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大結局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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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昊澤看著車後座睡得死沉的兩人,唇角不自覺的微微揚著,尤其是當視線通過後視鏡投射到何蔚藍身上時,琉璃清眸像是被水泡過一般,氤氳著一層霧氣似的朦朧,所謂柔情似水,溫情如紗,大概就是這樣的眼神。

    將邡昀送回她自己的公寓,淩昊澤再折回車裏,何蔚藍還在後車座裏睡得毫無知覺。

    淩昊澤看著那睡顏,久久,伸出手去,觸摸臉頰那一抹紅雲,手下的觸感柔嫩滑膩,而心就像是羽毛在心尖上輕輕掃過,戰栗便從心尖顫到全身各處。

    可能是因為他的手指冰涼,她的臉頰太火熱,她嚶嚀一聲,而淩昊澤則像是被念了定身咒一樣,閃電般的收回手,然後動也不動,屏息的望著她。

    何蔚藍隻是動動,並沒有睜開眼。淩昊澤長舒一口氣,慢慢的轉過身,然後發動車子。

    如果他夠理智,他就應該立刻送她回家,如果他能再理智點,他今天晚上就不應該出現。

    可是,他還是出現了,他更是把她帶走了。

    可是要帶到哪裏去,他不知道,他隻是不想她回那個家,或者,他是想和她獨處。

    g市商業開發項目,是淩氏投入大量資金運作的項目,原本在陸氏橫插一腳後,已屬無望,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陸氏勝券在握的當口,陸氏宣布退出,原因是,資金鏈過長,回收周期長,不劃算。至此,g市商業開發項目毫無疑問的成為淩氏囊中之物。

    別人不知道原因,但淩昊澤不會不知道。

    車子停下來時,何蔚藍還沒有醒,身子蜷成一團,淩昊澤脫掉外套,搭在她身上,然後走出來,靠著車身,點燃一支煙。

    車子停在一個很寬闊的地方,四周有路燈,朦朧昏暗,地上倒映著法國梧桐的影子,一大片一大片的,烏壓壓的。

    更遠處是一幢幢四四方方的樓,有幾個樓層的房間還亮著燈,窗戶上還映著人影。

    耳邊的聲音有些嘈雜,可以聽到風聲,路人走過的笑鬧聲,不遠處拍籃球的聲音,更遠處還可以隱約聽到動感的音樂。

    煙燃了一支又一支,火星滅了明,明了滅,隻有那張臉晦明不定。

    不知道又點燃了第幾隻煙,忽聽到車門響聲,他扭頭看去,何蔚藍正從車裏出來,看到他,顯然也是料不到的,愣住了。

    淩昊澤掐滅煙頭,扔掉,走過去。

    “你醒了?怎麽樣,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何蔚藍揉揉眉頭,“我怎麽在這裏?邡昀呢?”

    “我已經送她回去了,外麵風大,坐車裏吧!”

    淩昊澤見她站得不穩,想要扶她進去,被她隔開,淩昊澤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眸光一暗,垂下手去。

    她不想進去,風可以讓她的腦子清醒點。

    何蔚藍看看周圍的景色,發現這裏竟然是神風高中。

    她回頭看他,他正扭頭不知在看些什麽,亮亮的眼睛在夜色裏悠遠,像是在神往著什麽一樣的含著太多的牽

    掛。

    她不忍再看,轉過頭去。

    校園的夜晚,一切都很靜謐,也很熱鬧。

    入目的一切都是大致的輪廓,可是她能清晰的在腦海裏描繪出它們的樣子,就是那麽的熟悉。

    “你找我有什麽事?”

    他打了那麽通電話,絕對不會就是把她帶到這裏那麽簡單。

    淩昊澤盯著一棟教學樓的一扇窗戶,道:

    “我們去那裏坐坐吧!”

    何蔚藍想開口拒絕,淩昊澤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麽,伸手拉住她的手,她回頭看他,在那雙清眸裏看到了祈求。

    有時候,她也恨自己的心軟。

    她走路依然有些晃,他走在她身後,不時的伸出手,虛空的扶著她。

    教室裏有幾個學生在上自習,看到他們進來,都抬頭好奇的看,淩昊澤朝他們笑笑,便拉著她走到窗前那個座位。

    何蔚藍坐在裏麵,淩昊澤坐在外麵。

    他們什麽話也沒說,何蔚藍不由自主的扭頭朝窗外看,那棵梧桐枝繁葉茂,影影幢幢的一大片。

    他們坐了很久,學生陸續離開,教室裏隻剩他們二人。

    “當我在外麵看著你的時候,你就坐在這裏,那麽安靜,好像外界的一切與你隔絕一般。我很好奇,心裏就想著什麽時候也來這裏坐一坐,看看自己能不能像你一樣,今天終於得償如願了。”

    淩昊澤笑著說,聲音裏有歎息,有遺憾,又有滿足和失落。

    何蔚藍的酒勁還沒有醒,腦子昏昏沉沉的,她搖搖頭,也笑。

    “真的如願後才發現,其實,和別的,沒什麽不同,不值得留戀。”

    淩昊澤心裏一抽,他知道她不僅是在說他終於得償如願的坐到這個座位上,或許她更想表達的是另一層意思,他也沒什麽不同,不值得留戀。

    心裏酸苦,臉上卻隻得微笑。

    “或許吧!”

