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在乎(心碎的晟晟)求訂閱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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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道勃然的聲音讓她驚怒,而結尾的末音帶著一絲哽咽的微顫,讓她心中某處砰然一動,有些酸澀。他頓了一瞬,黑眸快速閃過憂傷,又急速恢複冷冽。

    迎著她滿眼不置信的錯愕,他邪魅一笑,轉頭對江風吩咐道:“去將今日的名冊統計好,要再做不好這事,你就可以不用回來了!轂”

    看著王爺不達眼底的冰冷,江風有些幸災樂禍的瞟了眼納蘭芮雪,頷首離去。

    錯身經過江淮身邊時,江淮輕兌了兌他,暗聲道:“想清楚。”

    想清楚?王爺的意思還不清楚?江風不屑的瞟了江淮一眼,朝人群走去。

    納蘭芮雪緊繃身軀,緊握拳頭,看著那個身影扯著迎春越走越遠,大步流星的速度幾乎迎春是被拖著跑的銓。

    納蘭興德看著她眼底迸出的慍怒,微歎口氣。“既然在乎,為什麽要放棄?”

    “誰在乎他!”目光閃出淩烈的殺人的眼光,正準備走,朝簇擁的人群瞟了一眼,對楊衡低聲怒道:“晚上給我將名單全燒了!敢留一片紙你就不用回來了!”

    “……燒?”楊衡瞠目,這什麽情況?燒了怎麽跟攝政王交代?

    可對上蘇校尉陰狠的目光後,識趣的點點頭。“是!”

    她慍怒的一甩袖袍,轉身離去。

    大殿上,南世君的目光幽幽的望著剛才喧鬧的方向,唇角漸漸勾起冷笑。似乎越來越精彩了?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卷軸,不由又緊了緊。

    這北宮晟也太狂了!可不得不說,這樣的誘惑對他來說也是驚人的。隻是,納蘭家的兵權猶如即將到嘴的肥肉,他等了這麽多年,南氏等了這麽多年,終於要將最後的肉吞進嘴裏的時候,再讓他吐出來那也太小看他南世君了。

    年輕人到底是年輕人,在感情麵前,都會摔跟頭。納蘭芮雪是嗎?

    眼底掠出陰森的冷意,還真是個不簡單的女人呢。

    想了想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南世君眉色閃過一分薄怒,一甩明黃龍袍衣袖,瞪了陳葉蘭一眼,轉身離去。

    陳葉蘭心中咯噔一跳,塗滿蔻丹的指尖掐入手心。

    納蘭迎春被北宮晟一路拖拽,看著越來越幽深的宮殿,她心頭越來越寒,前麵給領路的宦官回頭瞟了一眼一臉陰鬱的攝政王,在浮翠宮門口頓了腳步,不敢再往前走去。

    “攝政王安,吾皇旨意,請攝政王今夜屈尊降貴暫住此處,若不滿意了,明日再換。”顫顫巍巍的聲音剛落,一行人便錯身離開,誰也沒管他。

    他擦擦額頭的虛汗,開始接到這個活還開心好一陣,想著會有源源不斷的打賞,此刻看來他居然令了最苦的差事。

    走進宮殿內閣之中,迎春顫顫道:“我……。”

    還沒吐完,跟在身後的的江淮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北宮晟瞬間掐著納蘭迎春的脖子,不費吹灰之力提到半空,泛白的關節,微顫的指尖都說明他此刻想做什麽。

    納蘭迎春急切的騰空瞪著腿,迅速憋紅的臉頰,突兀的眼球,不置信的望著麵前半眯著眼,猶如地獄阿修羅一般嗜血殘忍的男人。

    “王爺息怒!若殺了這女人,隻怕納蘭小姐一輩子都無法釋懷。”江淮急切單膝跪地,抱拳懇求道。

    很明顯,這是納蘭大小姐的意思,如果真殺了,隻怕兩人會更漸行漸遠吧。

    “本王要她釋懷幹什麽!”一聲厲吼,讓在場的人都心頭“突!”的一震。如此決絕的憤怒,帶著幾分不屬於他的沙啞,讓在場的人都心中一黯,有絲酸楚。

    江淮汗顏,納蘭大小姐這事的確做的太絕了,王爺至始至終都是冤枉的,孩子的事情他事先也不知道,可他別無選擇,總不能真將親生骨肉打掉,那是一個生命……。

    他拚了一切想回來解釋,想挽回一切,可等他的隻有她無邊的決絕。

    要知道,在鳴翠山見到一身是血的王爺的時候,江淮當時心頭的那種揪心與心痛,這麽多年,王爺每次給皇上換血後,都是少則休息半月的。

    大量的失血會讓他在那段時間內虛弱的像個嬰兒,為了這個女人,他真的在拚命。

    在他倒入雨中的那一刻,他們六少將那一夜都默默的流淚了,王爺這麽多年,哪怕當年夏國背水一戰,命懸一線,身上大大小小二十餘處傷口,都沒有倒下,北昌每一寸收回的土地都是是他拿命換來的。

