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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翹聞言,把覆蓋在臉上的化驗單拿下來,直接略過上麵大段大段的專業名詞,跳到最底下的結果那一欄,白紙黑字,觸目驚心。她都沒敢看完,粗粗掃過重點,就反手把紙張翻了過去,眼不見為淨。
雖然有結果,但也沒證據說明這就是她做的。想到這,原本有些慌亂的金翹心下稍安,打起精神來應付:“老師這是什麽意思?懷疑我?”
不見棺材不掉淚,司空奇打開光腦調出植物培育園今天的監控視頻。金翹見狀,一臉的委屈:“我是靠近過這株吊蘭,但隻是不小心認錯,把它當成了我的那株,給澆了澆水而已。不能說澆個水,我就有嫌疑了吧?何況除了我,有琴繞梁也靠近過吊蘭,他還直接接觸過,怎麽看他的嫌疑都比我的要大。”
監控裏,有琴繞梁用手摸吊蘭的舉動也被錄得一清二楚,金翹心知對方估計隻是心裏生疑,在分辨吊蘭上水漬的成分,但這並不妨礙她利用這點在洗白自己的同時借機進行栽贓陷害。
反正這都是對方自作的,誰讓他手賤碰了吊蘭。要是不碰自己也就沒轍。
冥頑不靈,司空奇收回化驗結果:“你隻知道有琴繞梁碰過吊蘭,卻不知道我不懷疑他,是因為他根本沒機會接觸到這種物質。”
揚了揚手裏的化驗單,司空奇繼續說:“上麵化驗出的這種特性,目前已知的,就隻有一種藥全符合。那是你們金家的獨門秘藥,向來不外傳,你覺得比起你這個金家人,他一個外姓人拿到的幾率有多大?估計還沒走進金家大門,就會直接被主腦警告驅離。”
“你可千萬別說這是人家私自從你家裏偷盜出來的,金家老宅的防禦力,可不是紙糊的,沒這麽不堪一擊。別說有琴繞梁,外人哪怕是雇傭兵,想潛伏進去也難。”
萬萬沒想到,不僅被了看出來,而且還說出了來曆。後路被堵,連推到別人身上的機會都沒有,金翹臉色蒼白,拚命地安撫自己別慌。對,不能慌,用不著慌,她還有殺手鐧,能洗清自己嫌疑的。
“老師你弄錯了吧,金家哪裏有什麽秘藥,我作為本族子弟怎麽從來都沒聽說過。何況就算真的有這麽個藥,我又怎麽給吊蘭用上?總不能是裝在噴霧瓶裏化成藥水,然後直接噴上去?”
金翹越說越自信,覺得自己不會被發現,於是說到最後反而鎮定了下來:“我前麵也說過,那隻是我澆錯了水而已。要不然同一瓶水,我的那株吊蘭怎麽沒事?”
“既然是你金家的東西,你肯定有解藥。你的吊蘭沒事也就不足為奇。”有學姐出言,眾人一想也對,是這麽個理。
金翹冷哼,藐視地看了所有人一眼,心裏得意,這種狀況她早就預料到了。
金翹一臉不容誣蔑的堅定,義正言辭:“空口無憑,紅口白牙的,指責和冤枉誰都會,但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不是你們說我做了就能無中生有的。不信查監控,把細節放大了查,我到底有沒有給我的吊蘭撒解藥一看便知。”
金翹信誓旦旦,司空奇見狀自然心知監控上估計是看不出什麽,不然對方不會這麽自信。但出於謹慎,還是再調了出來,細細查看,果然沒看到任何有可能借機給吊蘭解藥的動作。
什麽都沒發現,這讓金翹越發得意,看向眾人的眼神都滿含鄙夷不屑:冤枉人了吧!
