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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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牧看向我的眼神亮亮的,急切地問道:“誰?”

    “郭誌成的女朋友。”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對他的女朋友這麽感興趣,隻覺得郭誌成死後,她都沒來看一眼,很奇怪,“看得出郭誌成很在乎她。都想和她談婚論嫁了,他的行蹤他有可能會告訴她,年輕人談戀愛,都很有激情的,還有,郭媽媽剛才也說了,當時郭誌成身上帶了,隻不過掉進水裏沒辦法開機了。”

    “他帶著,就說明他有條件告訴她,用qq或發短信,也可以打電話,都很方便,然後她來到青恩河邊見他並殺了她,可是她有什麽動機殺他呢?”周牧陷入沉思,隨即搖搖頭苦笑。“我們是不是太陰暗了?”

    “死亡本來就是一件陰暗的事,既然能殺人行凶,我們就不能往光明的方向想,別忘了,這些全是熟人做案,他們身邊每個人都有嫌疑。”我也不願意把愛情想得那麽陰暗,但又不得不想。

    我和周牧又轉回了回郭誌成家,郭誌成媽媽見我們回來很意外,周牧說明了來意。

    “他同學的電話號碼啊。我記得有個小本子,你倆等等,我去找找,好幾年了。不知道還有沒有用。”郭誌成媽媽說著轉身進了房間。

    我們要和郭誌成的同學聯係一下,了解下關於他女朋友的事。

    幾分鍾後,她拿著一個小本子走出來,翻開遞給周牧,“這是當時他同學來送行時留的號碼,你們打試試,四五年過去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打通。”

    “謝謝伯母,我們試試看,這個本子我先拿走用,過兩天再給您送回來,您看行嗎?”周牧接過來翻了兩頁,上麵密密麻麻寫了好多電話號碼,後麵附有人名。就如郭媽媽所說,五年過去了,隻怕很多人已經換了電話號碼,隻能碰碰運氣了。

    “隨便你,誌成人不在了,情分也就慢慢淡了,我留著這些號碼也用不著。”郭媽媽說著眼睛又泛紅,白發人送黑發人是世間一大悲劇,提起哪有不傷心的。

    我和周牧聽了安慰兩句,就離開了。

    周牧把那個小本子裝在口袋裏,像揣著寶貝一樣,我們一起來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打開那個小本子開始打電話。

    很幸運,打了七八個號碼之後,竟然有一個叫李洛的號碼是通的,周牧很高興。於是把開了揚聲器,開始問:“請問你是郭誌成的同學李洛嗎?”

    “是,請問你是……”李洛有點意外。

    郭誌成都死了五年多了,突然有人提到,他感到意外很正常。

    “我是誌成的發小,我叫周牧,是這樣的,我有點問題想麻煩你一下,是關於誌成之前女朋友的。”周牧直接說明自己的意圖。

    “你想了解哪方麵?”李洛沒拒絕,隻是說出來的話讓我們很失望,“說真的,我還沒見過他女朋友,隻聽說有這麽一號人,但沒人見過,我們同學都沒見過。”

    “怎麽會這樣?誌成從來沒帶她出來過嗎?比如參加你們同學聚會之類的,或者照片也行。”周牧臉色微微變化。

    “都沒有,每次誌成都是一個人來,那時我們都起哄讓他帶出來看看,他每次都是一笑置之,時間長了,我們習慣了,就不提了。”

    “你們同學中沒有一個人見過嗎?”周牧仍舊不死心。

    “據我所知,幾乎沒有,我和誌成玩得還不錯,他的事多少知道些,最神秘的就是他那個女朋友了,那會兒他們兩個人在外租房同居,看得出誌成很喜歡她,我隱約聽說那個女人是社會上的人,已經參加工作了,她對誌成也非常好,你也知道窮學生沒什麽錢,可誌成的吃穿用的,都比我們好很多,應該都是那個女人買給她的。”李洛疑惑地問,“誌成都走了這麽多年了,你怎麽突然對他女朋友感興趣了?”

