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他待你可有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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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不願納妾的楚亦涵為何突然會同意將她二人收入房中。蘇蓉雖然沒有明說,但以她們的聰明,以及當時在時間上的巧合,她們又豈能猜不出來?
楚亦雪一看到她們便淺淺笑了起來,這兩人以前雖然不是她的丫鬟,可她來楓落苑的次數繁多,而每次跟在楚亦涵身邊伺候的基本都是她們,彼此極為熟悉。
司琴一眼瞥見陌生的琴兒與花瑤,立時疑惑的問道。“可心與可人怎的不陪你回來,這兩丫頭怎麽說也是咱楚王府出去的,難道還不願回來麽?”
司畫目光淡淡的掃過兩名丫鬟,顧自猜測道,“那兩丫頭的年紀也不小了,娘娘該不會是已經給她們許了好人家罷?”
琴兒與花瑤的臉色在司琴開口之時已經變了,如今再聽得司畫所言。連忙小心翼翼的看向楚亦雪。
可心的死曾經讓她傷心了那麽久,如今被娘家的兩位故人舊事重提,不知她會不會又哭起來?加上可人最後又落得那樣一個下場,她不是要更加難過了麽?
不料楚亦雪卻隻是眼中有悲傷之色一閃而過,隨即便恢複淡然的神態,話語淡淡道,“她們不會再伺候我了。”言罷,抬步顧自往院子裏走去。尤役向亡。
司琴與司畫對視一眼。而後紛紛看向琴兒與花瑤,後兩人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們不要多問,迅速跟了上去。
楚亦涵早已接到楚亦雪回府的消息,此時已經在房裏等候多時,見她終於姍姍而來,忙迎了出來。
楚亦雪看著楚亦涵,感覺幾個月時間不見,他消瘦了很多,神情有些憔悴,不知是近日來為孩子的事奔波勞累還是有其他事煩惱與他。
跟著楚亦涵走進屋裏,便見蘇蓉懶懶的靠在*上,一看到她就熱情的打招呼,她也客氣的回應著。
嬰兒就放在*邊的小搖籃裏,蘇蓉隻要微微一側目,便能瞧見他那可愛的模樣,這也是楚亦涵把搖籃放在此處是原因。
楚亦雪坐在*畔噓寒問暖了一番,看她剛生產不久還很疲憊,也就沒有多做打擾,說了會兒話就跟楚亦涵出去了,自有丫鬟和老媽子照顧著她。
司琴與司畫既不再是奴婢,也就不能再向以前那樣一直跟在楚亦涵身邊伺候著,這些事都由丫鬟來做,她們跟楚亦雪打過招呼之後各自回了房。
花瑤和琴兒本想貼身跟著楚亦雪伺候著,楚亦涵見她們是生麵孔,便打發了兩個小丫鬟帶她們下去歇息了。
清王府的大丫鬟,地位自是比他們楚王府的要高些,即便隻是下人也不能苛待,何況他有些話隻想跟楚亦雪單獨談談。
兄妹兩離開蘇蓉的寢室之後便去了曾經最常去的書房,丫鬟們備好茶水點心之後便被悉數打發了下去,連茶水都是楚亦涵親自替楚亦雪斟的。
楚亦雪接過他倒好的茶,目光淡淡的看著他,“大哥,你可是有什麽事想要單獨與我說?”
楚亦涵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微微頷首,關切的問道,“你在清王府過得如何?他待你可有真心?”
上兩次楚亦雪都是由藺慕凡親自陪著回府的,看上去他對她甚為*愛,不過在美好的表皮之下有沒藏著其他的東西,卻很難說。
楚亦雪淺淺一笑,“我過的很好,大哥不必為我擔心,至於她是否對我有真心,這種事卻是可遇不可求的,我也不敢勉強。”
楚亦涵臉色驀地一沉,“我要聽實話,你莫要為了讓我安心就盡撿些好聽的來說,要是你當真不肯說,那我也隻好去找你那兩名丫鬟了。”
“大哥你信不過我?”楚亦涵很少對她變臉色,讓她很是疑惑,解釋道,“我身為王爺的庶妃,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吃穿不愁,比起普通人家來說,難道還不算是過的好麽?”
