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一起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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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荊明感覺胸口有陣陣的刺痛,隱約之間感覺一雙柔美的小手在胸口處包紮,一個朦朧的影子在他微微睜開的眼前晃動,他知道自己已經離開了那溫泉池子,躺在一張溫暖柔滑的床上,一襲淡淡的玫瑰花香飄進他的鼻孔裏……

    “蘇沛,是你嗎?”半醒半夢之間,荊明喊著蘇沛的名字,仿似自己的靈魂遇見了蘇沛一樣,“那梅花會歹毒的女魔頭剜了我雙眸,刺了我心髒,又把我的魂靈送了回來!”

    “真是好笑,你tou kui了我,我還不能殺你麽?你這沒良心的東西,我這木屋從來沒有男子進來過,更沒有人得到我親手的救治,你躺在我的床上,竟然喊著別人的名字!”梅姑瞪著他發黑的臉,哀怨的說道,臉上帶著無盡的憂傷彷徨,卻隻見他夢囈了幾句後又昏迷了過去。

    小木屋裏溫暖如春,空氣溫新濕潤,一張寬大的木床和一個精致的竹茶幾擺放在那裏,壁上掛著兩幅山水畫,很是優雅恬靜。梅姑穿著一套淺huang se秋衣,發髻高高的盤在腦後,露出修長而白淨的脖子。

    荊明失去意識已經兩天了,靜靜的躺在梅姑的香榻上,胸口上的梅花鏢已經被取了出來,傷口上塗著草藥,周圍的黑色已經慢慢消退。

    梅姑原本要殺了這私闖禁地tou kui她春光的淫賊,隻是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後來自己會背著他來到這香閨裏,或許真是那首詠春的回文詩打動了她,或許又是冥冥之中她覺得他死了有些可惜,想著前日她背著赤膊的荊明的情形,臉蛋兒不禁又是一片潮紅,她從來沒有這樣接觸過一個男子!

    經過兩日的調養,荊明已慢慢恢複了意識,又過了片刻,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女人竟然是梅姑,訝異之餘,問道:“匪首,你為何不殺我?”

    “哼,你這淫賊,我不會讓你死得那樣的痛快,我要慢慢的把你折磨至死!”梅姑嗔怒道。

    荊明知道自己再也不用怕這女人了,這個外表冷漠時時湧現著殺氣的女匪首,竟然還會救自己,不禁淡淡的笑了笑。

    “你笑什麽?我不就是你嘴裏說的歹毒的女魔頭麽?”梅姑怒道。

    “是嗎?我這樣說過嗎?”荊明問道。

    “是的,你在夢裏一直這樣說我。”梅姑道。

    “嗬嗬,我說你歹毒,是因為你無情的攝取了我的心,我說你是女魔頭,那是因為你迷惑了我的肝,你這樣一個攝人心肝的女子,難道不可以說是歹毒的女魔頭?”荊明長噓了一口氣,要編這樣一個理由真是有點難度,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恥了。

    “噗嗤……”梅姑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隨即轉過頭去。

    “梅姑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美,真不知道你為何總是板著臉,這樣容易起皺紋的,容易老。”荊明笑道。

    “我起皺紋,我老,與你何幹了?要你來操這一份閑心麽?你便隻會這樣甜言蜜語來哄騙我!”梅姑輕道,那語氣裏隱約帶著笑意。

    荊明掙紮著想坐起來,剛一彎腰,便覺胸口扯著直痛。

    “你幹什麽?你那毒液還沒有完全消散,不要動!”梅姑看著他要起身,一步跨到床前,將他按了下去。

    “我想喝水。”荊明蠕動著幹裂的嘴唇說道。

    梅姑轉身給他倒了一碗水送到床前。

    “你得扶我起來啊!我這樣睡在床上,如何喝水?”荊明笑著看著梅姑。

    “你分明是故意的!”梅姑看著他赤~裸的上身,心裏突然狂跳了一下,紅著臉說道。

    荊明知道她有些羞澀,又道:“你背我進來,幫我療傷,難道還沒有親密接觸過我麽?這要你喂些水有什麽了不起?”

