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主動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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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女人的尖叫聲響徹房內,令還在昏睡中的宋凝久睜開眼。房內強烈的光線令她眯著眼睛坐起來,這才看清門邊那兩人的情況。
雖然是在國外,他還是找了個東方麵孔的妞兒。穿著亮片露臍吊帶,下身是很短很短的皮褲,自然是"bo ba"級的**,那雙腿也修長。
臉嘛,化著妝,雖不至於五顏六色,也看得出來底子不錯。畢竟人家靳名珩的品味在那裏,自然不可太並。
就在她打量女人的同時,那女人也一臉驚詫地看著宋凝久,不明白這房間裏怎麽還有個女人等著。
靳名珩聽到她的叫聲也順著她的視線望過來,拍了下額頭,他倒是真忘了,宋凝久還在這裏。宋凝久看著這兩人的舉止,心頭不是不憤怒的,卻無關醋意,而是他這行為太不尊重自己。
“靳少,你這裏怎麽還有人啊?”女人從驚嚇中回神,身子故意貼著他,仰頭看著他嗲著聲音笑問,分明就一副挑釁的模樣。
因為在她看來,能讓男人無所顧忌地帶女人回來的女人,根本稱不上什麽威脅。
靳名珩則蹙起眉,暈沉沉的腦子記憶回籠,終於記起宋凝久是因為身子不舒服還在輸液。目光往床頭的櫃子上挪了挪,果然看到還沒收走的空藥瓶。
宋凝久卻沒看他,自動自發從床上起來,她身上已經被換上了寬鬆的睡裙,領子寬大,露出精致的鎖骨和半個肩頭,光腳踩在地上,頭發亂糟糟的,與他身邊的女人相比,簡直就像隻被遺棄的小動物。
雖然她那臉上的表情是不屑的。
宋凝久下床後逕自越過他們,就想離開這裏。
隻是剛剛直到門口,麵前突然伸過來隻手臂擋在身前,靳名珩唇角揚了揚,說:“慢著。”
宋凝久不明所以地側頭去看他,她都給他們騰地了,他又想打什麽主意?
“既然醒了,又何必這麽急著離開?”靳名珩說。
要說他也挺幼稚的,竟突然想看看這一刻她會不會吃醋,所以萌生出別樣試探的念頭來。
“我不離開,難道要留下看直播?”宋凝久諷刺地看著他反問。
她因為剛從床上爬起來,頭發有些亂,說話間一縷頭發粘在唇角。不過眸子仍然是不屈的,有時連靳名珩都不明白,她明明處於弱勢,這種不屈到底是從何而來。
靳名珩很自然地伸手幫她將那縷頭發撥下來,湊到她頰邊,回答:“如果你想看,本少倒可以滿足你。”
“不必了,我怕我會覺得惡心。”宋凝久斷然拒絕,用力拽開他的手,隻是他仍沒有鬆開罷了。
想到自己剛剛醒來,看到這隻手在旁邊的女人腰肢間摩擦過,現在又來碰觸自己,冷斥道:“拿開你的髒手。”
靳名珩聞言卻笑起來,問:“小久兒,你是不是在吃醋?”
吃醋?
宋凝久覺得自己是瘋了才會吃醋,她又不是有被虐待輕向?
她笑了笑,要轉身離開,卻被靳名珩一把拽住腕子。
她眼底的**的諷刺他不是沒看見,就像在嗤笑他癡心妄想一般。然而他靳名珩若隔平時也不會在意,卻不知為何這會兒心底竄起極度的不舒服,仿佛是惱羞成怒。
當然,這點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隻是依著心頭那絲感覺抓著她的手臂,不準她離開這間屋子。
宋凝久被他抓得手臂發痛,蹙起眉頭。
“靳少。”這時被他帶回來的女人不甘被忽視,手搭上他捏著宋凝久的手臂。
並非是為了給宋凝久解圍,隻是她被帶回來,不是因為靳名珩對她有興趣的麽?怎麽這會兒他反而與這個女人糾纏不清起來了呢?
“滾。”靳名珩薄唇中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這個男人當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妖孽魅惑的臉,當淬笑的眸色凝結,絕對的不容人反駁。
女人楞了楞,看了眼宋凝久,雖然不甘心,可是靳名珩也不是她得罪得起的。
心裏暗罵著他神經病,還是不情願地扭著屁股走了。
“靳名珩,你放開我。”宋凝久被捏得疼,覺得他越來越神經病。
靳名珩看著她那恨不得遠離自己,一臉嫌棄的模樣,徹底刺激了他。他靳名珩自打出生,就沒享受過這種待遇,隻有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將他放在眼裏。
直接將她拽過來甩到床上,狠狠壓在床被間,那一刻他想到的隻有征服。
宋凝久本來就身體不舒服,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還沒有從床上爬起來,就見他又開始對自己的動手動腳:“靳名珩,你到底要幹什麽?”
