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那一次的流產裏,我連做母親的資格都失去了(精彩,高潮,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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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許墨笙這一推,根本就是把蘇涼給推進老虎的嘴巴裏。
男人看著她被酒精熏得通紅的臉,隻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不會喝為什麽還要喝那麽多?非要這麽折騰自己的身體不可嗎?”
他見她連站都站不穩,幹脆就將她打橫抱起身來,大步地朝著停車場而去。
他沒有帶她回涼辰美景,那裏有林姨在,有些事情也未免太不方便了些,想了想,他就近找了一間酒店,開了一間房間。
把她放到床上以後,她便又開始鬧騰,翻過來翻過去地說熱,也不等他反應過來,就徑自拉扯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大片的肌膚踺。
裴聿有些無奈,她的舉動,不就明擺著在挑戰他的忍耐力麽?
蘇涼扯開了衣服的幾顆扣子,隨後,也把裙子拉了起來,裏頭的內/褲頃刻露了出來。
她又翻了一個身,似乎仍然覺得熱,便將整件衣服都脫了下來,隻穿著內/衣內/褲平躺在那裏。
他看著那大片的春光,暗暗地吞了一下口水,有些不忍直視。
他怎麽從來都不知道,這個女人的酒品這麽差?
她動了動,應該是哪裏有些不舒服,便扯了下內/衣的帶子。扯到了半途,突然又揮舞著雙手說想吐。
裴聿連忙把她抱起來,正想帶她去洗手間讓她慢慢吐,沒想,始終還是慢了一步。
醉酒中的蘇涼很幹脆地直接就吐在了他的身上,甚至吐得那個舒爽。
幾分鍾以後,她總算是吐幹淨了,噙著笑闔上了眼睛。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和她身上那嘔吐物,眼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邁開腳步,他抱著她走進了浴室,把兩人身上的髒衣服全部脫下,往浴缸裏注滿了水,再把她放到浴缸裏。
她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靠在他的身上舒服地半眯起惺忪的睡眼,不時嗬嗬地笑著。
這過程中,男人忍耐得尤為辛苦,明明軟玉在懷,他卻什麽都不能做,隻能就這麽抱著她幫她洗澡。
短短二十分鍾,他卻感覺過去了十幾個鍾頭,把她洗幹淨抹幹以後,他便將她抱回床上用被子蓋好,再走進浴室自己清洗一番。
隨後,他穿著浴袍走了出來,看著那丟在地上的髒衣服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這衣服,他是不可能再穿了。
心想著明天再找人送衣服過來便好,他抬起步伐,走向了床邊。
床上的人兒睡得正沉,柳眉卻蹙在了一起,他掀開被子鑽進去,伸長手臂讓她躺在自己的手臂上,再用手去撫平她眉間的皺痕。
記憶中,他和她還沒離婚之前,每天晚上,她都是這樣枕著他的手與他一起入眠。
他帶著幾分懷念地望著她的睡顏,帶著薄薄的繭的大掌一遍又一遍地撫摩過她滑嫩的臉頰。
已經忘了自己有多久沒跟她靠得這麽近了,鼻翼間,全都是她熟悉的氣味,這種氣味,讓他感覺得尤為安心。
被子下,兩人皆是不著寸縷。
她稍微動了動,身子往他懷裏靠進了些,那被子下的柔軟不停地磨蹭著他的剛硬。
裴聿屏住了呼吸,其實,在許墨笙把她交給他時,一開始,他確實有過那樣的想法,但當他真的抱住她,他卻不願意在她不清醒的情況下碰她,也不是怕她清醒後跟他算帳,而是不想趁機偷襲。
但是,倘若是她首先勾/引他,那麽一切就該全盤否定了。
他忍耐著,繃緊身子不動彈,但是,這女人卻更加猖狂,直接就貼近了他的胸膛,雙腳更是很自然而然地纏上了他的腳。
隨後,她舒了一口氣。
裴聿有些頭痛,他畢竟五年沒有開過葷,被她這麽一碰,某個地方早就抬起了頭。
他垂眸看著她的睡臉,狠心一咬牙。
