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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菇涼占了原主的身份之後,最歉疚的不是原主,而是謝易江,他對她的父愛越是深沉,謝菇涼就越發覺得心虛。她為原主惋惜,也為自己慶幸,慶幸自己能遇到這麽慈愛的父親。

    可是這些話就是說了也是虛的。她能做的就是往後一定要好好對男神老爹。不管什麽事都要將他放在第一位,謝菇涼暗暗在心裏發誓,不過嘛,才想到一半就覺得……咳咳,還是從不要再給男神老爹惹麻煩開始吧。

    謝易江看她眼眶裏含著淚花,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略帶得意道:“傻寶兒,你哭什麽。這些東西都是白來的,為父給了你,隨便你如何處置,賣了扔了什麽的都隨便。”

    還在憋著一口氣暗暗準備好好孝順他的謝菇涼立刻變了一副囧字臉。

    要不要這麽壕啊,這果斷是在炫富吧。

    買兩套房,一套住著,一套空著,開兩家店,一家賺錢,一家虧損,買兩塊地,一塊建度假山莊,一塊留著長草……

    想想現代的買兩杯星巴克一杯喝著一杯倒了什麽的,和自家老爹一比直接弱爆了。

    再看看自從退休之後就越發小孩子心性的男神老爹。臉上隱隱帶著的“快問我”的神情,怎麽辦,男神不管露出什麽表情都好看,比起之前工作時候的嚴肅和沉穩,這樣的反差萌瞬間擊中謝菇涼的父控心。

    謝菇涼立馬十分配合地問道:“爹爹,這些都是從哪裏來的啊?”當然其實她也確實很想知道啦。

    謝易江摸了摸剛開始蓄下的短短的胡須道:“都是以前孫家的產業。”

    “孫家本就是自江南一帶發家的。尤其是潤州本就置下很多產業,即使後來前朝腐敗,國家民生凋敝,江南一帶依然十分富庶,孫家上一代有些野心,所以散了許多家財分別給當時揭竿起義的首領送過去,可惜他知道怎麽做生意,卻不懂權勢,從商一事最講究圓滑,可是政事上,卻不僅僅這樣,處事雖然一樣要靈活,可是立場卻一定要從始至終,牆頭草注定落不到好。”

    “不過孫家也算是運氣好點,雖然孫家家主以及他那麽多女兒女婿全都被先帝處理了,可是到底還落了個妃,隻是這家財卻所甚無幾,當初幾乎壟斷整個江南一帶,待先帝登基之後也隻剩下潤州的產業還算多。”

    “皇上大概是得了先帝臨終前的囑咐,一直都惦記著孫家在潤州的產業,不過為夫怎麽能讓他們如願,所以當初你出宮之後在郊外被孫家買凶刺殺,為父一怒之下就決定給孫家一點顏色看看。”

    原來如此,謝菇涼立刻抱著他的手臂星星眼:“爹爹你好厲害。”

    謝宰相雖然也想要謙虛一點,可是臉上的笑容根本忍不住好不好,他開懷道:“那是他們活該,哼,敢算計寶兒的,爹爹不會放過他們的。”

    謝菇涼一個勁地點頭表示同意表示點32個讚,再想想剛才男神老爹好像說過的,景曄似乎也惦記著這些產業,於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那景曄他知道嗎?”

    這話問起來根本就是多餘的,就算是謝菇涼自己也知道景曄肯定不知道,不過嘛,她主要還是先從男神老爹嘴裏得到進一步肯定,好給她自己一個幸災樂禍的理由。

    果然,謝男神怎麽會讓自家寶兒失望呢,聞言炫酷狂霸拽地說道:“他知道又怎麽樣,而且他隻是知道孫家在潤州有一批產業,具體多少卻沒查清,畢竟當初孫家上一代家主就是被先帝給弄死的,他在死之前也做了安排。”

    “所以當初我想動手的時候,就不小心透露了點消息給小皇帝的人,讓他們先動手,我讓人順便就將位置好收益高的店鋪田莊都截下來了,剩下的才給他,不過即便如此,他也覺得收獲很多了,那段時間很是春風得意。”

    謝菇涼囧著一張臉腦補了一下景曄春風得意而自家男神老爹在旁邊看好戲的場景,莫名覺得很是喜感的樣子,同時也挺替景曄惋惜的。

    因為自家男神老爹說道:“當初我答應先皇輔佐他,自然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可是他卻偏偏讓你進宮,我進宮力辭,誰知道他竟然說若是我不答應就要治我抗旨之罪!”

