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兵荒馬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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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自在含糊的唔了一聲,唐果果笑了起來,點點頭,道:“那我就放心了。我還擔心你一個人孤單呢,有秦謹就有事做了。”

    她不懷好意的壞笑了起來,鍾自在的手摸到脖子上的印記。臉不自覺的熱了起來,義正言辭的道:“你胡說什麽?”

    “反應那麽大幹嘛,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了,成年男女在一起不就那檔子事?”唐果果倒是開放得很,大大咧咧的又道:“你別告訴我你對秦謹沒感覺,打死我我也不信。你那麽多年沒談過男朋友,不就是放不下?哎,其實就算是沒感覺了也沒關係,你不是很早以前就想把他吃了嗎?這下剛好,果子成熟當然比青澀的時候好吃啦。今朝有酒今朝醉,嘿嘿,你可得把握好機會,反正他那張臉擺在那兒,你也不虧。”

    這是什麽話?她又那麽不堪嗎?!鍾自在憤憤不平,懶得和她說了。直接掛了電話。以共肝巴。

    秦謹和鄒鳴很快出來,鄒鳴吹了個響亮的口哨,打聲招呼就出門去了。

    秦謹在鍾自在的旁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胃部,柔聲道:“還難受嗎?去醫院看看?”

    一個小胃疼就去醫院那簡直就是太勞師動眾了,鍾自在搖搖頭,沒精打采的說了句還好。

    她還在為唐果果的話鬱悶,憑什麽就是她占秦謹的便宜了?長得好看就了不起了?也許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呢!

    秦謹隔著衣服輕輕的在她的胃上揉了揉,繼續道:“出去走走消消食,嗯?”

    胃裏脹得實在難受,鍾自在雖然懶懶的不想動,但還是嗯了一聲。吃過飯就窩著,這絕對不是好習慣。得為胃減輕點兒負擔。

    “我去給你拿衣服。”秦謹輕笑了一聲,不待鍾自在回答便站起來給她拿衣服去了。

    他也加了一件藏青色的厚大衣,將圍巾將鍾自在圍得嚴嚴實實的後,他才牽著她往電梯邊走。

    大年三十夜自然很少有人宅在家裏看電視。電梯邊已經等了幾個人。鍾自在掙開了秦謹的手,小聲的道:“我自己會走。”

    秦謹像是沒聽見,立即又將她的手抓在手心裏。人太多,在很多路段都已經實行交通管製。

    秦謹將鍾自在的手握著放進了大衣口袋了,走到十字路口,突然帶著她到路邊攔車。

    “要去哪兒?”鍾自在疑惑的問道。

    “我暫時沒有兼職拐賣人口的打算。”秦謹揚揚眉,一連攔了幾輛出租車都沒攔到,指了指旁邊廢舊的電話亭,道:“風大,去那邊等著。攔到車了再過來。”

    鍾自在慢吞吞的走到了電話亭旁遮風的地兒等著,右手上似乎還殘留著某人的溫度。她百無聊賴的看著路旁攔車的人,微微的傾身探向出租車窗口問師傅,然後又退開。

    路燈暗沉。他頎長的身影立在寒風中被來往的車燈鍍上一層朦朧的色彩。濕漉漉的地麵上他的影子被拖得長長的,迤邐的拖到電話亭上。

    鍾自在收回了目光,伸腳在那陰影上畫著圈。秦謹攔了十幾輛車後才對鍾自在招招手,道:“過來了。”

    他拉開車門,手放在車頂上防止鍾自在撞到頭。待到她坐進去之後才也坐進關上門。

    這個時候的出租車就沒有空的,前麵已經坐了一個中年男子。用本地方言時不時的同司機瞎侃著。

    秦謹摸了摸鍾自在的手,低聲道:“路上堵,要不要睡會兒?”

