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酒精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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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凝瞬間瞪大了眸子,穆厲延突然的舉動讓其他男人嘩然一片,不斷起哄,以外人的角度,她跟穆厲延的姿勢實在過於曖昧,她坐在穆厲延的腿上,被禁錮在他的懷裏,他的唇貼在她的耳際,男人特有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脖頸,她緊貼著他的胸膛,清楚的感受男人強而有力的心跳,炙熱燙心的體溫。
舒凝的臉蹭的一下子紅的能滴出血,除了那次河邊,這是她跟穆厲延最親密的姿勢。
更要命的,穆厲延的一隻手放在她身上,桎梏著她,耳邊是他的威脅,她動都不敢動,隻能狠狠的瞪著他,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將指甲狠狠掐入他的肉裏。
給他點皮肉上的教訓。
穆厲延像是不感覺疼,十分滿意,邪冷一笑:“女人就該聽話點才會討男人喜歡。”
舒凝是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本來她就夠尷尬憤怒,小金停好車進來,看見她坐在穆厲延腿上,眼底明顯閃過一抹驚訝,這讓她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奈何穆厲延當沒看見,該怎麽摟著她,還是怎麽摟著,這讓她隻能將頭埋低,根本不敢看小金。
這是她第一次出席這樣的應酬,整個酒局根本沒有生意上的交談,也沒見誰主動談,酒桌上全是黃段子與喝酒,這樣的方式,舒凝第一次見。
穆厲延靜靜地抽著煙,少言寡語,周身氤氳著煙霧,給他添上一抹神秘,無形中透著一種威壓,黑眸如黑暗中的鷹一樣冷銳,這與在會議上暴怒如雷的他又是截然不同的。
在穆厲延腿上坐久了,見他沒什麽動作,舒凝心底稍稍安心,感覺到他沒怎麽桎梏著她,她試著慢慢的將屁股往旁邊挪了一點,慶幸的是穆厲延也沒阻止。
屁股從穆厲延的腿上挪到沙發上,這是穆厲延最大的限度,所以她隻能挨著坐著,小金依然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一側。
這場應酬,舒凝可能一輩子也不會忘,過的每一分鍾,都能用一個世紀來計算,好不容易熬到酒局結束,王行長卻抓住她不放,逮住機會,硬要給她敬酒。
王行長已經喝醉了,倒了一杯酒過來,拍拍胸脯說:“美女助理,第一次見麵,交個朋友,以後有什麽事,盡管找我老王,隻要是穆氏的事,我老王二話不說。”
如果不說最後一句,王行長的話聽著還真有歧義。
舒凝盯著王行長遞過來的酒,心裏開始打退堂鼓,那可是高濃度的白酒,她本來酒量淺,自從兩次醉酒之後犯下糊塗事,她可發誓不再喝酒了。
舒凝看了眼穆厲延,見他沒有幫忙的意思,想著王行長的許諾。她硬著頭皮起身粲然一笑說:“王行長,能認識你那是我的榮幸,你這麽給穆氏麵子,這杯酒按理該是我敬你,隻是我酒量淺,哪能跟王行長的海量相比,這杯酒下肚,我估計得癱在這了,不如我以白水代酒,敬你一杯如何?”
穆厲延靜靜看著舒凝應付,她的話說的還真是滴水不漏,想必不止一次出去應酬這樣的局麵,應付這樣的局麵,剛才還裝純情,他果然看走眼了。
王行長嘿嘿的笑了兩聲,摸了摸光頭:“美女,你這話說的我愛聽,是個會說話的人兒,嘴甜,穆總真會調教人,可我老王敬的酒,還從來沒誰拒絕過,美女助理,你這是不給我老王麵子啊。”
王行長雖然在笑,可舒凝看得出他已經不悅。生氣了。
怕得罪了王行長,舒凝勉強扯笑說:“王行長,你這說笑了……”
場麵尷尬,小金站出來幫忙解圍:“王行長,不如這杯酒就讓我代舒小姐喝吧。”
王行長斜著眼睛看小金:“我是要跟這位美女喝,你一邊去。”
王行長已經醉的不輕,明顯有點耍酒瘋的意思,如果舒凝不喝,這門還真不好走出去。
舒凝看了眼王行長手中的酒杯,深吸一口氣,心一橫:“我喝。”
舒凝的手伸出去,卻有一隻手先她一步取走酒杯。
穆厲延嘴角含著一抹冷冽弧度:“王行長,女人一個月總有那麽幾天不舒服,這杯酒我代她喝了。”
“穆厲延……”
“穆總……”
在舒凝與小金的錯愕中,穆厲延一飲而盡杯中白酒。
穆厲延突然的舉動讓王行長酒醒三分,調侃道:“沒想到穆總還是個憐香惜玉的人,這酒穆總喝,那可給足了我老王麵子,以後穆總有用得著我的地方,隻要穆總吱一聲,我老王二話不說。”
見穆厲延喝了白酒,包廂其它人也是震驚:“穆總,你可從來不喝酒,看來這助理,果然與眾不同,不一般啊。”
舒凝驚訝,穆厲延從不喝酒?