    何蔚藍看了他一眼,一時不知道改接什麽,幹脆沉默,可是這麽不說話幹坐著,她隻想睡覺。沉默了一會兒,她撐著眼皮問:

    “你有什麽話就說吧,”說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如果是道謝的話,那就不必了,我已經和邡昀說了,那件事和我沒有任何一點關係。”

    淩昊澤看了她好一會兒,笑出聲,聲音引得何蔚藍側目,她臉上的紅已經淡得隻餘薄薄一層紅暈,目光疑惑,卻迷蒙。

    “你總是這樣。”

    好久,淩昊澤模棱兩可的說了這句話。

    總是怎樣?總是害怕和他在多呆一分鍾似地,想要趕快離開,明知道他說的就是這些,還不讓他說。

    “什麽意思?”何蔚藍呆呆問了一句。

    淩昊澤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這個當年他全心全意愛著的女人,這個昔日的初戀女友,這個現在他還放棄不下的女人,這個恨不得躲他十萬八千裏的女人,然後,他站起身,長長歎息一聲,伸手給她。

    “你都要睡著了,起來陪我再逛一圈,然後,我送你回家。”

    以後,我們就各活各的。

    他在心裏加了這麽一句。

    何蔚藍看著他伸出的手,修長潔白,掌心的文絡清晰可見,在向上看,燈光在他背後形成一個大大的光暈,他的臉不甚清晰,她隻看清他唇角的笑意,讓她想起當年那個冬天裏替她暖手的少年,眉眼之間都是溫柔。

    她心裏一酸,像是被人瞬間握住了心髒,胸口悶得難受,眼眶更是不受控製的熱了起來,眼看著淚就要滑下來,她迅速的轉過頭去,想要抬起手擦淚,半空中手被攔下,緊接著一個大力,她被拉起來。

    “抓緊時間,要不,天都要亮了。”

    他看到她的淚,卻轉過身去,拉著她往外走。

    她的淚,最終還是滾落下來。

    回去的時候,何蔚藍睡著了,到家了,她還沒醒。

    淩昊澤看著他,希望時間就停止在這一刻,可是,他知道,那是他的白日做夢。

    可能是她的睡顏太美麗,可能是車裏的燈光太昏暗,可能是想到從今之後他們的種種真的成為往事,他心緒難平,探頭過去,輕輕的印在她的唇上。

    何蔚藍微微顫了睫毛,卻終是沒有睜開。

    他的吻,帶著留戀,帶著不舍,帶著疼痛,也帶著難以言說的無奈,很久很長,長到他離開的時候,他隱忍的淚跑出來,劃過臉頰,落在何蔚藍的手背上。

    “我最愛的女孩,再見!”他低低的說,頓了一下,又道:“你會幸福的。”

    淩昊澤坐回駕駛座上,何蔚藍動了動身子,睜開眼,眼睛朦朧,看了看四周。

    “我到家了。”

    淩昊澤回頭朝她笑笑:“看你睡得這麽香,就沒敢叫你。”

    何蔚藍不好意思的笑笑,沉默了一會兒,覺著沒什麽話說,便道:“那,我回去了。”

    淩昊澤點點頭,笑。

    “好。”

    何蔚藍推開車門下去,朝他招招手,走了幾步,見他還沒有走,便又轉身站定,笑著往他,良久,笑著擺擺手。

    她轉過身,淚像是斷線的珠子,嘩嘩的往下落,她越走越快,最後都變成跑的了。

    推開門進去,身子一閃,側到一邊隱蔽的牆角,再也抑製不住的蹲下去哭起來。

    她都知道,什麽都知道。

    在他靠近她的一瞬,她就醒了,他可能傷心了,沒有看到她的眼睛微微開一條縫。

    他靠近時,她想推開,但卻因為他眼底裏的彌漫的水汽停住了。

    他哭了。

    那一瞬,她差點也忍不住流出眼淚。

    他的淚滾燙,灼燒著她的手背,她的心都跟著疼。

    從哪裏開始,從哪裏結束。

    當他們走過當年他們曾經走過的那些地方時,她就知道,路的盡頭,也是他們糾纏的終結。

    “你也會幸福的。”