    看吧,就說動什麽別動一個人的逆鱗,麵對一個女兒控的時候,竟然膽大包天地搶了他的寶貝,簡直就是作死,本來人家還和你是朋友,這麽一動妥妥的變成死敵。

    謝菇涼一個勁地蹭著自家老爹的手臂,各種愛嬌的樣子惹得女兒控謝男神的心都要化成一灘水,看著她的眼神柔軟得不可思議。

    謝菇涼心裏其實也挺為自家男神老爹憋屈的,想當年為了先帝連喜愛的發妻都沒顧得上,等先帝走了結果還要給他帶孩子,憑毛?!

    於是張口就問道:“爹爹當初為什麽要跟著先帝啊,我覺得他不是個好人。”

    謝男神微笑道:“你就不覺得爹爹是為了揚名立萬載入青史?”

    “爹爹才不是那樣的人!”謝菇涼傲嬌地一揚頭,得意道:“要不然就憑前朝那腐朽的樣子,還有爹爹當時的聲望,隻怕爹爹隻要費一點小心思就能得到那個位置,可是爹爹非但沒有,還在那個時候主動請旨離開京城去鎮守邊關,就是為了避開風頭對不對?”

    謝易江聞言欣慰地笑了,聽她振振有詞道:“而先帝當時也不過是個沒落的小世家,說是世家都是給他麵子的,要錢沒錢,要人沒人,所以不說爹爹根本不想摻和到內亂裏去,就算有這個想法了也不一定就要選先帝啊,所以爹爹這麽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她劈裏啪啦說完了,好一會兒沒聽見謝易江說話,忍不住抬頭一看,卻發現他麵上帶著微微的笑意,目光飄忽著沉浸在回憶之中,可是謝碧疏看著,卻總覺得他的笑容似乎含著苦澀。

    她想了想,覺得自己有點大意了,既然男神老爹一直沒有提過,那她為毛要揭開他的傷疤呢,真是得意忘形了,剛才還想著要好好孝敬爹爹呢,轉頭就又惹他難過了。

    抿了抿嘴唇,謝菇涼生硬地轉移了話題:“除了大桓這麽多產業,還有大曦的也不少,還都是在曦京,爹爹一定費了不少功夫,寶兒最喜歡爹爹了。”

    謝易江回過神來,聽到她這話頓時眉開眼笑起來,一邊逗弄她道:“比喜歡顧宸那小子還要喜歡爹爹嗎?”

    謝菇涼立刻理所當然地回答道:“那是當然的,他才不能和爹爹比呢,最起碼我都去了大曦這麽久了,他才帶我在京城裏玩了一次,而且就出去一會兒就遇到愛慕他的女子,硬生生地把好興致給攪和了,我不開心了好久,哼,以後我有曦京的產業,往後要去店鋪中視察,也可以經常出宮了。”

    一聽這話謝男神立刻怒了,臉色嚴肅道:“我就知道,所以寶兒你還是不要去大曦了,不過一個人出宮還是很危險的,而且那裏你也不熟悉,出去還是要帶著人比較好。”

    “我當然會帶著人,爹爹放心啦,不過我不帶他就是了,哼!”謝菇涼嬌糯糯地說著,嬌蠻的小模樣看的謝易江一陣心喜。

    謝菇涼纏著謝男神道:“那爹爹是不是也去過曦京啊,不然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鋪子?”

    她本來也隻是隨便問的,謝男神卻隻是含糊道:“往年確實是去過一次,當時也置辦了一些產業,隻是許久沒有再管,如今你要過去了,我便派人收攏了一番,重新立了字據,各處的人手也全都換了一遍,你也不必太過煩心了。”

    謝菇涼點點頭,剛要說話呢,那邊謝易江已經截斷了她的話,換了話題道:“在家裏住一兩日,也可以多和你娘親在一處親近親近,你幼年爹爹隻顧著教你學識,養了你純良的性子,卻忘了讓你娘親教你如何處理俗事。”

    他說著說著歎息了一聲道:“爹爹原本就想著讓你找一戶門當戶對的,我們這樣的家世本就不願出世,所以你們成親之後也不用太多拘泥於俗事,卻沒有料到世事多變……”

    謝碧疏喉嚨裏有些堵,忍了一會兒才輕聲道:“讓爹爹為寶兒費心了。”

    謝易江道:“你是我的寶兒,為你費心本就是理所應當。”

    謝菇涼甜絲絲地笑了,想想又道:“往日覺得爹爹和娘親似乎不是很親近,現在倒是好了,隻怕往後寶兒有了弟弟妹妹,寶兒又離得遠,爹爹就要將寶兒忘到天邊去了!”

