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苦尋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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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刑司。
玉秀癱在牢房內的地上,全身因疼痛而無法入睡,她的臉貼在地上,身上痛的無法描述,可她的心中卻是滿滿的幸福,因為她一直堅信著,隻要她不供出孫郎,孫郎就不會有事,孫郎那般英勇,一定會來救她出去的。
就在玉秀幻想著孫靳要娶她過門之時,牢房上冰冷的鎖鏈被人打開,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哐啷”一聲的砸在她的心裏。
牢房內快速走進一個人,就連牢房地上的稻草都能感覺到這個人與牢房格格不入。
他的眸中閃過一絲血氣,聲音冷冽,仿佛是從地府深處傳來審問一般:“蘇韻在何處?”
玉秀猛地回過神,艱難地抬頭,從麵前黏膩的頭發的縫隙中看清了來人,有些震驚卻又有氣無力地說道:“皇……皇上……”
“朕問你蘇韻在何處!”宇文玨高聲怒喝道,仿佛整個慎刑司都聽見了回音,外頭的太監立馬跪伏在地,不敢抬頭。
玉秀似是突然想起了蘇韻兒,想到了這個平日裏照顧自己的大姐姐滿麵是血,心中突然充滿了內疚,想伸手抓住宇文玨的腳,可四肢卻是不聽自己的使喚,癱在地上不能動彈:“救……皇上……救救姑姑……”
宇文玨眸中突然有了一絲慌亂,蘇韻兒真的出事了!
“在……乾坤殿……東側門……”
宇文玨等不及聽下去,轉身奔了出去,在出門的一刹那,宇文玨森冷的聲音響徹牢房:“安定,傳淩遠!”
“是。”安定見狀急忙跟上,但卻是往禦醫署去。
“外的……小路……”玉秀躺在牢房內,已經沒有人再聽她要說些什麽,像是自嘲一般,她自應自答地點了點頭。
宇文玨衝出慎刑司,急急往乾坤殿趕,心中竟滿是恐慌,直覺著事情不妙。蘇韻定是出事了,若是沒出事,不可能現在都沒有回來!
往來的宮人見宇文玨行色匆匆,都不敢抬頭看,忙跪下身恭送宇文玨離去。
不一會兒,宇文玨便回到了乾坤殿,徑直往東側門走。到了東側門,宇文玨見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守門人,更是心下一緊,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蘇韻兒的影子,宇文玨氣急敗壞地一腳踹在被放倒的守門人身上:“都是廢物!”
守門人被踹了一腳,也絲毫沒有要醒的跡象,看來是不會醒過來了。
宇文玨再次四處尋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蘇韻兒,感覺自己的心被一根繩子牽著吊到了嗓子眼,上不來也下不去。
“蘇韻!”
“蘇韻!”
宇文玨著急地向四周呼喊,見無人回應,宇文玨直接穿過東側門尋了出去。
宇文玨仔細地向四周搜尋著,銳利的雙眼仿佛絲毫不受黑夜的限製,沒有放過每一個角落。他隻覺得,他的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麽慌張過,就像是心裏突然少了一塊肉,感覺空落落的,又像是心裏一直緊繃著一根弦,感覺隨時都能平複又感覺隨時都要斷掉。
他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浮躁,每到一個地方,沒發現蘇韻兒,他竟是煩躁地想要盡數破壞掉,可卻是生生忍了下來,耐著性子繼續尋找下一處地方。
“蘇韻!”