她這句吼得格外挫敗,他若是想玩,自己也帶女人回來了,她讓地兒還不行?幹嘛非要拽著她?
“幫你運動,出點汗。
”他回答著,唇咬上她白皙的脖頸。
不可否認,今天酒真是喝多了,而且人說酒後亂性,他又是向來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男人,所以有這方麵的衝動也很正常。
而且說到興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帶那女人回來的。這會兒滿眼滿心倒都是她,比較貪戀她身上的味道。
身體相貼,宋凝久卻聞到他身上沾染的香水味,更加煩感地蹙起眉。手抵在他的胸前,說:“別碰我——”
我字音未落,身子就被他往前一帶,尖叫未出口就被他封存在口中。炙熱的氣息貼覆著她豐潤飽滿的唇瓣,舌尖趁機攪入她的口腔,深深吸吮獨屬於她的甘甜和香膩……
宋凝久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是風流成性的,但是以前最起碼還有所節製,可是自從那天要了她之後就變得愈加無賴起來,動不動就動手動腳動嘴的,難道真的是看準她在美國無所依靠?
手抵在他胸前,那是下意識的抵觸動作。可是她在他麵前似乎一直都處於下風,不管是背景、能力,還是男女之間天生的力量懸殊,都讓她隻能無力反抗地承受。
靳名珩也算是遊戲花叢中的老手了,撩撥一個生嫩的丫頭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宋凝久縱使再烈性,也抵擋不住人類最原始的**被慢慢牽引出來。
體溫漸漸發熱,身子仿佛要軟成一灘泥,她咬著唇,也控製不住身體深處竄上來的酥麻、刺激的感覺。隻是隨著唇齒糾纏,除了他口腔中卷進來的酒香。氣息紊亂交纏著,她很快敏感地聞到一股屬於女性的香水味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想到他的手剛剛也同樣在別的女人身上撩撥,發暈的腦子立刻清醒起來。隻是清醒還不如沉迷,因為她反抗不過地被他固定在身下,不管享受與否都不能逃脫,隻能更加清晰地感覺到他在自己身上的為所欲為。
惡心,難堪襲上心頭,這與強bao又有什麽區別?
不知為什麽這種難受的感覺讓她想到了姐姐,當年,姐姐是不是也是這樣被對待的?在那樣陰冷黑暗的地方,被陌生又可怕的人,那種恐懼應該比她現在還猶勝百倍。
是報應吧,當年她連累了姐姐,所以才有今天這樣的被對待。她的思緒飄得很遠,盡量將思想與身體分離開來,當這是對自己的懲罰,不然也許真的會瘋掉。
靳名珩也並不想真的傷她,要的不過隻是她的沉服。感覺到她不再反抗,手在遊移間將她的衣服拽下來,打算攻城掠地之時,竟意外的發現撩拔了這麽久,她的身體仍是僵硬的。
手不知怎麽就掃到了床頭櫃上的空藥瓶,啪地一聲,碎片在地上分散開來。他衝昏了頭的腦子終於清醒了一點,記起她似乎還在病中。
抬頭,看到宋凝久別過去的臉,眼中隱隱帶著淚光,那副脆弱的模樣,好似在指責他的禽獸行為。
心不知怎麽就紮了下似的,他抬手摸著她的發頂,輕聲叫:“小久兒?”仿佛帶了那麽絲憐惜的味道。
宋凝久閉上眼睛,阻止眼裏的溫熱感留下來,她說:“靳名珩,你玩夠了沒有?”聲音很克製,但猶可以聽到她聲音裏的漠然。
靳名珩本來性致頗好,這會兒卻被她那副模樣攪得煩燥起來。
宋凝久蹙眉,捂住自己的胃部。剛剛被他壓著不覺得,這會兒又感覺到一陣陣的抽痛。
她果然還是沒好。
想要說些什麽,似乎又拉不下臉來。拭問他靳名珩,可曾向別人低過頭。猛然起身,說:“既然不舒服,就睡吧。”他可以勉強她的,可是這樣沒意思。他也是一夜沒睡,很累,頭也不回地去了浴室。
宋凝久聽著敞著的浴室裏傳來的隱隱水聲,這情況她能睡著才怪!幹脆捂著胃從床上爬起來,腳落地時還是感覺酸軟無力,可還是堅持去了另一間臥室。
哢嚓一聲鎖了門,躲在浴室裏洗了很久的澡才出來,都恨不得搓掉自己身上的一層皮。回到臥室,躺在床被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病來如山倒,她這幾天覺得這身體史無前例的脆弱。頭也跟著暈沉沉的,已經沒有精力去關注隔壁房間的靳名珩的動靜。
彼時,靳名珩那邊在巨大的按摩浴缸裏泡了足足一個小時,身體裏的疲憊終於舒緩。隨意披著自己的暗紅色浴袍,他擦著頭發回到臥室,不經意的抬眼,看到堆著淩亂的被單的床上,竟已經沒了宋凝久的身影。
想到她那副萬念俱灰的模樣,擔心她鬧著病還跟自己較勁。這個念頭掠過,便快步便往房門口走去。誰讓這丫頭倔得很,雖然他也許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擔心是真實的。
猛地拉開門,讓站在門口的保鏢都側目過來。
“宋小姐出去了?”他問。
其實問完他就意識到自己有點智力退化了,這些人都是得了自己吩咐的守著的,若是宋凝久要出門也不是那麽容易,自己不會半點動靜沒有聽到。
果然,兩人都詫異地看著他,然後搖頭。
靳名珩將門關上,目光巡了遍套房,然後將目光定在另一間臥室的門上。走過去,手掌握住門把,擰不動。
她果然在裏麵!