    “別胡說,”謝易江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然後道:“寶兒是不同的。”

    停了一下又輕聲道:“你娘親是個好女子。”隻是……

    後麵的話卻沒有再說出來,謝菇涼看著他的神情,心裏卻覺得有些難受,隻是他不願說,她自然也不會問。

    在府裏住了兩天,謝菇涼充分發揮了她黏人的特質,每天不是跟著謝夫人就是掛在謝男神身後當小尾巴,等太子殿下過來接自家老婆的時候,看清狀況之後立刻開始慶幸自己事情辦的快,要是再拖幾天估計老婆就帶不走了。

    太子殿下眼看著自家老婆淚眼汪汪地拽著嶽父大人的袖子不鬆手,哭得一把?涕一把淚的,再看看自家嶽父那不舍的目光,在他張嘴要說話的時候果斷一伸手,攔腰將自家老婆抱起來放到馬車裏,然後火速和嶽父嶽母告別,火燒眉毛一樣消失在嶽父大人麵前。

    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暗暗慶幸剛才反應快,沒等嶽父大人變卦的話說出來,不然隻怕自家老婆真的要賴在娘家不肯走了。

    太子殿下看著身邊還在抽噎的謝小菇涼,隻能無奈地抱過來放在腿上,然後拿出帕子仔細地給她擦臉,一邊說話轉移她的注意力。

    “還記得當時我們住過的小漁村嗎?想再過去看看嗎?”

    單細胞動物謝菇涼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聞言想了想道:“不去了,反正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了。”

    所以不必再去回憶從前那虛假的東西了,那些曾經可望不可即的感情如今已經變成了現實,她現在最重要的不是緬懷曾經,而是構築未來。

    不是話是這麽說著,謝菇涼倒還是挺感激曾經幫助過她們的人們:“也不知道趙大嬸她們現在可好,還有我們那個小院子,我走的時候才剛種了菜養了小雞呢。”

    她說的無意,太子殿下卻暗暗記在了心上,嘴上卻說道:“她們定然很好。”

    謝菇涼認真地點頭道:“好人有好報,她們當然好,不想那個把我們從江裏救上來的人!”謝菇涼說著說著就覺得身上有些難受,一想想被一個老頭搜了身,她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太子殿下見她的神色不對,回想了他曾經說過的話,這麽猛然反應過來道:“其實……他把我們救起來的時候我剛好醒過來了。”

    謝菇涼驚愕地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好一會兒才磕磕巴巴道:“你,你是清醒的?那你……”她想問,那她和他飄在江上那麽多天,他是不是也是清醒的。

    可是她不敢問。

    那段日子是她兩輩子以來最大的噩夢,那樣的絕望她連回憶的不願,在她堅持下來之後,她非常慶幸,也非常高興,高興她其實也是有用的,也是可以在危機的時候照顧著他的。

    可是現在他卻告訴她,其實他是清醒的,這讓她怎麽接受?

    他在她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甚至很多次都想放棄的時候,故意放任她處在那樣的境地。

    顧宸眼見著她的神情變了,心裏一跳,連忙道:“我當時受了傷,隻是時不時地能醒過來一會兒,我不放心你,所以在被人拉上船的時候清醒過來,剛好看見那人生出貪戀想要搜你的身。”

    謝菇涼張張嘴,淚水卻輕而易舉地湧進眼眶裏,心裏有釋然,更多的是羞愧,為剛才猜度他而羞愧,那個時候兩個人隻要一不小心就會喪命,他若是真的不想理會她,完全不必從山崖上跟著她跳下去。

    兩個人在江上飄了那麽多天就是鐵打的人也會受不了的,何況他還受了那麽重的傷,所以不用他說,她就知道當他警惕地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別人想要搜她的身,那個時候撐著虛脫的身體阻止那個人有多麽艱難。

    可是他卻從來都沒有提過。

    她總是覺得她在這件事中受到了太大的苦難,總是覺得自己很可憐,可是她卻忘了,他始終都在她的身邊,始終都分擔著她所有的艱難。

    她受過的苦,全都已經被他分走了一半,她還在自怨自艾老天沒有劈死她都是輕的。

    她太不知足。

    一邊享受著他的承諾,一邊還要提防著他會不會有一天毀諾。

    可是做人根本就不該是這樣的,她收到的是完整的他,憑什麽要給他一個殘缺的自己?

