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1 表姐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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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的民警喊我,說讓我收拾一下走人。我正在躊躇著不知是真是假的時候,這個死刑犯對我說:“沒想到你剛進來就又出去。”於是,他就說他讓我找一件東西,將來可能有用得著的時候,還小聲地告訴了我具體的地址。我深深地點頭,對他保證一定要去找到。
這時,外麵的看守人員又喊我,我這才卷起被子跑了出去。我是想把被子留給別人的,可是,這是表姐蓋過的被子,不能給別人。
在值班室bàn lǐ完手續以後,我就抱著被子出去了。在大門口,有全副武裝的武警把守,我隻好慢點走,可別讓武警戰士把我當成越獄的逃犯一槍要了我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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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放我的證明遞給武警,他沒有說話,隻是擺了一下手,我就一個大步邁了出去。借著門燈,我站下穩定了一下情緒,就要往遠處的馬路走去。忽然,一輛車飛馳而來,在我的麵前嘎然停下了,接著,就聽到了表姐熟悉而又興奮的聲音:“虎子!”
話音剛剛落地,表姐就下車來到了我的麵前。她撲在我的懷裏,哭泣到:“虎子,路上車太堵了,我來晚了。”、當表姐撲進我胸前的時候,我本能的把抱著的被子扔在了地上,然後緊緊地抱住她:“表姐,你來的不晚,不晚,我也是剛剛出來。”
表姐哭完,擦了一下眼淚:“虎子,走,咱們回家。“我就又抱起了扔在地上的被子,表姐一看,對我說:“這床被子你還拿回來幹什麽?快點扔掉!“我沒扔,繼續抱著,說:“這是你蓋過的,我沒有舍得。”
“不管是誰的,都不要了。晦氣,扔到路邊上,咱們快走。”表姐看我還是不動,就一下子奪過去,扔進了路邊的壕溝裏:“一床被子,家裏有的是。”然後她就拉著我到車門前,給我打開車門,又把我扶了上去。
我被表姐扶著,感覺就好像是殘廢了一樣,又好似是凱旋的功臣。我坐到座位上以後,對表姐說:“這才一個黑夜一個白天,不過是二十四小時,怎麽還變得陌生和客氣起來了?”
表姐說“二十四小時,我感覺猶如度過了好幾年,頭發都要白了一樣。”
看來,當一個人被關進這樣一個地方後,家人是最擔憂,也是最掛心的時候。這幸虧還不是要在裏麵呆個三年五載的,不然,表姐還不是要熬白了頭發。想到這裏,我就對表將說:“今天趙總和王瀟都來看過我,聽口氣現在好像還不能把我弄出去,怎麽這個時候就讓我出來了呢?”
表姐慢慢地開著車,笑道:“虎子,這次是我爸爸的功勞,他一個diàn huà,就把你放出來了。我爸給我打diàn huà讓我到看守所來接你,我還說他是在跟我開玩笑。虎子,這可真是神了,我爸的背景還挺深的。”
我更是大吃一驚:“我姨父?他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能耐?”
“說的是呀。昨天晚上,他說是要去趟省城,去找個熟人,我說沒有用的,他說試試,能行就行,不行就當去省城玩了一趟。我根本就沒有抱任何希望,沒想到還真是辦成了。我看我爸認識的這個人,一定是個大官。這麽大的官,他是怎麽認識的呢?真是奇怪了。”表姐不解的說。
“連趙總的朋友都說有一定的難度,姨父去了趟省城,不費吹灰之力,就辦成了?也真是有點難以讓人置信。”我自言自語的說完以後,想到姨父有時候還真是很神秘的,他平時話語不多,但是很有底氣。而且,有一種深藏不露的智慧,也有那種隻有經過風浪以後才具備的沉穩。於是就問:“表姐,姨父現在去省城回來了嗎?”
“沒有,他說他的那個朋友不讓他來,讓他在省城玩幾天。”
經過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回到家,表姐還是老早的就站在門口扶我下車,然後把車門鎖好說:“臨去看守所的時候,我就讓我媽做飯那,現在一定是做好等著我們那。”
回到姨媽家以後,姨媽也把我當成了幾年不見一樣。親熱的不行,還一個勁的抹著眼淚。坐下以後,看到這一桌子菜,我還真是一點食欲也沒有。因為上午的時候我吃的太多了。不讓往裏麵帶,可是肚子就這麽大,隻能是硬往裏塞。知道下午就能出來的話,我就不吃那麽撐了。關鍵是趙總和王總買去的東西特別不好消化,有牛肉、有火腿腸。還有雞蛋和豬肉餡的包子。
可是,不吃又覺得怪對不住姨媽的,好心好意的做了,還不吃。特別是我還看到餐桌上放著一瓶白酒,那是特意為我準備的。不吃飯喝點酒也行呀。於是,我就說:“表姐,你和姨媽先吃著,我先去洗個澡,太髒了。”
表姐說:“你是要好好洗洗,把衣服也裏裏外外的都換下來,明天都扔掉。”
“這西裝和皮鞋可不能扔,都是新的。這個也不管什麽用,上次我出來的時候,裏外的都換了,不是該進去還是進去嗎?”我說。
表姐就說:“舍不得你就留著吧。快去洗,洗完吃飯,菜都涼了。”
我就去房間找到洗幹淨的衣服,抱著進了浴室。記得上次出來的時候,是表姐買好了衣服帶著去接的我,在半路上找了個洗浴中心,讓我進去泡了個透。說是去去晦氣。現在,我洗了好幾遍,光浴液就打了兩次。
衝洗完之後,我就換上衣服出來了,當然沒有穿外套。剛坐下,我就發現表姐和姨媽並沒有吃,還在等我那。我就很不好意思地說:“姨媽,表姐,你們還在等我呀?知道這樣就吃完飯再洗了,害你們餓肚子。”
都坐下以後,我就拿過酒瓶子,為自己倒了一杯,然後說:“兩天沒喝了,我得喝點解解饞。”
表姐說:“喝吧,沒事。就是喝醉也沒人管你。”
我看了看她,因為我感覺她的話有點沒好氣,就問道:“表姐,我真的需要麻醉一下。”
“你喝就是,不是告訴你了。今天晚上就是喝醉也沒有關係,你需要好好的休息調整。說不定明天公安局還會找你。我爸沒回來,心裏也沒有個底。”
姨媽就問表姐:“你爸來diàn huà是咋說的?”
“他就說讓我去看守所接虎子,我就去了。還說其他的事情等他回來再說。”
“那你爸什麽時候回來?”
表姐說:“我估計明天就會回來,他在那裏呆不住。”
“你爸回來不就都明白了,我估計既然讓虎子回來,也就沒有什麽大事了。虎子的罪過要是大,就是天王老子也沒有辦法吧。”姨媽說。
我喝著酒,聽著表姐和姨媽的對話,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是啊,難道這樣出來就不會再有事了嗎?既然有了進看守所的資格,那麽,就具備了判刑的條件,不會就這麽不了了之吧?這時候表姐說了:“都不要胡思亂想了,我爸如果真有大人物幫助,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嗎?沒事,好好吃飯。”
我的思想現在還沒有完全的拐過彎來,於是,就隻能喝酒。今天已經過去了,明天自有明天的煩惱和憂慮,那就喝酒睡覺,去迎接下一妙的挑戰。
我自己慢慢的喝,有時腦子是一片空白,有時候又被太多的事塞得滿滿的,於是,就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後連怎麽上的床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