    何蔚藍抬頭望星空,輕輕的說,既是祈禱,也是許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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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等杜宴楓處理事情的這兩天,杜宴楓將牧晟交給了何蔚藍,反正無事,何蔚藍樂得接收。

    何蔚藍心裏還是有很多事的,不過有牧晟在身邊,她根本就沒有那個精力去想些什麽,照顧她一個,幾乎讓她精力耗竭了。

    杜宴楓打電話的時候,何蔚藍剛剛把牧晟弄*,正準備洗澡,她心裏一喜,杜宴楓哥哥說處理好後,會聯係她的。

    “楓哥哥。”她的聲音雖然疲累,但是帶著焦灼的興奮。

    “牧晟睡下了?”

    “嗯,剛睡。杜宴楓哥哥,是不是事情處理好了?”

    “是,所以我打來是告訴你,準備一下,明天上午九點的飛機。”

    何蔚藍一愣,“怎麽這麽快?”她以為會是下午或是晚上的。

    “你不想早點見到爺爺?”杜宴楓也不回答她,而是反問她。

    “想啊!”何蔚藍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就行了,早點休息,明早我過去接你。”

    杜宴楓說完掛斷電話。

    聞鬱歆洗完澡出來,見杜宴楓拿著手機發愣,擦著頭發走過去。

    “想什麽呢?”

    杜宴楓看了妻子一眼,伸胳膊將她攬過來,親親她紅潤的臉蛋,笑道:

    “想我媳婦兒。”

    聞鬱歆嬌嗔的瞪了他一眼,手擰了他胳膊一把,卻不怎麽用盡,杜宴楓權當是暴力的挑/逗,手開始不老實起來,不一會兒,聞鬱歆就氣喘籲籲了,浴袍也被他拉下大半了,眼看勢頭就要擋不住,聞鬱歆掙紮從他懷裏逃出來。

    “等,等一下。。。你說,這樣瞞著佑好不好?如果他知道孔道賢找過藍藍,他會怎麽樣?”

    杜宴楓正在她身上忙活著,頓了頓,眸光一黯,繼續剛才的動作,道:“直接軟禁藍藍。”

    “軟禁?!為什麽?唔。。。小儂又沒做錯什麽。。。”聞鬱歆已經被他撩撥得全身顫抖,連聲音都帶著嬌吟的顫抖。

    “沒有為什麽,這就是陸承佑。如果可能,他會打斷藍藍的雙腿,讓她哪裏都去不了。不過我想他最想做的,就是將藍藍肢解了,時刻帶在身邊。”

    聞鬱歆的倒抽一口氣,也不隻是因為他口裏陸承佑的殘厲,還是他此刻的動作。

    “他*!”她"jiao chuan"著喊道。

    如果真是杜宴楓說的那樣,那他的愛也太可怕,太殘酷了,那個女人都不敢接受的。

    “你才知道?”

    杜宴楓反問一句,手向下滑,觸到一片熱源,猛的一使勁。

    “啊!你,你也*!”

    聞鬱歆一個顫抖,癱了似地倒在他身上。

    他笑得性感低沉,吻住她微張的紅唇。

    “你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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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蔚藍收拾好東西,看看表才七點。她向來起*就很早,她下來的時候,張媽也不奇怪,不過當看到她手裏還拎著一個行李箱的時候,愣住了。

    “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裏?”

    何蔚藍愣了愣,笑道:“有些事情要辦,出去一趟。”

    她沒有忘記杜宴楓告訴她的,去美國的事情,不要對外聲張,雖然她不明白,還是乖乖照做。

    隨口扯了謊,也沒有想什麽,倒是張媽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小姐是不喜歡出去的,這紅呆在家裏安靜的休閑日子不是她最喜歡的嗎?

    她還想張口問什麽,何蔚藍攔住她。

    “張媽,你去幫我準備些吃的,不要太麻煩,簡單的就行。”

    吃飯也隻是用了半個小時,杜宴楓還沒有來,她就坐在客廳裏等,隨手拿起茶幾上的一份報紙,是今天早上的。

    財經新聞那一刊,大篇幅的報道著淩氏高層領導關於g市商業開發項目答記者問。她對商業一竅不通,弄不懂其中的專業術語,不過從他們的之間的對話可以看出,淩氏對這個項目的高度重視以及它高度的受期待程度。

    一陣汽笛聲將她的視線由報紙上拉回到門口,臉上閃耀著雀躍的表情,她跑向門口。

    “楓哥哥,我等你好久了,我已經收拾好東西了,我們現在就可以走了。。。”

    話音剛落,她撞到了一個人,抬頭,她愣住,滿臉的笑容立刻僵住,半天才有些不相信的囁嚅著喃喃道:“佑。”

    她跑得太快,險些被台階絆倒,還好他腿長步子大,才堪堪扶住她,不過,他的臉色不怎麽好看。

    “去哪裏?”