    鍾自在搖搖頭,剛想說不用,秦謹卻伸手將她的頭摁在他的懷中。然後大掌握住她的兩隻受,替她暖著。

    隔著衣服,能聽到他的心在胸膛裏砰砰跳動的聲音。貼得那麽的近。仿佛已伸手就能觸碰到。

    他從不用香水,身上淡淡的煙草香味極為蠱惑人心。鍾自在莫名的有些茫然。腦子裏天馬行空的想著事。

    靠著靠著的,她的頭漸漸的往下移了去。她有些不自在,想尋一個舒服的位置重新靠著,卻又不知道為什麽沒動。

    秦謹的攬在她腰上的手改為攬到了她的肩膀上,將她的頭往上麵帶了些。

    鍾自在一路都閉著眼睛裝死,中途前麵乘客下了車,秦謹忽然低聲問道:“阿在,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他的聲音溫柔,又帶了些哄小孩子味兒。她不說話,他自然是以為她是胃還難受。

    鍾自在坐直了身體,用力的搖搖頭,道:“已經好多了,真的。”

    秦謹嗯了一聲,將她的頭撥靠在他的肩上,微笑著道:“那再靠一會兒。還有一段才到。”

    鍾自在想掙開,被他的手摁著隻得作罷。又過了十幾分鍾才到了地兒,秦謹付了錢,下車後鍾自在茫然的四處看看,才發現這是華東附近,秦謹以前租房子的岔路口。

    許久沒有過來,這邊變了很多。沿路的牆上都畫上了大大的拆字。還沒正式動工,這邊的居民多數都沒有搬走,生意也繼續做。因為過年的緣故,甚至比以前的時候熱鬧了好幾倍。這也是她剛下車時沒認出來的原因。

    秦謹示意鍾自在在原地等,到不遠處的小咖啡廳買了一杯熱飲過來遞給她,這才重新牽著她往裏走。

    自從他離開後,鍾自在就沒來過這邊。往裏其實並沒有什麽變化,兩旁的居民樓破破爛爛的,地麵依舊是濕漉漉的。小巷中間的那家小超市依舊還在,昏黃的燈光下擺放在外麵的物品上蒙上了一層灰塵,冷冷清清的。

    鍾自在恍恍惚惚的看著四周,走了老遠才去看秦謹:“來這邊幹什麽?”

    秦謹握緊了她的手,微微笑笑,道:“一會兒就知道了。”

    一路竟然還會遇見熟人,隻是今時不同往日,秦謹一身與這邊格格不入,有人想打招呼,張張嘴,卻又匆匆的走了。

    秦謹帶著鍾自在到一棟破舊的居民樓前,然後變戲法般的拿出了鐵門的車鑰匙,打開樓道的門上樓。

    樓梯依舊逼仄黑暗,燈好像壞了,隻能用手機照明。偶爾不小心會踢到對到樓梯間裏雜物,弄出聲響。

    秦謹帶著她到五樓,走到走廊的最裏端,掏出鑰匙來打開右麵的木門。

    門還沒打開,對麵的門就打開了,燈光照到了走廊上。一對年輕的情侶出現在門口,女孩子疑惑的看了他們一眼,疑惑的道:“你們什麽時候搬來的,怎麽都沒見過?”

    鍾自在笑笑,含糊的嗯了一聲。秦謹打開了門,朝著那兩人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然後將鍾自在帶進了房間裏。

    房間裏的燈依舊是一小盞暗黃的,秦謹走的時候什麽都沒有搬走,用的小書桌還在,貼在牆上的海報也還在。

    恍然間伸出了幾分恍惚之感。

    秦謹從身後將鍾自在摟住,接著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來。這裏承載了他們太多的回憶,盡管現在已是麵目全非。

    當初極力的避開這個地兒,奇怪的是現在鍾自在的心裏竟然不想預想的那般難過。

    這地方雖然已經打掃得幹幹淨淨的,但顯然已是有人租住過了。隻在房間裏呆了一會兒,秦謹就帶著鍾自在上樓。樓上寒風凜冽,他用圍巾將她的臉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路燈照不到,樓頂漆黑一片。他掏出了一支小手電筒晃了晃,樓頂中央赫然擺了好幾箱煙花。

    他竟然是特地來這邊放煙花的!

