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9 送到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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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劉成打電話把我從睡夢中驚醒了。我摸過手機接聽了,劉成就急匆匆的說:“小萬,那個叫小紅的現在死活不走了,她說她再也不想跟著君山了,想讓我們酒店收留她,在這裏打工。她說就是打掃衛生也行。”
我就問酒店裏還缺人嗎?如果真的缺人的話留下她倒是可以考慮,她跟著君山隻能是受罪。劉成說就是缺服務員,端菜和負責包間服務的。我就讓劉成給他調一個賓館的工作,在這裏與外界接觸的機會少,在餐廳裏的話,出頭露麵的,別讓君山再找到她。
劉成答應就去辦。他還說剛才他出去看了一下,發現君山不在了,不知道去哪裏了。我對他說這混蛋一定是去找小紅了。別管他,隻要發現他去海上皇宮,就把他趕出來。
接完電話,我一看時間已經快八點了,於是,就急忙起床。昨天晚上因為身體有了反應,我無比的激動,又和表姐通了那麽長時間的電話,所以睡著就不知道醒了。
我立即給阿嬌打了電話,讓她在家裏等著我,我這就趕過去和她去醫院輸液。但皇,阿嬌說他已經沒事了,沒有打算再去打針,一會兒就要去歌廳上班。我勸了她半天,才打了一天那可不行,醫生說要打一個禮拜的。就是好了的話也應該再打幾天鞏固一下,不然身體虛弱,抵抗力就差。
阿嬌堅決不去了,說吃點藥鞏固一下就行了。還說芸姐一早就帶著當當走了,她也準備去上班。我看勸她沒用,就說如果她去歌廳的話,我就去海上皇宮一趟。阿嬌就說歌廳裏讓我放心,去辦其他事情就行了。
因為昨天夜裏通電話的時候,表姐說她很有可能近期就回來,現在已經和泰國客商簽訂了合同,供貨量很大,弄不好還要從青島的公司調撥。這樣,她現在就是坐在辦公室裏,哪裏也不去了。讓張瑋和芳芳帶著人去幾個有潛力的城市跑跑,鍛煉一下,然後把銷售部的工作交給他們就行了。
廖總對於那幾個年輕人不放心,一定會留表姐在那裏多帶帶他們。表姐也說好不容易簽訂的訂單不能出現什麽失誤,想發幾次貨以後,穩定了客戶再說。
我讓表姐安心在那裏就是了,不能因為服務不好再讓客戶跑到其他公司去。那樣的話,所付出的努力就白費了。至於結婚,還有四個月的時間,什麽都來得及準備。
於是,我簡單的吃了點早飯,就想去海上皇宮看看。劉成雖然打了電話,小紅隻要是她個人不願意走,那就留下工作。起碼她現在是安全的,我擔心的是君山,他找不到小紅,一定不會離開青島。我要想辦法讓他快點離開,隻有他坐上火車走了,姨父和姨媽才能安心,我也心裏才踏實。
出門下樓,剛要上車,忽然看到有幾個人在那裏吵吵,我沒有想看熱鬧的心情,就上了車,可是,剛要發動起車要走的時候,我往那群人那裏一看,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怎麽看著像君山呢?
於是,我就立即從車上下來,走了過去。老遠我就聽到了君山的聲音:“老少爺們,我來我姑家走親戚,結果,他們看我是農村人,根本就看不起我,我是露宿街頭。昨天夜裏,我的女朋友都和我走失了,不知道去了哪兒,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姑和我爸爸是吃著一個奶長大的,也是從農村來的,現在倒看不起農村親戚了,他們這是忘本呀!”
有好事的就問:“你說的是誰家呀,這也太不像話了。我們差不多都是從農村進城的,怎麽還會有這樣的人啊!”
“就是樓上的老宋家,宋晨宇家,一家人都不是東西!”
忽然,有個人扇了他幾個耳光,接著他們就廝打在了一起,我仔細一看,怎麽打君山的人是潘亮?他什麽時候來的?又怎麽和君山撕扯在了一起?於是,就撥開看熱鬧的人走了進去。隻見他們越打越激烈,潘亮顯然不是君山的對手,很快就被君山按在了地上,然後君山就騎在潘亮的身上,雙手左右開弓的對潘亮大打出手起來。
我一看潘亮吃了虧,過去飛起一腳就把君山踢出去了好幾米遠。然後又追過去,踩住了他。我一用力,君山就嗷嗷的叫了起來。這時,潘亮也過來,彎腰在他的臉上打了起來,嘴裏還罵著:“讓你罵我爸,讓你罵我爸,我打死你,打死你!”
我對潘亮說:“潘亮,別打了,幫忙把他弄進我的車裏,把他送走!”於是,我提著他一根胳膊,潘亮抱著他的兩隻腳,我對看熱鬧的人說:“這個人是神經病,夜裏偷偷從神經病院裏跑出來的,大家讓一讓,我們把他送回去!”
到了車跟前,一下子扔他在地上,我把車門打開,把他塞進了後車座上,然後我讓潘亮也上車,開出了小區。出了小區,我側頭對君山說:“你老實一點,不然我們真的會把你扔海裏喂魚,你已經鬧騰夠了,也遠遠的超出了我的底線,我早就忍無可忍了。”
君山真是有點怕了,不敢說話,也不敢哼唧。我就問潘亮:“你什麽時候來的?”
潘亮說今天是禮拜六,因為上次走的匆忙,沒有好好的和姨父說說話,今天一早就過來了。可是,在姨媽家的樓梯口,他看到君山提著姨父的名字在大罵不止,有人出入,他拉住人家就說被姨父一家趕出來的。潘亮對於姨父的名字宋晨宇可謂是早就銘刻在心了,更不容別人侮辱和罵這個名字,於是,就把他拉到了一旁。但是君山並不住嘴,仍舊在說姨夫的壞話,於是,才伸手打了他幾個嘴巴。
後來的事情我就都看到了。於是,我就對他說:“這不是個好東西,你姐姐差點被他禍害了,昨天還想打你爸爸,被我阻止住,然後把他扔在了馬路上,誰想到這混蛋又回來了。”
我把君山拉到海邊,讓他看著波濤洶湧的大海,半天沒有說話。但是,我抽著煙從後視鏡瞅著他,隻見他一會兒看看大海,一會兒看看我,吧唧著嘴想說什麽,可是又什麽也沒有說出來。臉色也是一會兒黃,一會兒白的。
最後,我頭沒回的對他說:“君山,你麵前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把你扔進海裏喂魚。可以這樣說,海底下的鯊魚連根骨頭都不會剩下,一口就會把你吞掉。另一條路是送你到火車站,買張車票趕緊的滾回去。你自己選擇吧。”然後,我就眼望著遠方,不再搭理他。
很久,他才說:“我走,回家。可是,昨天夜裏小紅被人搶走了,回去以後小紅的家裏會和我要人的。”
“像你這種人還會想不出辦法來?”
“我說是被人搶走了,那她家裏人還不要和我拚命啊?我也不敢回去。你能幫我找找,我們一塊走。”
我回過頭對他說:“這個我們做不到,因為青島這麽大,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誰知道是被誰弄走了。你回去了可以說個謊,就說小紅在這裏找到工作了,這樣,他們不就不會和你拚命了?”
君山轉著眼珠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狡詐的笑意,然後說:“好,那就去火車站吧,我馬上就回去。”
於是,我啟動汽車,把他送到了火車站。他剛一下車,我就一加油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