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駙馬:大舅子不孕不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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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隆冬漸至,整個京城大雪紛飛,處處白皚,一騎輕塵飛揚,最後停在公主府門口。%d7%cf%d3%c4%b8%f3

    雒妃一身白狐裘皮毛翠竹色繡繽紛分桃的披風,她動作麻利地翻身下馬,飛揚而起的冰冷雪渣子猶如漫天星光,霧蒙氤氳,雒妃就成為白茫之中唯一的豔色。

    她才踏上公主府大門台階,迎麵就是一排溜的男子跪在門口。

    雒妃腳步一頓,首陽從府中出來回稟道,“回公主,這是從各州上送上來的小侍,說是為了伺候公主。”

    雒妃見怪不怪,自她插手朝堂諸事,且還帶頭肅清朝政。手裏也很是殺了一些貪官汙吏,有些人心浮動的各州藩王或官吏,便想方設法的與她搭上關係,這送人,自然是再過平常不過。

    她嘴角勾起冷笑,手頭斂著的馬鞭敲著手心,淡淡的道,“安置在東南跨院,無本宮旨意,不得出院半步。”

    話落,她居高臨下地看到有那小侍臉上已經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歡喜之色。

    她頓加了一句,“若有違者,殺無赦。”

    首陽笑著點頭,如今東南跨院裏的被送上來的小侍不知幾許,端的都是有手段有相貌,可是內鬥的厲害,讓她們這些人瞧著也是樂嗬。

    首陽指揮著小太監,將人送下去。

    雒妃手裏轉著馬鞭,冷眼瞧著這些人走入公主府,冷不丁落在最後的一名俊俏後生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名後生,穿著寒酸單薄的青灰色葛布長衫,在這大冬天裏,有些止不住的瑟瑟發抖,可許是為了維持體麵而硬是撐著。

    “站住!”雒妃輕喝一聲,眉目威儀不可親近。

    那後生手一抖,頓住了腳,低著頭一言不發。

    雒妃站到他麵前,用手中馬鞭挑起他下巴,迫使他抬頭。

    然那張臉一露出來,首陽等人倒吸了口冷氣。

    雒妃眸色微凜,她盯著那張臉----

    天生上挑的鳳眼,眼線明顯狹長。斜飛入鬢的眉,懸膽挺鼻,肉粉薄唇,還有那臉型,玉雕刀刻一般,分明和駙馬秦壽長的有七八分的相似,差的隻是這後生眉心沒那線丹朱色,以及半點秦壽曆經沙場後的殺伐晦暗氣息。

    可他憑著這臉,卻是比秦壽更顯得親近人。

    雒妃麵無表情,瞳色深沉,她問道,“你叫什麽?”

    那名後生,被凍的發紫的薄唇抿著,他聽聞雒妃這話,眼尾動了動,低聲回道,“安不知。”

    聞言,雒妃眉一挑,“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她放下馬鞭,意味深長地道了句,“倒是好名字。”

    後她頓了頓,高深莫測的道,“將人送去東苑,拾掇一番。”

    東苑那邊,卻是從前秦壽住的地方。

    首陽皺眉,不過很快又舒展開,心底卻是將送安不知的人給罵了無數遍,“婢子省的。”

    雒妃點點頭,她一揚披風,身姿娉婷又英氣的往自個住的西院那邊去。

    安不知微微斂眸,他用餘光瞥了雒妃離開的背影一眼,嘴角輕輕勾了起幾不可查的弧度。

    當天晚上,雒妃沐浴完畢,首陽正與她全是上下抹香花膏,便是連她小巧如貝的腳趾頭也是沒放過,非的個個修好泛粉瑩潤,好看的就像是粉色的白奶酪。

    雒妃半眯著桃花眼,寢宮中燃著地龍,根本不冷。且全身被首陽一按,鬆泛的十分舒服。

    首陽挑這當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公主,那叫安不知的後生,婢子查過了,不是從各州送上來的,而是京郊的一名書生,身上還有功名,可好似與朝中大理寺卿不對付,故而沒走科考,約莫是想從公主身上打主意。”

    大理寺卿,名安鴻鵠,恰是皇帝息潮生的人,且大理寺掌折獄、詳刑、鞫讞之事,位三公九卿之列。

    “都是姓安,倒真是巧了。”雒妃哼了聲。

    首陽取了中衣來伺候雒妃穿上。嘴裏道,“可不是,不過安不知好像是安家旁支,沒落了。”

    若真是如此,一家之姓,又哪裏會有不對付,隻是其中多半有隱秘罷了,且安不知不過一介書生。若說背後沒人指點,又豈能混進公主府來。

    不過安鴻鵠是皇帝的人,且能確定是可信任的,雒妃就不會去管安家之事,總是她認這個人就是了。

    雒妃思忖片刻,“明日將安不知帶來伺候本宮,本宮身上的好處,豈是那樣好拿的。”

    首陽應了聲。她心有擔憂,“不過,這安不知的相貌,如今又住在東苑那邊,若是遠在容州的駙馬曉得了,公主,這可要如何是好?”

