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 四章 這不是你們的期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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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了一整天,何蔚藍拖著累的不行的身子,洗漱之後,歪倒在*上就睡得死沉。

    陸承佑推門進來,屋裏很暗隻有窗口映射的光,他走到*邊,站在那裏看了很久,才蹲下來,撫摸著左頰上因過鬼屋而不小心劃破的痕跡,黑夜般的眸子蘊藏著深夜般的情意,嘴角扯出一抹輕笑,輕鬆而發自內心的笑。

    “今天看來,其實你也不想外表看起來那麽柔弱。很高興看到你的笑,希望你能永遠這樣快樂下去,也希望你能像今天這樣,不畏高,不畏險,堅強的快樂下去!陪在我身邊,你失去的,我會一一補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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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宴楓很不爽,大半夜的被某人從睡夢裏挖出來,還要對著他那張千年寒冰的臉,一坐就是兩個小時,任他有再好的脾氣,再好的修為,也再被消磨殆盡。喝完最後一口酒,他立時起身。

    “我看你就是怪我捉弄你,心裏不爽,想報仇來著,好了,我現在極其鬱悶不爽憤慨到了極點,你滿意了吧?”

    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仇你也報了,走了,別說再見了,沒事的時候,我真不想再見到你!”

    陸承佑拿著酒杯,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完全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更正確的說法是,聽在耳朵裏。他這副模樣看

    在杜宴楓眼裏,更讓他男人自尊心大受打擊,再次深呼吸幾下,伸手奪過他手裏的酒杯,一飲而下,這會兒陸承佑不得不抬頭看他,冷銳的眼眸裏迸發著冷冷的笑意。

    “報仇?我是那種睚眥必報的男人嗎?”

    “你不是嗎?”

    杜宴楓反問,他身邊可就有一個血淋淋的例子啊!

    陸承佑眼神裏閃過一絲不自在,奪回酒杯,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冷笑一聲。

    “你還是這麽愛嘮叨了!都能把我媽和龔姨甩幾條街了。”

    “嘮叨?太好笑了,你可別忘了,我可是個律師,金牌律師,一字千金,你怎麽能把那麽,那麽女性化的詞用在我

    身上呢?霽風,你這報複也太狠了點兒吧?”

    杜宴楓像是聽了國際笑話一般的驚道,竭力撇清自己與那個詞絕無一丁點想象,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處的。殊不知,他這種行為正是完美詮釋了嘮叨兩字的精髓真諦!

    陸承佑任他絮叨著,悠閑自在的品著就,至於他的那些解釋嘛,對不起,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了。

    “呼,好渴!”

    杜宴楓長出一口氣,陸承佑遞給他一杯酒。

    “謝謝!”

    “你和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麽關係?”

    “咳咳咳,你,你說,說什麽,什,什麽那個女人?”

    一口酒還沒下咽,就卡在喉嚨裏,火辣的灼燒著喉嚨,咳得他眼淚都流了出來。

    陸承佑看著他,心裏有些好笑,這就是一向遇事處變不驚的杜宴楓嗎?

    愛情,真的有不可思議的力量嗎?

    他想到了自己,想到今天他所做的事情,有些不可思議,可卻真實的發生了,他的心裏不由得泛起了一股慌張,像是掩飾似的清咳兩聲。

    “在我麵前就別裝了,你們之間那點破事我都摸清楚了。”

    杜宴楓的目光閃了閃,低頭喝了一杯酒,問:“你和藍藍怎麽樣?”

    陸承佑沉思著,似是在搜索著適合的詞語,良久,道:“反正比你們好。”

    杜宴楓一口氣就噎在了喉嚨裏,鬱悶的長吐一口氣,站起來。

    “終於報了我這一箭之仇,心裏爽多了吧?”

    陸承佑低低一笑:“爽談不上,倒是挺舒服的。”

    杜宴楓側著嘴冷哼了一聲,道:“別高興的太早,你們也隻是剛開始而已,後麵要翻越的山多著呢!”

    陸承佑的臉就那麽沉了下去,默著不再說話。

    杜宴楓見氣氛有些凝重,想來是自己的話戳中了他的要害,笑了笑,道:“大半夜的跑來,不會是隻想和我說這些

    吧?”