    哪怕這麽多年經受著親祖母,養母,兄弟,叔父各種各樣的暗殺與迫【害】,他曾連中數毒,都沒有倒下,堅強的心智讓神醫蘇子安連連稱奇。

    哪怕這麽多年朝堂上百官排擠,後院內,女人各種算計,他曾疲憊到無與倫比,身邊沒有一人可以相守,他沒有倒下。

    而為了這個女人,他倒下了,倒的那麽徹底,身心俱損,那一夜江淮守夜,聽著他昏迷間斷斷續續的對不起,那輕淡到若無的聲音讓江淮淚流滿麵。

    而醒來後,他依然談笑風生,他所有的堅強都隻在背過這個女人的時候才會瓦解。

    而此刻,這個女人不接受就算了,還往他本就千瘡百孔的心上狠紮了一刀,江淮能理解江風從愧疚到憤怒。

    可王爺麵對納蘭小姐的時候會喪失理性,江淮不能看著他事後後悔。

    立刻雙膝跪地叩首道:“王爺!三思。”

    漠北等人見狀也跪地叩首:“王爺,三思。”

    北宮晟怔了怔,指尖關節又緊了幾分,納蘭迎春麵色開始急速泛白,她漫天胡抓,眼淚不自覺從眼眶流出。

    頓了一瞬,有些無力的手一鬆,任她落地,還沒等她全完摔倒,他又一把扯起她的衣襟,揪到麵前,一字一句冷冷吐道:“你有個好姐姐,所以你比較好命,本王勸你安分些,到北昌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若你不安分,本王便弄死你!”

    眼底六月飛霜的冰冷讓秋瞳怔大的納蘭迎春無意識的點點頭。

    他鬆手,轉身朝外走去。“我出去一趟,你們不必跟著。”

    淡淡的口氣,落寞的背影讓江淮心頭升起不祥的預感,急忙起身道:“王爺!”

    話音剛落,北宮晟幻影飛至,屋內的人都被封了穴道。

    他剛才因用力,傷口又有幾處崩開,黑眸厭惡的掃了一眼自己的胸膛滲出的血跡,沒有管它,而是負手緩緩而出,月光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隻有孤獨的影子陪著他。

    他一無所有,唯有自己,可他此刻連自己也不再想有,自嘲一笑,炫目的俊顏上冷毅褪去,卸下偽裝,黑眸隻剩下無邊無際的深邃。

    ***

    宮殿的某一處,江風一邊收集清點著名單,一邊心中暗樂。

    讓你氣王爺,咱家王爺那可是人見人愛的,真以為離了你就沒人愛了?

    時間慢慢過去,他看著手中越來越多的名冊,終於微微頓了頓,朝天際的皎月瞟了一眼,微歎口氣,瞅了瞅四下無人,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始一份份撕掉。

    一個時辰後,他看著滿地的淩亂的紙花,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陰暗處,楊衡無奈的看著被這小子撕成滿地的碎紙屑不禁皺了眉頭,蘇校尉讓他全燒了,這現在還燒不燒?都撕成這球樣子了!一片都不留要怎麽做到?

    青龍部的果然都是找事的主!他奶奶個腿,煩球死人了!

    想到蘇校尉那殺人的目光,楊衡無奈的對著身邊幾人招招手。“快點,動作迅速點。”

    江風剛走了一半,突然想到了什麽,又急速竄回,看到清冷院落裏悉悉索索的銀白色身影,詫異不已。

    為了擔心被人看見,他專門選了皇宮一處僻靜無人的院落,伏虎營的人一直跟著他?

    警覺心大起,立刻躲在陰暗處看他們要做什麽。

    另一位伏虎營副將方少坤揀的鬱悶,對著楊衡罵道:“我說你個二球貨,你到底聽清楚校尉的指示沒?真是一片不留?”

    “你他奶奶的才是二球貨!蘇校尉真說的一片不留,全燒了,敢留一片就讓伏虎營全營上下吃不了兜著走!”楊衡此刻覺得自己拉了幾個壯丁實在是太明智了,這滿地的碎紙屑靠他一個人得揀到明天早上去。

    想到蘇校尉每次罰人的手段,方少坤等人無奈的繼續揀起來。

    副將陳凡揀了一會兒好不鬱悶,破口大罵道:“青龍部的那貨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不想留一把火點了不就完了,撕成這副模樣,不是給我們找事嗎?”