    仿佛知道鍾自在在想什麽似的,秦謹慢悠悠的解釋道:“這邊快拆遷了,沒人過來管。”

    他拉著鍾自在走到了樓頂邊緣上,側頭看了她一眼,微笑著道:“從這邊俯瞰那邊的街道,是不是特別美?”

    漆黑的夜空下遠處的建築物隻有一個大致的輪廓,車水馬龍,昏黃的路燈,閃爍的霓虹。一派繁華的景象,遠遠的看著就像一部無聲的電影。

    真是恍若隔世。

    兩人靜靜的站了半響,自然等不到十二點。才十點秦謹就將煙花放了,他給了鍾自在一個打火機,幾箱煙花同時點燃。夜空中一片絢麗,他傾身吻上了她的唇。

    秦謹沒開車出來真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回去的時候已是十點多。這座城市依舊是熱鬧得很。正和廣場有跨年煙火表演,許多人都往那邊趕。

    “要不要去湊湊熱鬧?”坐進了出租車裏,秦謹溫柔的問道。

    “不去,很困了。”鍾自在配合的打了個哈欠,跨年煙火表演她去看過一次,人山人海,她在人群中被擠得找不著北。

    一群人的狂歡,狂歡之後是無盡的落寞和孤單。

    兩人回去的時候鄒鳴竟然已經回去了,輕手輕腳的進了屋,秦謹示意鍾自在去洗漱,他則是去客房看鄒鳴。

    鍾自在出來的時候秦謹正在客廳裏打電話,見她出來,他掛了電話,低聲道:“鄒鳴已經睡了,餓嗎?餓我去煮湯圓,你去把頭發吹幹。”

    鍾自在搖搖頭,“不餓,不用了。你煮你自己的就行。”

    秦謹嗯了一聲,撥了撥她濕漉漉的劉海,嗯了一聲,低聲道:“先去把頭發吹幹,別感冒了。”

    他轉身去洗漱去了,鍾自在衣櫃裏拿出一床被子放到沙發上,拿了吹風關了門將頭發吹幹,隨便的紮起來躺進了被窩裏。

    剛關了燈,門裏就傳來了開鎖的聲音。她一骨碌翻了起來,剛站到門邊,秦謹就推門進來了。

    “被子我已經抱出去了。”鍾自在瞪著眼睛,擋在了門口處。

    秦謹隨手將鑰匙拔了下來,伸手抓了抓濕漉漉的頭發,慢條斯理的道:“我過來吹頭發。”

    吹頭發還偷偷拿鑰匙開門進來?鍾自在壓根就不相信他的鬼話,警惕的看著他,道:“我給你拿過來。”

    她剛轉身去去拿吹風,門就哢擦被關上。秦謹將門反鎖上,將鑰匙丟到一旁,無辜的聳聳肩,道:“那麽冷,你忍心讓我睡外麵?”

    “你可以和鄒鳴一起睡。”他還真是不知收斂,有人在竟然也那麽大膽。

    “他打呼嚕,我睡不著。”秦謹更是一臉的無辜。說著,他上前擁住了鍾自在,輕笑著道:“你想哪兒去了?隻是睡覺而已,明早我早早的就睡外麵去。”

    微微的頓了一下,他附在她耳邊曖昧的道:“還疼麽?我保證什麽都不做。”

    他的頭發上還滴著水,落到鍾自在的脖子裏冰涼冰涼的。她還想所什麽,秦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壓低了聲音微笑著道:“鄒鳴是軍人哦,睡眠很淺,你要是再鬧他聽到了那可和我沒關係。”

    “……”

    他說著,瞄了瞄那微敞開的睡衣領口下的飽滿。下腹竄起了一股火,他鬆開了她,揉了揉鼻子,假裝若無其事的轉身吹頭發去了。

    昨晚是水到渠成,呃,加上又喝了酒,鍾自在並沒有覺得多尷尬。現在兩人都是清醒的躺在一起,她渾身的每個細胞都不自在極了。

    她還真是越長越矜持,真是難得。連她自己也忍不住的歎了口氣,以前如飛蛾撲火般的不顧一切,那現在,生米都煮成熟飯了,她怕什麽?