    陸承佑將她扶好,放開她,黑眸盯著她,聲音冷得像冰。

    她不敢吭聲,低下頭去,聲的說:“你怎麽回來了?”

    陸承佑的臉沉得更厲害了,看了她一會兒,哼了一聲,沒搭腔,走進去。

    何蔚藍又愣愣的站了一會兒,才想著跟進去。

    陸承佑看到沙發前的行李箱,臉上的神情幾乎可以用暴怒形容了,回頭狠狠的盯著身後趨步上來的女人。

    張媽這時候出來了,見到陸承佑,問:“少爺,您回來了,要不要準備早餐?”

    “不用了,把小姐的行李提上去。”

    陸承佑下達完命令就上樓,完全不顧身後何蔚藍的喊叫。

    “不行,佑,你不能這樣,我隻是出去幾天,很快就回來了,我不知道,我又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惹你生氣,好,我承認,沒有和你說,是我的不對,可是你現在不也知道了嗎?你就不能。。。”

    “不能。”

    陸承佑陡然停住腳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神情像是宣判的神祗。

    “為什麽?”

    何蔚藍也鬱悶,他回來,她心裏本來高興著呢,誰知道他二話不說就給她臉色看,這一下子也挑起了心裏隱藏的怒火。

    陸承佑盯著她不服氣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冷冷的丟出幾個字,聲線沒什麽起伏。

    “沒有為什麽,你就是不能出門。”

    何蔚藍明亮的大眼幾乎射出兩簇火焰來,氣得手握緊,也抑製不了渾身顫抖。

    “我就是要出門。”

    吼完,何蔚藍轉身下樓,飛快的往屋外跑,她有種不好的感覺,佑看她的眼光,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卻讓她想起她剛到韓家時,他的目光。

    她甚至沒有跑到下樓梯,就被一把拽住,接著就是一股狠勁使勁的把她往上拉。

    “陸承佑,你放開我,你這是軟禁!”

    “隨你怎麽說。”

    她的力氣在他麵前忽略不計,她回頭看張媽和小王,喊道:“你們站著做什麽?快幫幫我,張媽,張媽,救救我。。。”

    聲音越來越遠,終於消失在房間後,樓下二人不明所以的看看,張媽才想起來行李箱還在自己手裏,忙提著上去,走了幾步,回頭問司機:“你看要不要楓少爺過來一趟?”

    “少爺不會傷害小姐的,我們是下人,做好自己的本分事就好了。”

    張媽不再說什麽,提著箱子上樓。

    門“彭”的一聲被關上,同時何蔚藍被大力的甩出去,差點摔倒。

    “做什麽事情之前,動動腦子,他們是我請來的傭人,你以為他們會冒著被炒魷魚的危險就你嗎?再說,他們救得了你嗎?”

    陸承佑鄙夷的看著她,嘲諷的冷笑道。

    何蔚藍揉揉被抓得紅腫的手腕,恨恨看向他,道:“你為什麽這麽對我,我不過就是要出去一趟,難道這個要求也過分嗎?”

    陸承佑不說話,脫掉外套,扯開領帶。何蔚藍見他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又目測了自己與門的距離,大約跑七八步,就可以打開門出去了。

    何蔚藍想著,腳下開始運力,正準備開始的時候,陸承佑冷冷的警告聲響起。

    “別做無謂的掙紮,你知道我有千萬種對付你的方法,別逼我。”

    何蔚藍不動了,閉眼深呼吸幾口,轉身走到他麵前,抬頭看他。

    “告訴我原因,告訴我你要這麽軟禁我的原因。”

    陸承佑看都沒看她,徑自拖襯衫。

    “我累了,想先洗個澡,去放洗澡水。”

    “不去。”何蔚藍想也不想的回絕,眼看著他的肌膚一寸寸露出來,她的臉不自覺的開始變熱發燙。

    陸承佑看了她一眼,也不勉強,自己走進浴室。

    “最好乖乖的。”

    何蔚藍極其鬱悶的坐在*沿前,看看表,快九點了,這個時候楓哥哥應該來了,怎麽還沒有來?自己的手機還在客廳的茶幾上,該怎麽聯絡他呢?她眉頭皺著想,一瞥眼,看到陸承佑的iphone手機,便拿起來。

    “佑,你不能對藍藍太殘忍,是孔道賢的錯,不管藍藍的事情。你不能把什麽仇恨都往藍藍身上記,她是無辜的,你聽清楚沒有?佑?”電話剛接通,杜宴楓焦急的聲音就傳過來,聽的何蔚藍一頭霧水。

    “楓哥哥,發,發生什麽事了?”

