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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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謹這人,如果說以前鍾自在就沒真正的看懂過他,那現在就是更不懂了。

    他這語氣讓人聽著不爽得很,鍾自在的眉頭皺了皺,淡淡的道:“這件事本就是因我而起,我去找朋友幫忙怎麽了?”

    秦謹依舊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道:“你和方晨星什麽時候成朋友了?我怎麽不知道。”

    鍾自在氣極反笑,道:“我和他什麽時候成朋友了你管得著嗎?你要是都知道了不成神仙了?”

    “我不用成神仙,我隻要管好你就夠了。”秦謹輕飄飄的說道。

    “……”

    鍾自在懶得和他吵,轉身就走。腳步還未移動就被人大力的拉了一把,她冷不防的一下子撲倒在床上。

    鍾自在的胳膊被撞得生疼,她抬起頭,惱怒的瞪向秦謹。秦謹緊緊的將她的手捏著,繼續雲淡風輕的道:“沙發上冷,別感冒了,就睡這邊。”

    “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

    “別逼我動強。各睡一邊有什麽,我碰不碰你你不是幾年前就知道了?”

    鍾自在竟然無言以對。她抬頭看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秦謹,坐了起來。道:“我睡習慣了沙發,秦總不知道麽?”

    她的目光咄咄逼人,清澈的眼眸中帶了淡淡的自嘲。深底處像是藏著巨大的悲悸。

    “習慣是可以改變的。”

    秦謹淡淡的,用力的將鍾自在拽倒在床上。他的動作間帶著怒氣,鍾自在的手腕被捏得發疼。她動也不動,抿緊唇倔強的看著秦謹。

    秦謹不為所動。自己閑適的靠在床上拽著鍾自在,閉上了眼睛假寐。

    有些人的逆鱗,還真是一點兒都觸不得。秦謹有時候霸道執拗得簡直是不可思議。

    鍾自在一向秉行的是在可選擇之下盡量別讓自己吃苦,屋子裏雖然有暖氣,但穿著不厚的睡衣一動不動還是挺冷的。僵持了一會兒見秦謹沒有放開的意思,她將拖鞋蹬掉,然後爬上了床,用腳踢了踢秦謹,不耐的道:“過去一點。”

    確實沒什麽稀奇的,又不是沒睡過,矯情什麽?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裏竟然有些悲哀。

    秦謹睜開眼看了她一眼,挪了挪身體。伸手關了燈。

    鍾自在背對著秦謹睡著,她並沒有睡著,聽到身邊的人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她爬了起來,回了客廳。

    黑暗中那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了的人看著她出了臥室,她沒有察覺。

    她現在是秦賀嚴名義上的老婆,別說和秦謹沒什麽,就算真的藕斷絲連,她也做不到若無其事的躺在一張床上。

    沙發上冷冰冰的,遠沒有床上那麽軟那麽暖和,她裹緊了被子。將頭深深的進被子中。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秦謹已經離開了,臥室裏的被子也理好了,要不是枕頭上若有若無的男性氣息,他就像從未留下過一樣。

    鍾自在吃早餐的時候接到了方晨星的電話,他的聲音依舊溫和,開口便道:“抱歉,你昨天說的事我沒幫上忙。”

    鍾自在怔了一下,他有些無奈的又接著道:“秦老爺子過問過了,他並沒有隱瞞。所以抱歉,沒幫上忙。”

    秦謹已經承認,這個時候放出消息去也沒多大的用處。別人知道與否,還得全看秦老爺子的意思。

    不得不說,方晨星也挺有手段的,秦家的家事他竟然也那麽快得到了消息。

    鍾自在過了一會兒才說了句沒事。方晨星在電話那端笑了笑,道:“那小姑娘還住你哪兒吧?你也忙,要不你送過來,我保證照顧好她。”

    “沒事,不用。總之謝謝你了。”

    電話那端的方晨星沒說話,沉默了一會兒,溫和的道:“你還是送到我這邊來吧,我會照顧好她。她留下,會給你帶來麻煩的。那位這次栽了個大跟鬥,知道你也參與這事,不會就那麽善罷甘休的。”

    他是在提醒她,秦謹和她不一樣。秦謹光明正大的站出去沒人敢將他怎麽樣,隻能忍下去,而她就不一樣了。

    鍾自在沒說話,電話那端的方晨星微微的頓了頓,又道:“事情已經壓下去了,各大網站的新聞都已經被刪除了。包括一心守在鳳凰樓的記者都已經撤走了。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秦家想將這件事壓下去,自然是輕而易舉的。

    “你還是被保護得太好了。”電話那端的方晨輕輕的歎了口氣:“以前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還有鬧出事的,都被抹得無影無蹤了。也許你還期待秦老爺子會管,但秦重銘是他兒子,他怎麽管?將他軟禁起來?還是將他給殺了?再荒唐再無用那也是他的兒子,管不了,惹出事他卻是不會不管的。”

    他說得很對,就算秦重銘再不是人,他和秦老爺子也是父子。他的所作所為,秦老爺子也許管過教訓過。但現在,秦老爺子是睜隻眼閉隻眼的隨他,不然,秦重銘也不可能一點兒也不收斂。

    鍾自在握著手機沒吭聲,方晨星突然開口問道:“你嫁進了秦家,你難道對他們家的背景一點兒都不了解?”