她忽然想起好像整個酒局,穆厲延滴酒未沾,別人也沒敬他酒,他的麵前是一杯白水,起初她還覺得奇怪,應酬不喝酒,為什麽?
穆厲延麵色清冷,將手中酒杯放在桌麵上:“王行長的話,我穆某記住了。”
離開會所,小金去取車,此時已經深夜十點了,這個點,正是a市夜生活的時候,門口略顯清冷,都在會所裏麵聲色犬馬。
舒凝盯著穆厲延挺拔的背不禁疑惑,一杯高純度白酒下去,也沒見他有什麽反應,更沒要醉的意思,為什麽不能喝?
想到穆厲延為她喝酒,心中的震驚久久不散,正在她疑惑間,目光不經意落在穆厲延挽起袖子的手臂上,上麵忽然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色斑點。
她忽然想到剛剛那些人說穆厲延不能喝酒,難道是因為穆厲延酒精過敏?
此時她無暇去想那些人的調侃與穆厲延變幻無常的行為。上前抓著他的手,擔心的問道:“你的手怎麽了?是不是過敏了?你不能喝酒,為什麽還要喝,其實我可以……”
“看來我多此一舉了?”穆厲延甩開舒凝,冷聲打斷,嘴角揚起一抹譏笑:“舒凝,剛才看你挺會說話的,你如此深諳酒桌上的事,不如我調你去公關部當個經理?以你的能力,當助理真是屈才了。”
這諷刺來的莫名其妙,舒凝一頭霧水,又怒火中燒,手扯了一下穆厲延,站在他麵前,迎上他清冷而充滿譏諷的眸子,手指著自己,自嘲一笑:“穆厲延,你當我是什麽了?公關小姐?我不就是被你睡了一覺,我都沒告你,你拽什麽?我到底是哪裏惹你了,至於讓你時不時的諷刺我兩句,我是人,不是木偶,你讓我認識自己的身份,我時刻不忘。可就算是我是你的下屬,那也還是人,有人權,你看不慣我,那就開除我,就你這脾氣,你以為我樂意伺候……唔……”
穆厲延忽然一把將她向他懷裏帶,扣著她的腰,不由分說的俯身封住她的唇,將她的話都堵在喉嚨裏。
舒凝驚愕的瞪大了眸子,腦袋瞬間一片空白,完全懵了,冰冷的唇瓣,夾雜著濃濃的酒香,帶著醉人的氣息,似乎能麻醉人的腦子,神經,穆厲延的吻技真的很好,讓人迷失,忘記反抗。
一陣冷風襲來,吹散了迷離,舒凝頓時清醒,意識到她跟穆厲延正在幹什麽,猛地推開穆厲延,一巴掌想也沒想的扇在穆厲延臉上:“穆厲延,你王八蛋,混蛋,放開我。”
穆厲延早有防備,輕而易舉截住舒凝的手腕,一抹寒光在眸底輕輕掠過,邪冷一笑:“女人,裝什麽裝,剛才你不是也很享受?”
他剛才本想阻止她的喋喋不休,卻一吻上癮,如上次讓他貪戀,舍不得離開。
“誰享受了。”舒凝紅著眼睛怒吼,抽回手,不停的擦拭嘴角。
見舒凝像是被沾染了什麽細菌似的,對他的吻如此厭惡,恨不得把嘴唇都擦破了才甘心,穆厲延拿開她的手,一臉陰沉:“我就當真讓你這麽厭惡?”