    “藍藍?怎麽是你?!”杜宴楓震驚中帶著驚慌,忙又笑道:“哦,沒什麽,你怎麽樣,佑他有沒有怎麽你?”

    “佑他。。。”何蔚藍的話還沒有說完,手機被奪走,陸承佑的頭發還滴著水,側臉就像雕刻像一樣冰冷。

    “杜叔既要照顧爺爺,也要管理美國的分公司,他老人家有些吃不消,我看你最近閑得無事,今天你就啟程飛去美國,你也該盡盡當兒子的孝心了。”

    不等杜宴楓回答,切斷電話,關機。回頭,看*上的女人。

    “你的楓哥哥拋棄你獨自去美國了。”

    陸承佑朝她揚揚手機,嘴角一絲得意的笑。

    何蔚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驀地站起來,指控犯人般的喊道:“這怪誰,還不都是因為你!我隻是想去看爺爺而已,又不是做什麽壞事,你一出去就是一個星期半個月的,孔道賢找上我,我也很害怕,你都不擔心,反而還這麽對我,你混蛋,你沒人性,你這個霸道狂,自大狂!我討厭你,我恨你,我不想再看到你,我要離開,離開這裏。”

    陸承佑任她罵,枕頭,雜誌一個個砸過來,也不躲,就那麽緊緊的盯著她,很沉沉的眼眸像是要躥出火來,又像是要結成冰晶。

    “我又不是你的犯人,你憑什麽這麽對我!如果你以為我愛你,你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了,那我就不要愛你了,愛你的代價太沉重了。“

    “夠了!”

    陸承佑驀然怒聲喝住他。

    他愛她愛得恨不得將她化成血水融進他的骨血裏,她卻說不要愛他了,那無異於在他正冒著火星的心上,劃拉了一根火柴,瞬間挑起了熊熊烈火。

    “不夠!我不是你的仇人,孔道賢才是,如果你要是因為我們見過一麵,你就這麽對我,那你就是黑白不分,是非混淆。。。呃。。。”

    何蔚藍被他猛地掐住脖子,摁在*上,要脫口的話就堵在喉嚨裏,他用力很大,她幾乎呼吸不了,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

    陸承佑的深潭一般的眸子裏,迸射出幽暗的光芒,眼珠子上隱隱有幾絲血絲。

    “什麽都不知道,就不要亂說。”

    眼看著她的瞳孔放大,他放開手,看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氣,好一會兒,才算清明。扭頭看他近在咫尺的眼睛,眼眶裏還有水,波光瀲灩。

    “我不知道,那就告訴我。”

    她開口問,微微帶喘。

    陸承佑看了他很久很久,久到何蔚藍覺得自己的末梢神經就要繃斷了了,他的臉兜地落下來,含住她的嘴唇,狠狠的吸,拚命的吮。

    何蔚藍不願意,手推著他,死咬著牙不放,不過,還是被他輕易化解,她的衣服被野蠻的撕裂,她的肌膚是火熱的,他的手指是冰涼的,接觸之間躥升一簇簇烈焰,她最終抵不過情焰灼燒,喘息出聲。

    他汗濕的發貼在額頭,眼睛亮得嚇人,裏麵盡是晴欲的火焰,身下的利器堅硬而灼燙,刮著她溫潤潮濕的內壁……

    激情過後,陸承佑看了看趴在*上已經昏厥的女人,翻身下*,由臥室拿來毛巾,為她清理,隨後自己進浴室又衝了一個澡,便圍著浴巾,走向書房。

    他坐在書房,打開手機,裏麵已經有幾個未接電話了。

    他撥過去。

    “秦煬。”

    “陸先生,已經抓到那個人了,是孔道賢的人,是監視小姐的。還好小姐沒有飛往美國,不然陸老爺子的行蹤就被他們知道了。”

    沒有開燈,*簾也是拉著的,不過還是有淡淡的光從外麵滲進來,隱約可見陸承佑的臉沉鬱。

    “陸先生,您準備怎麽處理那個人?”

    人也不能始終扣留在這裏,時間長了,就會被孔道賢發現蛛絲馬跡的。

    陸承佑沉思片刻,道:“明晚帶他到‘夜色’。”

    放下手機,陸承佑拿起頸子裏的項鏈,打開,看著,目光陰沉,未幾,便猛地一扯,項鏈被摔在地上,吊墜彈跳了幾下,不動,不遠處兩張照片,安靜的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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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宴楓知道他是勸不住陸承佑,所以坐了下午三點的飛機飛往了美國。

    既然爺爺已經沒什麽大礙,或許,應該接爺爺回家了。

    晚上十點的時候,抵達美國紐約,來得很突然,幾乎連聲招呼都沒有打,杜遠自是很驚奇,也很自然的就聯想到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你怎麽突然來了?是不是公司裏有什麽事?”

