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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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為什麽,我對於周牧的這句話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來。

    “如果鎖兒的死,也是因為青娘娘廟被毀的話,那麽鎖兒死後,誰受的傷害最大?”周牧歪頭看我,他平靜的目光裏載著許多憂愁。

    我想了想說:“從情感上來說的話。肯定是鎖兒的父母家人。”

    “還有呢?”

    “還有衛園,因為她是凶手,她難逃一死,再有的話,就是衛家人,他們會受到良心和道德的譴責,女兒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很丟臉。”

    “所以,你能說這是一起意外嗎?”周牧反問說。

    “是啊,所有的事情看似意外,分析下來都另有玄機,可是又誰有這麽大的本事能料到衛園會發狂呢?”

    “當然是熟悉她的人,並知道她和周栓私情的人。”周牧理所當然地說。

    “可是目前隻有我和你知道……”聽了周牧的話,我心裏又是突地一跳,脫口分辯。

    周牧打斷我的話:“你怎麽知道就隻有我們倆知道?”

    這話讓我的後背滲出冷汗來,結結巴巴地說:“你的意思是說……是說衛家人其實知道這事?”

    周牧淡淡地說:“我不確定。但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隻要是和衛園非常熟悉的人都有嫌疑,別忘記了,上三起案件我們分析的結果,也是熟人作案,能利用到衛園對周栓的感情的人,肯定是知道這件事的人。”

    他說得很有道理,假設那個人是衛家人,會是衛家的誰呢?如果真是衛家人。那麽他為什麽放縱著衛園在不道德的情愛深淵裏越陷越深呢?當然也有可能是別人。

    我想不明白,現在在我眼裏,衛家的每個人都不太正常,我看不透他們。現在我甚至慶幸當初村長把我帶回了他們家,雖然村長也行蹤詭異,但至少目前沒有威脅到我的安全,可衛家人不一樣,衛知行會從情感上傷害我,公公婆婆厭惡我利用我,連衛園這樣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都想拉我背黑鍋把我置於死地,沒有一個簡單善良的。

    這件事暫時是想不明白的,隻能先放放,想起前兩天見的那位老婆婆,以及聽來的一些傳聞,我想向周牧求證一下。

    “上次衛園和周牧私會的那個小院旁邊住著一位老婆婆,你認識嗎?”

    “你說陳婆婆啊?怎麽問起她?”

    “聽說她兒子被人殺死了,是真的假的?”本來我也不是八卦的人。隻是這事關衛家,我才問一下。

    周牧失笑,“是她自己說的吧?”

    我點頭,確實是。

    “她兒子陳三樹跟人私奔了,她就一直說是被人殺了,說了一二十年了,估計是受了刺激的原因吧,也沒人信。”

    “是和我婆婆的姐姐嗎?”我小聲地問。

    “你都知道了?”周牧並沒有感到意外。

    “我聽別人說的。”

    “這在大安村早已是公開的秘密了,不過這事都過去一二十年了,也沒人會再提起。”

    “原來是真的。”我本來不信的,可是經周牧的嘴裏說出來,我就不能不信了。

    “上次和你說你婆婆懷衛聰時經常發脾氣,後來衛聰生下來脾氣也非常火爆,你記得嗎?他們私奔的事好像就發生在那個時候,你婆婆因此受了刺激,所以情緒非常壞。又因此導致胎象不穩,懷衛聰的時候從來沒出門過,天天臥床養胎,聽說都見紅了,要說衛聰能生下來也是命大。”

    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了,可是按理說,陳婆婆的兒子陳三樹真拐走了我婆婆的姐姐,這種事別人都指責男人,可是陳婆婆為什麽那麽恨衛家人呢,甚至編出兒子被殺這種大謊言?這有點說不通。

    “那個陳三樹真的和我婆婆的姐姐私奔了嗎?”