    他那麽問自然不會是無緣無故的。鍾自在一時啞然,她確實沒去了解過秦家的什麽背景。在她的眼裏,秦家就是華沙的世家大族,外人眼中的豪門。和沒沒落之前的鍾家沒什麽兩樣。

    方晨星好像早已猜到她什麽都不知道,並沒有賣關子,繼續道:“秦老爺子是部隊出來的這你應該知道吧?他有一位生死之交的戰友,現在在上頭,秦家這些年的順風順水都和上頭那位有關係。這點兒事在他們眼中算不了什麽,這也是那麽多年來沒人敢管,半點兒風聲也沒有的原因。”

    這大概也是,為什麽方家立起來了,方穎卻沒離婚解脫的原因吧。鍾自在在這一刻鍾突然都想通了,華沙繁華,富家子弟雲集,而鍾國道卻獨獨挑上的了秦賀嚴,原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隻是她孤陋寡聞,什麽都不知道罷了。

    “你要願意,就照顧那小姑娘一段時間吧。要麽送到秦謹那邊,要麽送到我這邊來。不要給自己留不必要的麻煩。”

    這事方晨星掛斷電話之前說的話,鍾自在心不在焉的在陽台上站了半響,這才拿著手機回了客廳。

    顧小敏早已經吃完飯了,見鍾自在打完電話了,小心翼翼的問道:“鍾姐姐,我再替你熱熱菜?”

    鍾自在笑笑,道:“不用了,我差不多飽了的。收拾好我們去還車,順便去問問學徒的事。”

    就算顧小敏不說她也知道她急的,媽媽生病,弟弟的學費,無不是巨大的壓力。

    “好的。”顧小敏猶豫了一下,紅著臉道:“鍾姐姐,能布恩那個麻煩你幫我問問鍾點工的事?”

    “那個已經問好了,就是我朋友那邊。待會兒過去問問她每周什麽時候過去打掃就行了。還有,秦總那邊也應該要找鍾點工,我改天替你問問。”

    “嗯嗯,謝謝你小鍾姐姐。”顧小敏又在鍾姐姐前麵加了個小,她大著膽子的又道:“其實鍾姐姐你看起來不比我大。”

    這是在變相的誇她嫩嗎?鍾自在笑了起來,兩人絮絮叨叨的出了門。

    顧小敏的西點學徒也是唐果果幫忙問的,她好歹做了那麽多年的老板娘,多少有些人脈。

    學徒的工資比小敏想象的要高些,但有一個星期的試用期。她很滿意,當即就留了下來。

    唐果果那邊的衛生則是一個星期打掃一次就是,時間隨她安排。

    從小敏上班的地方出來,唐果果忍不住的打趣道:“你這自私鬼這次怎麽突然喜歡助人為樂了?”

    也難怪唐果果叫她自私鬼,鍾自在其實本來就挺冷漠的。或許是本就生活在一個沒有人情味的圈子裏,她很少往自己身上攬麻煩。這次的顧小敏是個意外。

    用自私點的話來說,她也有些後悔,可不知怎的,竟然幫到了最後。或許是因為顧小敏太小。更或許是不經意間聯想到了堂妹鍾琪。

    同樣是年紀不大的女孩子,鍾琪自私狹隘甚至沒有廉恥。家庭不富裕的顧小敏卻不一樣,能夠堅持自己,挺有骨氣。這些或許都是她她的原因,更或許隻是出於一時憐憫,具體是什麽鍾自在自己也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就是她難得管一次別人的事,居然碰上了硬釘子,惹出了一攤子的事,這運氣不可謂不背。

    “我自私你不自私就行了啊,miss唐,我鄭重的向你道謝,謝謝你放下麵子施以援手。”鍾自在扮了個鬼臉。

    唐果果作勢擰她,“我這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了,午飯都沒法吃了。”

    “那正好都便宜我。”

    唐果果發動了車子,鍾自在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本是想找她說說話的,想起她和林晨冬的那攤子事,什麽都沒再說。