    “我對於誌成的死有懷疑,所以想查一查。”

    “你懷疑是他殺?”李洛驚呼道,“我的天,不會吧,誌成人緣非常好,因為有女朋友給他錢用,偶爾吃個飯啥的,他都會主動付錢,雖然錢不多,但總歸是份人情,誰這麽狠心會害他?

    周牧並不願多說,“我隻是懷疑,暫時沒什麽證據,所以想找你了解一下他當時的生活情況,對了,那你知道他們的房子租在哪裏嗎?”

    “在一片老城區,具體在哪不清楚,不過前兩年那邊好多地方都在規模拆遷,估計就算想查也查不出什麽了。”

    周牧掛了電話,又重新撥了幾個號碼,得到的信息和李洛幾乎沒有相差。

    結果再次令人失望,周牧臉色凝重地歎了口氣:“看來他那個女朋友真有問題。”

    “太神秘了。”我點頭,“我們現在怎麽辦?”

    “三個人似乎都沒有得到有用的線索。”周牧抬頭看天,歎口氣,“現在隻能等,等他再次出現,針對我或行子。”

    是啊,沒想到結果是這樣,周偉的鞋子紮了釘導致他從房頂摔下來,劉泉被人告知梅花出軌,結果被梅花語言刺激,衝動之下服毒自殺,郭誌成臨時起意去釣魚,結果溺死在青恩河一去不複返,每個人看起來都像意外,隻能說明凶手的作案手法非常高明,如果他和這三個人真有血海深仇的話,那他也是個隱忍能力特別強大的人,他一直在等待時機,殺了三個人,曆時近五年,這份耐心不能不讓人佩服。

    “在夏天,青恩河長了好多蘆葦,如果郭誌成獨自在那裏釣魚,是不是可能會被蘆葦擋住?”我腦子裏模擬著郭誌成釣魚時的情形。

    “夏天青恩河的水會幹涸一部分,隻有相對深一點的地方才不幹,蘆葦長在岸邊,他在靠近深水邊釣魚的話,蘆葦是遮不住的,往來的人能看到他身影,有時間你去青恩河看看,差不多就是現在的情形。”

    “我們假設一下,如果他女朋友是凶手的話,她要怎樣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殺掉郭誌成,然後迅速逃離現場,不被人發現?”我也被逼得沒辦法了,隻能來個假設。

    周牧想了一下說:“暑假正是特別熱的時候,往來的人特別少,不過如果如果真是他的女朋友的話,可能會借助別的東西,比如"mi yao",畢竟女人的力量不如男人,來硬的肯定不行。”

    想到這點,周牧一拍腦袋,歎氣說:“當時定性為意外,沒有屍檢過,所以這點不好說。”

    所有的問題說到這裏,又成了死結,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那個人再行動,青娘娘廟這樣大毀後,不可能隻是哥哥被鬼驚嚇一場這麽簡單,一定還會有大動作。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衛靜再次見到我,表現出更多的親近來,叫二嫂叫得更甜了,這肯定是飽含感激之意的,想像著她當時肯定是萬般不情願,卻出於無奈隻能屈服於父母的淫威,於是更加心疼她。

    衛園的事已經拖了幾天,我想再次找她聊聊,問她考慮的結果怎麽樣了,如果實在不行,我就不管她了,讓她父母家人管去。

    我想,這幾天她肯定也去見過周栓,把我的話說不定也轉達給了周栓,隻是不知道周栓怎麽想怎麽說,也許勸衛園聽我的話也不一定呢,畢竟已經玩膩了,時間久了,會對他的婚姻家庭造成威脅,這是已婚男人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周栓那個人渣也真惡心,老婆孩子全有了,還在外亂勾搭,由此我又想到衛知行和梅花,女人的直覺告訴他們關係沒那麽簡單,我是不是該盯盯他倆的梢?