    “我那會還小呢,六七歲的樣子吧,對於這些事也不是很清楚,可是大家都這麽說,是真是假誰知道呢?反正兩個人同時不見了……”周牧說著突然停下來,凝著眉頭沉思。

    “也許陳婆婆的話是真的呢?你也說了,是兩個人同時不見了……”說到這裏,我也突然停下來,然後和周牧兩個人同時抬頭看向對方,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同時不見了,對嗎?”周牧對我重複說。

    我點頭,“是同時不見了。”

    “天哪,我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周牧有點無法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猜測。

    “陳婆婆現在年紀大了可能有點糊塗,但二十年前她還年輕,既然這麽說,肯定有一定的道理。”我有點深受震撼,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那麽可能真如陳婆婆所說,陳三樹早已被人殺了,連同婆婆的姐姐。

    真是太嚇人了,大白天,我的頭皮開始發麻。

    “你讓我緩緩。”周牧伸手製止我說話,一個人自言自語地說,“如果他們兩個被人殺了的話……可是誰會同時殺他們兩個呢?你婆婆的姐姐嫁在小安村,好像是男人不務正業,她過得不舒心,偶爾才會來大安村坐坐,難道就是這樣認識了陳婆婆的兒子陳三樹?陳三樹的家裏很窮,和陳婆婆相依為命,一直沒有結婚,是個光棍,這種情況下,二人互生情愫也有可能,還有,哦,對了,陳三樹不是陳婆婆的親生兒子,是她從外麵抱來的,好像是陳婆婆不能生育……”

    他一個人念著,梳理著這些線索,我也在想著這些信息之間有什麽關係,過了大約十分鍾,周牧搖搖頭煩惱地說:“我想來想去也沒覺得有什麽奇怪啊,你呢?”

    “我也沒有,一男一女互生情愫太正常不過了,何況那時候婆婆的姐姐過得不好,如果這個時候陳三樹大獻殷勤,肯定能俘獲她的芳心。”

    “是啊,不過在沒有證據之前,我們沒有辦法證明這事還有別的隱情。”周栓看著我認真地說。

    周牧這話是在提醒我在外麵別亂說話,陳婆婆念叨了二十年的話別人都不當真,隻當她是受刺激瘋了,我們要是亂說,指不定被別人怎麽想。

    無數個謎團占據著我的思維,而我卻找不到一絲頭緒,周牧顯然和我一直煩惱,以我們倆目前的智慧和掌握的線索是寸步難行。

    “我們太被動了。”我沮喪地歎氣。

    周牧沉默了一下說:“你最好沒事多去衛家走走,也許會有什麽重要發現。”

    我一怔,他看著認真地說:“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會的。”聽到周牧的話,我心裏泛出苦澀,可是不得不承認他的擔心很有道理,也許陳婆婆說得對,嫁給衛家,我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和周牧分開,我直接去了衛家,要不是因為害怕,我真的想搬回衛家去蹲守著,希望能早點挖掘出公公婆婆的秘密,或者別的什麽線索,如果這樣的話,隻怕夜裏睡覺我都得睜隻眼睛了,為了能睡個安全的好覺,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衛園安靜了兩天,躲在房間裏一直不出來,不吃不喝,村長過去找過她,但是她拒絕交流,周栓家裏人現在還處於極度的悲痛之中,暫時還沒緩過神來找她算賬,但這筆帳遲早要算的,如果人家就要衛園以命抵命,衛園隻能等死,當然殺人行凶,在法律上肯定是死罪。

    聽說周栓老婆受了這麽大的刺激,怕她想不開,周栓不眠不休二十四小時看著她,別人要替換他,他不願意,熬夜兼打擊雙重摧殘,兩三天時間整個人一下子好像老了二十歲,胡子拉喳憔悴不堪。

    婆婆見我過去,本來就厭惡我的她,這次倒是很平靜,把我叫到房間裏問:“你是不是早知道小園和周栓的事了?”

    “也不算早,幾天前才知道。”

    婆婆怒道:“既然知道了,你怎麽不告訴我們一聲?要是你早說了,還會出這種事嗎?”