    良久的沉默後,陸承佑淡淡的道:“他回來了。”

    杜宴楓一時沒反應過來,見他隱藏的側臉晦暗不明,腦子裏忽然迸出來一個想法,驚得他的心跟著縮了一下,卻是沒有開口詢問。

    陸承佑也沒有再說什麽,他相信杜宴楓已經猜測到了,一時間,房間裏的氣氛就更加的沉默凝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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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蔚藍一踏進陸家大宅,就被文琴拉著問長問短,直到她去準備晚飯,何蔚藍上樓換衣服,出來的時候看到了陸子宵。

    “陸叔。”

    “藍藍,再過幾天就是你母親的生日了,你準備一下,到時,我送你過去。”

    何敏芝雖然已經去世了,但是每逢她的祭日生日,何蔚藍都會去看她。

    陸子宵沉重的說著,臉上盡顯疲憊的神態,兩鬢仿佛在說話的瞬間長出很多白發,滄桑了很多。

    母親已經去世九年了,可每當想起,她心痛懷念是難免,可是,眼看著陸叔也這麽痛苦消沉,就覺得愧疚得很,畢竟,他的身邊始終還有一個等他的女人。

    那個女人,和她生活了多年,她佩服她有著其他女人無法擁有的胸襟和氣度,羨慕她擁有的不屈服的堅韌,更感動於她對與愛情與責任的執著。

    母親已成往事,一切往事也成雲煙,如果陸叔真的走不出對母親的那份情誼,那受傷的就不止是琴姨,甚至是陸氏一家,包括她。

    “不用了,陸叔,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何蔚藍突然回道,陸子宵的臉上一閃而逝的恍惚,令她覺得自己的殘忍,扯了扯嘴角,笑道:“以前我小,不懂事,什麽事都麻煩陸叔。現在我已經長大了,很多事可以自己去承擔了,陸叔你不要擔心我了,我會向媽媽問好的,也會幫陸叔轉達的!琴姨身體不好,您就在家陪著琴姨吧!”

    陸子宵怎能不知道她小腦袋瓜裏在想些什麽,心裏酸楚難當,可又隻能歎息一聲,拍拍她的肩膀,什麽也沒說,轉身下樓去了。

    何蔚藍發愣的時候,聽到了車響聲,她跑到窗前看過去,正是陸承佑回來了,她正猶豫著要不要下去,樓下傳來了

    文琴的喊聲:“藍藍。”

    “哦,來了,來了。”

    何蔚藍下樓的時候,正好和上樓的陸承佑碰上,她低低的叫了一聲:“哥。”

    陸承佑的腳步頓了頓,嗯了一聲,又繼續上樓。

    全員落座,陸青雲喝了一口清茶,道:“這算是佑回國後,我們的第一頓團圓飯,好好吃,別拘束。”

    大半個小時後,晚餐結束,陸氏父子跟著陸青雲進了書房,何蔚藍幫忙洗好碗,端著洗好的水果,來到客廳。

    “琴姨,吃水果。”

    文琴拉著何蔚藍在自己身邊坐下,“你也別忙活了,坐下來陪我會兒,哎,你不在家,整天就我一個人,真是太孤單了!”

    “對不起,琴姨。”

    何蔚藍摟住她,柔柔的聲音裏充滿了歉意。

    “又不是你的錯,你道什麽歉啊!還好你能偶爾回來陪我說說話,要不然我還真能憋出病來。”

    文琴似是發現了什麽,在她臉上摸了摸,驚道:“怎麽受傷了?”

    何蔚藍下意識的捂住了傷口,本就是一道輕微的刮傷,又上了藥,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的,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事實證據都有,何蔚藍也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笑道:“沒什麽,就是稍微碰了一下。”

    文琴見她的神色躲閃,習慣性的就把這事猜測到了陸承佑的身上。

    “你哥弄的?”

    何蔚藍一愣,連忙搖頭:“不,不是,和哥沒有關係。”

    何蔚藍不搖頭還行,一搖頭就越發的坐實了文琴心裏的猜想,當即臉就沉了下來:“你不要再替他隱瞞了,你已經替他隱瞞很多次了!”