楚亦涵搖搖頭,“那可心與可人呢?昨夜派去通知你的人回府說他們在清王府並沒有見到她們,她們就算是真的嫁人了,也不至於離開清王府罷?”
原來是為了她們的事!楚亦雪暗呼了口氣,還以為他已經知道她被迫墮胎的事呢。
既然楚亦涵已經問出口了,她便毫不隱瞞,把可人與可心的事詳細的說了一遍,但隻說是可人嫉妒殺人,卻不曾提起她背叛自己,暗中投靠了司徒芸的事。
楚亦涵隻是一個異姓王世子,與藺慕凡的身份相去甚遠,兩人本來是好友,若是為了她而反目成仇,那吃虧的必然是楚亦涵,她又如何忍心?
再者說,真正要對她不利的是司徒芸,為的也隻是些女人爭風吃醋的事,這在侯門深宅屢見不鮮,他一個大老爺們又能幫上什麽忙,又何必給他添堵呢?
楚亦涵聽她說完唏噓不已,直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隨後又安慰了楚亦雪一番,勸她節哀順變,莫要太過難受傷了自己的身子。
楚亦雪早已看透了生死,將此事放下,所以即便是再次提起這兩人的下場,她也隻是紅了紅眼圈,並沒有落下淚來。
兄妹兩在書房聊了一上午,說的都是這幾個月來的瑣事,最後才提到孩子的事,氣氛瞬時變得溫馨起來。
說到孩子,楚亦雪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便問道,“大哥可曾為孩子取好名字?”
楚亦涵點點頭,“我給他取名雲帆,你看可好?”
他早在孩子出生前就已經取好了兩個名字,一男子名,一女子名,如今誕下男嬰,自是直接取名楚雲帆。
楚亦雪嫣然一笑,“這果然是個好名字,大哥費心了。”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可見楚亦涵在這孩子身上寄予了厚望,不過世人不大多如此麽,望子成龍女成鳳。
正午時分,楚勒那邊打發人來請楚亦雪過去一起用午膳,卻被楚亦雪拒絕了。說是就在楓落苑用膳。
要她麵對著沐氏那張臉吃飯,她寧願餓著肚子早點回清王府讓張栩給她做,想到沐氏她就滿肚子的不高興。
再想想楚亦霜。她就更加義憤填膺。那人居然連自己親哥哥的孩子都不放過,世間怎會有如此惡毒的人?
也許連楚亦雪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如今已經變了太多,尤其是在她習武之後,性子再也沒有以前那般淡然了,會生氣,會憤怒,還有一點小脾氣。
但這點小脾氣與習武沒有任何的關係,卻是被藺慕凡在日積月累中給慣出來的。隻是他們都不知道罷了。
想著在清王府也無事,每日除了練劍便是看書以及練習心法,楚亦雪便準備在楚王府小住兩日,多陪陪兄長。
楚亦涵知她要住兩日,心中甚為高興,他們感情向來深厚,這樣的日子著實太難得了。有心之人都不會不懂得珍惜。
用過午膳略作休息,又一同去看了孩子之後,兩人去了書房,一切恍惚回到了她出嫁前,他們高談闊論,不亦樂乎。
楚亦雪親自給他泡了茶,他與藺慕凡的態度如出一撤,也對她的茶藝讚不絕口。連著喝了三杯才算是過足了癮。
楚亦雪看著熟悉的書房,卻驀地想起,當日她心血來潮的學泡茶,為的對藺慕凡聊表謝意,而且還是在這裏拿到的書本,可如今他又在何方?