    這個問題沒有人知道。

    秦謹的話壓根就不能相信,軟玉溫香在懷,又才解了禁。他怎麽可能什麽都不做。

    他從後麵摟住她,輕輕的吻了吻溫軟的耳垂,身體就燥熱了起來。在身後蹭了一會兒,便細細密密的吻開。待到鍾自在魂都去了一半時才問可不可以。

    這次順遂了些,大半夜的兵荒馬亂。

    完事之後鍾自在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他帶著饜足吻了吻她的臉頰,起身沒多大會兒就煮了一碗湯圓出來。

    鍾自在又困又餓,湯湯水水的喝完就窩進了被窩裏。秦謹這人的話是不能相信的,鍾自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枕在他的胳膊上,天色已經大亮。

    秦謹的睡眠淺,她才動他就睜開了眼睛,問道:“怎麽了?”剛醒來的聲音帶了些暗啞的性感。英俊的麵容上有幾分饜足和慵懶。

    “你不是說你早早就去沙發上睡的嗎?”被子底下已是坦誠相見,鍾自在慌忙的拉了些被子隔開。

    “累著了,睡過頭了。”秦謹無辜的抓了抓頭,剛支起身子來,又躺回了暖和的被子裏,暗啞著聲音繼續道:“再睡會兒,鄒鳴不會那麽不識趣。”

    這話不知道是對他自己說的還是對鍾自在說的,他的長臂一伸,便將鍾自在抱回了懷裏。撥開那層被子的阻擋,戲謔道:“還有哪兒是我不熟悉的?”

    他的胸膛堅硬,緊緊的貼著能感受彼此身體的溫度。底下被東西抵著,蓄勢待發一般。鍾自在紅透了臉,渾身緊繃著,索性閉上眼睛裝死。

    好在秦謹並未有進步的動作,再她白皙的頸間吻了一下,輕笑了一聲,讓她再睡一會兒,就起床了。

    秦謹知道她從來都是有賊心沒賊膽,見她跟烏龜似的縮在被子裏,忍不住的想笑。卻沒多說什麽,開了門走了出去。

    門才剛打開,已經起床的鄒鳴就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壞笑著道:“我可是主動起來煮早餐了,其實你可以再睡一會兒的……”

    門哢擦的一聲關上,他還說了些什麽,隱隱約約的聽得並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並不是什麽好話,鍾自在本是想起床的,這下又縮回了被子裏,臉上火辣辣的。

    還真是……早知道她就去沙發了。至少等下見麵沒那麽尷尬。

    在被窩裏躺了好一會兒,鍾自在還是磨蹭著起了床。她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四處看了看見沒人,心裏疑惑,正想偷偷的溜去洗手間,秦謹就從廚房裏出來了。

    看她縮頭縮尾的樣子,他忍住了笑意,道:“鄒鳴出去了,唔,洗漱過來吃早餐。”

    鍾自在佯裝若無其事的走了出來,洗漱然後坐到了餐桌旁。煮的是餃子,她悶頭吃著,秦謹輕聲的問道:“今天去看看老爺子嗎?”