    衛園不在家,我就沒多呆,隨便走了走,不知道怎麽回事,走著走著,竟然走到了那天晚上衛園私會周栓的那個小院前。

    這是一處荒廢的院子,剛想進去看看,不遠處另一個院子走出一個老太太,六七十歲的樣子,微微駝背,很瘦,皮膚有點黑,那張臉飽經歲月風霜。

    看見我,她顫巍巍地就走了過來,走到我麵前,仰臉端祥了我半天,說:“這麽俊俏的閨女,不是本地人吧?”

    我微笑著點頭:“阿婆,我是衛家的兒媳婦兒,前幾天剛從外地回來探親。”

    “啊?你說什麽?”老婆婆的耳朵似乎不太好。

    我把剛才的話大聲地重複了一遍。

    老太太聽到衛家,臉猛地一沉,罵道:“那家人不是什麽好東西,嫁給他家你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說著扭頭就走。

    我一聽這話有玄機,想想公公婆婆怪異的行為,忙追上去,“阿婆,您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老太太彎著腰,頭也不抬隻顧著走路,也不回答我的問題,嘴裏碎碎念:“早晚得報應,老天爺有眼看著呢……”

    老太太是不是知道什麽事兒?她不理我,我就一直跟著她,一直跟到她家裏。

    她家門口栓著一隻大黑狗,目露凶光地瞪著我,我忙閃身到老婆婆的另一邊,它就一直盯著我,倒沒開口叫。

    非常狹小陰暗的院子,牆角長了很多青苔,井邊的盆裏擺放著一隻碗一雙筷子,繩子也隻晾著她的衣服,沒看到一件男人的或者年輕人的衣服,她應該是獨居。

    老太太對我不太友好,搬著板凳一個人坐下,也不管我,我就直接蹲在她身邊,“阿婆,您一個人住啊?”

    因為她耳朵不好使,我每句話都說得非常大聲。

    “我兒子死了。”老太太拉著長長地發展音,透著荒涼的悲傷絕望。

    又是一個白發人送黑發人,我立即同情起來,“他是怎麽死的?”

    “被人殺了。”老太太的表情凶狠起來,眼睛泛著紅意。

    “啊?為什麽?”這真是讓人意外。

    “礙了人家事兒了唄。”老太太渾濁的眼睛看起來非常平靜,似乎已經被這種悲傷折磨得習以為常了。

    這時候有一個大嬸路過,本來走過去了,看見我她又折回身子,未語人先笑:“喲,這是行子媳婦兒吧?你怎麽到這兒來了?”

    我不認識她,不過這村子裏的人都互相認識,我這麽一張生麵孔很好猜,我站起身,笑著說:“我路過這裏,順便陪這位阿婆說兩句話。”

    “她是不是和你又說她兒子被人殺了?”大嬸口直心快,沒容我開口,她又繼續往下說,“別聽她胡說八道。”

    我回頭看了眼老婆婆,她仿佛沒察覺到來人一樣,目光望著院子裏刨食的母雞發呆。

    “那,她兒子呢?”我想起婆婆前幾天的瘋癲,這位婆婆的精神不會也有問題吧,心裏頓時有點害怕。

    “和人私奔了。”大嬸的聲音壓低,又驚訝地問,“你不知道啊?”

    我更驚訝:“我怎麽會知道?”

    “也是,這種醜事怎麽可能告訴你一個新媳婦。”

    我更好奇了,“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大嬸四下看看沒人,故作神秘地問:“你知道和他私奔的人是誰嗎?”

    我茫然不解地問:“誰?”