舒凝瞪著他,一字一頓的道:“對,十分厭惡。”
聞言,穆厲延深眸一眯,緩緩地放開了她的手,冷凜一笑:“好,好,好。”
穆厲延連說三個好,那種從冰窖裏發出的字,讓舒凝心驚肉跳,她剛才好像花了眼,在他的眸子中看到一絲略微受傷的表情。
無暇思慮其它,穆厲延身上的紅色斑點依然讓她擔心,剛才的熱吻,讓兩人的衣服都微微淩亂,穆厲延的領口略微敞開,斑點從脖子一直延伸到胸口,一覽無餘。
觸目驚心的紅點,看的有些嚇人,這症狀,更加確定了她剛才的猜測,以前舒寶貝誤喝了酒,全身也都布滿了這樣的紅點,兩天才消,醫生說舒寶貝是酒精過敏,那種過敏,是遺傳的。
她跟舒父都沒有酒精過敏,不是隔代遺傳,那就隻能是那個男人,沒想到穆厲延也會酒精過敏。
她的腦子忽然閃過一絲想法,可隨即她就否定了。
世界上酒精過敏的人也多,哪有那麽巧。
看見穆厲延過敏,她就想到了舒寶貝,所以於心不忍,加上穆厲延是因為替她喝酒才過敏,淡淡開口提醒道:“穆厲延,你現在酒精過敏……”
“我的事,與你無關。”穆厲延整理了一下衣服,冰封萬裏。
小金這時開了車過來,走過來恭敬的喊了一聲:“穆總。”
穆厲延淡淡睨了一眼舒凝,高冷的說:“既然我讓你這麽厭惡,自己打車回去。”
說完,穆厲延冷著臉朝車子走過去,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舒凝深吸一口氣,本想轉身就走,想了想,還是叫住小金說:“金助理,穆總酒精過敏,你待會多給他喝水,再讓他用鹽水擦拭全身,這樣會很好緩解過敏,消除紅點。”
小金微笑說:“舒小姐,這些話我會轉告給穆總,跟在穆總身邊這麽多年,這還是我第二次見穆總喝酒,穆總明知自己對酒精過敏,卻還是替舒小姐喝了酒,實在奇怪……”
穆厲延見小金跟舒凝說什麽,不耐煩的喊了一聲。小金隻好說:“舒小姐,時間不早了,你還是先打車回去吧。”
舒凝站在原地許久,她聽得出小金話裏有話,或許在小金的心裏,也認定她跟穆厲延是有點什麽的,不然穆厲延不會讓她坐他腿上,不會替她喝酒,在之前,更不會讓她待總裁辦工作。
她心裏其實是茫然的,她比誰都奇怪,想問為什麽,穆厲延對她的厭惡是真實的,她看得出,也聽得出,字字諷刺,往她的痛處戳,但在明知自己對酒精過敏的情況下,替她喝酒,這點讓人實在想不通。
穆厲延如此陰晴不定,或許做事真的不需要理由,她也不需要多想。
車上,穆厲延身上的紅點越來越密集,也開始發癢,小金透過後視鏡擔憂道:“穆總,需要去醫院嗎?”
“不用,直接回去。”
隻是過敏,又不是第一次,去什麽醫院。
小金察言觀色,遲疑了一會兒說:“穆總,舒小姐其實挺關心你的,她讓我轉告穆總多喝水,用鹽水擦拭,這樣就會緩解症狀。”
穆厲延冷哼一聲:“她倒是懂的挺多的。”
小金笑說:“舒小姐漂亮,人又好,也挺關心穆總的。”
“你哪知眼睛看見她關心我了?”穆厲延說:“這才相處兩天,看來你對她的印象不錯,既然假傳聖旨讓她煮咖啡。”
小金嘿嘿笑了笑:“我想著穆總開了這麽久會議,一定口渴,正好見舒小姐在會議室門口,順便就讓她煮了一杯。”
穆厲延輕哼一聲,抓住小金的話,擰眉問:“她在會議室門口幹什麽?”
“舒小姐沒說,但我想應該是家裏有事吧,當時我拿資料回去,聽見舒小姐好似跟她父親打電話,說什麽學校去不了,什麽寶貝的,具體什麽我也沒注意聽。”
穆厲延劍眉輕蹙,學校?寶貝?
難道是舒寶貝?
早上舒凝說她有事。是因為舒寶貝?那她為什麽不直接跟他說?