    楊衡聞言不滿哼唧道:“我看不光腦子有問題,精神也有問題,這得是多變態才能將紙撕成這麽碎?”

    陰暗處原本大喜的江風正準備離去,聞言緊攥了攥拳頭,開始默不作聲抱拳等起來。

    半個時辰後,伏虎營的幾位副將終於將一地的紙屑堆到一起,正準備一把火點了,忽地,一陣怪異的陰風吹過,滿地的紙屑瞬間被吹的淩亂而飛。

    幾位頓時傻眼,陰暗處的江風收了掌,冷冷一笑,這才滿意而歸。

    等楊衡幾人反應過來追出去的時候,哪裏還有江風的人影。

    “他奶奶的,老子跟青龍部梁子結大發了!”楊衡覺得自己小心肝瞬間碎成千萬片。

    江風打聽到王爺所住的宮殿後,興衝衝的衝進去,卻看到宮殿的內閣裏江淮等人跪在原地,而納蘭迎春傻呆呆的坐在某處,見一來人,立刻嚇得往後急速退去。

    江風疑惑。“王爺呢?我有好消息告訴他。”

    好消息?幾人原本陰鬱的心情瞬間明朗,江淮卻在看到江風後急速厲喝道:“王爺一個人出去了,江風,快去找他!晚了要出事。”

    江風聞言一怔,原本清亮的眸子瞬間半眯,一個“好”字音剛落,便沒了蹤影。

    瞬間屋內的五人傻在原地。

    良久,襲夜冷眼一瞥呆若木雞的江淮,鬱悶道:“淮,風到底是不是你弟弟?”

    景南也鬱悶之極。“王爺常說他缺心眼,此刻看來,倒是所言非虛啊,武功最好,偏偏腦子沒隨你。”

    另一位鮮少開口的斬雷也發出低沉的嗓音。“他就不能給我們開了穴道再走嗎……”

    漠北低唾。“媽的,我發誓這輩子再也不信他!”

    江淮抖了抖嘴,擠出五個字。“我不認識他。”

    心中卻淡淡的飄出四個字,家門不幸。

    **

    江風發瘋了似的翻邊每一寸他陪王爺去過的地方的時候,心漸漸涼了下來,王爺能去哪?想到他今日迸出的血跡,想到他一路廝殺到的南通,想到他那日墜入雨中。

    江風感覺再也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

    眼見月上中央,大地萬籟俱寂,江風咬了咬牙,翻身朝將軍府跑去。

    納蘭芮雪沐浴完已經躺下許久,但滿腦子卻全是他最後那句:“既然我是死是活都與你無關,那我做什麽,關你屁事!”

    關她屁事?想到這句話,她就恨不得將那男人生津扒皮。

    早知道他如此囂張的娶這麽多女人,她真是腦子抽風了才會精神錯亂的將凝魄還魂丹給他當解酒藥吃!就該讓他喝死得了。

    娘一共給她留了五顆,她今天真是瘋了!他流血流唄,他都不在意,她到底在意個什麽?

    可閉上眼簾,為什麽想起他最後那句撩啞的聲音還是會那麽心痛?

    為什麽想到他那雙凝遠的黑眸還是會難過?

    為什麽心中開始隱隱作痛,他當著她的麵讓另一個人女人去侍寢,她不想去在乎,可為什麽心會揪得這麽難受,一陣陣的抽搐。

    此刻他們隻怕在榻上交歡吧?

    眼角漸漸溫熱,她不由苦笑,這算是作繭自縛嗎?因為不想活,所以想成全迎春,迎春性子雖然驕橫,被惠氏帶的有些偏頗,但心底善良,是個極好的姑娘。

    而且她們姐妹長的都有幾分酷似。她不過是想給他未來漫長的日子裏留個念想,她奢望著多年後,他在看到迎春的時候還能記起她……。

    哪怕隻是一抹淡笑也好,她隻是想在他心上烙個印記而已,僅此而已。

    該祝福他的吧,眼簾一眨,淚珠終於滾下,扯過被子蒙住頭,沒敢哭出聲。

    黑暗中,隻有無法掩蓋的悲傷是如此孤獨的陪著她,隻有周身無盡的寒冷籠罩著她。

    覓覓漫漫,不知歸處。

    良久,她終於在半泣半夢間沉沉睡去。

    突然,急促的敲門聲傳來。“納蘭小姐,納蘭小姐,你在嗎?”