尋著尋著,前方的小路上赫然躺著一個人,雖是隔的很遠,但宇文玨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宇文玨提氣飛身上前,當見到蘇韻兒滿麵是血與那蔓延在地的血跡之時,宇文玨險些沒有站穩。
她……她怎麽不動了……
宇文玨心一下揪了起來,生怕伸手下去,觸碰到的將會是一個冰冷的屍體。
“蘇韻,醒醒!”宇文玨蹲下身,伸手探到蘇韻兒仍有鼻息,心中的的那塊大石總算是落了下來。
看到她額上的傷口是還在滲血,宇文玨心想不能再拖延,小心地伸出手,繞過蘇韻兒的手臂,想將蘇韻兒打橫給抱起來。
“哼。”宇文玨悶哼一聲,手勢一頓,似是牽到了手臂的傷口。
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宇文玨受了這般重的傷,回來修養不到兩月,傷口雖是結痂,卻是沒有完全愈合。
現下宇文玨這樣猛地一拉,似又是將結的痂給扯了開來,隻覺得手臂一麻,使不上勁。
待他休息了一會兒,宇文玨也顧不了那麽多,運氣一提,便將蘇韻兒打橫抱在了懷中,小心地快步往回走。
看著蘇韻兒流了大半個麵的血,他也不知這血到底是從哪流出來的,隻知道她的嘴唇白的嚇人,感受到她的心跳微微地跳動著,宇文玨感覺自己的心也在跟著一陣一陣地抽疼。
“嘭”一聲,宇文玨踢開了寢殿的門,快步走進去將蘇韻兒放在床上。雖說宇文玨不喜歡人伺候,但是沿途還是有不少宮人看見宇文玨抱著滿麵是血的蘇韻兒進寢殿的。
宇文玨輕輕放下蘇韻兒,又走到門口,對著門外侯著的宮人吩咐道:“你,快將安定找回來。你,去打些熱水來。”
“是。”
“是。”
兩個宮人應道,快速退了下去。宇文玨又折回寢殿,坐在床邊,有些擔心地看著昏迷不醒的蘇韻兒。
“朕囑咐過你多少次了,莫要冒險!”宇文玨看著蘇韻兒沉聲嗬道,眉頭緊鎖,眸中滿是擔憂,又歎了口氣道,“怕是朕自己都數不清了……”
“皇上,熱水來了。”
“退下。”
“是。”
熱水很快就被打了回來,而去尋安定的宮人卻還沒有音訊。
宇文玨將帕子浸在盆子裏浸濕,輕輕扭幹水,他不知蘇韻兒除了傷到額頭還傷到了哪裏,於是便不敢隨意替她擦拭血跡,隻能執起她的手先替她擦幹淨。
“怎的生了這麽多繭子?”宇文玨看著她修長的雙手擰眉不悅道,展開她的手,發現如削蔥一般的手指,在中指與無名指的指根處竟是生了兩個粗糙的繭子,他本以為,這是男人練武才會生的東西。
他還記得上回上懷陽山,他曾在蘇韻兒快要跌落下山時伸手拉了她一把,那時他還感覺蘇韻兒的手還軟軟嫩嫩,握起來手感很好,怎的這回手上起了這麽多繭子?
……
“皇上,水提好了。”
“嗯。”
“皇上,衣裳補好了。”
“嗯。”
“皇上,墨磨好了。”
“嗯。”
“皇上,柴劈好了。”
“嗯。”
……
突然,一個個畫麵如潮一般湧上了宇文玨的眼前,他忽然有些懊惱,似是想起他往日裏為了多見她幾麵進而總是使喚她做事,搖搖頭說道:“下回再不讓你做這麽多事了。”
這時,安定帶淩遠走了進來,淩遠見到宇文玨,正準備行禮,宇文玨起身讓開,指向蘇韻兒出言製止道:“不必多禮,快來看看她的傷勢。”
“是。”淩遠應道,將藥箱擱置在桌上,走上前來,看了看蘇韻兒麵上的傷勢,見她的血已經是自行止住了,說道,“好在傷勢不重……”
“這血流了一地還傷勢不重?”宇文玨不等淩遠將話說完,眉頭緊鎖,揚聲反問道。
“這……”頭一回見宇文玨這般緊張,一向沉穩的淩遠麵上都有些驚訝,轉身將一旁浸在熱水中的帕子取出輕輕扭幹,一邊給蘇韻兒擦拭一邊說道,“的確失血過多,可是傷口卻是不大……”
說著,蘇韻兒麵上的血跡都被淩遠給擦幹淨了,露出了蘇韻兒額頭上的一個傷口。傷口果然是不大,看著還沒有拇指大小,隻是看著有些深,所以才流了那麽多血。
對於淩遠來說,比起宇文玨手臂上的那四個血洞和那條撕裂至右肩的傷口,蘇韻兒額頭上的這個小口子當真算不得什麽。
可就算是這麽個小口子,在宇文玨看來也是讓他好一陣心疼:“你輕些!”
淩遠手勢一頓,心中落下三根黑線,我也沒使力啊!
無奈,淩遠動作又更加輕緩了些,隻是這樣一來就比較費時了。
好一會兒,淩遠總算是將蘇韻兒的傷口清理幹淨了。他又起身從藥箱裏取來了藥,灑在了蘇韻兒的傷口上,再替她在頭上纏了一圈紗布,算是處理完了。
“皇上,傷口是沒有大礙了,兩日換一次藥,待它愈合結痂了就不必纏紗布了。”淩遠邊收拾藥箱邊說道,“她失血過多,得好生將養,否則會傷及根本,臣開個藥湯的方子,過會兒用無根水熬煮小半個時辰喂她服下即可。”
宇文玨這才放心地點點頭:“辛苦你了。”
淩遠低頭抱拳道:“臣不敢當。”說罷,他又拿出了一個玉瓶,走到宇文玨身前,說道:“這是些補氣血的藥丸子,皇上每日吃兩粒,就寢前服下。”
“朕吃藥做甚?”宇文玨疑惑道。
淩遠歎了口氣說道:“行醫治病講究望聞問切,臣觀皇上的模樣,怕是無心扯了傷口,皇上龍體要緊,還是多注意些好。”
宇文玨接過淩遠手中的玉瓶,倒出兩粒揚手吞下,搖搖頭笑道:“果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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