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禍害,從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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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日上三竿,陸佩佩醒來時才記起,今天是那老中醫過來給母親診治的日子。身邊的位置還略有餘溫,想必閆少天早就起床出去了。
嘴裏嘟囔著,這家夥起來也不叫醒自己。
忙亂的去洗漱間梳洗。隻是腳步才移動。電話就“嗡嗡”的在震動,她一把撈起。
“寶貝,起床了?”閆少天帶著寵溺的語氣。
“嗯,那個老中醫來給我媽看病,我得去一趟醫院。”
“你安心的在家裏休息,我現在已經在醫院,這件事情我能處理好,相信你老公的能力。”像是低低的笑了聲。
陸佩佩一愣,他在醫院?他怎麽知道?轉而又想到,覃寒是他的人,他肯定是知道的,說不定那個老中醫還是他幫忙找的。當下心中暖暖的,溫順的“嗯”了聲,緩緩掛了電話。
以前什麽事情都是自己一個人扛。現在感覺天塌下來都有人頂著。被人嗬護著,照顧著的感覺真的很好!
陸佩佩甜蜜的想著,身體還是有些乏累,便重新換上睡衣,賴在床上玩。
閆少天的短信追蹤了進來,“不要躺在床上玩,很傷眼睛的,還有輻射,乖乖聽話。”
陸佩佩撇撇嘴。回了過去,“你千裏眼麽?”
短信很快回了過來,“我還有順風耳。”
陸佩佩嘴邊的笑容加大,一點都沒有留意到自己笑得像個傻瓜一樣。
“你該到樓下吃早餐了。”他信息又進了來。
陸佩佩簡直不知道要說他什麽,這個時候,老中醫應該已經在給母親診治了,他卻隻顧著給自己發短信,這樣無視他人,真的好嗎?轉念又一想,不對,母親好像不知道自己沒有嫁給華緣續,反而跟閆少天在一起的事情……根據以往母親對閆少天深痛惡絕的情況,母親是連聽到他的名字都不願的,何況現在本人出現在她麵前!母親現在身患重病,要是被這麽一刺激……事情大條了,她根本不敢往下想。連忙打閆少天的電話。
一聲兩聲三聲。她緊張的翻身而起,在房間內走來走去,內心卻在狂叫,“快接,快接啊!”鈴聲都過了,還是沒有接聽。
她心中浮現起不好的預感。怎麽辦?怎麽辦?
怔怔的望著發呆,突然,身旁有異動聲響傳來,好像是無數的鬼魅環繞著她。活躍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裏。毛骨悚然的感覺迅速抓住了陸佩佩。她警惕而慌亂的盯著四周。
“是誰,誰在那裏?!”她虛張聲勢的大聲喊道。
一個黑色的條形的東西快速的從角落裏遊了出來,她整個人仿佛遭到電擊一般,再也無法動彈半分。
是蛇!
她隻覺得腳邊有“絲絲”的聲音響起,她整個人跳起來,情不自禁發出一聲驚叫:“啊……”
扔在了地上,人已經快速的爬上了床。
蛇!好多條蛇,從四麵八方蜿蜒而來,有幾條還高昂著頭,“絲絲”的吐著信子!
她不怕綁架自己的那些人,能抵製住龔慕白的背叛帶來的傷害,也能不在乎閆少天過去犯的錯誤而重新接納他,可是該死的,她就是怕蛇!
那滑不溜秋。悄無聲息滑動的,簡直無孔不入的東西。
她緊緊縮在床頭,渾身顫抖著,嘴裏無意識的尖叫著。
很快,門外就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傭人在門外喊,“少奶奶,你怎麽了?”