如果人生可以選擇,她寧願嫁一個平民百姓,那樣至少每天都能見到自己的丈夫,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經月都難得見上一次。
她想他了,這是以前從不會發生的事,尤其是在練劍的時候,她愈發的想他,因為藺羽淵最後教給她的那套劍法,便是他創出來的。
楚亦涵見她突然沉默下去,便想方設法的逗她開心,隻是她神色始終都是淡淡的,一副黯然神傷,多愁善感的樣子。
楚亦雪如今是越來越放不下藺慕凡了,想的太多她就越覺得自己對他了解太少,她甚至都想出去找他,不過,她也隻是想想罷了。
“司琴也有孕了。”楚亦涵知她向來關心自己,聽到他有喜事,她肯定會高興的。
果然,楚亦雪臉上立時便染上一絲喜悅,“真的,那太好了,雲帆很快就會有個弟弟或者是妹妹,恭喜大哥,雙喜臨門。”
楚亦涵暗鬆口氣,“是啊,當日若非王爺相勸,我也不會納她二人為妾,那又如何會有今日之喜呢?”
他說什麽不好,偏偏又提起了藺慕凡,而且還與孩子有關,讓楚亦雪立時就想起了那件最不愉快的事,藺慕凡灌她喝下墮胎藥,親手殺了他們的孩子。
“亦雪,你怎麽了?今日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可否跟大哥說道說道?”楚亦涵見早就發現了她的異樣,本是想等她自己開口說,可她隻字不提,他也隻得出言相問了。
“無事,隻是想起些前塵往事罷了。”楚亦雪小心的掩飾自己的真心,對楚亦涵乞求道,“司琴生下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希望大哥能夠好好相待,嫡庶尊卑隻是外在的名聲,本不該成為血肉親情的絆腳石。”
原來她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世,為自己曾經的不公平遭遇黯然傷神!
楚亦涵如釋重負,鄭重其事的點頭應下,“不管孩子的母親是誰,都是我楚亦涵的親生骨肉,我自是不會虧待了他們,必將一視同仁,絕不會讓你的遭遇再發生了我的孩子身上。”
“如此我便放心了。”楚亦雪勉強一笑,其實不用她乞求,就楚亦涵的品行而言,她也應該無需懷疑的。
楚亦涵雖然生在楚王府,而且還是嫡子,可思想卻是與很多紈絝子弟都不一樣,他堅持己心,不願三妻四妾,有著悲天憫人的情懷,以及很強的責任心。
蘇蓉能夠找到一個這樣的男人托付終身,實乃她前世修來的福氣,若是藺慕凡也能如他一樣,楚亦雪又豈會有如今的煩惱?
隻可惜,世間隻有一個楚亦涵,所以楚亦雪也隻能暗自羨慕著蘇蓉罷了,她不是楚亦霜,不會因愛生恨,做出一些天理難容的事來。
見她微蹙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楚亦涵也跟著放鬆了些,轉了個話題問道,“你入清王府也有些時日了,可有想過為他生個孩子?”
他就像是她的克星,總是能夠輕而易舉的刺痛她心裏最脆弱的地方,可他卻還絲毫不知,正一臉期許的看著她。尤役肝亡。
楚亦雪不想被他看穿心事而擔心,便繼續艱難的維係著臉上的微笑,略顯嬌羞的說道,“這種事哪是我想要就能有的,一切還是隨緣罷。”
“說來也是,那大哥就靜待你的佳音了。”楚亦涵笑了笑了,“我還等著做舅舅呢,你可要努力了。”
楚亦雪笑了笑,未置可否,雖然藺慕凡在灌她墮胎藥的時候說過以後會讓她再有孩子,可一切正如她自己所說的,孩子又豈是想要就能懷上的?
楚亦涵頓了一下,微微歎息了一聲,“說起來也真是奇怪,王爺姬妾成群,怎的直到現在還沒有子嗣?亦霜那丫頭我是指望不上了,如今也剩下你還能讓我有個盼頭,真希望能夠早日聽到你的好消息。”
楚亦霜嫁給了皇帝,就算她有本事爭*,要想平安的生下一個孩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想她楚亦雪隻不過是在王府之中,懷孕之後也有人對她下手,何況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之中?