有了這份篤定,他也沒有進一步行動,便返回了臥室。她不舒服,他也累了,一切待到有精力慢慢來。總有辦法,她會心甘情願為自己沉淪……
靳名珩這一覺也睡了許久,再睜開眼睛時已經是下午,陽光暖暖地透過窗子照進來。強烈的光線讓他眯起眼睛,手遮在眼前擋了擋,等適應了光線才起床。
“靳少。”走進客廳,助理早就在那裏等候,似乎已經站了許久,隻是不敢打擾他罷了。
靳名珩坐到沙發上,問:“什麽事?”
“今天宋恬要帶那具警方打撈上來的屍體火化……”靳名珩讓他提醒他的。眼前這時間越來越近,他已經站客廳裏等了將近一個小時。
靳名珩聞言目光巡了遍室內,依舊沒見到宋凝久的影子,問:“宋凝久呢?”
助理楞了一下,下意識地問:“難道沒有和靳少您在一起嗎?”他一直以為兩人在臥室裏睡,他才沒敢打擾啊。
不過看靳名珩的反應明顯不是,他也有些詫異。
靳名珩的目光落在另一間臥室門口蹙眉,難道她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一直沒有進食?
“去準備些食物過來。”他吩咐。
“是。”
助理應著往外走,剛剛走開,就聽到靳名珩又在後麵喊了一聲:“等等。”
助理轉頭,等待他繼續吩咐。
“要些粥。”他沒忘記她病還沒好。
助理會意地點頭,轉過頭唇角藏了暗笑。跟了靳名珩這麽久,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靳名珩這樣認真對待一個女孩子的樣子,想到那個女孩火爆的脾氣,還是挺特別的。
可惜依照靳家的計劃,兩人未必能結果。甩甩頭,他覺得自己真是多操心了。
客房的門被關上,靳名珩起身去了宋凝久待的臥室門口,手擰了下門把,不意外的仍然打不開。
“宋凝久?”他敲了下門喊,等了片刻,裏麵仍沒有什麽反應。
睡到自然醒的宋凝久自然是聽到了,隻是不想理他罷了。因為她渾身無力,實在沒有精力再應對他。沒想到他竟然沒完沒了,擾得她實在心煩,便撐著從床上起來。
腳落地,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裙,不想被他占了便宜,便打開衣櫃找了件裙子扔在床上。剛剛把睡裙脫下來而已,門口就傳來哐地一聲,靳名珩出現被踹開的門外。
她由於太過震驚,而側著目一時忘了反應。
走進來的靳名珩看著她好端端的站在那裏,本來還擔心她又燒暈過去的心,瞬間鬆了口氣。然後才注意到她好像是在換衣服,此時因為他的突然闖入,隻下意識地將脫下來的睡裙掩在身前,雖然遮住了形狀嬌挺的胸部,可是那樣子卻仿佛更具魅惑,讓他眼睛裏賺足了福利。
看了不說,還不知道避嫌,邪肆的目光在人家白皙的肌膚上掃過,還不忘吹了聲口哨。
“出去!”宋凝久冷斥。
靳大少爺聞言不但沒出去,反而踩著步子光明正大的進來了。高大的身影行至她的麵前,遮住了個頭嬌小的她,他微微俯身,就那樣拿淬笑的眸子瞧著她,那會說話的眼睛在告訴她,這是他靳名珩訂的客房,她沒有資格趕他。
宋凝久現在身上隻穿了一條內褲,被他這樣盯著臉早就紅透了,連渾身上下的肌膚都泛起一層粉紅。也早就分不清是怒的還是羞的,可是偏偏拿他無奈何。因為她現在這個樣子,絕對是討不到便宜的,根據以往的經驗,很可能會被他更進一步占便宜。
於是她隻是瞪了他一眼,想果斷地拽起衣服奔進衛生間去,至少那裏安全。
計劃的不錯,可惜在她拎起床的衣服,靳名珩這隻腹黑又惡劣的色狼直接拽了她掩在胸前的睡裙。一雙白兔似的**因為動作而顫動,尤其是頂端的櫻桃,色澤晶瑩誘人。
“啊——”宋凝久趕緊將剛拿到手的衣服掩在身前,尖叫著奔進衛生間。
門哐地一聲關上,宋凝久懊惱地咬住唇。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麽就弄到了這個地步。
在衛生間裏磨蹭了許久,就是不想出去,不想麵對靳名珩。現在麵對他,她是連難為情都省了,隻覺得嫌惡。不想麵對一是怕動肝火,二是怕自己某個瞬間真忍受不住殺了他,或自殺。
“宋凝久,出來吃飯,不然我就進去了?”偏偏他還不放過她,聲音透過門板傳來。
宋凝久不知道他是怎麽打開自己這間客房的,但是他有辦法打開外麵那扇門,自然也有辦法打開浴室的門。
他就不能讓她清靜一會兒?