舒凝打車回到家時已經快十一點了,客廳裏的電視開著,舒父在沙發上斜躺著已經睡著了,她換了鞋走過去,將電視關掉,輕輕拍了拍舒父的肩膀:“爸,爸。”
“小凝,你回來了。”舒父睡得不熟,睜開眼睛見是舒凝,看了眼牆壁上的掛鍾,起身說:“都快十一點了,爸去給你熱飯。”
“爸,不用了,我吃過了,你怎麽睡在這了,著涼了怎麽辦。”
“你不回來,爸怎麽放得下心去睡。”舒父看了房門說:“寶貝剛睡下不久,那孩子,非要等你回來才睡,實在熬不住了,爸才哄他睡下,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去睡,明天還要上班。”
想到今天接二連三的失約,舒凝心裏一陣愧疚:“嗯。我知道,爸,以後你別等我了,困了就回房睡吧。”
舒父擺擺手,往房裏走:“爸知道。”
舒凝輕輕推開房門,床頭開著一盞小燈,柔和的燈光打在舒寶貝粉嫩的臉蛋上,讓舒凝的心片刻就融化了。
舒凝走過去將舒寶貝露外麵的手輕輕放被子裏,重新蓋好被子,站在床前看著兒子睡的香甜,舒凝心裏又是滿足,又是歉疚。
為了彌補這份歉疚,第二天一大早舒凝就起來做早飯,舒寶貝起來看見自己媽咪做的早飯,昨天心裏那點小失落也就沒了,歡樂的坐在椅子上,晃動著小短腿,喝著牛奶。
麵粉廠今天有事,舒父來不及吃早飯,一早就去了麵粉廠,就隻有舒凝母子倆。
舒凝端著剛煎好的雞蛋出來,見舒寶貝吃的滿足,嘴角不自覺的上揚:“慢點吃,這裏還有,寶貝,昨天媽咪失約了,真是抱歉,希望寶貝能原諒媽咪。”
舒寶貝眉開眼笑:“沒關係的媽咪,寶貝知道媽咪工作忙,怎麽會怪媽咪呢。”
舒凝摸了摸舒寶貝的頭,母子倆用好餐,舒凝鬆舒寶貝去學校,然後去公司。
這次她沒再遲到,不過她到公司的時候,穆厲延卻沒來,直到十點也沒出現,舒凝想起穆厲延身上的紅點,也不知道消退沒有。
小金幾次進出拿資料,她都想開口問什麽情況,可最後也沒能問出口。
不管穆厲延怎麽樣,也輪不到她去過問。
而那個人也不會領她的情,她何必犯賤。
想通之後,舒凝默默看自己的資料,可能是因為沒有穆厲延在的緣故,她今天的效率特別看,閱覽速度提高,一上午看了好幾本資料,對穆氏目前生意上的一些運作方向也大致有了一些了解。
中午的時候,帆姐依然來找她吃飯,路過小金辦公室時。見他也還沒去吃飯,便叫上一起,這次正是飯點,食堂人很多,三人一起出現引起食堂不小動靜,但準確的說是她引起的。
對於她這位空降的助理,下麵的人聽得多,見過她的倒是沒幾個,所以她一出現,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引得食堂一陣交頭接耳。
成為矚目的焦點,舒凝感覺渾身不適,也不習慣,帆姐察覺她的不對,擔心的問:“要不我們去外麵吃吧。”
小金掃視了一眼食堂,也說:“帆姐說的是,舒小姐,不如去外麵吧,我知道有家川菜館挺不錯的。”
舒凝彎了彎唇說:“沒事,穆氏食堂的飯菜挺好吃的,這些人也就是好奇,見我也還是兩隻眼睛,一張嘴巴的普通人,跟他們沒什麽區別,自然也就不輿論了。”
舒凝環看了眼食堂。林向芙與幾名同事在普通職員區域就餐,林向芙的眼睛看向她這邊,好似在對身側的人說什麽。
她知道從林向芙口中不會蹦出什麽好話,但她若這樣轉身走了,估計輿論就更大了。
她又沒做什麽犯法的事,為什麽要走?