    怎麽又怨到我身上了?衛園跟男人私會是我慫恿她去的嗎?不過看在她快要失去一個女兒的可憐份兒上,我耐著性子跟她解釋:“我找衛園談了一次,希望她能想清楚,以後不要再跟周栓來往,她說她會考慮,出事那天我見到她,她和我說她已經想明白了,向我保證以後會跟周栓斷了來往,所以我就信了,沒想到她隻是在騙我,我不和你們說是想給她留著麵子……”

    “什麽留麵子?我看你就是沒安好心,現在她闖下這麽大的禍,你滿意了?高興了?”婆婆咄咄逼人地質問我。

    “媽,你要是這麽說話,那我真沒什麽好說的,衛園和周栓有私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們做父母的就沒察覺到女兒的不對勁嗎?現在怎麽能怪到我的頭上,又不是我讓衛園去幹這種醜事的?”我非常生氣,他們沒有沒有盡到父母責任,結果女兒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醜事,還敢殺了人家的兒子企圖上位,結果他們不思反省自己,卻拉著我這麽一號不明不白的人背黑鍋,有病吧?

    婆婆氣得直喘粗氣,那模樣恨不得殺了我,想起前兩天她在村長家撒潑,前段時間還被刺激成神經病過,我不敢再惹她,趕緊溜了出來。

    我和婆婆不歡而散,出來正好碰到衛知行,我看向他來的方向,“你從衛園的房間裏出來?”

    “哦,我想看看她,沒見著,她不願意開門。”衛知行走到院子裏才和我說,聲音很低,也不知道是怕誰聽見。

    “現在這事你們打算怎麽解決?”我覺得衛家人現在應該主動拿出態度來,而不應該坐等周栓家人找上門來,太沒誠意了,就算周栓可惡,可是孩子是無辜的。

    “如果周栓願意私了,那是再好不過了,多賠點錢了事,如果不願意,那隻能賠命了。”衛知行憂心忡忡地說。

    隻有這兩個辦法了,在這個小村莊,如果沒人報警,可能就沒人追究你的刑事責任,但我想,人家未必願意賠錢了事,畢竟是一條人命,但如果報警的話,衛園不僅要以命抵命,錢也得照賠不誤。

    想起周牧的那個猜測,如果那個凶手的目的是衛園的話,那麽他的目的地達到了,這次衛園不死也得脫層皮,他就坐等收網好了。

    關於我和周牧對所有事情的分析,我都沒和衛知行說過半句,除了上次吵架他說話傷害我之外,不知道為什麽,我現在沒辦法和他敞開心扉,還有,我發現我不信任他,衛家人我一個都不信任,包括衛知行,我的丈夫。

    這期間周大林來過一次,隻是在門口轉悠了兩圈就走了,也沒進門,在出事之前,他早知道衛園和周栓的事了,可是他一直不離不棄地陪伴著衛園,勸說衛園回頭是岸,結果衛園在這條不道德的道路上越走越過多,最後連殺人的事都幹出來了,我想他心裏肯定難過得很,衛園在他心裏已經麵目全非了吧,真替衛園不值,除了那張臉之外,周大林真比周栓好太多,可惜衛園眼瞎。

    好久沒見到周偉,沒想到他和湯琳琳突然過來周牧家玩,湯琳琳用輪椅推著他,二人有說有笑,倒比尋常的情侶更親密幾分。

    周牧和周偉在客廳裏聊天,我去幫忙倒水,湯琳琳跟進來,有一句沒一句地和我閑聊。

    “方楠,你的事我都聽說了,這次是你運氣好,下次你可得小心點兒了。”從湯琳琳的語氣眼神都看得出她是發自內心的關心我。

    湯琳琳相貌乍一看很一般,但是那種耐看型的,五官都很漂亮,於是就越看越好看,而且她比較開朗,愛笑,給我的印象越來越好。以醫貞扛。

    “謝謝你,琳琳,我會的。”

    “別那麽客氣,誒,出了這麽大事兒,你老公怎麽說?你小姑子這麽冤枉你,他們家人總得給你一個說法吧?”