    “你這死人,自己喝!”梅姑被他說得無地自容,跺了一下腳,跑了出去。

    “喂,梅姑,喝水算什麽啊?我還要上廁所呢!”荊明望著她嬌羞帶怒的背影,大聲調侃道。

    “早知道你如此下作,我就不該救你!讓你死了,我也好落得個幹淨。”梅姑在屋外說道,她看著那一池溫泉,思緒起伏,覺得自己根本不像一個殺人如麻的匪首,而是一個多愁善感的深閨女子,她狠狠的踢了一塊地上的石子,那石子撲通一聲便沉落到水底,猶如人生中的一個過客,在心海裏激起幾朵水花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是誰?我憑什麽要這樣的對他好?

    梅姑茫茫然不得其解,返回到屋內,見那一碗水依然放在床頭沒有動過,問道:“你怎麽不喝?”

    荊明笑道:“我聽梅姑的話啊,你叫我不要動,我便不動了!”

    梅姑無奈,端起那碗水,嬌羞道:“你哪裏是聽我的話,你分明是想要占我的便宜!莫不是我真的欠你的?”

    說罷,右手將荊明的腦袋輕輕托起,靠在她的臂上,左手拿著碗把水往他嘴裏送去。

    荊明靠在她如酥的玉臂上,雖然隔著一層秋衣,也感覺到柔軟溫馨,他的臉頰近近的貼在她的胸口,清晰的看到那一對巨峰上下起伏,猶如一個饑渴的流浪漢見到一個巨大的麵包一般,恨不得一口便咬下去,梅姑白皙的脖子帶著絲絲潮紅,身體裏的那股沁心的香味讓他浮想聯翩,荊明仿佛聽見了自己狂野的的心跳。

    “喝啊!”梅姑說道,卻隻見他的眼眸一直盯著自己的脖子和胸口,竟然忘記了喝水,又嗔怒起來:“我就知道你這淫賊不安好心,端的渴成這樣了,還有那賊心!”

    荊明慌忙接過水,大口大口的吞咽了下去,十分不舍的離開她那溫香軟玉般的懷裏,兩人竟是一時無語。

    “你快老實交代,那蘇沛是誰?”過了許久,梅姑板著臉問道。

    “蘇沛?”

    “你在昏迷時,一直喊著她的名字!”

    荊明的神情突然哀傷起來,不知道蘇沛現在何處?過得可好?有沒有如我思念她一樣思念著我?

    梅姑看著他的臉色,道:“臉色真難看,你死的時候都沒有這般的哀傷!”

    “他是我的初戀!”荊明淡淡的說道,雙眉緊皺,“不過,已是天人兩隔!”

    “她死了?”梅姑睜大眼睛,坐在床邊問道。

    “不,是我死了!”荊明道。

    “咯咯,你真是搞笑,你若死了,我豈不是也是地獄的母夜叉了?”梅姑笑道。

    “總之,你不會明白的,我再也見不到她了,她隻是我記憶中的一個驛站,我和她都無法彼此停留。”荊明說得更是哀傷。

    兩人輕鬆的聊了一陣,荊明覺得梅姑沒有那麽冷峻了,她淡淡的笑著真是好看,他總感覺自己在跟一樽絕美的雕塑在說話,梅姑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那樣的高雅,深深的鐫刻進他的心裏。隻是他一直沒有弄明白,梅姑這樣你國色天香的人兒,為何要做這土匪?問了她幾次,她也隻是避而不答。

    梅姑笑得很開心,仿佛沒有了太多的心機,她第一次覺得像常人一樣喜怒哀樂才是真的人生,那是她這一生以來笑得最多的時刻。

    不知不覺,夜已深了,兩人漸漸的有了些疲倦,荊明突然腦洞大開,指著木床道:“梅姑,上來一起睡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