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蘇韻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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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刑司。

    “哼!”玉秀被兩個太監架著一把扔在了慎刑司的地上,玉秀吃痛地悶哼了一聲。

    玉秀趴在地上,有些費力地爬起身,揉了揉被撞青了的手腕,抬首看見坐在桌前的人,頓時有些心虛:“安公公……”

    安定坐在桌前,一手隨意地搭在桌上,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麵,嗒……嗒……嗒……嗒……

    一下一下……聽得玉秀的心一下一下地越揪越緊。

    安定坐著並未發話,而是緊緊盯著玉秀倉皇的小臉。玉秀害怕地低下了頭,聽得慎刑司內傳來的一聲一聲的慘叫聲,隻感覺四周陰氣縷縷飄來,圍繞在她的周邊,時不時輕拂過她的麵,嚇得她的小身子不住地顫抖著,臉色也越發地蒼白。

    安定表情十分嚴肅,甚至說是凶狠地看著玉秀,命令般的嗓音在慎刑司內回響:“抬起頭來!”

    “是。”玉秀如蚊子般應了一聲,將頭緩緩抬了起來,怯生生地看著安定,像一隻受了驚的兔子一般眸中滿是害怕與驚慌。

    “從實招來……”安定不跟她廢話,拖長了音說道。

    “奴婢……奴婢不知……”

    “大膽!”安定高喝一聲,嚇得玉秀小肩一顫,“你私盜兵符還不承認?”

    “奴婢沒有……”玉秀使勁搖著腦袋,不願承認。

    “你和孫靳是何關係?”安定問道。

    “一麵之緣。”玉秀小聲答道。

    “一麵之緣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卿卿我我,摟摟抱抱?”安定厲聲問道。

    “我……”玉秀被人拆穿,小臉漲的通紅,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辯解。

    “嘭!”安定又是重重地一拍桌子,嚇得玉秀一驚,厲聲問道,“可是孫靳指使你偷盜兵符的?”

    “不!不是!是我自己……”玉秀突然止住聲音,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眸中寫滿了不敢相信,不相信自己竟真的將話說了出來。

    安定嘴角一揚,說道:“你偷盜兵符有何用意?”

    玉秀說漏了嘴,心裏防線一下被擊垮,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抵抗,反倒是鎮定了下來,麵上裝作十分害怕,嘴上卻說著假話:“奴婢早前……在禦前當差時,無意間……發現了兵符,覺著稀罕……便……便偷偷拿來。”

    “你是如何得知它是兵符?”安定眯著眼問道,眼中滿是探究。

    玉秀心裏一跳,急中生智:“奴婢……先前並不知,隻是方才公公說奴婢偷盜兵符,可奴婢……左右也隻偷了這一樣東西,才知道它是兵符……”

    安定見她不像是說謊,心中默認了,又問道:“你為何偷盜兵符之後去幽會孫靳,可是要將兵符交給他?”

    “不,不是!”玉秀急急開口,“隻是奴婢覺著稀罕,便想著給孫郎看看……”

    “說實話!”安定喝道。

    玉秀害怕地往後縮了縮,卻是緊咬牙關不願再開口,隻是不停地搖頭。

    她不能將孫郎供出來,否則孫郎的前途一定會毀了的。隻要她一口咬定是自己幹的就好,孫郎一定會來救她的。

    對!孫郎一定會來救我的!

    安定見他這副樣子,終是失去了耐心,對兩側喚道:“來人,把她吊起來!”

    ……

    牢房的另一側。

    宇文玨立在門前,目光銳利地看著牢房內的孫靳,眼中飽含深意。

    孫靳在牢房內被宇文玨盯得有些心虛,他跪直身子,雙手抱拳,低頭道:“皇上,臣有罪。”

    宇文玨沒想到他竟是會自己主動招,輕哼一聲,說道:“你有何罪?”

    孫靳俊朗的麵容上閃過一絲決絕之意,朗聲說道:“臣一不該在宮門落鎖時還未出宮,二不該與乾坤殿宮女玉秀暗結私情。”

    “沒了?”宇文玨反問道。

    孫靳一愣,抬頭看了宇文玨一眼,見宇文玨正在打量自己,又趕忙低下頭說道:“沒了。”

    宇文玨見他不打算從實招來,眸中閃過一絲怒意:“你為何要指使林玉秀偷盜兵符?”

    孫靳心中一震,想道皇上果然是知道了。可他麵上卻不能表現出來,裝傻道:“什麽兵符?”

    宇文玨伸手一揚,一塊虎形的青銅牌子赫然在手,問道:“還想裝傻?”

    “皇上,臣冤枉!臣從未見過什麽兵符啊!”孫靳朗聲喊道。

    “哼!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宇文玨冷哼一聲,對著門外喊道,“來人啊,用刑!”