    想起衛知行當時反應,我的心裏又是一片冰冷,他都不維護我,還談什麽說法,過後也沒見他說什麽,好像這件事黑不提白不提就這麽過去了,真讓人生氣。

    也許是因為我和湯琳琳都是外來人,在情感上能找到共鳴,所以我突然有了傾訴的欲望,“他什麽也沒說。”

    “啊?”湯琳琳非常意外,忿忿不平地說,“那……那他不管你誰管你啊?你大老遠的來這裏是為了什麽呀?還不是因為他,要不是因為他,誰知道有大安村這麽一個旮旯地兒?還受到這麽多莫名其妙的委屈。”

    我垂下眼皮,悶悶不樂地說:“我也不知道他怎麽回事兒,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湯琳琳小聲提醒說:“那你可得小心點了,男人突然變化,肯定是因為有新情況了。”

    “什麽新情況?”我奇怪地問道。

    湯琳琳沒好氣地瞪我一眼,笑罵道:“你真傻啊,男人能有什麽新情況啊?你可得留個心眼兒,男人就得管著才行,要是指望他自己管自己,那你就等著哭吧。”

    心裏咯噔一下,我想到了梅花,梅花是他的新情況嗎?突然間的心煩意亂。

    見我不吱聲,湯琳琳又說:“有心事了?”

    “沒事。”我不想再說衛知行,一提他就煩惱。

    湯琳琳賊兮兮地笑,用胳膊肘了一下我,“我看你就是個木頭樁子。”

    “我覺得我蠻聰明的。”泡好茶,我們倆端起茶杯往外走。

    湯琳琳貼在我的耳邊小聲說:“你沒發現周牧對你很不一般嗎?”

    “我現在住在他們家,是他家的客人,他對我多些照顧也正常啊。”

    “照顧倒沒什麽,他看你的眼神,你沒覺得特別那個嗎?”湯琳琳對我擠眉弄眼,一副情感大師的樣子。

    “哪個呀?別瞎說了,我都是已婚婦女了,這事要是傳出去了,影響多不好。”我瞪了她一眼,沒想到湯琳琳這麽八卦,眼睛也毒。

    “灼熱。”湯琳琳說完自己先笑了,“真的,我就是這種感覺。”

    我的臉突然有點燒,自從我和衛知行那次大吵之後,周牧都有意無意地避開我,除非需要查案子,其他時間我們幾乎沒有什麽交流,湯琳琳看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了嗎?如果湯琳琳都看出來了,那衛知行肯定也早察覺到了。

    “不許再說了,你再說我生氣了。”我真是拿她沒辦法了,和一個已婚婦女開這樣的玩笑真的好嗎?

    “好好,我不說我不說。”湯琳琳嘴上停了,眼睛裏全是意味深長的笑,弄得我都有點尷尬。

    “你們在說什麽好笑的?”我們端著茶進去,周偉笑著問。

    “我和方楠解釋下暗戀是怎麽回事。”湯琳琳把茶水放在桌角上,看了眼周牧,又看了眼我,笑嘻嘻地說。

    周牧笑著看向我,“這個問題,你可以問我啊,我懂。”

    不知道他這話是隨口說的,還是意有所指,我笑笑沒接話。

    上次周牧和周偉說曾經的三起案件可能是謀殺,這次周偉聽說衛園的事恰巧發生在青娘娘被毀之後,所以特意問了些情況,我和周牧對此隻是懷疑,不好多說,於是也就含糊其辭地過去了。

    我們正聊著,秋惠嬸從外麵跑進來,“方楠,你婆婆又在打你哥哥,你趕緊回去看看。”

    “怎麽又這樣?衛知行不在家嗎?我去看有什麽用啊,她又不聽我的話。”腦子裏浮現上次哥哥被打成渾身青紫的樣子,我慌了起來。

    “誰知道呢,你那個婆婆脾氣真是越來越差,自己的兒子能有多大仇恨啊,下那麽重的手,你趕緊回去看看吧,總歸勸幾句,我們外人不好說什麽。”秋惠嬸催促著。

    “好,那我去看看。”我起身就往外跑。

    我一路狂奔,還沒近到衛家,就聽見哥哥鬼哭狼嚎的聲音,婆婆的罵聲也非常惡毒:“你狗/娘、養的不是個東西,天天就知道瞎說,我讓你瞎說,跟你說過多少回了,飯能多吃,話不可以亂說,你想死別拖著我……”

