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咬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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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也就是七月七號,何歡醒在自己家裏。

    那是位於海城郊區的一棟別墅裏,在查到方天揚定居海城後,她用媽媽所留下來的遺產,於幾個月前買下。並入住的。

    隻是,她不應該在方宅嗎?

    怎麽回來的?

    靠在床邊,望著空蕩的房子。她捏了捏眉心,回想著昨夜的事。

    那時外逃的她,被方天揚捉了個正著,想反抗。兜空了,槍沒了,又被活捉了。

    猶記得,站在暖風吹佛的黑夜,她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其實問都不用問,殺人魔一定不會放過她,畢竟誰會留下一個天天想著弄死自己的人?

    嗬,夜色下,她不由得冷笑。

    抬頭看了看月亮,她說:好美!比圓月還美!”

    那時,又有誰知道,她恨極了圓月,隻因為圓月思故鄉,念親人。可自從那年以後的每個圓月,都是她最難熬的日子!

    除了一個隻知道賭的父親,她都不知道還能依靠誰!

    這四年以來,她曾無數次的幻想怎樣手刃仇人,怎樣讓他償命,卻是從來沒想過,像現在這樣落敗後,竟然被完好完損的送回家中?

    甚至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來的,對方又是怎麽查到的地址!

    “嗬嗬!”赤腳下地,何歡站在窗台前,笑了。

    笑得是那麽淒涼和可笑。

    何歡啊何歡。你豈止是輸了,簡直連對手都不算,放在電視情節裏,頂多算個炮灰,一個隻蹦躂了幾天,人家根本就不屑於動手的炮灰!

    正想著,這時房門一開,跟著一股濃烈的香水和刺鼻的酒味後,是輸得全身上下都空了口袋的何父回來,罵罵咧咧的踢開門。

    “死丫頭,日上三竿了,還不去做飯?”

    “……”

    何歡沒理。

    何父向前,拿起抱枕打過去,“和你說話呢!”

    何歡依舊沒聽見。何父怒了,“晦氣,你和你媽一樣,都是晦氣星!掃把星!媽蛋,老子的好運氣,全部都叫你們給我晦沒了!”

    “……”

    “死了?”何父走上前,伸手,“錢!”

    “沒有!”

    “靠,老子白養了你?出去工作一個多月,被野男人送回來不說,還他媽的沒錢?!”

    “對,就是沒錢!”其實何歡是很想問,她什麽時候被送回來的,是誰送的,還有……,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還是之前自己穿的方家工作服。

    而胸衣裏那藏的東西,依舊鼓鼓的存在。

    忽然,何歡像是記起什麽似的出臥室,換衣服,拿包就出門。

    完全沒發現,那伸手要錢的賭徒爸爸,在她房間裏一通亂翻,最後找到一張五十萬的支票。

    何父不由得罵娘,死丫頭,居然敢騙他?

    當初妻子死的時候,要不是因為財產都給女兒,他至於活得這麽潦倒嗎?

    豁,死丫頭,不止買起別墅,拿一百萬還賭債不說,現在手裏還有五十萬的支票,哈哈,看來女兒出息了,傍大款了啊!!

    -------

    城北派出所。

    接待何歡的警員,似沒聽清,“誰,你再說一遍,是誰?”

    何歡吸了口氣,午後的陽光窗過玻璃穿倒影在她手背和臉側,明明很熱,她全身卻透著冷,無邊的寒意,像是置身於冰窟一樣。

    她說,“方天揚,水杉樹孤兒院的院長,他對我用強,我有證據!”

    雖然沒有直接的照片,但那天床單的血跡和流出的液體,她一直貼身收在胸衣裏,擺在警員的辦公桌上時,陽光紮得她有些眯眼

    “能立案嗎?”見警員不說話,何歡問。

    “……”警員看似很慎重,“你確定?沒弄錯,還有你確定要這樣做?”說著,拿出刑法書,將強-奸罪的量刑和依據指著何歡看。

    何歡點頭,很認真的說,“確定,隻問你,什麽時候可以立案,他什麽時候被抓!”

    警員思考了下,“這樣,你先回去,我們需要時間去核實,查證,手機盡量待機,有消息我們會第一埋單和你聯係的!”

    “敷衍?”

    “……”

    何歡看了看警員肩頭的國徽,“希望你們是當真為人民服務,明天我再來!”說完,一如她突然闖進料來一樣,突然的離開。

    媽媽出事後,她曾自我封閉了好久。

    在她的世界裏,固執的認為,不是錯就是對,一旦某件事在她心裏有了定義之後,將會很難改變。

    就像她說第二天來,那就是第二天。

    來到時候,警員特意看了時間,幾乎和昨天保案的時間分秒不差。

    沒法,警員隻能用正在核實來打發她,好在何歡並沒多糾纏,在她固執的心理,認定了那明天再來。

    一天核實,她等一天,兩天,她就等兩天,不管怎樣,她是絕對不會讓害死媽媽和弟弟的仇人逍遙法外,絕對不會!

    卻是第三天,剛下出租車,何歡便被人拎到一輛私家車裏。

    張嘴咬對方的時候,才認出是喬爾,“怎麽是你?”何歡拿手背擦嘴,不怎麽情願的說了句,“咬疼你了?抱歉啊!”