再者說,楚亦霜入宮為的是名分,想要更好的傷害楚亦雪,想來也不會有那份心去給子孫滿堂的皇帝再添子嗣,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楚亦雪這次連梨落苑都沒有住,讓人在楓落苑收拾了兩間屋子讓她和琴兒等人住兩日便是。
本想次日再與楚亦涵促膝長談,翌日一大早用早膳的時候卻連他的人影都沒有看到,一問才他突然病倒了,而且情況似乎不太好。
她連早膳都無心再用,連忙離開膳廳前往看望,路上碰到司琴。這才得知楚亦涵這一年來身子都不大好,經常病來如山倒。
可每次請來大夫,他們一個個像是商量好了似得。都說他沒有大礙。隻是氣血不足,身子太虛,需要好好調理一番,然後開出大同小異的方子。
難怪她此次回來發現他消瘦了很多,而且即便是遇上喜事精神也不是太好,從來沒看到他神采奕奕的樣子,原是身體出了問題。
大夫一大早便被請到了府裏,楚亦雪見到楚亦涵的時候,大夫已經看完病走了。隻留下一張藥方,也早已由丫鬟拿走去買藥了。
蘇蓉抱著孩子坐在*畔,見楚亦雪來了慌忙起身讓位置,隨手將孩子交給了跟著一起進來的司琴。
“嫂子,大哥怎麽樣了?大夫如何說的,可還是之前那一套說辭?”楚亦雪急切的問蘇蓉。
蘇蓉看了司琴一眼,像是責怪她不該把楚亦涵的事告知楚亦雪。司琴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她。
“他沒事,可能是最近為了我和孩子的事積勞成疾,歇息幾日便好,你不用太過憂心。”蘇蓉柔聲勸慰楚亦雪。
楚亦涵神情憔悴,滿臉病容,掙紮著就要坐起來,楚亦雪連忙伸手將他扶起來。
“蓉兒說的沒錯,我確無大礙。你不必擔心了。”他虛弱的倚著*頭,“隻是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我今日怕是沒辦法陪你暢聊了,真是很抱歉。”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意那些。”楚亦雪嗔怪道,“清王府也不遠,以後我多回來便是,現在你最主要的還是趕緊把身子調理好,這樣看著讓人好生心疼,又如何能不擔心?”
“好好好,我一定努力把身體養好,不教你擔心。”楚亦涵*溺的笑了笑。
楚亦雪見他疲憊不堪的樣子,也不敢呆的太久,沒一會兒便準備離開屋子,一眼瞥見司琴抱著孩子立在一旁,她小心翼翼的接了過去,這才出去了。
她抱著孩子剛走,屋裏的人也立刻被蘇蓉打發了出去,轉眼間便隻剩下蘇蓉與楚亦涵兩人,隨即,楚亦涵捂著嘴爆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蘇蓉往*沿一坐,一手扶著他,一手輕輕拍著他的背,眼裏滿滿的都是難以掩飾的心疼和擔憂,鼻子一酸,眼圈瞬間就紅了起來。
楚亦涵身子一顫一顫,捂著嘴的手指間有溫熱的鮮血滴落下來,無聲的跌在被衾之上,一滴接一滴源源不斷,慢慢染紅了一片被衾。
“相公。”蘇蓉終是忍不住哭了出來,焦急的喚了一聲。
楚亦涵咳了好一陣才算是止住,伸手拭去嘴角的血跡,隨即用染血的手抓住了蘇蓉的柔荑,勉強扯起一抹笑意安慰道,“你莫要難過,人生自古誰無死?我也隻是走的早些罷了。”
蘇蓉才生產兩天,自己的身子還虛弱著,而且作為孕婦,她本不該流淚,隻是麵對此情此景,她又如何能忍住,一頭紮進楚亦涵的懷裏哭了個痛快。
楚亦涵輕輕撫摸著她的背,眼中流露出一絲不舍,他又何嚐不想長命百歲,與自己的妻子白頭偕老,看著兒孫承歡膝下,共享天倫之樂。
隻可惜生死有命,誰又能逃得開?自從發現身體出了狀況,他就極力隱瞞著,但終是被蘇蓉給發覺了。
“蓉兒,答應我,不管我如何,隻要我還活著,你就不能讓亦雪知曉真相。”楚亦涵托起蘇蓉的臉,嚴肅的說道。
“我知道,我不會讓她擔心的。”蘇蓉含淚點頭。要不是顧忌他的心願,她剛才又怎會不滿的看向司琴?並且為楚亦涵在楚亦雪麵前遮掩他真實的病情呢?