這可不能怪她,是她“勾/引”他在先的。
若不是她貼過來,纏住了他,他不可能會碰她的。今天晚上,他本來是打算當一個柳下惠,但這下,他若是再不把她給撲倒,那麽他便枉為男人了。
如此一想,他的手便自動自覺地攬住了她,整個身體猛地一轉,把她壓在了身下。
蘇涼緊閉著眼睛,這個時候,她仍然不知道自己即將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
他的臉慢慢湊近,細碎的吻落在了她的鼻間,然後,在她叮嚀出聲時,低下頭封住了她的菱唇。
夜,很長。
落地窗外,濃黑覆蓋了整個天空,隻有幾點星辰在其中閃爍,但沒一會兒,便又消失不見。
房間裏,就隻有床頭燈亮著。
交疊的影子印在了玻璃窗上,空氣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甜膩,隱隱的,還能聽見床晃動的輕微的聲響。
呻/吟與低喘聲在房間內回蕩,似乎,整整一宿,都沒有消止過。
一夜旖旎。
……
……
蘇涼覺得自己的頭疼極了,就好像快要裂開一樣。
但又好像,不僅僅是頭疼而已。
她動了動,發現身體竟然也酸痛無比,猶如被什麽輾過來輾過去,根本就不像是自己的了。
她慢慢地睜開眼,頃刻印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她愣了好一會兒,才猛地記起,自己房間的天花板好像不是這樣的。
用手肘支撐起身子,她扶著額頭忍受著宿醉帶來的頭痛,一邊環視著四周。
隨後,她好半晌都沒能反應過來。
這裏,不是她的家啊!瞧這裝潢,應該是酒店的房間才對。
她努力地回想,昨天晚上,她記得自己是跟許墨笙在喝酒,不知不覺中,她喝了很多,之後的事,就再也記不起了。
因為有許墨笙在身旁,她便也放任自己喝了。
可是這會兒,她怎麽會在酒店的房間裏?許墨笙不是應該把她帶回家才對嗎?
莫非,是怕她這滿身的酒味會熏到睿睿還會嚇倒舅舅舅媽,所以才把她直接帶來酒店?
蘇涼唯一想到的,便是這樣了。
落地窗外的陽光正耀眼,直接便透過玻璃射在了地上。
她坐了幾分鍾,覺得身體似乎涼颼颼的,便下意識地低頭。
這一看,不得了,她倏然瞪大了眼。
想不到,她竟然是光溜溜的,連一件遮住身體的布料都沒有。
是昨天晚上,許墨笙幫她脫下來的嗎?
她很想這麽以為,但仔細想想,腦子裏隱約有一些畫麵快速地閃過,而那些畫麵裏,好像都沒有許墨笙的影子。
甚至於,那是一些羞人的畫麵。
這樣的一個陌生地方,她全身赤/裸,腦子裏又閃過那樣的一些畫麵。
蘇涼的臉刷地變得煞白,可是她四周打量了下,整間房間除了她,卻是其他身影都瞧不見。
她靜下心來,剛要仔細回想昨晚的情況,便聽見浴室傳來了水聲。
這水聲,讓她整個人都繃緊了神經。
她想到了什麽,猛地掀開身上的被子察看,隨後更是伸手摸了一把,當她把手放到麵前一看,立即便崩潰了。
有些犯罪證據,是怎麽都抹不掉的。
而事實證明,她昨天晚上與現在正在浴室裏洗澡的男人發生了關係。
這不可能是許墨笙所為,她向來都是篤定他不會碰她的,那麽,跟她發生關係的是其他人?可是,昨晚清醒時她記得很清楚,她是跟許墨笙在一起的,許墨笙不可能將她一個人丟在那裏。
蘇涼覺得尤為煩躁,昨晚她是喝斷片了,醉倒以後很多事情都已經忘記了,她甚至忘了在與許墨笙交談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而自己又是為什麽會在這裏。
她正糾結,恰巧在此時,浴室的門打開了。
她順勢望了過去,想要看看那到底是誰,沒想,在瞧清那個人的臉後,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氣。
裴聿穿著浴袍走了出來,他的頭發還帶著些微的濕潤,他邊擦著頭發邊往外走,在瞧見她坐在床上時,也不驚詫,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睡醒了?”
睡醒了?她……她當然是睡醒了!
看著這張臉,再想起昨天晚上那閃過腦海的片段,蘇涼險些就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昨天晚上,她跟他做了?!
她竟然跟他做了!
她怎麽會跟他做了啊?