    江風?她心頭滑過詫異,隨即冷冷一笑,不願搭理。

    江風敲了一陣門,見她避而不見,咬了咬牙關,一腳踢門而進。
    納蘭芮雪坐起身子,慍怒的望著不速之客,憋了一晚上的怒火猶如點燃了炸藥,瞬間吞沒她整個神識。

    主子霸道的跟她橫,手下也敢跟她橫了?

    江風看著她的確在屋中,頓時火冒三丈,怒吼道:“在屋子裏為什麽不吭氣!”

    她秋瞳微微怔大,下一瞬間,掀被飛身而起,一腳橫踹在江風的胸口,“哐嘡”,他被踹至門閣上,又被彈落下來。

    江風單手撐地,剛想爬起身,脖頸間冰涼驟至。

    納蘭芮雪提劍架在他脖頸處,冷冷道:“我不想見你,滾!”

    他緊咬牙關,不懼脖頸間的危險,銳利抬眸。“王爺不見了,屬下找不到……。”

    他話還未落,利劍微轉,刺入他的肩胛,疼痛止住了他接下來的話。

    “找不到去女人床上找,我這沒有!”冷冽的話猶如淬毒的刀子,她淡瞟了眼他肩胛滲出的血跡,冷冷一笑,拔劍欲轉身離開。

    江風不顧肩頭疼痛,勃然大怒。“王爺身子這番模樣,怎麽可能在女人床上?”

    她緊攥了攥握劍的手,冷冽回眸。“那就去男人床上找!”

    什麽!這女人!江風感覺肺都氣炸開來,忍了忍,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有沒有心,王爺身子全是因為你垮的,他今天這番模樣你也見了,喝了那麽酒,回去後封了我哥他們的穴道就一人離開了……。”

    見江風還要絮絮叨叨說下去,她眉色閃過不耐煩。“夠了!離開就一定是出事了?說不準是去給你們再造個小主子吧?亦或者是回去接管北昌大統去了?你們王爺命貴著呢,少操閑心。”

    江風怒氣的站起身,吼道:“那事是我的錯,我沒送到信,是殺是剮你說,我江風不皺半分眉頭,可你怎麽能這麽說他!他回去那是因為……。”

    因為什麽?她疑惑抬眸,但江風頓了頓,狠咬舌尖,原本淩烈的眼眸漸漸暗淡下來,閉口不言。

    掃了眼江風,見他的確不似會開口,便有些無力的揮手轉身。“滾吧,我這沒有,你去別的地方找吧,我要休息了。”

    “納蘭小姐!”

    “我說了!我……”

    納蘭芮雪勃怒轉身,卻愣在原地。

    江風身子緩緩降落,一寸寸,一點點,終於“噗通”一聲,雙膝跪地,他跪的是那麽的從容,又是那麽的無奈,而他眼神裏也泛出熱淚,他靜靜的看著她,拿眼神訴說著他的憂傷。

    那是一種絕望的祈求。

    淚緩緩滑過,他沒去擦,而是緩緩道:“王爺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王爺也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原諒江風沒做到,納蘭小姐,求你了。”

    緩緩叩首,在地板上深深磕頭。“咚,咚”的聲響一下下震在她的心裏。

    她怔怔的看著給她磕頭的江風,握劍的手微抖。

    “不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會來找你,王爺……身子,真撐不住了。”

    “嚴重失血,長途奔波,十四波殺手,二百三十九人,十八處傷口,昏迷兩日,嗜酒一百零四盞,還有四壇酒……。”

    “納蘭小姐,不求你回心轉意,但你肯定能知道王爺會在哪,求你了,帶我去找他好不好,江風求你了。”

    江風狠命的磕頭,哽咽的聲音每一聲都在她心湖中投入一顆石子,每個數字都是那麽的讓人觸目驚心,讓她感覺好似被鈍刀劃過,生生剝肉。

    他真遇到危險了嗎?為什麽會有殺手?從昨夜見到他屋子帶血的繃帶,她已經隱隱猜到了些什麽,可她不願去承認,此刻江風說出來,猶如泰山壓頂,讓她的心沉重的喘不過氣來。

    心似乎被什麽劃開一道好深的口子,潺潺流血,無邊無際的空洞猶如填不滿的深淵,拽著她急速飛落。

    “哐嘡。”手中劍滑落到地上,踉蹌往後退了兩步,無力坐在床沿上。

    ★今天一天都好困,傷元氣的感覺好難受,==求安慰。。。。不安慰我,我就把晟晟往死裏弄,弄到慘絕人寰,弄到人神共憤,弄到慘不忍睹。

    好吧==,不管你們安不安慰我,晟晟還要繼續心碎的。

    苦逼心碎的作者沒人愛啊,5555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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