三人在高管區坐下用餐,全程舒凝都麵帶著微笑,也幸好穆氏員工素質高,交頭接耳一會兒,也就沒再輿論。
下午的時候,穆厲延依然沒來,這時舒凝也就知道穆厲延身上的紅點還沒消退,當初舒寶貝的紅點兩天時間才褪去,穆厲延昨天喝的那杯白酒濃度較高,他的體質比舒寶貝肯定好,但至少也得要兩天時間吧。
舒凝自覺的在辦公室看自己的資料,期間她接到曲韋恩的電話,約她晚上用餐,說是什麽大事要對她說,讓她一定去。
舒凝聽電話裏曲韋恩語氣確實急切,也就答應了。
剛掛斷電話,穆厲延又打了進來,舒凝嚇了一跳,盯著屏幕上的名字,調整呼吸後才滑動屏幕。
“穆總,有什麽事嗎?”
這次穆厲延沒嫌她接電話慢,也不找茬,有事說事,隻是聲音一貫清冷:“你在我辦公桌上找找關於東郊地皮的評估資料,然後再去人事部打印一份負責這塊地皮人員的資料,下班之前送到濱江路203號,不許遲到。”
穆厲延交代完就掛了電話,舒凝按著穆厲延的話找到了評估資料,可她忽然反應過來,穆厲延的意思是讓她送過去?
想了想,她作為助理,送資料是分內事,她確實沒法拒絕。
現在離下班還有一個小時,她不知道濱江路在哪裏,人事資料也還沒打印,容不得她思考,拿著評估資料,匆匆往人事部去。
說來也不巧,帆姐正好有事出去了,她對人事副經理說明來意,副經理將人事的資料調出來,交給林向芙去打印。
林向芙心不甘情不願的去打印機打印,副經理留舒凝在辦公室裏等,安排好之後,副經理也出去了,舒凝在辦公室裏等了半天林向芙也沒打印好送過來,她心裏也多少猜到林向芙是故意為難她,看了眼時間,舒凝不得不起身出去看,哪知打印機旁根本沒人,茶水間倒是傳出林向芙與同事的嬉笑聲。
舒凝走近,透過百葉窗看見幾名女同事手裏捧著咖啡,圍著林向芙八卦,有說有笑,林向芙一襲緊身白色無袖v領裙裝勾勒出性感火辣的身材,她手裏端著白瓷咖啡杯,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傲慢之色,顯然是十分享受這種被人捧著,所有人以她為首的感覺。
其中一名小職員八卦道:“向芙,你快跟我們說說,那個舒助理,到底有多少個男人?”
“什麽舒助理,舒凝就是個不要臉的賤人,你想知道她有過多少男人?我告訴你,恐怕你這手指頭都數不過來呢。”
小職員驚呼:“不會吧,向芙,你怎麽知道這麽清楚的?”
林向芙眼底透著一股妒意,嘴角淺勾著:“她可是我的……”意識到說露嘴,林向芙趕緊換了種說法:“你們問這麽多幹什麽,我跟她同住一個屋簷下一年,你說我怎麽知道?”
“啊,你們同住了一年,你們原來真的早就認識啊?向芙,之前怎麽沒聽你說過,你這朋友長那麽漂亮,現在又是總裁助理,那你以後不是發達了,到時候可別忘了我們啊。”
另外一人也興奮道:“向芙,沒想到你後台這麽大,平時看你不顯山露水的,原來背景硬著呢,你以後可得在你朋友麵前替我們多多說說好話。”
“向芙,你剛才說你朋友私生活淫亂,那你這樣豈不是……”
林向芙一記冷眼甩過去:“她敢做,還怕人說了,像她那種賤人,才配不上做我的朋友,我們已經沒住一起了,她也沒資格,不知道被多少睡過的爛貨,我才不屑攀上那種人,你們以為她的助理的位子怎麽來的,還不是睡來的。”
林向芙嘴裏這樣說,心裏實則嫉妒的不行,其實如果沒有後麵的事。不是因為麵子,她還真想拉拉舒凝這層關係,眼看實習期就快到了,能不能留下來,她心裏也沒底。
至於她不說舒凝是她嫂子的事,她心裏自然有其它盤算,保不準什麽時候能派上用場,她可沒忘舒凝叫人打她一家人的事。
這個仇,她遲早要報。
她才不會讓舒凝這麽快玩完,好戲得慢慢唱。
“什麽?向芙,你的意思是舒助理跟穆總?不會吧。”
“有什麽不會的,她都搬進了總裁辦公室,還有什麽不可能的,看她嫵媚的樣子,長了張漂亮臉蛋,能不利用起來嗎?”