    唐果果將車子開會了她的住處,兩人一起上了樓,唐果果沒話找話說:“我前幾天可是看見常佳寧了啊,在一公司做財務總監,混得挺好的。”

    “嗯。沒怎麽和她聯係。”

    一是事情多,二則是分開這幾年也生疏了。和常佳寧就不像和唐果果一樣,久了不聯係關係自然而然的就淡了。

    “我也是和陪我們老大出席一個晚宴遇著她的,連招呼都沒能打。她的忘性倒是挺大的,當初被秦賀嚴欺負,現在在一起聊得挺痛快的。”

    唐果果邊說著邊掏出了鑰匙開門,鍾自在沒說話,隻有唐果果才會那麽恩怨分明。人在職場混,當然是遇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了。秦賀嚴那是誰,就算以前有再大的恩怨,現在她也不會去得罪他了。

    唐果果的家裏依舊亂,不過比起上次倒是好多了。至少沒有異味也沒有垃圾,隻是衣服亂七八糟的堆在沙發上。

    鍾自在沒說話,進了門就自己去倒水喝。唐果果則是收拾著沙發上的衣服,邊收拾著邊抱怨道:“我們現在這公司的老大,力求的是以最小的價值創造最大的利益。我進公司就沒休息過幾天,這個周末還是我以痛經為借口換來的。簡直是太不人道了!不過我也挺佩服那周扒皮的,一天二十四小時除開應酬外都在公司裏,估計就連做的夢都是工作。”

    “能讓你佩服的那可不多啊。”鍾自在拉長了聲音打趣道。

    “去去去,你那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工作狂到他那種地步的男人已經不是男人了好不好,那叫機器了!我聽我們公司的那些老員工說,他老婆就是嫌他是個工作狂才跟人跑的,丟下一個女兒,他好像都不怎麽管,孩子是他爹媽在帶。”

    唐果果說得神秘兮兮的,扒到老板的八卦了,她自然要裝得神秘些。

    “你連人家這些都打聽清楚了啊。”鍾自在笑了起來,衝著她曖昧的眨了眨眼。

    唐果果收衣服的動作頓了頓,突然看向了鍾自在,嘖嘖的道:“小鍾同學,我發覺你挺不正經的啊。不過你最近的氣色可是好多了。”

    鍾自在一口水噴了出來,她最近是嚴重的睡眠不足,她從哪兒看出她氣色好了?

    簡直就是在胡扯!

    唐果果說到這兒,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似的看向了鍾自在,小心翼翼的道:“阿在,你最近和秦賀嚴還好吧?”

    “挺好的,我就見過他兩次。”鍾自在回答的挺平常,說著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上頁宏亡。

    回過頭見唐果果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翻了個白眼,道:“有話就說,憋著你不累嗎?”

    唐果果幹笑了兩聲,試探著道:“我上班倒是見過秦賀嚴好幾次了,跟在他身邊的女人,都是同一個。”

    有一次見到秦賀嚴就是遇見常佳寧那一次,有一次則是有一個多月了,在商場遇見的。還有就是昨天應酬碰見了他,挽著他的,都是同一個女人。

    唐果果想說的話其實沒說出口,她公司的那些同事都說秦三少這次栽了,收心了。也不怪別人議論,秦賀嚴身邊的女人,一連露兩次麵的都很少,跟別說是一個多月了。

    鍾自在自然知道唐果果的心思,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會是想替我打抱不平吧?我可沒資格管那些。”

    最後一句話鍾自在說得輕描淡寫的,唐果果心酸不已,有些後悔提起這話題,恨恨的道:“秦賀嚴就不是個玩意兒。”

    鍾自在慢悠悠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道:“這話你當著他的麵說去。”

    唐果果一噎,又恨恨的道:“你也不是個東西!”

    鍾自在這下笑出了聲來,衝著她眨眨眼,道:“對,這你說對了。物以類聚。”

    這話間接的將唐果果也罵了進去,她哼了一聲,道:“去去,誰和你一類了。”

    “我和你一類就是了。”鍾自在嘴賤的回了一句,引得唐果果差點兒脫鞋丟她。

    唐果果收拾完就去廚房做飯去了,鍾自在則是被她安排打掃衛生。吃她一頓飯也得當苦力來換,這女人也有幾分周扒皮的風範了。

    鍾自在將沙發理整齊,正要去擦地板時,突然看見茶幾下方塞了一本書。唐果果幾乎是不看書的,家裏連雜誌也很少有,除非是免費的。

    她好奇,蹲下身去將那書抽了出來。隻看了一眼,她的臉色就變得怪異了起來。她還沒翻開,唐果果就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讓你打掃衛生,你又偷懶是不是?”唐果果哼了一聲。

    鍾自在回過頭,朝著她揚了揚手中的誰。書名赫然是《孕期一百問》。

    唐果果走了過來,一把奪過那書丟到了茶幾底下。鍾自在詫異的看著她,傻傻的問道:“你不會是有了吧?”