司空奇皺眉,不管金翹怎麽說,巧舌如簧,他都還是懷疑對方,畢竟那是金家的獨門秘藥,外人不可能拿得到。別人看不出來這是什麽藥,也許可能就會被這樣糊弄過去,但自己不同,他曾經見識過,印象深刻,後麵還特意去查了相關資料了解,不可能會認錯。
那麽問題來了,同一瓶藥水,為什麽另一株吊蘭卻沒事?監控裏,也沒見金翹換過瓶子。
司空奇百思不得其解。
倒是有琴繞梁見狀,若有所思,再仔細地看了遍監控,發現了不對勁。
這不就是偷梁換柱麽,三十六計他也不是白看的,第二十五計就是偷梁換柱。金翹再給自己的吊蘭澆水之前,把手伸進吊蘭葉子裏過。看監控,似乎就隻是撥開葉片,用手去觸摸吊蘭根部的土壤,以感受濕度,好判斷需不需要澆水。實際上,則是通過繁密葉片的遮掩,快速地把手裏裝了藥水的噴霧瓶放進空間紐,將另一瓶真正的清水換出來。
想到這,有琴繞梁直接揭穿金翹。剛剛對方為了洗清嫌疑,把髒水往自己身上潑,這仇他可還記著沒忘。
眾人一聽,都重新再看了遍監控視頻,重點注意了下金翹把手伸到花盆裏的動作,細心觀察之下,竟真的發現不對,還從中看出了破綻。
吊蘭葉片密,但葉子細長,再密也有縫隙。金翹這一番動作,沒特意觀察還好,一仔細看就能發現,她在換瓶子時雖然極力掩飾,盡量加快動作和減小動作幅度,但細心點眼尖的,還是能通過葉子縫隙看到瓶子中途消失了一瞬,然後又再出現。
這就對應上了有琴繞梁猜測的說法,消失的那一瞬間,是利用空間紐替換了噴霧瓶無疑。
證據確鑿。
金翹辯無可辯,原本的得意和鎮定早就不見,慘白著張臉,目光慌亂,配上她那張臉,倒頗有點我見猶憐之感,眾人卻絲毫沒有動容。司空奇沒說什麽,隻是給學校高層打了個視訊,挨個地通知他們過來。這事兒太大,不是他一個淨化係老師能全權負責的。
私自帶秘藥進來,也虧得不是害人的那種,不然按她這個膽子,說不定現在都有學生受了害。就算沒學生受害,那害植物也不行。返祖植物珍貴,哪怕就隻是株一級的,安知她得手後不會把目光放向更好的,乃至放到周圍的同學老師身上?
何況吊蘭是屬於學校的,她不僅因為私心,損害校方利益不說,甚至聽她之前的話,似乎還企圖以此栽贓陷害別人。也幸虧智商不高破綻多,要是換個聰明的,說不定早就得手了。
得重罰,此風不可長。
學校的安保也應該再加強。
校長和其他幾位高層都來得很快,連祁老都驚動了。祁老年紀大,通知的時候,司空奇怕他受打擾,特意略過了他,沒想到還是把人驚動了。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司空奇把剛剛的過程簡單地敘述了一遍。
校方高層各自都看了證據,討論了一番,最後校長站出來:“事情既然已經證據確鑿,在此我先宣布處罰,明天會進行全校通告,發出正式的處分單。”
金翹聞言,徹底地慌了,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原本她還希望,看在金家的份上,或許校長他們會因此有所顧忌,賣金家一個麵子,把這事輕輕揭過。畢竟說穿了,往輕的去,這事也隻是她弄死了株一級返祖植物,賠償就好,算不上什麽大事。但目前看這架勢,他們似乎絲毫沒想放過自己,貌似打算從重追究。
金翹怕了。
她偷了秘藥,事情鬧這麽大,被族裏知道就完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全是依靠家族,基於家族給她才有,族中的怒火她承擔不起。
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這麽眼睜睜地看著事情鬧大,然後驚動家族。這又不是她的錯,如果不是被人唆使,對,如果不是被人唆使,她這麽善良的一個人,又怎麽可能會下這種狠手。
金翹像是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都是尚誌澤,要不是他想出了這個方法,還說什麽萬無一失,自己也不會照做。想到這,金翹就恨上了對方,心裏原有的那麽點兒愛意和歡喜,早就隨之化為烏有。要不是尚誌澤,自己現在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她不好過,他也別想舒坦。
金翹把尚誌澤推出來做擋箭牌,聲淚俱下地表示都是受對方的指示:“我隻是被愛情迷昏了頭,受他蠱惑,才做出了這樣的事。” 我家淘寶通未來:
怕校領導不相信,金翹哭得越發淒慘,卻難得不受淚水影響,依舊口齒清晰地為自己辯解,把責任往對方身上推:“大家都知道,阿澤是獨幽的男朋友,獨幽又和學弟有過節。這事是我的錯,錯在我把持不住,被對方的甜言蜜語昏了頭,掉進陷阱和阿澤在一起,又受他蠱惑,耳根子軟,一時鬼迷心竅走錯了路。”
言下之意就是,除了這其他的都不是她的錯。
“無緣無故的,我圖什麽才會這樣做?隻是因為太愛阿澤,一時沒想到,這才被當槍使。獨幽和學弟有過節,看學弟不順眼是正常的,但為什麽要扯上我?”
金翹說著說著,就把自己擺在受害者的位置上,以博取同情。她隻是個為愛瘋狂,被人利用了的可憐女生。
這一番話不是白用功,起碼同學裏,有心軟一點的已經偏向了她,而學校領導們,聞言見還牽扯到了別人,並且似乎還是主謀,自然注意力也隨之轉移,打算把人叫過來對質。
畢竟一麵之詞,誰都會往對自己有利的方向說,不能偏聽偏信。
然而即使如此,金翹的目的也達到了大半。在等待尚誌澤和有琴獨幽過來的這段時間裏,她哭得越發淒慘,淚水漣漣,把一個為情所傷的少女形象演得入木三分,妥妥的演技派。(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