其中一小職員嘀咕:“之前在食堂見她挺漂亮溫柔的,給人感覺也不錯,沒想到私生活這麽亂。”
舒凝在外麵將裏麵的話全都聽在耳朵裏,手腳不禁冰冷,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聽這樣的話了,她能做到控製好情緒,卻做不到沒有感覺。
她走到門口輕咳了一聲,裏麵的輿論立刻停止,側頭見是她,除了林向芙,其它小職員臉色大變,紛紛放下手中水杯低著頭陸陸續續出去了。
背後輿論是一回事,可被當事人知道,而她又是比她們職位高的上司,那是另一回事了,她剛上任,威信沒有,但在外界她跟穆厲延的關係傳的有聲有色的,這些人自然畏懼。
其他人都出去了,林向芙倚著桌子,對於舒凝聽見了剛才那些輿論,她完全是無所謂,甚至是心裏還十分開心。
漫不經心喝了一口咖啡,林向芙歪頭揚唇笑道:“我的前嫂子,剛才那些話,感覺怎麽樣?”
舒凝冷笑一聲,走到林向芙麵前:“林向芙,你以為剛才那些話能把我怎麽樣嗎?我什麽話沒聽過,你這些,隻是小兒科。”
“舒凝,你的免疫力真是越來越強了,也越來越不要臉了,你不就比我長的好看點,其它的,你哪點比得上我,總裁助理?”林向芙譏笑:“你敢說不是用身體睡出來的?你除了這點本事,還有什麽。”
“我有什麽本事,你想領教嗎?”舒凝輕扯著嘴角,冷笑:“林向芙,進入穆氏工作,這是你引以為傲的事情,說真的,我現在一點也不想跟你們林家沾上關係,若你不犯我,我也不會動你,可你若是不識趣,我隻好讓你從我眼前消失,眼不見為淨,耳不聽為清。”
“你敢。”林向芙倏地站直了身子,威脅道:“舒凝,你不是說小兒科嗎?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出去大事宣揚你的‘光榮事跡’,說說你怎麽被人睡,又怎麽生下私生子,怎麽被我哥拋棄。”
舒凝冷冷警告:“你再多說一個字,我會讓你立刻離開公司,到時是你的損失大,還是我,你自己掂量著,程萬紅之前害的我沒了工作,若是你逼我把這筆賬算在你頭上,替程萬紅贖罪,我很樂意,反正我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再多一點流言,我也還受得起,隻是你沒了工作,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
穆氏是多少人擠破頭腦想進來的,林向芙自然舍不得離開,不僅舍不得,還得削尖腦袋,往裏鑽,留下來。
“你這個賤人,你隻是一名助理,你有什麽資格讓我離開穆氏,你以為你是誰,我是正大光明考進來的,而你呢,你是潛規則,被人睡出來的。”林向芙聲量陡然間拔高,舒凝的油鹽不進,惹怒了她,如果沒了工作,她確實受不了。
“你們不都說我跟穆總有那麽點千絲萬縷的關係嗎?男人耳根子軟,吹吹枕邊風,讓你一個實習期的員工離開,我相信穆總還是會滿足我的,再不濟,我一個總裁助理,給你穿穿小鞋,你也隻得給我灰頭土臉的滾蛋,現在你隻有兩個選擇,一是離開穆氏,二是出去把資料打印給我,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這話舒凝說的心虛,也好在這裏隻有她跟林向芙,否則這話她是怎麽也說不出來的。
以為自己是誰?
這話最近聽得有點多了,她從來隻是舒凝,若真要說是誰,那就是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
聞言,林向芙臉色瞬變,美麗的麵部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重重將手裏的咖啡杯放在桌上,冷嘲道:“舒凝,我還真是小瞧了你,不過也是,能讓男人為你花兩百萬換一張離婚證,就這點本事,足夠讓人望塵莫及,別人學多少年都學不來的。”
“兩百萬?”舒凝疑惑,卻又隱約明白什麽。慌急抓著林向芙的手問:“什麽兩百萬換一張離婚證,你把話說清楚。”
“裝,裝的可真像。”林向芙扯回自己的手,冷嗤道:“舒凝,說來我們全家還得感謝你呢,若不是你,我們哪裏能來兩百萬換一套大房子,曲韋恩對你可真是情深義重啊。”
曲韋恩給了林向宇兩百萬,所以林向宇才會突然答應離婚?