有些事情,她越是想要逃避,她便越是無法逃避,就好像是現在這狀況,不管她承認不承認,她的的確確跟他睡了。
蘇涼差點就扶額痛哭出聲了,她怎麽就喝醉了呢?喝醉就算了,為什麽現在會莫名其妙被他吃掉了呢?
她暗地裏吞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瞅著他。
“我們昨天晚上……隻是純睡覺對吧?”
他擦頭發的動作一頓,意味尤長地瞟了她一眼。
“你說呢?”
她的嘴角抽了一下,如果現在她麵前有個坑,她鐵定會跳進去把自己給埋了。
越想越氣憤,她猛地用手掌拍著床鋪。
“你這個禽/獸!趁人之危……”
然而,她還沒說完,他便冷不防地丟下了一句。
“昨天晚上,是你勾/引我在先的。”
聞言,她一窒,聲調不自覺地高了起來。
“我勾/引你?你說我勾/引你?可能麽!你休想欺騙我!”
“我沒有騙你,”他道,“昨天晚上你吐了一聲,把我和你的衣服都弄髒了,我沒有辦法,就幫你洗了個澡,不可能再把髒衣服給你穿上吧?所以就把你丟在床上了,你也吐了我一身,我的衣服是穿不得了,就跟你一起躺在了床
上。剛開始的時候還好好的,我不想趁你喝醉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碰你,沒想到,你卻貼了過來,還用你的身體來磨蹭我……”
他說到這,停了下來。
“還需要我繼續說下去嗎?仔細地連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說出來?”
她連忙製止他。
“不用了。”
蘇涼瞧著他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隻要一想起是自己先勾/引他,她就恨不得從窗口跳下去算了。
她用手捂住臉,無聲地哀嚎。
“你就不會把我推開麽?”
裴聿將擦頭發的毛巾丟在了一邊,抬步走到了床邊。
“我五年沒有碰過女人了,昨天晚上我愛的女人對我投懷送抱,如果我連一點衝動都沒有,還算是個男人嗎?”
她的動作一頓,卻並沒有鬆開手,聲音有些悶悶的。
“五年沒碰過女人?你在騙誰呢?”
“我沒必要騙你。”
他在床邊做了下來,左手撐在身側,歪著頭看她。
“自從你走了以後,我一直都將自己投身在工作裏,有人把女人送過來給我,我都推開了,不知道為什麽,我對那些女人都沒有興趣,心裏隻想著你。”
她沒有說話,良久以後,才慢慢地將手放了下來,把臉露出。
“裴聿,昨晚的事,你就當作沒有發生過吧!”
聽見她的話,他的神情一僵。
隨後,艱難地吐出三個字。
“為什麽?”
她看著他,表情很是認真。
“我們已經離婚了,而我現在,是別人的妻子,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不被允許的,而如今,意外既然已經造成了,那便再也無法逃避。所以,我能做的,就是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他苦笑。
“你後悔嗎?”
她不吭聲,卻足以說明了一切。
裴聿闔了闔眼,吐出了一口濁氣。
“可是,我並不想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她猛地抬頭,對上了他的眼,他濃黑如墨的雙眸裏,閃爍著堅定。
“你說我們已經離婚了,而你現在是別人的妻子,但是就我看來,卻不是這樣的。你忘記了嗎?我曾經跟你說過,就愛爾蘭相關法律而言,我們並沒有離婚,你依然是我的妻子。夫妻之間發生這種事情是再正常不過了,我為什麽要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她悄然地握緊了拳頭。
“我也曾經跟你說過,我跟你之間,不可能!”
“可不可能,還由不得你一個人說了算。”
他哼聲,額前的碎發張揚不羈。
“等我去提交了你和許墨笙的婚姻無效的申請,到時候,這件事你可以再跟我來討論。”
說著,他便站起身來。
“我已經打電/話讓人送來新衣服,你先去洗漱一下,等會兒我送你回去。”
她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
她微張的雙唇,良久以後,緩緩地開口:
“你為什麽要這樣逼我?是不是像當年那樣,把我逼到無路可退了,你才會甘心?”
他的步伐一頓,回過頭來看她。
蘇涼仰著頭,那雙眼睛閃爍著淚光,她卻倔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
“五年前,你也是這樣,用我爸的遺囑來逼我,逼我必須留在你的身邊,甚至還逼我留下那個孩子。可是,你有想過我的感受了嗎?你知道我為什麽不願意留在你的身邊,為什麽不願意留下那個孩子嗎?”