陸佩佩剛想回答,一條蛇忽然從床靠上摔下來,掉在陸佩佩的快速的腳邊。而後快速的在她腳麵滑動。
陸佩佩身形一震,兩眼一翻,悄無聲息的昏了過去。
其實,陸佩佩的擔憂,閆少天早就猜想到了。所以在醫院時,他根本沒在陸巧娥麵前露麵。隻是,沒有想到的是,那老中醫在診治時,無意間說了句,“你的大概情況,閆總在電話裏有跟我說過”,那陸巧娥立刻就如厲鬼上身一般,全身僵硬,瞪圓了雙眼,尖叫著,掙紮著,要撲過去和那老中醫廝打。劉啟明好不容將她壓在床上,不明真相的老中醫以為她是神經病病人,匆忙出來。站在病房門口的閆少天出聲挽留,被陸巧娥聽到,瘋狂的將劉啟明掀倒在地,自己拖著能動彈的半邊身子使勁折騰,才從床上起身,便撲倒在地。輸液架、吊瓶、吸痰器、心髒檢測儀等等和她身體有牽連的東西,全往她身上、地上倒去。劉啟明趕緊按鈴,一群醫生、護士湧入,陸巧娥昏厥了過去,現場一片混亂。經過一係列急救措施後,陸巧娥還沒有醒來,被轉入了重症監護室。
閆少天因此錯過了陸佩佩的電話。當然,他也因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心中無比鬱悶。
他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陸巧娥為什麽對自己有那麽大的成見。即便是以前和曉晴偷食禁果,致使她早孕這件事情,也該看在雙方情投意合和時隔多年的份上,原諒他了吧。
至於曉晴為什麽出車禍,他是一點都不知情的。
還記得,7年前的那個夏天,因為華緣續而跟她冷戰,好多天沒有說話了。女朋友曉晴因懷孕而情緒波動大,自己脾氣又有點暴躁,為了避免刺激到她,加上自己當時又在忙著畢業論文答辯什麽的,便整天呆在圖書館,幾乎沒有回過兩個人租住的小窩裏。十幾天後,卻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說他的女兒如今在保溫室裏,成為植物人的女朋友卻不知所蹤……
“閆總。”覃寒出聲打斷了他的沉思。“少奶奶被送進了閆威醫院,情況危急。”
閆少天的心髒像被狠狠撞擊,臉色立刻變了。
他旋風一般衝到停車場,文弱書生一般的覃寒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他已經獨自駕車離去。
路上,接到閆府的保鏢主管打來的電話,說陸佩佩的房間突然湧進來好多蛇,好在這些蛇全剝了毒牙,少奶奶被嚇昏,送了醫院。
如果僅僅隻是嚇暈,覃寒就不會說情況緊急。
閆少天掛了電話,全神貫注的飆車。
連連闖了好幾個紅綠燈,車在大門口剛停穩,鑰匙不拔就衝了進去。
在哪裏?哪間房?
身體撞開了一道又一道門,“嘭嘭嘭”的聲音回蕩在走廊中。
醫生和護士全部都引了出來,從來沒有見過老板這副慌亂的模樣,全都嚇呆了。
還好,有個機智的小護士壯著膽子問,“閆總,是在找陸小姐嗎?她在最後的那間房間。”
“嘭!”
伴隨著巨大的聲響,他踹開了最後一道門,看到毫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他撲過去抱住了她,“寶貝,我在。”
陸佩佩顫抖著的身體,聲音隔著吸氧罩傳出,特別的虛弱,“閆,可能寶寶要保不住了。”小心翼翼的說著,看得出,她已經盡量的克製自己的情緒,但是眼淚還是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閆少天憐惜的吻了吻懷裏的女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她現在的情況如何?”他冰冷的眸光射向一旁早嚇呆了的護士。
“陸小姐,不,少奶奶現在有少量流血,宮縮,有先兆流產的症狀,她要完全靜臥休息,不能受任何的刺激。”多虧這是個口?伶俐的護士,不然稍微墨跡一點的,都有可能挨他拳頭了。
閆少天小心去掀開她的氧氣罩,心疼萬分的在她額頭輕吻,“不哭不哭,沒事的。”他長撲劃。
“閆,我恨把蛇放進來的這個人,你一定要查出來。”陸佩佩抽泣道。
蛇,竟然會有蛇!在那麽多雙眼睛、那麽多攝像頭的環境下,竟然還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放了蛇去嚇她!那如果要殺人,豈不是易如反掌?