林向芙心不甘情不願的出去打印資料,舒凝的心卻為那兩百萬久久未平。
林向芙很快打印好,甩給舒凝,冷傲轉身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舒凝看了眼時間,隻有半個小時不到就到六點了,想到穆厲延的冷臉與暴脾氣,她現在沒那個時間再跟林向芙計較,也沒時間去想那兩百萬。
曲韋恩晚上約了她,那晚上她再好好問問曲韋恩,到底怎麽回事。
拿著資料,在公司門口攔了出租車,報了地名,舒凝往穆厲延說的地址趕過去。
問了師傅才知道穆厲延所說的地方是高檔別墅區,在半山腰上,而穆厲延所住的203號,是別墅區最好的地段。路程太遠,加上在市區裏麵無數個紅綠燈,半個小時,根本到不了,她已經讓師傅開快了,可到門口時,還是遲到了。
想到穆厲延最後說的那四個字,不許遲到,舒凝抱著資料,站在門口,都有點不敢進去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穆厲延之前可能有交代,所以她對門口看門大爺報了名字就領她進去了。
穆厲延的別墅還真是大,繞來繞去,走了大概二十分鍾才到大廳,這是舒凝第一次參觀私人別墅,一路走來,對穆厲延的住宅,她隻有一個字,豪。
她就是窮盡一生,也沒法住上這樣的豪宅,不過她也沒那個‘宏偉壯誌’。
領路的人將她帶到大廳就折身回去了,舒凝站在大廳門口,往裏麵望了一眼,偌大的大廳,一個人都沒有,不過讓她意外的,像穆厲延那種性格,她以為房子的裝修會很土豪,沒想到還很有格調,歐式裝修風格,奢華但不顯得俗氣,處處透著精致與用心。
舒凝剛踏進一隻腳,從偏廳走出一位中年婦女,笑說:“是舒小姐吧,少爺說了,若是舒小姐來了,直接上樓找他。”
舒凝尷尬的笑了笑,指了指大廳的桌子:“阿姨,我就不上樓了,我把穆總要的東西放桌上,待會麻煩你跟他說一聲行嗎?”
去樓上找他,舒凝心裏抵觸,她應該是害怕了跟穆厲延的單獨相處。
安嬸微笑說:“舒小姐,我廚房還有事忙著呢,你上去吧,左拐第三個房間。”
“阿……”姨。
舒凝張嘴,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走了,舒凝無奈歎氣。抬頭望了眼樓梯,心一橫,拿著資料上樓。
左拐第三個房間,舒凝站在門口敲了兩聲,沒人應,用耳朵貼近門口聽了聽裏麵動靜,一點聲音也沒有,而她也發現門沒關,是虛掩著的。
舒凝推開門進去,房間裏也沒看見穆厲延人。
沒人正好,她鬆了一口氣,將資料放桌上,打算放下資料就走,手卻碰到桌上的相框,相框上是一名明眸皓齒的女人,站在遊艇上,以藍天碧海為背景,笑容甜蜜而幸福,一身水藍色長裙,長發隨風飄揚,幾縷發絲俏皮的在鼻尖,明眸上飛舞,美的像仙子。
舒凝不禁多看了兩眼,美好的事物,誰都願意欣賞,細看之下,她從女人幸福的神情中,又看出一抹隱藏極好的悵惘。
“你在幹什麽?”
一聲怒吼從臥室門口傳來,舒凝側頭見是穆厲炎,心裏一驚,她慌忙收回手,驚慌失措之下,碰倒相框,砰的一聲掉在地上,相框裏幸福的笑容破碎。
“穆總,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舒凝蹲下身去撿相框,穆穆厲延的動作卻比她更快,在她的手還沒夠著的時候,她隻感覺一陣冷風拂麵,然後手腕上一股大力將她往後扯,腰部撞到桌子上,疼的她臉色一白,咬著牙關直吸冷氣。
舒凝扶著桌子站穩,看了眼隻穿了一條浴巾蹲在地上麵如修羅的穆厲延,再看著他手裏破碎的相框,握著相框的手似乎在輕微顫抖,舒凝看出這相框,應該說是相框上的女人對穆厲延的重要性,抱歉道:“穆總,對不起,打碎了你的相框,要不我拿去換一個相框吧。”
“你以為一聲對不起就行了?”穆厲延驟然掐住舒凝的脖子,深邃的眼眸猩紅的嚇人,冷峻的臉緊繃著:“誰讓你動我的東西?”