“我知道。”
冷不妨地,他說話了,說出口的話,卻是教她驚詫。
“就是因為知道,我才那麽做,隻有那麽做,我才能擁有留住你的可能,即使隻有一點點也好,總比連微小的希望都沒有要好。”
他看著她,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楚。
“那個時候,你知道我為什麽而接近你,你恨我,恨得連一分一秒都不願意見我。而我跟你結婚的那半年以來,每天都活在恐懼之中,深怕每天早上一睜開眼,你就已經離開我了。為了能把你留住,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所以,我才會對你做出了那麽多的事情,而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讓你留下來,留在我的身邊,哪裏都不去。”
那段日子,他一直都沒有安全感,每天早上睡醒,他第一件事做的,便是看看她還在不在。有好幾次,他半夜乍醒,隻因為作了一個噩夢,一個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他的噩夢。
有時候,愛得越深,便越是會患得患失。
特別,是在他對她心有愧疚的情況下,這種患得患失便更加地明顯。
他不怕卑鄙,因為隻有卑鄙,才能把她留住,哪怕在這卑鄙裏,她的留下,到底有多少的不情不願。
他隻要她能在他身邊,就
夠了。
他要的,從來都是這麽簡單。
蘇涼收緊的拳頭裏,指甲深陷在了血肉裏,而她卻猶不自知。
“所以呢?我就應該體諒你帶著目的接近我,甚至體諒你對我做的那些事?”
她看著他,淚眼模糊中,他的身影不停地晃動著。
“你為了伊可韻當年的事接近我就算了,你隻相信她的話就算了,可是為什麽,你要將我像個猴子一樣耍?”
臉上有濕潤滑過,她抬起手腕抹掉。
“我說的千句萬句,都抵不過伊可韻對你說的一句話,恐怕,那個時候我告訴你,你的孩子,是伊可韻害沒了,你也不會相信吧?”
他沒有說話,她的情緒卻是愈發激動。
“你知道孩子沒了的那一瞬,我的心有多冷嗎?我躺在那雪地上,身下的都是血,不管我怎麽努力,孩子都沒辦法回來了。它是那麽懂事,我孕吐難受,它會安分下來,我甚至想過,就算我的愛情和婚姻都失敗了不要緊,起碼,我還有那個孩子,我還有孩子陪著,往後誰都不再依靠,隻一心將孩子生下來,撫養它長大。”
她哽咽了下。
“我幻想過很多情景,想著它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想著它到底是像我還是像你,想著要給它取什麽名字。那個時候,我認清了和你的事實,我僅存的唯一念想,就是那個孩子,它就是我的命,而伊可韻簡直就是活生生把我的命給奪去!而助漲她氣焰的人,就是你!”
她看著他痛苦的臉,突然很想笑,卻怎麽都笑不出聲來。
“孩子的事,有一半的責任在於你!所以,那天在醫院,我才會用那樣的借口,隻為了能夠順利跟你離婚!可是,你以為隻是這樣就完了嗎?你以為,那個孩子失去了以後,我還能有第二個孩子嗎?”
臨到最後,她幾乎是大吼出聲。
“不能了!我不能再有孩子了!那一次的事後,我被醫生診定,以後隻有百分之一的生育機會了!就是說,我這輩子都不能當一個媽媽了!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你知道,當我聽到這一個消息的時候,我的心有多難受嗎?”
她的唇微抖,眼淚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這五年裏,我到處尋訪名醫,受了無數次的治療,可是還是一點起色都沒有。我仍然是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我什麽都沒了,在那一次的流產裏,我連做母親的資格都失去了……”
也就是因為這樣,許墨笙才會將睿睿交由她撫養,讓睿睿喊她做媽媽,隻為了讓她不至於失去太多。
也就是因為這樣,當她闊別五年重新踏上x市,容月才會問她,那件事有沒有什麽好的效果。
五年,對她來說,又何嚐不是度日如年?