    “你婆婆的姐姐。”

    “啊,這……這樣,我真不知道。”我婆婆還有姐姐?我真沒聽誰提到過。

    “你不知道很正常,二十年頭前的事兒了,那個時候這種醜事都被人戳脊梁骨罵,誰敢提啊?丟不起那個人。”大嬸看了眼老婆婆,眼神裏明顯地鄙夷。

    也是,事隔多年,誰也不無緣無故提起來,更不可能告訴我,更何況這是家醜。

    老婆婆雖然聽力不好,但看她跟我鬼鬼祟祟地咬耳低語,似乎也知道她在說什麽,就狠狠地瞪她一眼,怒罵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什麽都不知道就胡扯,小心嘴巴生瘡爛舌頭。”以狂聖血。

    大嬸翻了個白眼,倒也沒跟她一般見識:“天天就知道罵人,你別嚇著人家小姑娘。”

    老婆婆冷哼一聲,轉過頭不理她。

    大嬸笑看著我:“你這閨女真俊,行子真有福氣,行了,我不和你說了,得趕緊回家了,你也別聽她哆嗦了,也趕緊回去吧。”

    我笑著應下,她笑嗬嗬地轉身走了。

    我看了老婆婆的背影一眼,也轉身離開。

    想著剛才那位大嬸和我說的事,正想著入神呢,衛園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嚇了我一大跳。

    看到我,她眼裏閃著笑意,“二嫂,你找我啊?”

    我看她的笑臉,心裏不由嘀咕,難道是想通了,因為感激我的提點所以對我的態度發生了大變化?

    “嗯,你幹嘛去了?”我跟著她一道走,不是回家的路,我想這樣聊天的氣氛更好,也就沒在意。

    “我去二叔家了,他家的衛華哥哥找了個女朋友,打算結婚,但是那女的媽媽要三萬塊彩禮,二叔正發愁呢。”

    這個事兒不關心,我關心她和周栓的事,“前幾天我說的話,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衛園輕輕地笑著:“我覺得二嫂說得有道理,我以後不跟他來往了。”

    “真的嗎?”這也太順利了,我停下腳步,盯著衛園的臉看,試圖找出她撒謊的痕跡,可是她坦然地回望我,沒有一絲閃躲,即使這樣,我仍然不信,衛園哪是那種聽話的女孩?

    “當然是真的。”衛園嘟著臉說,“以前是我自己糊塗了,以後不會了,二嫂你要相信我。”

    “你能明白最好不過了,我很高興。”即使心裏不信,我仍努力去相信,這是最好的結局。

    “那,這事你就別告訴爸媽了好嗎?”衛園小心地看我一眼,生怕我不答應。

    “我是為了你好,隻要你聽話,我自然不會說。”勸她回頭才是目的,又不想宣揚她的醜事。

    “那謝謝二嫂。”衛園開心地笑了。

    我不知道衛園是不是真的想通了,但我一想起那天晚上,她對周栓的百般討好,我就懷疑她的話,周栓應該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無論她怎麽叛逆,總歸是在大安村傳統思想的長期熏陶下長大的,那種根深蒂固的思想是無法改變的,而且周栓長相帥氣,雖隻有過兩次的見麵,但可以看得出是個能說會道的男人,甜言蜜語哄女人自然不在話下,又是已婚男人,床第之間的事更是信手拈來,拿下衛園這麽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豈不是小菜一碟?

    我和衛園一邊走一邊聊,衛園是個很聰明的女孩,也能說會道,我們倆竟然聊得很愉快,我都有點不敢相信。

    她帶著我在村子裏東繞西走,也不知道繞到了哪裏,後來繞到一條小道上,走著走著,她突然捂著肚子,皺眉一臉痛苦地說:“二嫂,我肚子突然難受,我想上個廁所,你在這裏等我下。”

    我看著忍得很難受的樣子,催道:“不會吃壞肚子了吧?那你快去,我等你。”

    “可能是,你哪也別去啊,就在這裏等我,別走丟了,你不認識路。”衛園邊跑邊回頭叮囑我。

    我真是感動得熱淚盈眶啊,都這個時候還關心我不認識路的問題,衛園真的是轉性了?我剛剛懷疑她是懷疑錯了?