    雒妃瞥了她一眼,“讓府裏的人管好嘴。”

    “是。”首陽趕緊低頭。心裏再次將安不知給罵了,這長甚相貌不好,非的長的來與駙馬相似,駙馬那樣的人豈是好相與的。

    第二日,安不知被收拾一新帶到雒妃身邊,鴉青色刻絲繡叢叢翠竹的袍子,一頭長發被一絲不苟的束在腦後,腰封上還掛著枚紫檀佛紋的墜子。晃眼看去,當真有秦壽的幾分俊美風姿。

    雒妃單手撐頭,坐在三圍榻上,有片刻的恍惚。

    這都數月過去,幾乎每天隔三天她就能收到容州那邊秦壽送來的信箋,或是整頓軍務,或是容州庶務,亦或是突厥入冬以來的蠢蠢欲動。無一不詳,無一不說。

    她也從遠在雲州的白夜那邊證實了秦壽所言屬實,連同薊州那鐵礦山,秦壽也是半點不少的交到了解涼毓手中,隻等來年春暖花開之際,差人過去開采便能鑄造出鋒利兵戈,屆時,整個大殷幾大軍營都可換上。

    母後說。一切都交給時間,如今一年將過,她不過是沒去想這些事而已。

    目下看到安不知那張臉,她不期然就想起秦壽來。

    但也就那麽一瞬,她就回過神來,走下榻,與安不知擦肩而過之際,淡然開口命令道。“備車馬,與北門等聖人,一同前往冬日狩獵場。”

    早幾天前,她就與聖人說妥當了,今年的冬日狩獵場,她卻是也要參加的。

    安不知略一踟躕,抬腳跟了上去。

    待到北門,聖人已早等在那了,即便是輕車從簡,那一隊的人馬,也是烏壓壓的一片,再後麵便是各大臣與家眷,大理寺卿安鴻鵠赫然在目。

    雒妃到來,當即就被聖人請了過去,兩兄妹在鑾駕上,飲著熱茶,聖人道,“聽聞公主府來了個長的和駙馬甚為相似的後生?”

    對聖人曉得自個府上的事,雒妃並無芥蒂,她點點頭,“是。”

    聖人一笑,“真不知你是如何想的。”

    雒妃皺眉,“哥哥,蜜蜜自有主張。”

    聖人也不規勸,他探手過去拍了拍她發髻,“朕曉得了,不過若是駙馬鬧將起來,你們倆,朕可是誰都不見的。”

    雒妃嗤笑一聲,“不會的。”

    也不知是說秦壽不會鬧還是皇帝不會不見她。

    兩人說了會旁的,雒妃就下了鑾駕,然還沒走到自個的金輅車,惠妃鳳錦繡那邊就差人過來請她。

    對鳳錦繡,或者說是鳳家,雒妃還是滿意的,自鳳錦繡晉升為妃,即便目下中空無人,鳳家雖也想占那個位置,但好在並沒掩飾,反而一味的幫襯著鳳錦繡和皇帝。

    瞅這份上。她也給鳳錦繡臉麵,過去見她一麵。

    然才一進到暖烘烘的馬車,鳳錦繡一把拉住她的手就道,“公主,錦繡有事相求,還請公主看在往日錦繡安分守己的份上,幫錦繡一把。”

    按理鳳錦繡如今已是妃位,對雒妃勿須這樣謙遜客氣,說尋常點,兩人連姑嫂關係都說不上,畢竟鳳錦繡還不是皇後。

    雒妃不著痕跡地抽回手,坐穩當了淡然道,“你說。”

    鳳錦繡咬了下唇,已為人婦的她看著眉目多了幾分的柔媚,“公主有所不知,錦繡從進宮伊始,就想為聖人生兒育女,說個不好聽的,這深宮之中,聖人那點的寵愛,不過鏡花水月罷了,所以,不管日後如此,錦繡覺得。還是要有個自己的孩子妥當,作為女子,我想,公主也是能理解錦繡的這想法。”

    今日找雒妃過來,她也就是豁出去了,有些話不管雒妃喜不喜歡聽,她都得說。

    雒妃還真沒親身體會,要知道兩輩子她都沒有過孩子。且與秦壽之間兩人都沒理順過,又哪裏有心思尋思懷孩子的事,不過她曉得鳳錦繡這想法,很多為人婦的都有。

    鳳錦繡見雒妃麵無表情,也不像是生氣,便繼續說,“所以錦繡一直在調養身子,與錦繡調養身子的的聖人那邊撥過來的可信任的姑姑。姑姑前些日子與錦繡講,錦繡的身子一應都妥當,可時至今日,已是小半年過去,錦繡依然未曾懷上龍嗣,而且整個後宮,妃嬪眾多,聖人雨露均沾。便從未有過聽說哪個妃嬪懷有孕過,公主不覺得此事太過蹊蹺?”

    雒妃冷哼一怒,“你是想說聖人有問題?”

    鳳錦繡一個激靈,“錦繡沒有,錦繡日夜都盼著能懷上龍嗣,若聖人有問題,哪裏會有錦繡的好處。”

    雒妃心頭震撼,但麵上半點不露。她睨著鳳錦繡,“此事荒謬,不見旁的妃嬪來說,偏生你鳳錦繡今個巴巴的與本宮提,你倒是有何居心?還是被別個當了槍使亦不自知?”

    鳳錦繡呆愣當場,臉色煞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雒妃冷笑一聲,“有些話當說。有些話不當說,娘娘還是多想想身後的鳳家為好,畢竟今時今日的一切,來之不易。”

    說完這話,她掀簾出去,她在馬車外站了會,還沒想好是去見聖人還是回金輅車,就見安不知遙遙過來。

    她看著他走近,並見他雙手呈上一紙信箋,“首陽姑姑說,這是公主的信箋,讓不知與公主送過來。”

    那信箋被折疊的四四方方,邊卷還翹著,正是秦壽今日該飛鴿傳書過來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