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9 寧可站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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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下了飛機的時候,這裏果然是一片北國風光,到處白雪皚皚,遠望去,也跟白晝一般的亮堂。馬上就是黎明了,我們沒有停留,直接打車去了火車站。表姐說的有道理,隻要買到火車票,就是等著心裏也有數了。
在出租車上,我們看到地麵上是一層厚厚的冰,可是出租車司機就跟在柏油馬路上一樣,根本就沒有把冰凍當回事。可是嚇得我們卻呼呼地直喘涼氣。最後,表姐小聲對我說:“快點閉上眼睛,別看就不害怕了。”
表姐依偎在我的胸前,雙手抱住我的腰,真的連看也不看了。到了火車站下了出租車以後,表姐才撫摸著胸口說:“哎呀我的天,可真夠嚇人的。”
火車站廣場沒有冰凍,也沒有積雪,看來這裏清掃的很及時。我們進售票大廳後,姨父哈了口氣,說道:“這裏真暖和。”其實,我倒是沒有感覺到冷,因為飛機上、出租車上都有空調,進售票大廳後也有暖氣,就是在路上那幾步,我們也都是經過了準備,穿的很厚實。所以,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冷。
表姐和潘亮在圍著列車時刻表看著,我直接到了售票窗口問了一下,然後又喊過潘亮,讓他把要去的達拉濱農場講清楚,售票員才說要乘坐去西北的列車才能夠到達。有一趟八點多的,可以經過那裏。我們別無選擇,就買了四張車票。表姐看過後,說道:“八點多的,那正好,我們找地方吃點飯,就到時間了。”
我們也沒有什麽行李,隻有表姐背著一個包包。她穿著那件藏青色的大衣,腳上是一雙長筒的皮鞋,一走路“蹬蹬”地脆響。我們出去,看到地下室有早餐供應,就下去了。我們每人喝了一碗粥,我吃的是白菜餡的山東大包子。他們有的吃油條,有的吃蔥花油餅,反正都是盡量往飽裏吃的。因為下一頓飯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吃上。
吃飽了以後,就回去了候車大廳。時間不大就開始檢票了。或許是因為太冷,或許是還不到年關,上車的旅客並不多。我們不但有座位,還能躺在上麵睡大覺。我和表姐坐一起,姨父和潘亮坐一起。當列車行駛到郊外的時候,仿佛進入了一個白色的世界,隻見遠處的山巒,近處的土地,一片白茫茫的。這個時候,姨父和潘亮的話多了起來。隻聽姨父說道:“這裏的變化不大,基本上還是原來的樣子。你看那些一排排的房子,還是那麽簡易。”在車上能看到好多的房子,家家戶戶高聳的煙囪格外顯眼,此時都冒著或白色或黑色的濃煙。人們都坐在自己家的熱炕頭上,看著電視喝酒吧。
潘亮就說:“也不知道我們那裏是不是有變化,我也好多年沒有回家過了,還以為這一生再也不可能回來了。是我姐和我哥讓這一切都變成了可能,而且還是坐著飛機來的。”
姨父也說:“如果不是你姐和你虎哥,我們來回的得要半個多月。”
表姐這時候說道:“我們也想給潘亮的媽媽上上墳,也讓她放心,潘亮在未來的日子裏,不會受到任何的委屈。我們回青島以後,潘亮就去駕校報名學開車,如果有合適的女孩,你就大膽的去追,一切有我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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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中午的時候到了齊齊哈爾,我們問了一下,到達拉濱農場還有四個多小時的時間,到那裏的時候,天就黑了。姨父說這裏的冬天格外的短,早晨太陽升起的時候,就八九點鍾了,到了下午四點,就快黑天了。
這是一個小鎮,從這裏下車後,。可以到達拉濱農場。對於這裏,潘亮就熟悉了。他說到農場還有十幾裏路,明天隻能雇一輛三馬車了。表姐就奇怪的問:“什麽叫三馬車?”