宋凝久怕猛地拉開門,就見他氣定神閑地倚在門口,含笑地看著她。
她就不明白了,她平時也不是個愛生氣的人,而且性子有些偏靜,怎麽每次遇到他,都感覺能被氣炸似的。偏偏她快炸了,他還這樣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簡直是欠扁。
“靳少,吃不吃飯是我的自由吧?”她問。潛台詞是想不想餓死也是她的自由,所以這話頗有挑釁的意思。
靳名珩看著她,薄唇輕掀,說:“你是不是忘了昨天你父親打電話讓你去送你那被從海水裏打撈上來的可憐姐姐一程?今天可是她化成灰燼的日子。”
“什麽?”宋凝久聞言小驚了下,因為她的確是將這件事忘得一幹二淨。
當然,她也知道那具屍體不是姐姐。腦子快速飛轉,她想如果被火化了,那麽姐姐會不會被死亡?
“當然,你願意餓著是你的事,隻是本少可不想帶個站不穩的麻煩上路。”故意說得刻薄,不過是想,她看到那具屍體,也許今天一天都吃不下東西。
說完轉身就往客廳去,宋凝久則不得不跟著。
因為他還是成功捏著她的軟肋,如果她想阻止那具屍體被火化,如果她想向警方證明自己的姐姐沒有死,那麽她就必須在那具屍體沒有被燒掉之前阻止。
靳名珩走回來,餐桌上已經擺了助理吩咐酒店送上來的食物,隻不過兩個人而已,就擺了滿滿一桌子,而且都是中餐。
宋凝久的確吃不慣西餐,不過這若平時她也許還有點胃口。這會兒身體不適,又加上心思想著火化的事,又哪裏有心思吃飯。
她站在客廳看看了表,問:“幾點?”火化是幾點,會不會來不及?她顯得比較焦慮。
“吃飯。”靳名珩敲敲碗沿看著她催促,那意思是她不吃,他是不會帶她去的。
宋凝久隻好坐下來,粥是銀耳蓮子粥,湯匙攪一下芳香四溢,隻不過她沒有胃口罷了。隻勉強吃了幾口,正打算推到一邊,對麵便傳來靳名珩的聲音。
“粥吃完。”三個字吐出來,沒什麽特別的,就是讓人有種不能反抗的感覺。
宋凝久是看出來了,她越是著急他越折磨自己,不知道自己兩人上輩子是不是仇人,讓他這麽報複自己。為了不浪費時間,她以最快的速度將粥喝掉。
可是人家大少爺還是慢條斯理,將他的灩紅的薄唇看出個洞來時,他才拿過餐巾拭了拭唇,站起來開恩地說:“走吧。”
兩人相攜出了酒店,車子順著繁華的街道一路行駛,慢慢接近郊區,終於在某處處理火化事宜的相關機構停下來。
宋恬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等在那裏,看到宋凝久與靳名珩一起出現時並不意外,顯然宋成軒早就跟她打過了招呼。
“姑姑。”宋凝久喊。
宋恬從小最疼宋一瞬,這時候她都死了,她的心是真實的痛的。自然也沒有心情計較宋凝久來晚的問題,反正她做的事在她眼裏也沒有一件是對的。
勉強頷首,目光掠過她,就像掠過什麽厭惡的東西一樣。然後揮手,向負責的人示意,這些人早就做好的準備工作,若不是等宋凝久和靳名珩兩人,早就動手了。
“姑姑,請等等。”宋凝久見他們行動,著急地喊。
“宋凝久,你又想幹什麽?”宋恬的眉不自覺地皺起。
“姑姑,這個人根本不是姐姐,我們再確認一下好不好,不要急著火化。”她試圖去勸宋恬。
可是勸又怎麽樣?