    很快,兩側的太監便上前打開牢門,將孫靳從牢房內架了出來。隻是在兩個太監靠近孫靳時,其中一個太監不著痕跡地湊在了孫靳的耳邊,快速地說了一句話。

    “王爺說,兵符之事,咬死不知。”

    孫靳一聽,心中鬆了一口氣,也就是說隻要他咬死不認,宇文允定會盡快救他出去。

    孫靳被太監綁在了刑架上,宇文玨再次問道:“孫靳,你認是不認?”

    孫靳還是一臉冤枉,喊道:“皇上,臣從不知有什麽兵符啊!”

    宇文玨見他仍是不招,不願廢話,喝道:“鞭刑伺候!”

    “是。”

    兩側的太監一個提來一桶鹽水,一個拿來一根鞭子,將鞭子在鹽水裏浸透後,猛地朝孫靳揮了起來。

    “啊!”浸了鹽水的鞭子猛地打在孫靳的身上,孫靳頓時感覺身前傳來一陣火辣辣地疼,平日裏養尊處優的少爺何時吃過這種苦?立馬吃痛地喊叫起來。

    聽得孫靳的喊叫,施刑的太監停了下來。宇文玨坐在椅子上,眸中閃過一絲狠厲,聲音森冷:“怎麽?你想替他受刑?”

    施刑的太監聽了宇文玨這般森冷的聲音身子一抖,趕忙又揮起鞭子,一鞭一鞭地重力抽了起來,孫靳的身上很快就滲出了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宇文玨端著茶,看著孫靳被太監抽了足足半個時辰,氣都快抽沒了,可他仍是不願鬆口,隻認自己擅自逗留,暗通私情之罪,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什麽兵符,也不知宇文玨手中的兵符為什麽會在玉秀的身上。

    “停!”

    看著孫靳有再次昏過去的跡象,宇文玨出言叫停了。

    施刑的太監悄悄擦了擦汗,終是鬆了一口氣。

    宇文玨抬手做了個手勢,便有太監上去將去了半條命的孫靳給放了下來,又被不客氣地丟回了牢房中,不再動彈。

    “明日不招,再打!”

    說罷,宇文玨轉身離去。

    慎刑司內的太監趕忙跪下,恭送宇文玨離去。

    ……

    另一邊的牢房內,玉秀就沒孫靳這般幸運了。

    孫靳隻是單單受了鞭刑,而玉秀卻是各種刑罰都被用上了,

    玉秀滿身血汙,四肢以奇怪地角度癱在地上,十指不斷地向外滲血,她的身體已然是不能動彈,隻留著一張嘴在大口大口地喘氣,時不時還咳出幾口血。

    安定再次問道:“你招是不招?”

    玉秀全身痛得已經麻木,斷斷續續地說道:“奴婢……奴婢……是……自己……偷的……”

    安定心中有些震撼,沒想到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竟是在經曆了這麽多刑罰之後,仍是不願鬆口。

    就在安定想再次對她用刑時,外頭來了個小太監,在安定耳邊說皇上已經離開了。

    安定這才冷哼一聲,說今日便放過她,讓她好好地想清楚,否則明日將會受更大的苦。

    玉秀眸中布滿了恐懼,連喘氣都不敢喘了。安定也不看她,便先行離去了。

    乾坤殿。

    安定回到乾坤殿複命時,宇文玨已經換了一身衣裳。

    “可有結果了?”宇文玨坐於廳內,感覺有些頭疼,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問道。

    安定搖搖頭,說道:“奴才無能,玉秀一口咬定自己私自偷盜兵符,與孫靳無關。”

    宇文玨冷哼一聲,說道:“他們兩個倒是心有靈犀,這不怪你。”

    “謝皇上。”

    宇文玨看看天色,發現也已經深了,想著許久沒看見蘇韻兒了,抬頭問道:“蘇韻在何處?”

    安定麵上疑惑,似也這才發現好一會兒都沒見到蘇韻兒,拱手說道:“奴才這就去傳蘇姑娘。”

    宇文玨擺擺手,說道:“去吧。”

    “是。”安定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

    半晌。

    安定在門外輕輕敲了敲門,宇文玨讓他進來後,卻是發現安定獨自一人回來複命。

    “可是她耍小脾氣不願來了?”宇文玨見蘇韻兒沒有跟來,又將視線轉向手中的書,隨意地問道。

    安定猶豫一刹,躬身說道:“回皇上,奴才未能尋見蘇姑娘。”

    宇文玨聽了眉頭一擰,將書放在桌上:“乾坤殿可都是尋了?”

    安定點點頭:“蘇姑娘不在乾坤殿內。”

    “沉星宮,沁雪園可都是去了?”

    “去了。”安定對著宇文玨搖了搖頭。

    宇文玨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蘇韻兒晚上去跟著玉秀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先前也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該不會……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他十分不想看到的結果,感覺自己的心突然漏了一拍,呼吸一窒,猛地站起身,徑直出門奔向慎刑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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