在身後,隨著腳步輕抬而拂過一層層鏤金台階,襯得額間的綻蓮愈加耀眼,立足九重高階之上。

    冷眼看著下麵目光不斷交替的眾人,雲易初不動聲色的坐下,素手輕抬,指著之前匯聚在柳州身邊的幾個老臣說道

    “幾位都算得上當朝元老,沒記錯的話,平日裏上朝都是不見幾位的,怎麽今日倒像約好的一般齊聚在此。”

    聞此,幾人中的一個年歲較大的老臣開口回道

    “老臣們為樓蘭盡了大半輩子的忠,到老了也沒盼著什麽富貴不富貴的,隻是樓蘭是大家的心血,帝姬自繼位起的多番作為實在令人心寒,而今昌郡城瘟疫肆虐,帝姬不思如何領著百姓度過難關,反而還把疫症當兒戲,你既入了昌郡就理應與昌郡百姓一起接受隔離,若天下百姓都跟著帝姬有樣學樣,絲毫不將製度放在眼裏,凡事憑性而為,那樓蘭遲早有一日會毀在帝姬手中!”

    雲易初冷哼一聲,豐盈的唇角勾出一抹諷刺的弧度,嗤笑道

    “黃土都埋到脖子的人了,樓蘭毀不毀在我手裏,跟你有何幹?我還隻是入了一趟昌郡你這就想著讓我同那幫百姓一起隔離,那我要是依了柳尚書所說,在昌郡待上十天半個月來安撫百姓,你是不是就要再集結幾個老臣來給我收屍了?你這安的究竟是什麽心!想謀國篡權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