“就是機動三輪車。”
“我還以為是三匹馬的馬車那。”
我們往車站外走的時候,姨父在我跟前小聲的說:“虎子,當年我就是從哈爾濱徒步走到這裏的,然後又從這裏去的達拉濱農場。”
我四周看了看,這是一個小火車站,隻有幾盞燈在亮著。我就說:“你是不是就是在這個小候車室和人幹了一架?”
“是,就是這裏。不過那時候還要破還要小,現在明顯已經是重新修建的了。”說這話的時候,我們就出了站。於是,我們的目光就開始尋找能住下的賓館。但是都寫著“旅館”,並沒有看到好一點的賓館。表姐說:“這種地方根本就沒法住人,又髒又亂的。”
打聽了一下,說這裏都是這樣的,要想住的好一點,要回到齊齊哈爾才有。沒有辦法,我們就找了一家看上去相對幹淨點的旅館,登記住下了。我和表姐一個房間,姨父和潘亮一個房間。
看好了房間之後,我們就又出來了。問了下旅館老板附近有沒有吃飯的地方。老板說他老婆會做飯,可以在這裏吃,有火爐,還暖和。想喝酒的話,可以在火爐上燙的熱熱的,驅寒。
我們也懶得到處去,就說那就快點給我們做點最拿手的吃吧。於是,老板娘就開始給我們做吃的。我們圍坐在火爐旁,泡了一壺茶慢慢地喝著。這個火爐挺高級的,有熱水管通到房間裏,就成了土暖氣,我說房間裏這麽熱乎。
除表姐之外,我們都喝了酒,反正是住下了,也就沉住氣了。於是,在酒足飯飽之後,老板讓我們拿著暖水瓶就去睡覺了。今天晚上應該發生點什麽吧,我看著表姐心裏在說。
表姐進屋後,也是看著我,有些扭捏,也有些羞澀的樣子,臉上紅撲撲的,像是含苞欲放的花朵,嬌豔無比。房間裏就隻有兩張床,連凳子都沒有,我坐在這邊的床上,她坐在那邊的床上,我緊盯著她看著,她則低眉順眼的看著自己的腳懸在半空中,悠來蕩去的。突然之間,我們都變得不好意思起來。
我用手摸了她的膝蓋一下:“你還不把大衣脫掉,這房間裏又不冷。”
表姐這才想起來把大衣脫下來,我趕緊的伸手接過,掛在門後邊的一個衣架上。回來的時候,我就把手放在了她的肩上。表姐順勢就躺在了我的胸前。
我說咱們上床睡覺吧,她點了一下頭。於是我們就開始脫衣服。表姐站到地上,把被子掀開,一看就捂住了嘴,然後拉了我一下,另一隻手指著被子和床單讓我看。
我一看,也惡心起來。見過髒的,沒有見過如此之髒的。隻見被子上本來的麵目一點也看不到了,全都黑黑的,表姐指著說:“這不是一些鼻涕麽?”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表姐哪裏能認出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再看床單上,就更是慘不忍睹了,就跟尿了床一樣,這裏一灘那裏一灘的,表姐說:“這可咋睡呀?”
我把另一張床上的被子掀開看了一下,也是那樣。估計這家老板自從開業被褥就沒有洗過。表姐搖了一下頭,說道:“我寧可站一宿也不在這床上睡,惡心死了。”
我也是感到一陣一陣的惡心,於是,就說:“那好吧,我們就站一宿。”表姐速度很快的把被子又蓋在上麵,生怕再看見再聞見。然後,就真的站在了床與床之間的過道裏。
我坐在被子的正麵,對表姐說:“你是站不了一宿的,快點過來,坐我腿上睡吧。“表姐就把她的大衣拿過來,坐我腿上以後,又把大衣蓋在了身上。她上身躺在我的懷裏,我們就這樣等待著天快點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