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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秦若蕖擺好那白釉瓶不算,居然還逐一地檢查每一件擺設的位置,一時又左移一寸,一時又右移兩寸,忙得不亦樂乎。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赤足下床,三步並作兩步地朝那個纖細的身影走去,雙臂一伸,直接便將她扯落懷中,緊緊地固定著她掙紮著的身子。
“阿蕖,你是不是忘了些什麽,嗯?”低沉暗啞的嗓音響在她耳畔,一下便讓秦若蕖止了掙紮,她伸出手抵在他的胸膛,觸感溫熱細滑,卻讓她‘騰’的一下鬧了個大紅臉。
這人身上的衣裳居然是敞開的。
陸修琰微微一笑,很好,還懂得害羞。
這回他可再不管她羞不羞了,直接將她重又抱回了床上,牢牢地壓在身下,薄唇覆在她耳廓處,曖昧地低語:“壞丫頭,今晚可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
溫熱柔軟的唇碰著她的耳垂,如同一道電流經過,一下子便讓她全身脫力:“陸、陸……”
陸修琰根本不讓她回神,在她身上肆意點火,誓要讓這壞丫頭再想不起別的。
秦若蕖原本抵在他胸口的手不知何時便失去了氣力,身體裏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燒,她的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有身上那人帶給她的強烈感覺。
身上那件單薄的中衣終究還是被扯落地上,如瀑般的長發灑了滿枕,肌膚相貼間,她感覺到對方那劇烈的心跳,突然間,一股心安的感覺洶湧而來,她忍不住抬臂,輕輕環住了那勁瘦的腰。
“陸修琰……”她喃喃地喚。
陸修琰親親她的臉,看著懷中雙眸氤著霧氣,臉頰泛著醉人桃花,"jiao chuan"籲籲的女子,隻覺渾身的血液都在燃燒著。
“準備好了麽?”他啞聲問。
秦若蕖懵懂地眨了眨水霧朦朦的眼睛,氣息不穩,卻感覺他忽地輕輕執起她的雙手,十指交纏,隨即一聲沙啞的‘阿蕖’,她隻覺一陣撕裂般的痛楚襲來,直痛得她緊緊地繃著身子,俏臉亦痛苦地皺了起來。
“疼疼疼……”她再忍不住呼起痛來。
陸修琰亦不比她好過多少,額上大滴的汗珠滾落下來,他親著她的臉,喃喃地安慰著、道歉著,可動作卻隻是略微放緩,待覺她痛苦漸消,當下再按捺不住動作起來。
兩側原被挽起的帷帳緩緩地垂落,掩住滿室的旖旎,輕輕搖晃著的金鉤,發出細細的清脆的撞擊聲,與那嬌吟輕喘漸漸交織一起……
天邊一輪明月高掛,柔和的月光鋪灑著大地,夜風徐徐,吹動滿院的紅綢帶微微舞動。
紅燭高燃的新房內,陸修琰心滿意足地摟著他的新婚妻子,早已陷入了沉睡當中。
突然,他忽覺胸口一痛,還未反應,便似有一股力度重重地朝他推來,隻聽得‘啪’的一個重物落地聲,再睜開眼睛時,他已從那溫暖舒適的大床上摔到了地上。
他倒抽一口冷氣,也顧不上身上那股痛楚,不可置信地望向已經在床上坐了起來的女子,卻見對方似是愣了愣,隨即“啊”了一聲,繼而一臉同情地道:“陸修琰,你睡癖真怪!”
陸修琰險些一口氣提不上來,他雙掌撐地站了起來,大聲喝下聽到響聲欲進來的下人,這才恨恨地瞪向一臉無辜及同情的罪魁禍首。
秦若蕖不明所以,衝他討好地笑了笑,然後上前來輕扯扯他的袖口,關切地問:“可是摔疼了?我讓人取藥來……”
“不必!”陸修琰連忙製止她,真要讓她出去喊人,他這輩子也不用見人了。
見她仍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樣,他歎了口氣,有幾分不甘,又有幾分報複地掐了掐她的臉蛋,恨恨地道:“這一點小意外,摔不到我!”