她忘了宋恬是一向怎麽看她不順眼的,所以她的話宋恬連聽都不耐煩。隻聽到前半句就已經煩感。她目光犀利地望向宋凝久,問:“宋凝久,你想幹什麽?”她害死了一瞬還不夠,難道在這樣的日子還不能讓自己的姐姐入土為安?
“姑姑,不是這樣的,這人根本不是姐姐。”她攔著人,不準他們動作。
“你胡說什麽,你姐姐都已經死了,你還不讓她安寧。”一身素服的宋恬是真的疼宋一瞬的,這會兒樣子看上去憔悴許多,眼睛也腫腫的。
在她眼裏,始終不能也不屑去理解宋凝久的行為,甚至從來都沒有好好聽她說過一句話。
“姑姑,你一定要相信我,這個不是姐姐。”如果她被當成姐姐燒掉,那麽真正的宋一瞬該怎麽辦?
“不要聽她的,趕緊。”宋恬指揮其它人。
屍體在海水裏泡了幾天,早就麵目全非。從冷庫出來不宜耽擱太久,不然便會發出惡臭。
這些人自然聽宋恬的,有人企圖將宋凝久拉開,宋凝久掙紮之際撞開透明的屍棺,拽蓋屍體的白布被刮起,露出下麵的屍體。
那是一具被海水浸泡腐爛的女屍,盡管四肢健全,卻早就分辨不出麵目。雖然被整理過儀容,也換了衣服,可是仍然慘不忍睹。
許多人望了一眼,都紛紛轉過頭去幹嘔,就連宋恬看過一眼就不忍心再看,也不敢多看,深恐惡夢纏身。更何況是宋凝久,若是知道是親姐姐,她或許不怕,可是她明知道不是。
這會兒見了自然恐懼,又加上她身體本來就舒服,便惡心起來,捂著胸口幹嘔。
“趕緊蓋上。”宋恬急嚷,眼睛卻是漂浮的,就是不敢往屍體的方向落、直到有人說蓋上了,她才指揮人將屍體推進去。
“姑姑,你聽我說,這人真的不是姐姐。”宋凝久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
“她穿著一瞬的衣服,身上帶著一瞬的東西,怎麽可能就不是一瞬?”宋恬不耐煩地反問。
她倒也希望不是宋一瞬,可是不是宋一瞬又能是誰?是她宋凝久嗎?她現在的心情,就是恨不得宋凝久能代替了她那個乖巧聰明的大侄女。
“姐姐的鎖骨上有個胎記,她有嗎?”宋凝久說出姐姐的特征,據理力爭。
宋恬說:“你以為我沒有查過,她脖子下麵……的肉被人挖掉一塊,身上多久傷痕。”早就辨不清了。
一瞬啊,她的一瞬,不知道死前遭了多少罪,宋恬提到這些,就又哭起來。
“姑姑,她真的不是姐姐,我們再緩一緩好不好?”宋凝久苦苦哀求。
“宋凝久,你有什麽證據,有證據你就拿出來。”宋凝久啞口無言,因為她確實沒有證據。
宋恬一看她的反應,不耐煩地直接拽開她,讓人動手。
眼見那些人越過自己身邊,宋凝久也著急,她抓著宋恬的手臂,苦苦哀求說:“姑姑,你信我一次,就這一次好不好?”
宋恬則厭惡地看著她說:“宋凝久,你記得你奶奶是怎麽死的嗎?當年我離開醫院的時候,是你向我保證看住奶奶,讓我信你,可是害死她的東西卻是你親手給她喂下去的。”
“你害死了我媽不算,你又難道現在連一瞬死後都不想給她一個安寧?”宋恬句句指責,每次想到過去那些事,都恨不得啃咬宋凝久的血肉。
宋凝久搖頭。
她不知道的,當年,她真的不知道。
奶奶當年的身體很差,已經是晚期住院的地步,不能吃很多東西。那時她隻有十歲左右,她哪裏知道那些?