    有的時候想了很久的事,鑽了很久的牛角尖,其實隻需要一個契機,就能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她固執地埋頭走了很久,越走路越窄,可是有一天她突然回了頭,才發現身後是一片開闊的天地。

    謝碧疏仰頭朝他輕輕一笑,笑容卻輕鬆而甜蜜,似乎有什麽沉重的東西從她身上剝離而去。

    太子殿下卻罕見地沒有發現她的改變,因為他此刻有點心虛,他飄忽著眼神想了一會兒,還是輕咳了一聲,然後老老實實道:“其實……後來我們得救之後,我是故意在小漁村裏拖延了那麽久的。”

    謝菇涼又不是傻,她之前心裏已經隱隱懷疑過這些,此刻聽到他的話也隻是印證了她的猜測而已,於是她淡定地點點頭道:“我知道,其實,我也是故意的。”

    太子殿下愣了愣,有點摸不清她的情緒,按理不該這麽冷靜啊,他又試探著說道:“我留了那麽久是因為,之前聽聞景曄在潤州收繳了孫家所有的產業,我覺得就憑他一個人似乎根本辦不到,這才想趁機查探一下。”

    謝菇涼想了想倒是明白了,於是一仰下巴驕傲地告訴他道:“他一個人當然辦不到,不過還有我爹爹呢,誰讓之前孫家買凶刺殺我的,爹爹這是在給我報仇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之前謝男神給她的那個裝滿契約文書的匣子抱了出來打開給他看:“很多好的爹爹都挑出來給我了。”

    太子殿下沒動手,目光在那些契約文書上飛快地掃過,看到其中幾張的時候目光倏地一動,很快又隱沒了下去,一邊道:“我就說景曄得到的數目似乎有點不對勁,還以為是孫家藏起來了,沒想到是被嶽父給截胡了。”

    謝菇涼已經在父控模式裏根本出不來,聞言得意道:“那當然的,爹爹最厲害了。”

    她這麽傲嬌的樣子比之前淡定的樣子正常多了,最起碼說明她沒有因此生他的氣,太子殿下鬆了一口氣,嘴上卻忍不住爭寵道:“我也很厲害的。”

    謝菇涼忍不住反駁道:“你要是真的厲害,那個時候又怎麽可能會受傷,你知不知道我那個時候有多麽害怕?!”本來隻是單純的反駁,可是說著說著她卻哽咽了起來。

    顧宸連忙輕輕地抱她,哄著她:“好好好,是我說錯了,我不厲害,一點都不厲害,還是我的青玉最厲害,能帶著我一直撐到被別人救了,比我厲害多了。”

    謝菇涼被他逗得“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顧宸鬆了一口氣,點著她的?尖道:“又哭又笑。”

    謝菇涼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也覺得自己這些日子確實太過情緒化了,不過都是因為她太幸福了,有女兒控老爹寵著,有萬能男票哄著,感覺她已經走上了人生巔峰呢。

    她想了想,問道:“那時候,你是不是偶爾會醒過來?”

    顧宸點點頭:“隻是撐不了多久,而且幾乎每一次都是看見你昏睡,還好我們現在都平平安安的,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落到那樣的境地。”

    謝碧疏卻甜蜜地笑了起來,那個時候她在昏迷中會聽見他的聲音,會覺得他就在她身邊呼喚她,她原本覺得都是幻覺,現在才明白,原來都是真實的。

    那段曾經被她視為苦難的水上旅程,這個時候想起來,似乎也不是很難過的樣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其實也沒有被一個老頭上下其手地搜過身啦,感謝她的萬能男票。

    謝菇涼轉了轉黑漆漆的眼珠,突然笑道:“對了,我記得那個時候有人說要跟著村裏的男子去江邊打漁,可是我把漁網補好了之後,有人卻一條魚都沒有打起來過呢,每次都是被別人施舍的……”

    太子殿下默默地移開視線,假裝什麽都沒聽到的樣子。

    為毛又翻他的黑曆史呢,簡直心塞。係豐鳥圾。

    那個時候他還在偽裝好不好,二一點不是正常的嗎?難道他應該裝成一個花天酒地的紈絝才是正常的,可是他自己接受不來啊。

    謝菇涼捂著嘴笑了一會兒,又好奇地問道:“對了,後來你說你自己要去賺錢的,那些錢真的是你自己賺的嗎,你做什麽不行,怎麽就想起來去糧店裏背米袋了,那多沉啊。”

    太子殿下立刻又感受到了智商上的優越感,輕咳了一聲道:“錢當然是我自己賺的,我所有的錢都是我自己賺的,不過不是背米袋來的,我才沒有那麽傻……”

    對上謝菇涼似笑非笑的眼神,太子殿下心虛地移開目光道:“那個時候我在潤州的事情都已經辦的差不多了,不過我不想把自己的人手給暴露出來,所以就想著讓你發現我的辛苦,然後主動想辦法聯係嶽父大人,所以後來……”

    哦~~~謝菇涼秒懂。

    所以那個時候他對她的心意其實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了是吧,所以故意使出苦肉計想要讓她心疼結果她還真的心疼了對吧,所以他就是故意當做不知道她的心意在旁邊看著她費勁心思想要親近他卻又不敢的忐忑對吧?

    謝菇涼勾了勾嘴唇,陰森森地笑了起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