    杜遠看了眼*上正熟睡的陸老爺子,將兒子拉到拐角處,問。

    杜宴楓心想無論是如何是不能瞞了,但是真說出來,還是有些困難,要知道這事,他也瞞著他老爹的啊!

    “你倒是說啊,你想急死我啊!”

    杜宴楓一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模樣,看著杜遠,一臉肅穆,杜遠被兒子著太過嚴肅的臉色,也驚住了,豎起了兩耳朵仔細聽。

    “佑已經知道你們千方百計隱瞞的事情了。”

    他這麽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一句話,唬得杜遠一愣,差一點就給兒子個腦瓜崩。

    “你說什麽呢?我們能隱瞞佑什麽,不會是佑讓你進公司,你不願意,跑到這裏來告小狀的吧?”

    杜宴楓在心裏感慨一聲,看來他這個兒子想在自己爹心目中樹立好形象,這輩子是被指望了。

    他不回答,從隨身帶的包裏拿出一個文件,遞給杜遠。

    “這個。”

    杜遠狐疑的接過來,翻開一看,臉色立即大變,隨即抬起手,指著他,顫抖著。

    “你,你從哪裏弄到的?”

    “一次不小心,在爺爺的書房看到的,就複印了一份。”

    杜宴楓也不回避,實話實說。

    杜遠很生氣,但事已至此,生氣也於事無補。

    “爸,我知道這份文件是真的。你們是怎麽想到要調查的?”

    杜遠的肩膀垂下去,瞬間像是老了幾歲,他沉重的歎息一聲,道:“以為可以就這樣瞞著呢,真是天算不如人算!”

    “爸。”

    “進來說。”

    房間與陸老爺子的房間相鄰,牆上鑲嵌了一塊玻璃,應該是方便照看病人用的,此刻,杜遠就站在玻璃前,看著臨間的陸老爺子。

    “老爺起初認為藍藍隻是敏之的孩子,直到一天,老爺發現小姐脖子裏的吊墜。”

    “那個她媽媽留給她的吊墜項鏈?”

    杜宴楓記得藍藍曾經獻寶似的拿出來讓她看,不過奇怪的是,很少見她帶,想來和某人有關。

    杜遠輕嗯了一聲,“那個吊墜我見過,二十多年前我就見過了,也是第一次見到孔道賢的時候見到的。我清楚的記得那天,他還很年輕,臉上還帶著青澀的痞痞的笑,站在老爺麵前,不畏不懼。他說他想效忠老爺,效忠青幫,老爺就問他,我憑什麽相信你,他遲疑了很久,應該是在做思想鬥爭,然後從脖子裏拿下了一個吊飾,說,這是他母親留給他的,專門請人打造了,世上獨一無二,也是他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這個吊飾自帶在他身上就沒有離開過,他甚至為了這個吊飾,還差點丟了性命。他身子很瘦弱,但是他的神情很堅定,在場的每個人都可以感受到他對那個吊飾的感情。我離他近,所以還能將他時不時瞥向吊飾的眼光看得很清楚,那種神情就像是很怕老爺真的會拿走他的吊飾一般。所以那時候我就認為,除非他死,否則他是不會讓吊飾離開身的。”

    “老爺和我的心情應該是一樣的,所以當看到那個吊飾出現在藍藍的身上時,老爺當時的震驚程度可想而知,和我說的時候,我第一個念頭就是會不會是老爺眼花看錯了。直到我偷偷潛入藍藍房裏,翻出那條吊飾,我才相信,然後著手去調查。經過幾番調查,才打聽出來,敏之在離開陸家之後,曾經改名為舒眉,而期間,她曾經救治過一個被嚴重燒傷的男子,據那些村人的描述,我認為那個受傷的人就是孔道賢。不過他們也就呆不過半年就匆匆離開了。”

    “這些線索顯然說明不了什麽,我就去藍藍的老家去打聽,敏之搬進這個村子裏的時候又改回了原名,而且,藍藍的父親迎娶敏之的時候,敏之已經懷孕了。”

    “這樣的線索調查,其實已經可以說明一些什麽了,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進行了最可靠的dna親子鑒定。結果,”杜遠的語氣緩下來,添了一絲疲憊,“結果你也看到了。”

