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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走到植物培育園,路上就先遇到了學姐。有琴繞梁疑惑,心裏怎麽想的自然也就問了,沒記錯的話今天是學姐她負責守夜。
“嗯,臨時有事,前段時間在圖書館那邊借了本植物圖鑒,紙質書籍比較珍貴,今天正好到期,我忘記了時間,還是剛剛管理員打視訊過來催這才想起來。這書我還沒看完,過去補辦個延期,已經讓你師兄過來替班了,他過會兒就到,我先走。”
學姐說著,從空間紐裏拿出書籍晃了一下,順便提醒有琴繞梁:“對了,這書對我們淨化係的挺有用,你有空也看看。紙質的我記得圖書館裏還有兩三本,嫌麻煩不想去借的話直接上星網看也行。”
把書名給有琴繞梁看過後,學姐就走了,有琴繞梁記下書名,打算有空去找找看,目送對方離開,繼續往植物培育園走去。
植物培育園裏靜悄悄的,雖然因為吊蘭的原因,它們身邊都還守著人,但大家都各自專心捧著書籍在看,或者抱著光腦在記錄吊蘭數據,除了紙張翻頁的聲音以外,園裏再沒別的動靜。
吊蘭放的比較分散,互相之間距離得遠,大家又都各有事忙,有人進來也沒人發現。有琴繞梁也不打擾他們,自顧自地往目標走去。
還沒走到那株新換了花盆的吊蘭麵前,就看到那裏站了個人。明顯的女子身形和背影,學姐剛剛出去了,不可能是前來替換的學長沒事幹穿了一身女裝玩。
何況,這背影,還有點小眼熟。有琴繞梁走近一看,心裏頓時一咯噔,媽噠,這分明就是那個金翹。
對方似乎正對吊蘭做些什麽,有琴繞梁心裏一急,三步並作兩步地竄過去,緊盯著對方手裏的小瓶子:“學姐在做什麽?我記得這盆吊蘭並不是由學姐負責的那株。”
做壞事的時候身邊突然出現個人,金翹手一抖,手裏的噴霧瓶就掉到了地上。轉身見是有琴繞梁,金翹不自在地順了順頭發,彎腰把噴霧瓶撿起來:“學弟不說,我都還沒發現這不是我的那株吊蘭,白噴了半天水給它加濕。”
金翹說著,一副做了白功的懊惱樣子,拿著噴霧瓶走到旁邊屬於她自己的那株吊蘭身邊,繼續噴水。仿佛真的隻是灑水的時候認錯了吊蘭而已,看不出絲毫不對。
有琴繞梁見狀,雖然心裏懷疑,卻也沒說什麽,隻是不經意地摸了把吊蘭葉子,用手沾了點上麵的水漬,仔細分辨了下,確定上麵確實隻是普通的清水以後,這才勉強放下了心。
替換的學長來的很快,來了之後看到有琴繞梁居然在,愣了一下,開玩笑道:“你小子該不會是知道你學姐臨時有事要走,過來幫她守著獻殷勤吧?”
對學姐毫無非分之想的有琴繞梁聞言一愣,還沒來得及解釋,誤會了這一愣的學長見狀,暗自懊惱自己多嘴,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沒好氣地拍了有琴繞梁肩膀一下:“別獻了,回去洗洗睡吧,你學姐名花有主了。”我追了好久才追上的,還能被你勾走?
“我就不放心吊蘭過來看看,你想到哪裏去了。”還宣示主權,有琴繞梁忍俊不禁。
這株吊蘭的救治方法是有琴繞梁提出來的,他心裏擔心,這會兒過來守著也正常。
明白自己誤會了的學長也不尷尬,爽朗一笑,從空間紐裏拿出兩把折疊椅,遞過去一把:“坐著守吧,站著累。”順便把周圍被這邊動靜吸引過來,圍著看笑話的同學轟走。
被轟的眾人見女主角不在,也沒起哄的意趣,順勢就各自要散回去繼續守著自家吊蘭時,突然看到對方腳下的吊蘭葉片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黃下來,於是抬起的腳又收了回去。
學長見他們不走,正要再轟,就被同樣注意到吊蘭變化的有琴繞梁拉住了衣服:“快看吊蘭。”
“吊蘭怎麽了?不好好……”好好的麽?不用人嘲諷,學長自動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眼前的這株吊蘭,這情況怎麽也稱不上好。
不僅稱不上好,甚至可以說很差。葉片已經全部枯黃,生機斷絕。
剛剛還好端端的吊蘭幼苗,轉眼就成了這樣,所有人都傻了眼,愣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反應過來:“快給司空老師打視訊。”
通知了司空老師後,在等待對方到來的過程裏,所有人都臉色難看。而這其中最難看的,不是特意過來守著吊蘭的有琴繞梁,而是金翹。