    何蔚藍見文琴的情緒激動,知道多說不宜,就沉默沒再說話。

    文琴卻是越說越激動:“上次見你們一起回來,我還以為你們的關係改善了呢,哪裏想到,哎,真是……”

    何蔚藍猶豫了一會兒,說:“琴姨,其實我和哥的關係已經改善了很多。”說著,撫上臉頰上那一道細微的傷痕,“其實,這個傷就是昨天和哥哥去遊樂場,玩的時候,不小心弄破了。”

    文琴正把茶杯往嘴裏送,聽了她的話,就愣住了,看著她,不敢置信的問:

    “你和佑去了遊樂場?”

    何蔚藍點點頭,臉上有一抹無法藏匿的笑。

    “嗯。”

    文琴的腦袋有些懵,又問:“你沒有騙我?”

    何蔚藍點點頭,挽住她的胳膊,“琴姨,哥是第一次去遊樂場吧?”

    文琴沉沉嗯了一聲,眼睛裏充滿了無奈和心疼,悠悠的聲音,綿長細軟,如一根融化的纖維細絲拉扯著她的心。

    忽然想到什麽,文琴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驚慌,看了她一會兒,問:“藍藍,說實話,我很驚詫佑竟然帶你去遊樂

    場,你告訴琴姨,你們之間沒什麽事吧?”

    文琴暗示的話語便如一把利劍刺在何蔚藍胸口,來不及多想,話已經脫口而出。

    “沒、沒有,我們之間沒有什麽事!”說完,自己也意識到舉動略顯驚慌,在心裏深呼吸一口氣,問:“琴姨,你在懷疑什麽?”

    文琴明顯是處於自己的思緒中,何蔚藍叫了幾聲,她才反應過來,當然也沒有聽清楚她的話。

    “哦,什麽,你說什麽?”

    何蔚藍正要開口說話,眼睛就瞥到了陸承佑下樓,直直的朝她們走過來,看著何蔚藍。

    “爺爺叫你。”

    何蔚藍愣了愣,哦了一聲,連忙站起來,“琴姨,我先上去了。”

    “哦,好,去吧!”

    文琴也反應過來,見她上樓,看向對麵沒什麽表情的陸承佑,猶豫了一會兒,道:“你們昨天去遊樂場了?”

    陸承佑的眸光閃了閃,卻沒有抬起頭來,沒什麽情緒的淡淡的嗯了一聲。

    文琴滿心的關切被他冷颼颼的話澆得心裏透涼,也心疼極了,可心裏的疑惑總得解啊1

    “你不是一直都很討厭藍藍的嗎?怎麽突然間就改變了,還帶她去遊樂園?”

    陸承佑翻了翻報紙,抬頭看向她。

    “這不是你們期望的嗎?”

    文琴被噎住了,兒子說的一點兒也不錯,他們能友好相處不正是她所期望的嗎?

    可,為什麽她的心裏總是有一種隱隱的不安感?

    文琴喝了一口茶,平複了一下心緒,又道:“你突然就轉變了態度,該不是有什麽企圖吧?”

    陸承佑把報紙放下了,抬起眼望著他,幽亮的眼底裏什麽也看不到,隻讓人覺得心慌可怕。

    “那你說我有什麽企圖?”

    文琴看著兒子那副模樣就來氣,道:“我要是知道,還用得著問你。”

    陸承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站起來,又停下來,忽然問:“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文琴一愣,下一刻就怒了。

    “臭小子,你胡說什麽?你不是我親生難道還是我買的不成?”

    “既然如此,你就這麽信不過你親生兒子?”

    文琴動了動嘴,一時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陸承佑似是也沒有非要她的答案,等了一會兒,抬步朝外麵走去。

    “這麽晚了,你又去哪兒?”

    陸承佑停下來,卻是扭頭看向二樓的方向,看了一會兒,又繼續朝前走,淡淡道:“放心吧,您就這一個親生兒

    子,我不會尋短見的!”

    “臭小子,你說什麽混話!別喝太多酒,聽到沒有?

    “哎,風兒,你不回去,要去哪裏?不準喝酒啊!”

    陸子宵下樓的時候聽到文琴的喊聲,道:“又吵了?”