    杜宴楓下意識的低頭去看手上的文件,不錯,他手裏拿的就是一份dna親子鑒定報告,尾頁空白處,黑筆幾個字,閃亮刺眼。

    “鑒定報告>99.98%,肯定父女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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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宴楓盯著那一行字看了很久,才慢慢站起來,與杜遠並肩而戰,望著裏麵沉睡的老人。

    “爺爺知道了,一定很受打擊。”

    杜遠點點頭,“老爺雖然嚴肅,不苟言笑,但是是打心底裏喜歡心疼藍藍的。可是,一切是老天在給他開了個玩笑。”

    “老爺是個是非分明的人,縱然藍藍是孔道賢的女兒,但她是無辜的,所以你們隱瞞了一切,甚至連陸叔琴姨都不知道。”

    杜遠不做聲,算是默認,杜宴楓像是猜到他心裏在想什麽,繼續道:“但是爺爺始終覺得不安心,隻要藍藍留在陸家,事情就會有暴露的一天。所以爺爺把藍藍趕出韓家,而且做得滴水不漏,不知道的人會以為藍藍是因為傷害了佑懊悔而走,或者是因為受不了佑和祁雨露的訂婚而離開,更甚的是,接受不了失去孩子的疼痛而不得走。”

    杜遠不得不讚歎兒子縝密的思維,他看了兒子一眼,眼睛裏卻是歎息而感慨的。

    “不要怪老爺,他是為了這兩個孩子好。我們可以認為藍藍是無辜的,可是佑的,他知道了真相,會怎麽對藍藍呢?以藍藍那個性子,就算佑把她折磨死了,她也不會罵一句的,更有可能的是背負深深的內疚感,他們相愛,誰都看出來了,可是,命運就是這麽不公,他們相愛的代價太大,他們誰都付不起。可是,他們還是這樣糾纏在了一起。這也是命吧!”

    “那個孩子,一直是老爺心頭的痛,他一直覺得對不起藍藍,那畢竟也是自己的孫子!”

    “事後,老爺也後悔過,但是如果真要重來一次的話,他還是會這麽做,雖然殘酷,但在當時這是解決事情的唯一辦法。”

    杜宴楓久久才說話,聲音裏滿含歉意。

    “其實,一部分也怪我。”

    杜遠不甚明了,杜宴楓扯嘴笑笑,分明是一絲自嘲的苦澀。

    “藍藍被佑帶走的那次,我知道,如果我去的話,說不定可以把藍藍帶回來,藍藍也不會懷孕。”

    杜遠神色一凜,“那你怎麽不去?”

    杜宴楓想了想,忽而對他詭異一笑。

    “爸,你猜當時我是怎麽想的?我已經拿到這份報告了,也就是知道了藍藍的真實身份,所以我才沒有去,看吧,我私心裏已經把對孔道賢的仇恨移到了藍藍身上。”

    杜遠看著兒子說不出話來,杜宴楓沒看他,轉身走到窗前,點燃一支煙。

    “當年孔道賢妄圖染指琴姨,被媽媽撞見,他為了殺人滅口,就故意製造了那場交通意外,琴姨精神嚴重受創,幾乎三個月沒有開口說話。”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好久,杜遠啞聲道:“對不起。”

    杜宴楓長籲一口氣,吐出一個大大的眼圈,說句實話,這個事,放在他們父子之間那麽長時間了,尤其是杜遠,對兒子隱瞞真相,心情一定很壓抑,現在說開了,心裏寬敞了很多。

    “我沒有怪你,您是為我好,不想我活在仇恨裏。”

    “不過,你還是知道了。”這句話杜遠說的很輕,更像是喃喃自語,不知道杜宴楓聽清楚了沒有。

    杜宴楓掐滅煙頭,想了一會兒,道:“佑已經知道了藍藍的事情,我們還是想想該怎麽做吧?留藍藍一個人在家裏我實在不放心,爸,爺爺的身體已經差不多好了,現在隻需要一些簡單的治療,您看這些能不能回去完成?有你們在,佑可能會收斂些,我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陪著藍藍的。”

    杜遠沉吟片刻點頭,“這個我要問一下醫生。”

    “那爺爺他?”

    “老爺若是知道能回去,肯定是最高興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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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蔚藍醒來的時候,身體疼痛濕濡,搖了搖,頭還一陣陣的眩暈,全身的酸疼就更不用說,連嗓子眼也因為昨晚的哭求沙啞了,這會幹得要冒火。

    陸承佑還在睡,手臂和腿還圈著他,左耳邊有均勻的呼吸聲,她扭頭看他,這樣近距離的看他,才發現他的額角竟然有汗漬,眉頭皺得很緊,明顯一副陷入噩夢的模樣。

    何蔚藍是氣他的,可是看他這個樣子,擔心還是占了上風,她抓著他的手臂,使勁的晃著,喊著。

    “佑,醒醒,你做惡夢了,醒醒。”

    陸承佑的汗已經成股的流下來,眉頭皺得也越來越近,嘴裏喊著,“不,不要!”