每當她想起當年的事,她就心如絞痛,這是她注定一輩子都無法放下的事情,也不可能會遺忘。
她緊緊地闔上眼,卻怎麽都無法讓眼淚停下來。
每一次,她看著睿睿的臉,就會想到那個無緣的孩子,想到那猶如晴天霹靂的消息。
如果,她的那個孩子仍在,應該也會像睿睿一樣大吧?那肯定是一個很懂事的孩子,因為當那個孩子在她肚子裏時,已經懂得體恤她的辛苦。
她對那個孩子抱有多大的希望,後來,就有多大的絕望。
失去了孩子,她更是連做母親的資格都失去了,那樣的痛苦,根本沒人能夠承受過來。
她睜開眼,看著裴聿仍然布著痛苦的臉,從他的臉上,她沒有發現一絲吃驚與震撼,她仰起頭大笑了起來。
“你知道了對不對?你什麽時候知道我不能生育的事?五年前嗎?”
“不,”他的聲音過於沙啞,“就在不久前,才知道的。許墨笙曾經私下與我見過一麵,就是那一次,他告訴了我。”
原來,許墨笙已經告訴他了。
蘇涼覺得可笑極了,她抓住身上的被子,跌跌撞撞地下床。
“裴聿,這個結果,你高興嗎?開心嗎?滿意了吧?”
她沒有去看他的眼,直接就越過他,衝向了浴室,反手將門“嘭”地一聲關上。
浴室裏的她,身子順著門板慢慢滑下,隨後,把臉埋在了膝間,痛哭了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有多久,她呆呆地坐在那裏,半晌以後,才扶著牆壁站起身來,站在花灑下,任由冰冷的水順著頭頂淋下。
蘇涼仰起頭,眉眼模糊在水霧之中,她沒有任何的動作,隻任由著灑下的水漫過整張臉。
然而,這種冷,卻始終無法抵過她心頭滲出來的透骨寒意。
之後,她抹幹淨了身體,從臭堆裏翻出自己的衣服,把髒的那塊放到盥洗台裏,用手衝刷。
洗過了她便往自己的身上套,也不管衣服仍然是濕的,穿好以後便拉開門走了出去。
男人見她穿上了那髒衣服,就算那髒的地方已經被
洗幹淨了,可那衣角還滴著歲滴,這樣離開,鐵定會感冒的。於是,他便上前將她攔住。
“衣服剛剛已經送來了,你先換了以後再……”
隻是,他話還沒說完,手便被她給用力甩開了。
她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徑自就往門口的地方走去,下一秒,身影消失在門邊。
裴聿杵在原地,沒有追上去。
蘇涼搭著電梯下樓,在別人的驚訝下走到路邊攔車,可是她這副模樣根本就沒人願意載她,她惟有從包裏拿出手機,給容月打了一通電/話。
不多時,容月便匆匆趕了過來,見到她這模樣不由得嚇了一大跳,趕緊打開車門讓她上車。
“你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衣服是濕的?還有你昨晚去哪了?怎麽沒回家?”
她頓了頓,在瞧見她的臉色後終究還是歎了一口氣,手打著方向盤拐了個彎。
“你現在這模樣不能回去,要是被家裏人看到了,爸和媽肯定會擔心你的。我載你去你的工作室吧,我記得你的工作室裏有你換洗的衣服。”
這個時候,正是容月工作的時候,不難想出,她是接到了她的電/話從工作的地方趕了過來的。
她看著駕駛座上的她,強迫自己扯起一笑。
“容月,謝謝你。”
容月給了她一記放心的笑容。
“就算我嫁給你大哥了,可好歹也是你的好友,這一點,是怎麽都改變不了的。你的精神似乎不太好,你先睡一下,到了以後我再叫你。”
她輕聲地“恩”了一句,靠著背椅假寐了起來。
然,腦子裏的那抹身影,卻依然揮之不去。
蘇涼覺得好累,真的好累,那件事,她以為隻要自己不說出來,就能輕鬆些,可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原來,是她估算錯誤了。
她從未輕鬆過,不管是提還是不提,要她承認那樣的事實,她當真沒有辦法做到。
大概半個鍾頭後,容月將她搖醒。
兩人下車,從後門走進工作室,因為有時候通宵趕工,她便習慣了將一些衣物放到這裏,以防不時之需。
當她換好衣服出來才發現,在這空隙,容月特別外出去給她買了一碗白粥。
“吃一點吧!”她將粥推到了她的麵前,“吃過以後,再在裏頭的休息室裏睡上一覺,爸媽那邊,我會另外找理由的,你放心吧!”
她點頭,揭開蓋子開始吃了起來。
容月歎了一聲。
“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多問,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恢複像平時的樣子,不然的話,等你回去,我爸媽你舅舅舅媽看到了,肯定會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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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妖:各位親,母親節快樂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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