閆少天全身仿佛裹脅了巨大的冷氣,寒眸掃向正哭得不能自已的人兒,心痛不能自已,全身逐漸凝結成片片碎冰。“不哭了,寶貝,等我查出來是誰,我會讓他付出十倍的代價。”
可陸佩佩還在哭,這麽多天的委屈壓抑,一並爆發出來。“那是蛇,好多蛇,好可怕……”一邊哭,一邊禁不住微微顫抖,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把閆少天胸前的衣服浸潤透了。這眼淚像是有滲透作用,從閆少天的肌膚、骨血,到達心髒,步一步侵襲著,腐蝕著,從未有過的,又麻又疼的感覺。
他沒見過哭得如此傷心的她,猶如迷路的小女孩一樣哭著鼻子,需要他的保護,惹他無限憐惜,簡直恨不得把她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中。
他將頭埋進了她的肩窩裏,在她的耳邊溫柔低喃著,“寶貝,乖,不哭了,不哭了,我會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
他磁性的聲音無限溫柔,仿佛瓊漿玉液一般滑進了她的心田,她的哭聲逐漸停了下來。
“寶貝,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孩子萬一保不住,隻能說我們和他還欠缺了點緣分。我們還年輕,到時候懷它十個八個夠本。”
陸佩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可傷心真是太難抑製,她抓緊了他的襯衣,眼淚卻是一串串落下。
閆少天低頭憐惜的吻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十個八個,你當母豬麽?”她抽抽嗒嗒的。
“隻要你喜歡,生幾個都行。”他的唇落在她的睫毛,臉上,唇上。他會撫平她內心的傷痛和委屈。
奢華的總統府套房裏,昏暗暖黃的水晶燈光將身著黑色吊帶裙的女人照的十分迷人。
“嗬嗬,我的寶貝,不愧是當紅明星,你的聲音很好聽,我喜歡,身材更是一級棒。”
女人因為這句話而清醒幾分。她的美眸半眯著望著男人。本該英俊的臉上,有道猙獰可怕的疤痕,從左臉一直延伸到右下巴,揚起笑容,更讓人覺得這道疤痕像一條醜陋的蜈蚣,真是可惜了這一張臉。
“嗬嗬,我托你辦的事……”她用手撐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嗬嗬,小妖精,你還真是與眾不同啊!”男子的聲音多了幾分邪氣。“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思問別的事情。”
“在你心裏,我自然不是一般的女人。”女人笑得很是妖嬈。
“當然不是。有幾個女人能提著一兜蛇放在別人的窗底下卻麵不改色的?我的人不過是扮成送牛奶的,爬到二樓,將蛇倒進窗內。聽說回來了,渾身還發著抖的。”男子的臉多了幾分冰冷與嘲笑,手指靈活地開始遊走她的全身。
女人狠狠的在自己的手臂上咬上一口,保持清醒。一個翻身坐起,雙眸嚴肅地盯著他。
“上次在閆心如別墅裏睡了我的男人,我要你把他給處理了,你還是比閆少天慢了一步找上他!”笑容一收,女人漂亮精致的臉蛋帶了幾分猙獰。
“你跟我說的時候,閆少天已經找到了他。”男人離開床邊,點了一根煙,“話說你是有多饑?渴,上不了閆少天,你直接就用上了鴨子,如果你肯給我打一個電話……”
“放屁!”女人惡狠狠的啐了一口,“當時我看你安排的那個女人遲遲沒有動作,我就想著去那個房間裏,確認一下那男人來了沒有,如果在的話,就把陸佩佩引到那邊去。沒想到,那男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摟住了我,把我壓在床上。當時我以為是自己喝醉了酒,不能自持,後麵我才知道,是那男人的口鼻上有少量的藥粉,他吻過來時我嘴上沾染上了……我呸!”回想起當時的場景真是惡心,還被眾人圍觀、拍照,新仇加上舊恨,她恨不得親手殺了陸佩佩那賤人!
男人並沒有因為女人的不滿而發怒,反而輕笑著坐在床邊,反指輕滑過她姣好的麵孔,“那女人消失了那麽久,你多的是機會泡閆少天,而今她回來了,你也怨不了人家吧,隻能怨你自己手段不夠。”
“我手段如何,你不是最清楚不過麽?親愛的。”低頭嬌媚的一笑,黑色的裙子襯得皮膚白的像牛奶,更覺得美豔不可方物。
男人把煙蒂丟在煙灰缸裏,返身猛地把女人撲到。
“嘖嘖,真是天生尤物,不枉我寵愛你多年。”男人霸道而帶滿占有的吻落在她唇上。
女人喘息,掙紮著,繼續道,“這一次放蛇嚇她,好像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意義,還引起閆少天的警惕,我真是後悔死了。”
“你還想怎樣?”男人在在她耳跡邊輕語。
“我想要她徹底離開閆少天,永生不再回頭。”女人的眼眸迸出強烈的火焰。
“既然這麽恨她,為何不讓我把她給解決了?”
“‘格格’,親愛的,我就是想讓她痛苦啊,死,太便宜她了!隻是這一次,我要把她從閆少天的心裏除去。”女人笑得真的像隻妖精,水蛇腰扭來扭去,躲避男人的侵襲。
“小妖精,你想怎麽做,我都無條件配合你。隻是你再也不能做,像上次在咖啡店打她那樣的蠢事了。一切交給我下麵的人就好。”男人著迷的撫摸著她絲綢般的肌膚。
這麽多年,真的沒有遇到過別的女人,像她這麽有魅力的。閆少天那家夥,怎麽就沒有過一絲心動,連送上門的都不要呢?毛病!
“傻瓜。”女人“格格”的笑著,男人最喜歡她這麽叫自己。一頭紮在她胸前,完全淪陷。
女人的眼眸卻如淬了毒,暗咬銀牙,“陸佩佩,即便到最後我還是得不到閆少天,我也要將你折磨致死!”