    誰沒事會買這種書回來?

    唐果果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你以為是在演電視劇啊?這不是我的,是那女人的。我本來是要扔了的,丟在下麵忘記了,別把你手弄髒了。”

    “那就好那就好。”鍾自在揪起的心落了下來。

    現在她和林晨冬正在鬧離婚,這突然有了孩子顯然不是什麽好事。本來是幹淨利落的,有了孩子牽扯就多了,加上有那個女人在中間,唐果果肯定得吃虧。

    說完她看向了唐果果,疑惑的道:“她來找你幹嘛?”

    “求我成全他們唄,外加耀武揚威。不過她找我哪有用,從頭到尾不肯離的都是林晨冬。”唐果果冷笑了一聲。

    她根本就沒想過肖嵐會找過來,她倒是挺有手段的,竟然連她住在哪兒都打聽到了。打開門見到是她的那一刻,她立即就要將門給關上,沒想到懷孕的人還敏捷得很,竟然先一步就進來了。

    大概是林晨冬一直沒離婚她心慌,來無非就是流流眼淚,順便秀秀恩愛。還說什麽都是她錯了,她願意退出之類的鬼話。她要是願意退出她還找過來。當她的腦子被門給夾了啊。

    “林晨冬到底是怎麽想的。難道想坐享其人之福?”鍾自在皺起了眉頭。

    “誰知道他是怎麽想的。我倒是真想剖開他腦子看看都裝了些什麽玩意兒。”唐果果繼續冷笑著。

    唐果果這下真挺看不起林晨冬的,敢做就要敢當,那女人都已經懷孕了,他還死纏著不放,還真算不上是個男人。

    “他還是不離?”

    “是啊,還說他媽要過來,讓我搬回去。我腦子又沒被驢踢,伺候了那麽多年我還真是伺候不起了。”唐果果的語氣冷漠,又將那書撿起來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那女人故意留本書在這兒就想刺激她,她沒被刺激到,倒是被惡心到了。本來早就要丟了,一直忙起來都沒注意這事。

    “你不是請了律師嗎?趁早做個決斷,他孩子都弄出來了憑什麽吊著你?難道要讓你為他守身如玉一輩子?真是夠歹毒的!”

    “我給了他一個期限,那麽多年的感情不想弄得太難看。他吊不著我,隻要我需要,你覺得我可能會為他守身如玉麽?我可不是你啊……”唐果果促狹的眨眨眼,故意的拉長了聲音。

    鍾自在踢了她一腳,“你能正經一點兒嗎?”

    “我哪裏不正經了啊。得得,別提那掃把星了。你想吃什麽,姐姐都給你做。”

    唐果果確實一點兒也不想提林晨冬,最近她沒少被騷擾,這也是為什麽她能忍受周扒皮的原因。忙也挺好的,正好都躲開了。期限到之前,她不想和他翻臉,但也不想見他。

    她非但不想見他,就連他們家的老佛爺也不打算見。給她打過好幾次電話,她直接都加了黑名單。既然不打算再過下去,自然也就沒什麽好忍的了。

    回頭想想,那麽多年她也真是夠委屈的了。現在,她不想再委屈自己了,當然不會讓自己心塞。

    鍾自在本來是打算和唐果果廝混一下午的,誰知道剛吃完東西方穎就打來電話,說是阿姨已經去將秦賀嚴的那房子收拾好了,讓她過去收拾東西,順道和秦老爺子道別。

    鍾自在過去的時候秦賀嚴還沒到,秦重銘那件事被抹得幹幹淨淨的,無論是秦老爺子還是方穎的臉上都看不出什麽。她被誤抓進包間那尷尬的事,秦重銘自然不會提。就包括秦謹,他也必定是一筆帶過。這臉他丟不起。

    和秦老爺子打過招呼上樓,方穎早已在等著了。她坐在輪椅上,指揮著鍾自在收拾著東西,順帶安排著過去之後鍾自在每天該做的事。

    說著說著的,她突然淡淡的道:“賀嚴是有分寸的,不會做得太過。你別聽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我雖然支持你出去工作,但你們最重要的事是要孩子。他在外麵累,多用心心思少耍小性子。”

    鍾自在一聽就知道方穎是知道秦賀嚴最近的事了,她以前是從來不管這種事的,現在特地的叮囑,其實她自己也是不相信秦賀嚴有分寸的。有危機感了,所以才會讓她多用用心思,怕她鬧起來越鬧越生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