隻記得那時奶奶住了很久的院,她因為從小跟在奶奶身邊,所以與她特別親。奶奶病後她雖然被接回了父母身邊,每天還是會跟著爸爸、媽媽來醫院守著奶奶。
那天爸爸、媽媽有事先走了,晚上的時候姑姑本來是要帶她回去的。她卻因為是周末不上學,堅持陪著奶奶要留下來,宋恬出便同意了。
夜裏的醫院很安靜,她一直守在昏睡的奶奶身邊,半夜的時候奶奶醒來說餓。護工不在,她就跑出去,連跑了好幾家店才買到一些粥,然後喂奶奶吃了。本來很好的一件事,護士看到還誇到她懂事乖巧。
她看到奶奶吃飽後睡了,自己也覺得很滿足。她記得自己最後是在陪床上睡著的,不知睡了多久就被吵醒了。病房裏有好多好多人,他們都圍著奶奶的病床。
趕來的媽媽將她懵懂的她抱了出去,後來,她聽說奶奶死了。冰冷寂靜的夜間醫院裏,回蕩著姑姑淒厲的哭聲。
她也很難過,可是總是對她笑的姑姑不見了,看到她就一臉嫌惡,甚至生氣不順時就會掐她兩把。就連爸爸對她的態度也是淡淡的,比原來更淡。
媽媽對她還好一點,可是姐姐自小身體不好,占了她大部分精力,她就仿佛成了宋家最多餘的人……
她不懂,一直都不懂。隨著年齡漸漸長大,她才知道奶奶是對幹果過敏,而她那天買的粥裏,恰巧有杏仁粉。所以真的是她害死了奶奶,她最愛最親的奶奶。
她永遠記得奶奶那粗糙的手掌摸著自己的感覺,那是別人都給不了,也沒有給過她的溫暖。
可是她能怎麽辦,她也很自責,很難過……當她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屍體已經被推了進去,宋凝久想去阻止,卻被宋恬拽住。兩人拉扯間,她的上衣扣子便繃掉了兩顆,正露出鎖骨間鮮紅的吻痕。
是的,剛剛烙印的,都還未轉成深色。
宋恬見狀氣得渾身哆嗦,瞪著她,指著大門外罵:“你給我滾。”
她姐姐遭遇不測已經死了,她不是不知道,她居然還在這樣的日子裏與男人鬼混,真是個沒有良心的東西。
“……”宋凝久看著她想解釋,可是掀了掀唇卻沒有發出聲音。
姑姑的樣子,她說什麽她也不會相信吧?更何況她的話,姑姑例來都聽不進去。冷不防,宋恬揚手就想甩她一巴掌,腕子卻被扼住。
不是別人,正是送宋凝久過來的靳名珩。
“我說過,她不是你能打的人。”靳名珩不將她們這出家庭倫理看在眼裏,仿佛一切與他無關。但是動他的人,他卻是不允許的。
宋恬看著他,然後轉眼凶狠地瞪了眼宋凝久,笑:“好,宋凝久,你果然是個沒良心的東西。”
怪不得姐姐要火化都來得那麽遲,她是一直都盼著宋一瞬死的吧。隻要死了,她就能代替,能成功嫁進靳家?
果然是個心計深重的丫頭,不然當年也不會害了一瞬。這般想著,看著宋凝久的眼睛就像在看一條毒蛇,充滿了厭惡和憎恨,然後憤然轉身離去。
宋凝久也想追過去,卻被靳名珩攔下:“你阻止不了,屍體已經開始焚燒。”
宋凝久看著他,問:“為什麽,你明明可以阻止的,為什麽不幫我?”
相對起她的激動,靳名珩雖然在笑,臉上的表情也漠然許多,他說:“我為什麽要幫你?”
他這副欠扁的表情,宋凝久真想抄起隻花瓶朝他砸過去。不過他說的對,他為什麽要幫她?他這麽惡劣,幫她才是有鬼。
其實警方既然已經出具了證明宋一瞬的證明,就說明有人在動手腳,宋凝久還是將事情想得太單純。
最終,屍體還是沒有阻礙地被火化了,宋凝久臉色灰色站在那裏,不知怎麽腿一軟就跌在了地上。
骨灰被裝入骨灰龕裏由宋恬帶回國,離開前看到跌在地上的宋凝久,想到自己從小疼愛的宋一瞬,依舊恨得咬牙切齒。她始終不明白,為什麽這個禍害不去死?為什麽一定要她們家的一瞬遭遇這種不測?