    大哥固執得可怕,“我沒瞎說,就在咱們家,就在咱們家……”

    他應該又說“鬼就在咱們家”那句話,上次把婆婆嚇崩潰,他怎麽還不知悔改呢,真是不怕死啊。

    “你還說……”

    轉個彎,就見婆婆拿著手腕粗的棍子,正往哥哥身上砸,隻聽見棍子和皮肉碰撞的悶響,仿佛那一團棉花,而不是血肉。

    我不由怒從中來,哪有親媽歹毒到她這種程度的,反正我是沒見過。

    大哥哇哇地大器,無助又委屈,但不敢躲,更不敢還手,隻能抱著頭受著。

    我衝上前去奪掉她的棍子,“媽,別打了,哥哥又不懂事,他說說怕什麽……”

    “你是誰?我們家的事要你管?滾開。”婆婆從我手裏重新奪回棍子,又猛地推了我一下,她的力氣特別大,我不防之下一屁股跌落到地上,屁股登時像是摔裂開了一般,疼得我直抽冷氣。

    大哥一見,嚇得停住了哭聲,三兩步衝上來彎腰來扶我,抽泣著問:“弟妹……弟妹,你摔疼了吧?你別哭,我給你揉揉就好了……”

    我鼻子猛地一酸,眼淚差點出來,哥哥這份單純心性真比這種腦子正常的人可愛多了,誰對他好,他心裏全知道。

    “大哥,我沒事,你沒事吧?”我趁著他的力道站起來,隻見他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讓人不忍直視。

    大哥搖搖頭,仍是斷斷續續地抽泣著:“我沒事,你有事,你一定有事……”

    我朝他微微一笑,“我沒事,走,我帶你去上藥。”

    大哥點頭正要跟我走,婆婆掄著那根棍子再次砸了上來,正好落在大哥的肩頭,大哥疼得啊地大喊一聲,疼得整張臉都扭曲了。

    我忙衝上去,將大哥護在身後,“你住手,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再從我們手裏得到一分錢。”

    在大安村,能住上兩層小樓的隻有兩家,一是村長家,另一個就是衛家,這完全得益於兩家兒子的資助。

    婆婆聽了這話臉上出現猶疑,但一閃而過,仍是麵目可憎,“你別拿這個嚇唬我,我教訓我自己的兒子誰也管不了……”

    婆婆的話剛說一半,立即有人接話了,“老天爺能管了啊,老天爺帶著天眼呢,喜事醜事他都看在眼裏,不會放過任何壞人,你等著瞧吧,時候很快就到了,幹了那麽多的壞事,也不知道老天爺給你一個什麽樣的死法……”  banfu-(.*)sheng. com 我知道你的秘密

    沒想到是陳婆婆,她彎著腰,挪著小步從衛家門口路過,頭也沒抬,一邊走一邊念叨,她的聲音很大,明顯是念給婆婆聽的,之前我知道她跟衛家有過節,這會見她這麽詛咒婆婆我並沒有覺得意外。

    婆婆的臉色很不自然,咬著牙卻沒回應,但看得出她很生氣,掄著棍子再次衝上來要打哥哥,嘴裏罵道:“誰先死還不一定呢,我總過熬得過你……”

    這是在指桑罵槐了。

    我拉著哥哥趕緊倒退,險險地避過了婆婆突然的襲擊。

    婆婆還想再來,一個身影衝過去,抬腿就踢在了婆婆的屁股上,婆婆站立不穩,踉蹌著向兩三步,然後一頭栽在地上,發出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是衛知行回來了,他陰戾的目光落在哥哥的胳膊身上,見那些青紫的傷痕,氣得咬牙切兩眼通紅,衝上去抬腳就往婆婆的後背踹,接二連三踹了三四腳,婆婆慘叫連連,然後突然趴在地上沒聲了。

    我嚇了一跳,不會被衛知行踹死了吧,就算踹得心髒病或其他疾病突發,那也是個大麻煩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