    幾乎是潛意識的想抓住什麽,手上一使勁,何蔚藍被她緊緊的勒緊懷裏,同一時間,他的眸子睜開,裏麵有著複雜激烈的情緒,卻淩厲得甚是嚇人。

    她愣住,全身僵住,而他則像是在確定她是否完好無缺一般,胡亂的摸著她。

    她身子疼得厲害,昨晚上他就像是要碾碎她一般,不顧她的哀求,盡情的逞凶。現在無論如何是不能再由他了。

    她抓住他的手我,問:“不要,哥,你剛剛做了噩夢,現在好點兒了嗎?”她試圖通過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

    陸承佑頓住,然後抬起頭,看她,突然,雙手捧著她的臉,道:“說,你不會離開我,死也不會。”

    何蔚藍被他弄得莫名其妙的,他甚至都不讓她出房門,她還能怎麽離開他,飛天遁地?

    她拿眼瞅他,他顫抖的手,他緊張害怕的神色,不吭聲,陸承佑的耐心這會極差,手霍地掐住她的脖子。

    “說。”

    何蔚藍實在受不了她的反複無常,可是為了活命,她還是乖乖點頭。

    “不離開,不離開,死都不離開。。。唔。。。不。。。”

    她的話完,他的吻就砸下來,粗暴得近似啃齧,何蔚藍疼得叫出來,想哭死命掙紮,可是他就像是浸在噩夢裏,甚至尚未清醒,不管不顧的在她身體裏亂闖亂撞,他狠狠的沉入,沒有半分溫柔,絲毫愛意,全然一股獸性的掠奪。

    何蔚藍覺得自己就要死了的時候,一股滾燙的熱流竄進了她的濕潤的花地,身體疼得近似麻木,可是那溫度又那麽熱,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心都卷縮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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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蔚藍再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陸承佑已經走了,拖著疲軟的身子進浴室,鏡子裏的自己簡直不堪入目,她看著看著,就趴在洗手台上哭泣起來。

    隻是一個星期沒有見,他們之間就變成了這樣,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這一澡泡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出門的時候,正看到張媽端著飯菜上來。

    “小姐,飯菜我端上來了,看看合不合胃口,不合的話,我再去做。”

    何蔚藍臉色不好看,聲音也有些冷。

    “把飯菜都端上來了,難道我連這個房間都出不得嗎?”

    何蔚藍很少這樣說話,所以,話一出口,張媽有片刻的愣怔,然後,笑道:“是少爺擔心你的身體,所以讓我送飯上來的,您多想了。”

    何蔚藍的臉一下子紅了,拿起毛巾擦頭發,張媽看出她的尷尬,笑笑,放下飯菜。

    “早上就沒有吃飯,小姐您肯定餓了,快趁熱吃吧!少爺臨走前說了,隻要小姐不離開大門,隨便可以進這座房子裏的任何一個地方。”

    何蔚藍吃得本來好好的,這下食欲大減,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張媽無奈的撤掉。

    何蔚藍換了件衣服,便下樓,拿起茶幾上的手機,劃開,屏幕上顯示著幾個未接電話,署名都是杜宴楓。

    她想了想,撥過去。

    “藍藍?”已經和醫生談妥了,杜宴楓正跑著辦出院手續。

    “楓哥哥,你在哪裏?”

    “美國。藍藍,佑他沒對你怎麽樣吧?”

    何蔚藍想象昨晚,搖搖頭,“沒有,他就是不準我出門。杜宴楓哥哥,我發現疾風這次回來好奇怪啊,而且他看我的眼神也不對了,好像很。。。很厭惡我。”何蔚藍想著用合適的詞來表達她心裏的那種感覺。

    杜宴楓嗬嗬笑了兩聲,“傻丫頭,想什麽呢,別胡思亂想了,我很快就回去了。既然,佑的脾氣不太好,這幾天就先不要惹怒他,等我回去,知道嗎?”

    何蔚藍心裏一百個不情願,還是乖乖點頭。

    “嗯。”

    “聽話,我還有事,先掛了。”

    “等等,楓哥哥。”何蔚藍急急喊住。

    “怎麽了?”

    “楓哥哥,真的不是我多想,佑他真的很奇怪,他的話,他的神情,他看我的眼神,他對我的態度。還有為什麽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呢?”何蔚藍皺著眉頭,想著說。

    杜宴楓沉默了一會兒,笑道:“別想太多,好好照顧自己。”就掛斷電話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