他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麽氣血不足,身子太虛,而是病入膏肓,早已無藥可救了,可這件事目前也隻有他們夫婦知曉。
當然,這不過是他們自己認為的罷了,事實上,早在年前藺慕凡與楚亦雪第一次回府,藺慕凡就已經知道這個結果了,而且還是神醫司徒明軒親口說的。
因為楚亦涵病情嚴重,楚亦雪放心不下,便再次延遲了回清王府的日期,在楚王府一住就是好幾日。
她每天都去看楚亦涵,可始終不見他的病情有起色,不禁心生疑惑,但問了好些人得到的答案都一樣,他的確是沒有大礙。
就在她因為擔心楚亦涵而一直住在楚王府的時候,藺慕凡終於回了清王府,雖然他回來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北苑看楚亦雪,但不久也得知她已經不在王府的消息。
聽聞她回娘家探親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如今已經快十天了,向來冷靜沉重的他竟然著急了起來,也不管天上正下著大雨,立時吩咐人去備馬。
楚亦雪去娘家這麽久沒有回來,要麽是在她路上出了什麽事,要麽是楚亦涵出事了。如果是前麵那種情況,下手的人必然是司徒芸;若是後者,那也是預料之中的事。
他騎著馬在雨中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楚王府,連馬都沒有下,直接衝了進去,就如同那次在將軍府一樣,惹的楚王府一片人仰馬翻。
策馬來到楓落苑外,他這才棄馬而入,隨手扯過一個路過的丫鬟問了一下情況,得知楚亦雪果然是回來了,此時或許正在楚亦涵的房裏。
還好,她沒事!他長長的呼了口氣。
低頭看看自己,一襲藍衫早已濕透了,靴子裏也兜滿了雨水,走起路來發出奇怪的聲音,發絲更是淩亂不堪,這樣怎能去見楚亦雪?
正思忖著要不要先去洗個澡換身衣裳,他才想到這裏並非清王府,自己做什麽都有著諸多的不便。
看著狼狽的自己,他突然苦笑了起來,因為他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今日太不正常了,竟然因為擔心楚亦雪而做出如此衝動的事來?
“慕凡?”轉身正準備離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驚呼聲。
這聲音的主人自是楚亦雪無疑,除了她還會有誰會這麽肆無忌憚的喊他的名諱?
她的話語有些顫抖,其中還夾著一絲意外和不確定,似乎不太敢相信他就是那個最不招人待見的藺慕凡。
還是晚了一步麽?
被她看到了這狼狽樣。藺慕凡懊惱的轉身,收斂起所有的情緒,戴上了他那冰冷淡漠的假麵具。目光清冷的看著那個正在一步步向他走來的女子。
楚亦雪也沒有打傘。斜風撩起她的裙角,細雨滴滴打在她的身上,也將她額前的發絲打濕,沾在臉上。
她快步走到他麵前,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再次喃喃喚了一聲,“慕凡?真的是你?”
“正是本王!”藺慕凡扯起一抹冷笑,“怎麽,你很不想見到本王麽?”
“你終於回來了。”楚亦雪對他的嘲諷充耳不聞。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裏,緊緊的攬住了他的腰,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的主動。
藺慕凡身子一僵,雙手有點不知所措,愣了好一會兒才抬起來回抱住她激動的微微有些發抖的身子。
兩人就這樣擁抱著站在大雨之中,一路跟著楚亦雪前來的司琴和琴兒等人遠遠的看著,一時間也忘了要去那把傘出來為他們遮風擋雨。
楚亦雪把頭埋在藺慕凡的懷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佇立良久才發現自己此舉是有多麽大膽,把女兒家的矜持完全拋棄了。
可即便是發現了,她也終究還是不舍得離開他的懷抱,依舊抱著他不肯鬆手,他曾經告訴過她,對一個女人而言,最溫暖的地方就是男人的懷抱。而她她就太久沒有感受到他的這種溫暖了。
藺慕凡卻是怎麽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楚亦雪竟然會如此動情的擁住他,他還以為她的心裏隻容得下一個李睿,連藺羽淵都沒有一席之地,何來他的位置?