舒凝沒想到一個相框能引起穆厲延如此暴怒,他的大手就像是鉗子似的桎梏著她的喉嚨,讓她呼吸困難,她拿手去扳他的手,卻無濟於事,隻能瞪著他,她的臉色因缺氧而漲的通紅,穆厲延才緩緩鬆手放過她,從他的齒縫裏冷吐一個字:“滾。”
重新獲得空氣,舒凝喉嚨疼痛發癢,猛咳了幾聲才緩過來。
穆厲延坐在沙發上,手裏捧著破碎的相框,臉色陰沉的嚇人,隻一條浴巾裹在身上的穆厲延露出精壯的胸膛,充滿爆發力的肌肉一絲多餘的肉都沒有,濕漉的頭發滴著水,簡直就是妖孽,放在平常會讓人看的麵紅心跳。
但此刻,她心裏隻覺得心驚肉跳,坐在她麵前的不是什麽美男,而是一頭處於暴怒的獅子。
麥色的皮膚上還有一些紅色的小點沒有消退,舒凝聞著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淡淡的鹹味,才知道原來剛才穆厲延在用她說的方法緩解過敏症狀。
舒凝咬著牙,手捂著腰走過去:“穆總,資料我已經放桌上了,相框的事我很抱歉,如果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穆厲延瞥了眼舒凝,見她手捂著腰部,走的似乎有些艱難,想起剛才她似乎撞到了桌子上,起身喝令:“站住。”
腰部的疼痛加上穆厲延莫名其妙的脾氣,舒凝已經沒了好語氣,淡淡的說:“穆總,還有什麽事嗎?”
“摔了我的相框,想這麽就算了?”
讓她走的是他,向他道歉又不領情,如此陰晴不定的穆厲延,舒凝氣的太陽穴突突的疼,咬牙道:“那你還想怎樣?讓我為這相框陪葬嗎?”
“陪葬?”穆厲延冷凜一笑,起身走過去:“你連陪葬的資格都沒有,你知道你打碎的是什麽嗎?你以為你賠得起?”
“穆厲延,一張相框你至於嗎?換個相框不就完了,照片上不就是你心愛的女人嗎?你珍視的女人是人,難道別人就不是人了,你不覺得自己很幼稚嗎?因為一張照片,就像是誰欠你八百萬似的,真不知道像你這樣霸道蠻橫的男人,怎麽會領導像穆氏這樣的大公司,怎麽會成為a市大眾"qing ren",我看a市的人女人都瞎眼了。”
僅一張照片就能讓一個男人如此緊張暴怒,珍視如寶,舒凝心裏其實有些羨慕照片上的女人,想來照片上的女人就是穆厲延口中那個叫清禾的吧。
沒想到冷漠的穆厲延會對一個女人用情如此之深,但這不代表他就能侮辱她。
舒凝以為這話會換來穆厲延的暴跳如雷,她已經準備好迎接他的暴風雨,可沒想到穆厲延卻欺身過來,將她步步緊逼至牆角,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大眾"qing ren",舒凝,原來你真對我有意思。”
舒凝像是被雷劈了似的,突然轉變的畫風讓她腦子片刻一懵,隨即好笑道:“穆總,我看你是有被愛妄想症吧,這是病,得治。”
穆厲延一隻手掌撐著牆壁,麵色難看,冷冽一笑:“欲擒故縱玩的不錯,舒凝,再努力點,或許我會考慮給你點賞賜,沒有男人澆灌的女人,再美豔的花也會凋謝,上次我表現的怎麽樣?滿足嗎?”
舒凝知道穆厲延問的上次表現指的是河邊滾草地,如此流氓的話被穆厲延一本正經的說出來,她不禁麵頰發燙,一陣惱怒,反唇相譏道:“穆總對自己那方麵好像是過於自信了,比起其它男人,你還真是弱了。”
男人兩大逆鱗,一是父母被罵,二是被人質疑那方麵不行。
穆厲延臉色瞬間陰沉,怒極反笑:“還真是隻破鞋,多少人睡過?曲韋恩他碰沒碰你?女人,你知道質疑一個男人不行,會是什麽後果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