    看著她的身影轉個彎消失,我有點迷茫了。

    就這樣等了大約十五分鍾,衛園還沒回來,我有點擔心,別出什麽事兒才好,於是我順著她剛剛離開的方向找過去。

    農村的茅房很簡陋,用木板或玉米杆之類的東西圍起來,好一點的用磚砌,沒有門,誰都可以借用,很沒安全感。

    我不知道衛園鑽進了誰家的茅房裏,四下看了看,有好幾個呢,正想喊衛園,這時就聽見一聲小孩的哭叫聲,很小,很絕望很痛苦的感覺,隻一聲又沒了,像是突然被什麽東西堵了嘴。

    我心裏一緊,向前緊走了幾步,就見不遠處有一個大糞坑,可能是前些天下的雨,積得滿滿的,水質發黃,又帶點灰,上麵飄著各種糞便,人的,動物的,都有,還有一些雜草樹葉子什麽的,遠遠都能聞到那股嗆的臭味,令人作嘔。

    也不知道是下麵的糞便發酵,還是什麽原因,水底往上冒泡泡,水麵還一直在晃動,看那急速的餘暈,剛才應該扔過什麽東西進去,或者劇烈地攪拌過。

    那股臭味真的讓人受不了,我擔心衛園,還要去找她,就不多停留,正想轉身離開,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覺得不踏實,又回頭看了眼那個糞坑。

    這一看,我就嚇得兩腿發軟,整個人搖搖欲墜,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

    隻見糞坑上飄著一件紅t恤,在渾濁的水麵上非常紮眼,一個黑色的小腦袋時隱時現,那……那分明是個孩子!

    想起剛才那聲孩子的哭叫,我明白這是有孩子掉進了糞坑裏,距離現在不過兩三分鍾,應該還有救,我跌跌撞撞地衝過去,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那可是一條小生命啊。

    我剛走幾步,橫刺裏突然衝出一個人來,緊緊地從身後抱著我的腰,衛園惡狠狠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你不許過去!不能過去!”

    她呼呼喘著粗氣,通過這聲音,我幾乎可以想像出她那張臉此時有多猙獰,眼神又有多冷漠。

    “你放開我!衛園!那是個條生命,我要救他!”我已經失去思考能力了,那個孩子的小身體在糞坑上飄著,臉朝下,腦袋沒入糞水裏,無數坨糞便環繞著他,不要說用身體接觸,就是光聞著臭味已經想吐,在這種髒水裏,那條生命肯定支撐不了多久。

    “不許去!不許去!”衛園死活不鬆手,她的力氣非常大,我真不是她對手,用盡全身力氣也沒掙脫,此時我恢複了一些理智,質問道:“是你幹的?是不是?”

    “他必須死!必須死!”衛園的聲音已經失真,聽在我耳裏非常陌生。

    “衛園,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殺了他,你得給他抵命!”我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能有什麽人什麽事讓衛園徹底失去人性呢?

    答案是:周栓。

    “你不說,我不說,不會有人知道的,別人隻當是意外。”衛園把我往後拖,“你跟我走,我們快點離開這裏。”

    “衛園,求你了,放開我好嗎?我們把他救上來,隻當這事沒發生過,你不能這麽做,你會後悔的,真的,你肯定會後悔的……”

    “二嫂,我也求你,隻有他死了,我才有機會,為了我的幸福,我求你了,別過去……”

    “真的是……鎖兒嗎?”我用盡全身力氣才說出這個名字,我不希望是他,那個拿著一顆糖歡喜地送到我手裏的孩子,那樣可愛天真,怎麽可以用這麽殘忍汙穢的方式死去。

    盡管我已經猜出答案,但我不願意承認,我更願意承認衛園的冷血可怕,她隻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女,怎麽可以有這份歹毒心腸。(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