靳名珩陪她站了一會兒,向她伸出手,說:“走吧。”
宋凝久滿臉悲傷,目光怔怔地望著眼前這隻骨節分明的手,想到她在自己身上的肆意撩撥,想到他給自己的屈辱,想到他明明可以幫自己,卻選擇袖手旁觀。
眼眸裏閃過仇恨的光,抓住便狠狠咬了下去……
靳名珩沒想到她真的會咬,猝不及防竟真的被她咬了個正著。吃痛地蹙緊眉,看著她帶著恨意的模樣,任她尖利的牙齒嵌進他的肉裏去。
宋凝久的唇齒間已經彌漫出血腥的味道,下嘴的那一刹那裏恨的,恨不得啃他的血,吃他的肉。她幾乎是使盡了力氣,隻到感覺牙齒發酸,才慢慢放開。
靳名珩皺眉忍耐,等著她鬆開自己,虎口上帶著深深的牙印子,淌著血,可見她是恨極了自己的,雖然可能更多的是帶著發泄的成分。
他知她心情不好,也沒有與她計較,隻沉著聲音,說:“走吧。”
這樣不計較的態度反而令宋凝久詫異,特意看了他一眼,卻見他已早一步往外走去。
車子就停在不遠處,助理就候在車邊。前後四輛車,甚至比起那天在國外相遇的排場還大。
兩人上了車,前後車子開路護航,車子一路車出去。
坐在副駕駛座的助理透過後視鏡看到宋凝久唇上的血跡,又看到靳名珩虎口上的血跡亦是一驚。
他的目光在後視鏡中與靳名珩對望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轉頭將紙巾盒遞過來,小心地喊了聲:“靳少?”
這下嘴可夠狠的,他也是第一次見有人敢這麽靳名珩,也跟著心驚膽顫。
靳名珩沒接,而是將目光睇向宋凝久。
宋凝久不是不知道他的意思,隻是當沒瞧見,目光望向窗外。此時的她,沒有心情與他糾纏。
這可把助理為難壞了,他乞求地看著宋凝久,喊:“宋小姐……”那意思好像在說,她就幫靳名珩處理一下吧,不然靳少發起火了,後果很嚴重。
宋凝久看著他,伸手抽了兩張紙巾,當然不是給靳名珩處理傷口,而是打算抹掉嘴角邊沾的血跡。手卻被驟然抓住,她抬頭看著突然欺過來的他。
他說:“吃下去。”
宋凝久不解地看著他。
靳名珩捏住她的下巴,唇細細吻過她的唇,將上麵的紅色血跡舔了個幹淨,然後卷進她的嘴裏。
宋凝久想想都覺得惡心,要拒絕,他卻不容拒絕,舌頭一直堵在她的喉嚨口,強迫她咽下去。
她自然不肯,可是推又推不開他,兩人就這樣對恃,唇齒糾纏間,她還是被迫吞咽了混和著他唾液的口水。
靳名珩放開她時,她轉身打開車窗,趴在那裏嘔吐起來。隻是幹嘔了幾聲,始終也沒吐出什麽。一咱她都坐在敞開的窗戶邊,手捂著胸口,那股惡心感一直不曾消褪。
最難受,莫過於這樣難受,卻又吐不出來。
車子並卻沒有回酒店,而是停在了某個建築麵前。大樓看上去隻有五層,像個會館。但是門庭冷落,透著份神秘感,卻看不出來是做什麽的。
靳名珩首先推門下車,然後轉過身朝她伸出手來。
“這是什麽地方?”她不解地問。
“放心,不會把你賣了。”靳名珩拽住她的手,將她從車上帶下來。
她別無選擇,隻能跟在他身邊走向會館。在門口就被攔了下來,他摸了一個造型奇特的指環遞過去,那些人見了神情立即恭敬起來,將他們請進會館。
他很自然地擁住宋凝久的肩,兩人坐在接待客人的沙發邊等待,身後站著他帶過來的人。這情形真的不像是生意人,倒像黑社會。
“靳少。”坐了一會兒,樓上便有人迎出來。
是個褐發藍眼睛的外國人,誇張的臂部肌肉上帶著紋身,後麵也帶了兩個保鏢模樣的人。
靳名珩微微頷首,說:“詹姆斯介紹過來的,最近有什麽好貨色?”
“請跟我來。”男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靳名珩帶著宋凝久起身,她想拽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可是靳名珩雖然不動聲色,那隻手卻扔穩穩地落在她的肩上。
宋凝久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地方,但是整個會館都很靜,靜得有些詭異。
一行人隨著男人的腳步到了地下室,雖然頭頂有白熾燈照亮,光線所及之外卻是空曠的黑暗,令人感覺到危險和詭異。
鐵門轟隆隆地被人打開,裏麵的人點頭哈腰地向男人打了招呼。目光在觸及到靳名珩身邊的宋凝久時,目光停滯了一下,有些狐疑。
“怎麽了嗎?”男人問。
手下搖頭,將他們請進去。
地下陰冷,走廊兩側好像全是籠子,裏麵帶著影影綽綽的,隱約可以看出來關的是人,低低哭泣和嚎叫聲四起,感覺就像孤魂野鬼的煉獄一般。
尤其是隨著那些人移動,甚至可以聽到鐵鏈子的聲音,嚇得宋凝久差點尖叫出來。
“靳少來得很是時候,前幾天剛到的一批好貨色,明天就是拍賣會。”男人一邊引著兩人往裏走,一邊說。
拍賣?