    “……”喬爾不說話,鎖了車門,不由分得離開。

    很意外,這一路,何歡都安分的嚇人,喬爾點了支煙,最後把車子停在海河邊,車窗一開,濕鹹的海風便呼呼的吹了進來。

    煙霧飄過何歡鼻腔時,她不習慣的咳嗽了兩下。

    “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何歡!”喬爾彈了彈煙灰,“你就這麽恨他?”

    “誰?”

    “方天揚!”

    有冷哼自何歡鼻孔裏冒出來,“你說呢?”

    “我說?如果我告訴你,他是無辜呢!”對於那一夜的真相,喬爾總感覺,他該解釋,即使方天揚曾專門叮囑過他,不要多嘴!

    可現在成了什麽?

    一個一心做慈善,然後還是孤兒院院長的人,沾上"qiang jian",算什麽?

    這一生的正氣,簡直就被她毀了,“之前的小打小鬧,他都不想和你計較,你怎麽就不識趣呢?何歡,你恨的原因,是因為你媽媽嗎?”

    “說客?想要我撤銷立案?”跳過喬爾的話題,何歡笑了,“喬先生,你想都不要想!”

    話不投機,半句多,他的來意她已經清楚,也就沒有過多糾纏的意思,卻是伸手開門的一瞬,隻聽‘叮’的一聲,車門被鎖了。

    何歡笑,“哥,你什麽意思呀!”

    喬爾熄了煙,又抽出一支,卻沒點,“既然你叫我一聲哥,那就等我說話再走不遲!”家醜,誰都不想外揚,可現在關係到方天揚的名譽,他顧不得了。

    於方天揚來說,正氣甚至比生命還要重要。

    即使這些年,他所從事的行當,表麵聽起來像黑道組織,可誰又知道他是經過政府首肯,直接指派的軍火運營商?

    這些年,他把所有利端給了國家,把危險和辛苦都留給了自己,更甚至在幾次大搜查的時候,為了維護,為了打消同行的嫉妒,甘願上交,擔上走私的罪名。

    誰又知道,他所走私的對象,正是……

    想了想那國徽的形象,喬爾自身後拿了瓶水,擰蓋遞給她,“當年……”他絮絮叨叨,說著潛藏心底四年之久,除了當事人之外,再也沒向誰說過的話。

    在接下來的,漫長的兩個小時裏,何歡大腦一片空白,“不,不,我不信!我不信!!”

    誰能體會,用了盡兩年的時間,才從為數不多的線索裏,查到方天揚,然後又經曆他的死亡和外出現,以及獻出清白,想要拚死報複的時候,居然聽到了,仇人是無辜的?

    “不知情?哈哈!”

    “你不相信我?”喬爾擰眉,有這麽真實的故事嗎?

    “你是他的人,替他說情,本就是情理之中,再者從我進入方宅起,一個多月的時間裏,哪次你沒有機會和我說明?偏偏等到了我告他的時候,你和我說這些話?用意是什麽?想替他洗脫罪名?”除了笑,何歡不知道還能做什麽,“下步,你是不是要給錢我?”

    “……”

    “想用多少錢,來封口?嗯?”

    咯嘣一聲響,是喬爾握緊拳頭而發出的脆響,“何歡,你不要拿出一副受害人的樣子,來指責汙蔑於誰,當年的事,要怪也隻能怪你媽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她貪財,會遭到那樣的下場嗎?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媽的配合,從而導致另個女人,自接自生?”

    “你給我閉嘴,你……”

    “八個多月,早產,自接自生!”打斷何歡的話,喬爾有些微怒,“一個人自接自生,萬一一屍兩命,她又該找誰?找誰算賬?又是誰的錯?!”

    砰,一拳打方向盤上,喬爾不由分地發動車子。

    任是何歡說什麽,都不停。嗎史樂巴。

    一路直接開到精神病醫院,又是哐的一聲,摔上車門,然後鐵青著一張俊臉,拉開副駕駛的車把,對何歡說,“下來!”

    “你要做什麽?”

    “不是不信嗎?你下來!”說著,他有些粗魯,扣住何歡的手腕,直往醫院走,拿出證件,和門崗登記後,撇了一眼,“你要不要看以前的記錄?”

    “……”

    “萬一病人再是我捏造,或是提前買通的,不看看怎麽知道?”

    這會,何歡完全沒有發言權,隨著怒氣衝衝的喬爾,在一陣交談後,很快醫院的來訪和入住以及方思思的病情治療全部展現在眼前。

    更甚至包括方思思所犯的事,也是一目了然。

    末了喬爾指著方思思判刑時,所出麵指證的那位劉護士說,“如果你不信,大可以找她谘訊,你問問她,方天揚總共資助了多少學生!”

    “和我有關?能洗脫罪名?說不定還是別有用心!”甩手,她很亂,想離開,卻是喬爾根本不允許。

    “想逃避?何歡!我告訴你,事情發展到今天,要怪隻能怪你不夠狠心,如果早在動手前,你一顆炸彈了結了方宅的所有人,那麽絕不會有今天的場麵!”

    “……”

    “今天你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