    鍾自在一愣,點點頭。

    “現在還早,吃慢點兒。”秦謹又說了一句,後麵再也無話。

    東西鍾自在是早準備好的,秦謹開車過去。道路依舊擁堵,很多路段都有交警守著,倒也並不混亂。

    他們走得算是早的,公墓的山下並沒有停幾輛車。停了車,秦謹打開後備箱將東西擰著,一手去拉鍾自在。

    鍾自在不著痕跡的避開,沉默了一下,道:“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盡管老爺子已經不在,不管過成什麽樣子,潛意識裏,她還是想在老爺子的麵前粉飾太平。

    秦謹很自然的收回了手,擰著東西先往前走,“我在一旁等著不過去。”

    這明明是她提出的,對於他這樣的回答她卻並沒有覺得鬆口氣。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她才跟在他身後慢慢的往山上爬。

    離公墓還有一段距離,秦謹就將東西交給了鍾自在。自己則是在小道上抽煙等著她。

    鍾自在在墓前呆了很久,下山的時候眼眶紅紅的。越發的沉默。秦謹默默的拉著她的手,到了山下,去管理處要了一杯熱水遞給她,看著她一口一口的喝了,這才將車開過來。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鍾自在一直看著前方。車子開到半路,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並沒有看就接了起來。

    “喂?”

    “阿在,我看你爺爺這邊已經擺了水果。你已經走了嗎?要是沒走的話等二嬸一起,這邊不好打車。”打電話來的是卓雅玉,她的聲音裏帶著關切。

    “不用了二嬸,我已經走了。”鍾自在語氣沒帶什麽情緒。

    “啊,都已經走了。你這孩子,你過來就該和我們一起的。過年本來是要讓你過來過年的,臨時有點有點兒事……我和你二叔馬上就回來了,你別回你那邊了,過來吃頓飯。你看你爸媽不在,爺爺也不在了。我們不照顧你誰照顧你……”

    卓雅玉假惺惺的說著,這些冠冕堂皇的話鍾自在的耳朵早已聽起繭子了。不待她說完,她就打斷了她的話,“謝謝二嬸,我等下還有事,就不過去了。”

    “那改天你不忙了記得過來。那個阿在,外麵外麵說秦家的事是真的嗎?”卓雅玉吞吞吐吐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二嬸覺得是真的嗎?”鍾自在反問道。

    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原來是來打聽消息的。

    “我,我就是不知道才來問你的。你放心,二嬸不會亂說的。大家都知道我們家和秦家是姻親,所以都來問。你告訴二嬸二嬸心裏也有底些。你二叔做生意,有些消息也得注意一些。”卓雅玉陪著笑臉道。

    “二嬸問錯人了,我不太清楚。要是沒其他事我先掛了。”

    “哎,我說你這孩子怎麽這樣。好歹我們也是你的親人,你怎麽能……”

    她的話還未說完,鍾自在就直接掛了電話。

    卓雅玉的電話立即就又打了過來,這次鍾自在直接將手機關了機。

    車子進了市區,秦謹側頭看了鍾自在一眼,道:“要不要去看電影?”

    鍾自在搖搖頭,他也不說什麽。直接將車開回了鍾自在住的地兒。 ㊣:㊣\\、//㊣

    到了停車場下了車,他突然將鍾自在的頭摁在了他的懷裏,低聲道:“難過就抱著我。”

    鍾自在的眼眶脹得厲害,在他的胸前搖搖頭,道:“不難過。”

    她突然想起了她過得行屍走肉的那些日子來,是他,還有唐果果一直守著她,才將她慢慢的帶了回來。

    她的手環上了他的腰,小聲的道:“餓了,上樓吧。”

    秦謹嗯了一聲,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常律師下午就打電話過來讓鍾自在過去吃飯,本來是早早的就要打電話的,知道她要去看老爺子,所以避開了時間。

    電話那邊還有常太太急切的聲音,鍾自在應了下來。掛了電話,想了想還是問秦謹,“你要不要一起過去?”

    秦謹知道她是在彌補早上沒讓他跟著去看爺爺的事,搖搖頭,微笑著道:“我有事,送你過去,晚上你回來給我打電話,我再過去接你。別推辭,我正好順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