    文琴坐在沙發上,氣得直喘氣:“那臭小子竟然懷疑我不是她親媽!”

    陸子宵愣愣,在她身邊坐下來,勸道:“你說你吧,不見的時候,嘮叨著想見,這好不容易見上了,說不到幾句

    話,就吵了起來。好了,別擔心,他應該是有事。”

    “這麽晚了能有什麽事?無非就是吃喝玩樂。”

    陸子宵顯然是不滿妻子嘴裏說出來的話,道:“別說是佑懷疑你是不是他親媽,換做是我,我也懷疑了!”

    陸子宵一句話說得文琴更氣了,轉身就上樓了。

    何蔚藍出來時,樓下隻有陸子宵一個人。

    “陸叔。”

    “談完了?”

    “嗯。琴姨休息了?”

    “嗯。和你哥抬了一架,正生氣呢。”

    “哥呢?”

    “他出去了,應該是有事。”

    何蔚藍哦了一聲,低下頭不再吭聲,心裏卻冒著一個個細小的酸泡泡。

    因為她告訴琴姨他們去遊樂場而生氣了嗎?

    好久聽不到她說話,陸子宵停下手裏看報的動作,摘下眼鏡,若有所思的望著她。

    “藍藍,你昨天和佑一起去遊樂園了?”

    何蔚藍愣了一下,點點頭。

    “玩得開心嗎?”

    “嗯,開心。”

    陸子宵將她的不自在盡收眼底,眸色閃了閃,笑道:“能看到你們兄妹的關係改善,陸叔真的很高興,希望你們能

    一直這麽友好的相處下去。”

    何蔚藍的心被兄妹兩字又狠狠的刺了一下,她咬著唇,點點頭,輕嗯了一聲。

    陸子宵又看了她一會兒,道:“很晚了,去休息吧!”

    “是,那陸叔您也早點休息!”

    何蔚藍躺在*上怎麽也睡不著,拿出手機,才發現裏麵已經有幾通未接電話,都是一個號碼。

    她撥回去,不一會兒,被人接起。

    “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

    “睡不著。”她如實回答。

    那邊沉默了。

    “你在嗎?”

    “嗯。”

    “這幾天我要待在家裏了。”

    那邊良久的沉默後,又是一聲沉沉的嗯,聽上去極其的不高興。

    “我們去遊樂場的事情,我告訴了琴姨,你生氣了嗎?”

    “沒有。”

    他說的實話,隻是有些驚訝,她會主動說出來,畢竟她是那麽小心翼翼的一個人。

    “那你為什麽離開?”

    陸承佑又沉默了好一會兒,道:“有些事需要處理,別多想,很晚了,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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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深夜時分,酒吧的氣氛正火熱,正在跳舞的祁雨露看到走進來的人,笑著走出來,朝侍者招了招手,要了兩瓶紅酒。

    “你最好有必須見我的理由!”

    陸承佑越過她,甩掉她伸來的手,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下,剛要打開紅酒,又放下,要了一杯飲料。

    “怎麽?難道來這種地方,你也想吃素不吃葷嗎?”

    祁雨露好笑的看著他,端起酒杯,優雅的喝著,妖媚的大眼裏,暗含著譏諷。

    陸承佑也不和她一般見識,看了看她,淡淡道:“說吧,什麽事?”

    祁雨露看著他那副模樣心裏就不爽,可又不能發作,隻能暫時壓將下去,從包裏掏出一張邀請函。 △≧△≧,

    “下個周末,是我的生日宴會。你會來的吧?”

    陸承佑看都沒看請帖一眼,站起身,就要離開。

    “你一定會去的,因為我跟我爺爺說和你是男女關係,如果那天你不去的話,我爺爺會怎麽想?其中利害你自己最

    清楚!”

    陸承佑握了握拳頭,黑沉的眼睛閉上幾秒後睜開,又恢複成一貫的淡漠冰冷,轉過身去。

    “以後這種事,打電話就行了,能不見麵還是少見的好!”

    長指捏起請帖,冷笑著看向她,“都說祁老爺子為了祁大小姐可以一擲千金,生日宴會?那就看看是怎麽個一擲千金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