陸佩佩在醫院靜養了幾天,腹中寶寶總算保住了,但閆家老爺子閆威下了命令,她必須得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才可以回去。
無聊又寂寞的陸佩佩很是想念舒麗萍。想起那天在微信上評論了她的動態,自己還滿懷希望的在等待她的回複,後麵住進了醫院,就沒摸過。
陸佩佩趕緊摸出,顫抖著手點開微信。這一霎那間,她多害怕她把自己給刪除了啊……好在,看到她給自己留了言。
“陸阿姨好點了嗎?”
久久之後,見陸佩佩沒有動靜,又發了一個傲慢的表情。
幸福來得太突然,陸佩佩簡直要喜極而泣。——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麽回事,總是容易掉眼淚,許是懷孕中的女人都是這樣的吧。對了,母親經過老中醫的診治,現在情況如何了?這兩天光顧著自己,倒忘了問了!
她連忙撥打父親的電話。奇怪的是,根本打不通。她轉而打給閆少天。
電話一接通便急著問道,“我媽的病,那個老中醫怎麽說?”
那邊有片刻的停頓,才道,“中間出了點問題,老中醫還未能給你媽診治。這件事我會辦妥的,你安心靜養。”
“哦……”陸佩佩將尾音拖長,心裏麵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凝神想了想,還是算了,過幾天央求閆少天放自己出去一趟。“對了,我爸的打不通,你能不能幫我派個人到醫院去看看,是怎麽回事?我害怕出什麽事。”許是沒電關機了,自己太大驚小怪。但是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她心裏沒有一點完全感。
“好!今天寶寶乖不乖,有踢你嗎?”閆少天的聲音變得溫柔,電話裏傳來他翻閱文件的聲音。
“今天他活力十足呢!對了,查了監控,有什麽新發現?”
“看了最近?天內的監控錄像,基本沒有什麽特殊情況。推測蛇是被人從外麵裝進來,再從窗口放進去的。最近三天內沒有什麽陌生人來過閆府,隻有前一天的晚上我們閆家的親戚和第二天早上送牛奶的男人。因此覺得,有可能是李倩搞的鬼。”
“那送牛奶的男人查了沒有?”
“證實是牛奶公司的員工。當天他以肚子痛為由,哄得傭人將他放進別墅去方便。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嗯。”陸佩佩細細琢磨著,如果是李倩,她又如何把蛇弄進來,第二天再神不知鬼不覺的的從二樓的窗口放進去?再說,前天晚上,她不是回去了嗎?根本就有不在場的證據啊。
“那天晚上,你們為什麽突然舉行聚會?”想起自己當時在他的親戚麵前出了醜,心中很不是滋味。
“你這個小糊塗蛋,前一天我就告訴過你,第二天親戚們都來家中吃飯,叫你不要亂跑啊。當我們一群人去了我們閆府的藏寶庫,看幾件爸爸剛從拍賣會上淘來的古玩,出來時,便看到你對著一盤麵在狼吞虎咽,姑媽後來還偷偷問我,我是不是虐待你了……”閆少天想起當天的場景,真是好氣又好笑。
“呃……你根本就沒有說過好不好?”
“我說了。”閆少天心平氣和的對她道,“相信你老公。”
“哦,好吧。”他一說出“老公”兩個字,她就手腳無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頓時比貓咪還順服。
“老婆,想我沒有?”閆少天低低笑了聲。
“誰是你老婆啊!”陸佩佩啐了一口,臉色卻嬌豔動人。“你今天不來了嗎?”
“開完會我就過去。這幾天,吳媽送過去的東西還合你胃口嗎?”
“都好吃。隻是湯太膩了,能不能叫她不要老是煲雞湯?”
閆少天唇瓣的笑容加大,還想說什麽,秘書卻敲了敲門,提醒要開會了。
“寶貝,她說你太瘦了,要‘狠狠’的補一補。”他對秘書視而不見。
好在,陸佩佩聽到了他那邊的動靜,和他貧了幾句,便主動掛了電話。
閆少天放下電話,淡漠的掃了眼秘書,又淡淡的說道,“聽聞王秘書最近精力充沛,反正時間充裕,麻煩匯總一下各部門報銷單吧。”
王秘書嘴角一抽,“閆總,這一般是年終的時候才匯總的。”再說了,“精力充沛”和“時間充裕”是同一個概念嗎?
“請三天內放在我辦公桌上,辛苦你了。”閆少天狹長的眼眸裏滿滿是促狹。
王秘書明白了,剛剛是自己不夠機靈,打擾了老板和少奶奶說甜言蜜語。險些嚇尿了,額上溢出冷汗,趕緊領命而去。
陸佩佩在嚷著無聊要出院的第二天,閆威醫院住進來一位她認識的病人。(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