金翹緊握著噴霧瓶,心裏對有琴繞梁恨得咬牙切齒。本來她做完手腳,假裝噴水給植物加濕,噴完後發現噴錯,反應過來後就回自己的吊蘭身邊繼續噴水。中途利用監控死角,在吊蘭葉片的掩蓋下,飛快地從空間紐裏,把手裏原本裝著藥水的噴霧瓶換成外表一模一樣,但裏麵是清水的噴霧瓶,再給自己的吊蘭噴水。
畢竟噴上的藥水無色無味,看起來和清水沒差,藥效又要過好一會兒,和空氣充分接觸揮發後才會漸漸生效。到時候自己不在那邊,就算事後有人調出監控,看到自己曾經在那停留過,也能解釋為兩株吊蘭相鄰,她噴水的時候不小心噴錯了。
畢竟同一瓶水,這株吊蘭出事了,另一株卻沒有,足以洗清自己的嫌疑。但這一切都被有琴繞梁毀了,要不是他突然過來,大家對吊蘭的關注度沒那麽高,起碼要再過好一會兒才能發現異樣,到時候自己早走了,也就用不著像現在這樣跟著演戲。
事關返祖植物,哪怕吊蘭隻是一級返祖植物,司空老師也來得很快。
這會兒吊蘭已經徹底枯萎,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青翠欲滴,和枯死的雜草沒兩樣。司空奇用手撥弄了兩下,沒發現不對,又湊過去仔細地聞了聞,沒異味。就在他打算把植株挖出來,拿去認真化驗分析看看有什麽不對時,金翹站不住了。
緊盯著司空奇的一舉一動,生怕對方看出點不對,金翹一邊提心吊膽,一邊自我安慰:這是從族裏私偷出來的秘藥,任憑他司空奇再怎麽經驗豐富,也絕對看不出絲毫不對。自己要冷靜,冷靜,不能藥沒出問題,自己卻反而被人看出破綻來。
心理暗示了半天,還是緊張得不行,手心都出了汗。實在是冷靜不下來,金翹沒辦法,隻好轉移注意力,把話題扯到有琴繞梁身上,裝作小心翼翼,語氣不確定地提起:“下午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這樣了?會不會是學弟之前提的那個方法有問題,是錯的,所以才造成……”造成了這樣的後果。
金翹適時停口,像是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話不該說一樣地住了嘴。然而其話未盡之意,眾人用不著再聽下去,也都各自明了。
話可不能這麽說。
還不等眾人反駁,金翹就像是為自己之前說錯話做補救一樣,繼續說道:“是我想太多,應該不是因為這個。不過話說起來,吊蘭現在這樣,學弟你的那頓道謝宴可吃不著了,不過沒關係,學姐今天說話不經腦子,正好請你吃飯以做賠罪。賞臉麽?”
就算是轉移注意力,金翹也是想方設法地不讓有琴繞梁好過,這話像是在請吃飯賠罪,實際上則是無聲地坐實了他的罪名。
有琴繞梁正覺得吊蘭枯萎和金翹有關係,隻是沒證據而已,這會兒聽她說話,也懶得搭理,隻是上前給司空老師打下手,幫忙把枯萎了的吊蘭從花盆裏挖掘出來。
最近已經被眾人無視習慣了的金翹,見有琴繞梁不回應也沒生氣,這在她眼裏正是對方尷尬的跡象,心裏正爽著,結果就看到司空奇帶著吊蘭,走進了植物培育園裏,專門設置了用來化驗分析植物病症的化驗室裏。
見狀,才放鬆了沒多久,金翹頓時又緊張了起來,生怕自家的秘藥在科學手段下無所遁形。
不,應該自信點,能被家族當做秘藥珍而重之地藏起來,這藥肯定有它的價值所在,要是那麽容易就被發現了,要它何用,哪裏還有被珍藏的價值。
就在金翹的自我安慰中,司空奇化驗分析完,陰著一張臉出來。
原本化驗,隻是覺得吊蘭枯萎得不對勁,查個安心而已,沒想到居然化驗出這麽個結果。
司空奇帶著一次性手套,手拿著吊蘭,怒氣衝衝地出來,化驗室的門被他一甩,‘碰’地一聲發出巨響,目光環視,所向之處,低氣壓彌漫。
眾人被摔門的那一聲動靜嚇到,噤若寒蟬,尤其是金翹,生怕做出什麽動作惹了對方生氣或者懷疑,被他揪出來教訓。
然而,再怎麽偽裝,金翹也躲不過。
司空奇從化驗室那邊過來,一一略過其他同學,最後在金翹麵前停下。
“好,很好,真夠膽子。”
金翹被甩了一臉枯萎的吊蘭葉子。
把沾在臉上的一片葉子拿下來,金翹心慌不已,強忍著故作鎮定,委屈道:“老師你怎麽了?怎麽能這麽做?”
“我怎麽了?我還想問你怎麽了,怎麽就有膽子這麽做?”司空奇簡直被金翹的話氣笑了,用化驗結果繼續甩她一臉:“怎麽了你自己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