宋凝久聞言睜大了眼眸,簡直不敢置信,他們要拍賣活人螞?她仰頭看著身邊的靳名珩,他臉上的神色淡淡,並沒有任何意外之色,說明他是知道的。
突然,覺得連他都陌生起來。
男人走到最裏麵停了腳步,然後聽到啪地一聲,四周的大燈大開,眼前的光線一下子就亮起來。
四周果然都是鐵籠一樣的棱子,裏麵大約十來個衣衫不整的人,有女人,也有男人,甚至還有孩子分別關著。各色人種齊全,但是無一例外,他們外貌都是出色的,任何一個站在外麵的街頭,都會令人驚豔側目。
可是此時的他們衣衫是破爛,肮髒的,目光恐懼地盯著他們,有的甚至已經神情呆滯、茫然,因為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將會如何。
“靳少可以先看看有沒有看上的。”那男人笑著說。
靳名珩摟著宋凝久上前,她抗拒地不肯邁步,還是被他強行帶了過去。
宋凝久不知自己為什麽害怕,大概是因為人性吧。她無法理解在現今這樣的法製社會,居然還會出現買賣人口的事。可是不管她怎麽抗拒,她還是被靳名珩帶了那些籠子前。
看似是籠子,裏麵其實還加了一層玻璃,所以根本觸不到裏麵,裏麵的人更碰不到他們。
靳名珩扳著她的頭,強迫地讓她去看。她本以為靳名珩是以此來威脅自己,恐嚇自己的,可是當她目光落在最角落裏那個身影上時,突然就說不出話。
那個女人縮在最角落的陰影裏,雖然隻是縮著沒動,頭深深埋在臂彎裏,她還是清楚地認得出來,那是宋一瞬。
“姐——”她激動的喊聲沒叫出來,就被靳名珩捂住嘴。
“你如果不想害死她,現在就別相認。”靳名珩貼著她的耳朵低語。
宋凝久看著他,又看看周圍的人,她知道憑她的力量是帶不走姐姐的。
宋一瞬仿佛是聽聲音抬起頭來,宋凝久明明看到她的目光朝自己這邊看過來,可是她卻像什麽也沒看到一樣,又將頭埋在了臂彎間。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這玻璃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單麵玻璃,姐姐是看不到她的。她們明明近在咫尺,卻無法相見。她有些悲傷地將目光一直定在姐姐身上,眼睛忍不住溫熱。
其實很想很想喊她過來,哪怕隻是確定她沒事,可是她不能,她怕給姐姐帶來更多的麻煩。
沒一會兒,靳名珩便帶著宋凝久離開。她著急地看著他,想求他跟帶他們來的人交涉,卻隻換來讓她稍安勿躁的眼神。
“靳少如果有興趣,明天再過來。”臨離開前,男人遞了張燙金的請貼給他。
靳名珩收了,坐車離去。
宋凝久一路上都如熱鍋上的螞蟻,卻不得不強壓著內心的躁動,一直忍到回到酒店的客房,她迫不及待地抓著他的手問:“真的是我姐姐是不是?”
雖然隔得很遠,雖然隻是一個影子,但是她無比篤定。這麽問也不是不確定,隻是猛然知道姐姐的消息,她是興奮的。可是想到那個狀況,想到姐姐不知是不是又遭遇了什麽慘烈的事,都令她跟著心驚肉跳。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相對於她的震撼,靳名珩則反應平平。
“求你救她。”宋凝久乞求地看著他。
隻要想到姐姐在那個地方多待一秒,她都坐立難安。
靳名珩聞言看著她,唇角勾勒出迷人的笑,問:“小久兒,我可以救她,要是我為什麽要救她?”
為什麽?
姐姐是他的未婚妻,難道不該救?
她掀了掀唇,在接觸到他漠然又充滿興味的眸子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靳名珩抽回自己的手,走進書房。昨天談得差不多的計劃案,他還需要好好整理一下合同。還有就是救宋一瞬付出的代價,他也給她時間想清楚。
宋凝久站在那裏,他的態度她不是不明白,他要的不就是自己妥協嗎?想到姐姐,想到拍賣,想到她經曆過的那些事,她都忍不住渾身發冷。
可是除了靳名珩,她知道就是爸爸也救不出來。那些人敢在這樣的法製社會下買賣人口,自然是有背景的。且不說錢,就是進那道門也隻有靳名珩手裏的請貼才可以。
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目光落在關閉的門扉上,她似乎沒有別的選擇。
隻有這一條路了!
腳下雖然千斤重,她還是毅然、決然地走過去,推開門。
坐在辦公桌後的靳名珩聽到動靜抬頭,就見宋凝久走進來,行至他的辦公桌前,問:“什麽事?”
宋凝久沒有回答,隻是看著他,然後慢慢抬起手,一顆顆解開自己的衣服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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