“哦。”秦若蕖揉揉被他掐得有點疼的臉,雖有些委屈,但也相當體貼地不與他計較。
男人都是好麵子的嘛,這般狼狽丟人之事讓她看了個正著,難免心裏有些憋屈,她是大度體貼的好妻子,自然能包容他的一切。
陸修琰看著她那一臉‘我很大度,我很包容’的表情,心裏頓時更堵了,若非明日一大早需要進宮謝恩,他必要再狠狠地讓這丫頭哭著求饒不可!
翌日,秦若蕖是被臉上的酥麻弄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便對上一張放大的俊臉。
“陸修琰?你怎的會在這?”她呆呆地問。
陸修琰輕笑出聲,隻覺得她這迷糊的樣子真是說不出的可愛。響亮地在她臉上親了一記,笑道:“本王的王妃可是睡迷糊了?”
“噢……”秦若蕖終於回神,撓撓耳根,一時有些不適應她的新身份。
“起來洗漱更衣,皇兄皇嫂在宮裏等著咱們呢!”
在青玉的侍候下洗漱梳妝更衣,一回身,卻發現陸修琰仍是裝著那身中衣坐在榻上,懶洋洋地望著自己。
“你怎的還不更衣?不是說宮裏有人在等著咱們麽?”見他不動如山,秦若蕖連忙上前去拉他。
陸修琰順著她的力度站了起來,伸著雙臂,朝她挑了挑眉,見她傻傻地站著無甚動作,隻能提醒道:“夫人,該侍候為夫更衣了。”
“哦。”秦若蕖明白,纖指解開他的衣帶,頃刻間,男子那光滑的上身便大咧咧地露了出來,驚得她一下子便轉過身去。
陸修琰低低地笑了起來:“怎麽了?怎的不繼續?”
下一刻,女子扭扭捏捏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人家、人家害羞嘛……”
陸修琰笑得更響亮了。
害羞?敢情以為他分不出她是真害羞還是假害羞是吧?要是真的害羞,應該是雙手捂臉沒臉見人的模樣,這般捧著臉蛋不時偷偷回望過來的,分明是賊心起。
隻是,這種賊心他甚是喜歡!
“不用偷偷看,全是你的,本王允許你大大方方地看。”他湊到她耳畔,戲謔地道。
“誰、誰偷看了?”秦若蕖羞得耳根泛紅,雙手捂臉,甕聲甕氣地道。
陸修琰再忍不住哈哈大笑,本是想再逗逗她,隻到底怕誤了時辰讓兄嫂久等,唯有遺憾地暗歎一聲,自己動手更衣。
夫妻二人從屋裏出來時,均已經穿戴整齊。
“王爺,車駕都已經準備好了。”早在候在外頭的下人連忙上前稟報。
陸修琰點點頭,率先便邁出一步,走出一段距離微不可見地望望身後,察覺妻子落得遠了,便不動聲色地放緩了腳步。
“王爺,酒肉小和尚不在這府裏麽?”秦若蕖快走幾步跟上他,悄悄地扯了扯他的袖口,壓低聲音問。
王爺?陸修琰意外地望著她。方才在屋裏還左一句右一句‘陸修琰陸修琰’地喚,出了門便叫王爺了?
“他如今已經隨他親生父親回去了,很快你便能看到他了。”
“噢,這般久不見,還怪想念的。”
兩人上了車駕,秦若蕖長長地籲了口氣,歪在他的懷裏軟軟地問:“陸修琰,皇上與皇後娘娘是什麽樣的人?他們會喜歡我麽?還有宮裏的其他人,他們也會喜歡我麽?”
這回又陸修琰了?