他們相擁的畫麵太過美好,好到當司琴等人反應過來之後取來了雨傘都沒有過去打擾他們,就這樣看著他們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也不知過了多久,楚亦雪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他的懷抱,請他進屋去歇息,看他渾身濕漉漉的,便命人去準備熱水給他沐浴。
藺慕凡製止她,說這裏不太方便,還是等回到清王府再說罷,言下之意便是要她跟他一起回去了。
楚亦雪算了一下時間,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此次回來竟然已經住了近十日,鑒於楚亦涵的病情已經穩定了,這幾天氣色越來越好,便沒有堅持再留下。
藺慕凡去看了看楚亦涵,想到司徒明軒曾經親口跟他說過自己已經是回天乏力,不禁暗自歎息,沒一會兒便帶著楚亦雪離開了楚王府。
天公作美,此時大雨已經停下,藺慕凡直接把她抱在懷裏,兩人同騎一匹馬回清王府,琴兒和花瑤則隻能慢慢的步行回去了。
楚亦雪依偎在他的懷中,想著上一次離開楚王府,他好心帶她在外麵玩一天,結果卻發生了那樣的事,心裏很不是滋味。
藺慕凡來的時候是策馬揚鞭,回去時卻是慢慢悠悠,像是一點都不著急,也不擔心自己是衣衫早已濕透,連楚亦雪的衣裙也被他濕衣裳打濕。
“聽流雲說你在劍術上天賦異稟,而且一直在勤學苦練,不知他走之後你可有堅持練習呢?”藺慕凡淡淡的問道。
楚亦雪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從回到楚王府之後,她每天要麽是去看楚亦涵,要麽就是抱著孩子愛不釋手,連劍都不曾碰過,拳腳功夫也沒有練過,唯一堅持下來的隻有早晚的內功心法了。
“那個,我……”她咬了咬唇,吞吞吐吐道,“好些時候沒有練過了。”
“是因為擔心子元麽?”藺慕凡一絲責備的意思都沒有。
“嗯,大哥的情況看上去很不好。”一說到楚亦涵,楚亦雪的神色便黯淡了下去,“雖然所有的人都說他沒事,可我還是放心不下。”
“今日我見他氣色還不錯,你也不要過於擔憂了。”藺慕凡勸慰道。
“這兩日的確是好了不少。”楚亦雪歎息一聲,“但願以後不要再出什麽事了。”
兩人騎著馬一路往清王府走來,不多時便到了,藺慕凡抱她下馬,準備把她送到北苑,然後自己回了湖心小築。
楚亦雪請求跟他一起去湖心小築,伺候他沐浴更衣,他看她那一臉的愧疚,也就沒有拒絕,帶她一同去了。 banfu-(.*)sheng. com 庶女傾城,冷王的俏王妃
他們才剛回府,西苑的司徒芸便接到了消息,聽聞藺慕凡親自去把楚亦雪接了回來,而且還一起去了湖心小築,立時恨得咬牙切齒。
“就知道他動心了,居然還給我來個夫妻雙雙把家還!”司徒芸素手一揮,帶起一股強勁的風,直接把前來稟告的丫鬟給掃了出去,跌落在地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呼。
紅梅傲雪立在一旁不敢說話,她們從來也沒見過司徒芸發這麽大的火,而且還是因為藺慕凡的事。
永遠不要小看女人的嫉妒心,一旦爆發出來,也許會有著毀天滅地的能力。
藺慕凡與楚亦雪並不知西苑的事,他們回到湖心小築藺慕凡住的院子之後便吩咐初雪與初晴準備熱水與幹淨的衣裳。
帶她們做好一切,楚亦雪把她們打發了出去,與藺慕凡慕凡進入屋子,親手給他褪去至今還未幹的衣裳。
這是楚亦雪第一次親眼目睹他*的身子,隻一眼她愣住了,拿著剛脫下來的衣服呆呆的站在原地。(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