陸修琰挑挑眉,環著她的腰將她固定在懷抱裏,親親她的臉蛋道:“皇兄與皇嫂都是很和氣之人,他們必是會喜歡你的。至於其他人,阿蕖,你記住,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朝廷的端親王妃,你不需要討任何人的好。”
秦若蕖撲閃撲閃眼睫幾下,隨即綻開了笑顏:“我明白了,正像青玉說的,我又不是金銀財寶,不可能人人都喜歡,隻要我喜歡之人也喜歡我便好了。”
“青玉這話說得很對。”陸修琰讚許地頷首。
***
邁過龍乾宮門檻,首先映入秦若蕖眼簾的,不是上首威嚴尊貴的皇帝陛下,也不是他身側端莊雍容的皇後娘娘,更不是站於兩旁的眾皇子,而是這當中的一道小小的身影。
酒肉小和尚!
數月未見的小家夥乍然出現在眼前,秦若蕖頓時便揚起了歡喜的笑容,小家夥此時亦發現了她,眼睛一亮,邁著小短腿就要跑過來,卻不料他身側的二皇子手快地抓住他的小胳膊將他拉了回去,不讚同地衝他搖了搖頭。
小家夥倒也聽話,乖乖地重又站好,隻是視線卻始終落到秦若蕖身上,一雙大眼睛笑得彎彎的好不歡喜。
這兩人旁若無人地衝著對方樂的舉動自然瞞不過宣和帝,他若有所思地望了仍舊帶著久別重逢的歡喜笑容的秦若蕖一眼。
看來此女確是與鑫兒相交甚好,而且,瞧著倒像個簡單純真的女子,若果是這般,他好像有些明白幼弟為何會這般喜歡她了。
將視線從無色身上收回,便見陸修琰正朝著上首兩人行禮,她想了想,便依著女官曾教的動作學著他的話做了一遍。
宣和帝倒也沒有難為她,簡單地勉勵了幾句便讓他們起來了。
兩人又拜見了皇後,紀皇後歡喜地離座走了過來,親自扶起她,拉著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笑著道:“好個標致若人憐的姑娘,莫怪六皇弟,便是本宮瞧著心裏也喜歡得很。”
秦若蕖害羞地低下了頭。
紀皇後知她臉皮子薄,打趣了幾句便也放過了她。
以陸宥恒為首的眾皇子本就是打著瞧瞧新嬸嬸的主意來的,誰讓一向眼高於頂的小皇叔突然堅持要娶此女,他們心中自是好奇,猜測著那秦家女許是長得天香國色。
如今瞧來,雖確是好模樣,但也不算相當出眾,嬌嬌柔柔的,原來小皇叔喜歡這一類女子。
“小皇叔,小皇嬸。”眾皇子一一行禮,秦若蕖被人叫嬸嬸,心裏確是有幾分不自在,隻很快便拋諸腦後了。
“鑫兒,給皇叔祖父和皇叔祖母叩頭。”
“啊?姐姐怎的成祖母了?”無色一聽,當即哇哇地叫了起來。
“我不要當祖母,我還很年輕……”秦若蕖更是委屈,扯著陸修琰的袖口可憐巴巴地道。
陸修琰忍俊不禁,當初為了讓小家夥盡快熟悉京中的人與事,他並沒有強行糾正他的稱呼,隻讓陸宥誠將當年梅氏身邊舊人送到端王府,由他親自挑選可靠之人侍候小家夥,一直到他漸漸與身邊人及不時過府的生父熟悉了起來,這才讓陸宥誠將他帶回了二皇子府。
後來他又忙於婚事,雖亦時常關注著小家夥,但似今日這般正兒八經的見麵,倒是頭一回。
故而,這個皇叔祖父他也是頭一回聽到。
身前是哇哇大叫的小無色,身側是扁著嘴好不可憐的新婚妻子,他再忍不住笑出了聲。
小家夥當初總愛持著‘師叔祖’的身份欺負人,如今,現世報可不就來了麽?
皇叔祖父,這稱呼怎麽就聽著那麽順耳呢!( )(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