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兩個鷺秋?掉落的羊皮圖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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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並未胡言,小王有證據......”
這個小人!
太後凶狠地看著陳邕,沒想到這個小人現如今竟然反咬她一口。可太後似乎是忘了,她與陳邕之間,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麽合作關係,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麽深厚的友誼,一直以來,太後都是在用她身後的大楚來要挾陳邕,一言不合就揚言要踏平他陳國。其實陳邕也並不是鼠輩,大不了就是一死。可他自己心中也深知陳國與大楚的差異,若是太後真的想辦法出兵來犯,最終苦的還是他陳國百姓。他將他半生的心血都傾注給了陳國,他不想陳國基業就這樣在他手裏毀於一旦。
這次宇文玨也沒有那個閑心再讓太後莫要動怒,他也明白,現下的情況再是如何勸她不要動怒都是沒有用了,因為太後萬萬不會想到,今夜本該遠在陳國的陳邕,如今竟是站在了紫露殿中當著文武百官和各國使者的麵揭露她的醜行!這樣的行為......是能夠扣上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啊!
宇文玨示意陳邕繼續說,不必理會太後,哪怕是太後老臉氣得通紅,宇文玨也沒有看上一眼。
陳邕將手中的布帛慢慢展開,朗聲道:“數月前,太後傳信命令小王安排‘流匪’擾亂大楚邊境治安,後又命令小王直接發兵大楚邊境,雖是不願,卻也無可奈何。即使是深知後果如何,也不得不做,隻因太後一句‘不戰則死,出戰則活’。”
好一句不戰則死,出戰則活!
宇文玨心中冷笑,就如宇文皓所說,太後揚言要踏平陳國,果真口氣不是一般的大。紫露殿中的文武百官與各國使者早已是坐不住了,沒想到今夜會發生這樣的事,這種事他們本不該聽,可事已至此,他們也沒有辦法離開了。如今事情一步一步演變,就算心中再多所想,有之前宇文玨的那冷眼一掃,他們也隻能默默旁觀,就算就什麽想法也隻能出了這個殿門再說了。
“直到一月之前,太後又派人傳信,命令小王在臘月十三的晚宴上發兵大楚邊境,製造動亂,如若可以,太後會送來大楚與陳國邊境的布防圖,如若沒有,也要按照計劃在今夜動手。”陳邕緩緩道來,殊不知他這話音一落,殿內已是人人自危,陳國這般勢力能夠鬧出什麽亂子?不過是要聲東擊西調虎離山罷了,在外鬧了亂子,意味著太後在這晚宴之中定是有所準備,這才好讓人內外應顧不暇,可是晚宴進行到此,太後仍是沒有什麽動作,這些人不禁擔憂太後到底是做了些什麽......
“若是要在今夜動手,那為何陳王又親自入京?為何此次又不會‘逼不得已’了?”宇文玨反問道。
陳邕抬頭看向宇文玨,朗聲答道:“半月前,小王仍未收到太後傳信,便派親信前往大楚一探究竟,可這些親信入京後也失去了聯係,小王深知此事已被陛下知曉,而此等以卵擊石之事小王本也不願再做,不如自行前來請罪,求得皇上諒解。”
太後猛地一回頭,瞪著宇文玨,沒想到他早就知道了此事!什麽八珍湯!什麽陳國湖鹽!都是他要引出此事所下的套!
宇文玨讚賞地看了陳邕一眼,心想此人還真會隨機應變,既然注定落敗,不如扯太後下水,還能報一箭之仇。“不知陳王所說的證據是何物?”
陳邕已將手中布帛攤開,展現出裏麵的張張字條,朗聲道:“這些字條都是太後與小王聯係時所得的證物,字條雖不是太後親筆所書,但每次都會有太後的信物隨之送來,一方麵作為信物,另一方麵作為好處,小王皆有保存。”
說著,陳邕又從懷裏取出一個荷包,將其打開,展出了隻有太後能夠使用的宮中物品。
“母後,對此,你可有何解釋?”宇文玨看向太後,依舊是那般平靜的語氣。
在太後看來,這就像是宇文玨對她的諷刺,像是在看好戲一般,她怒瞪了宇文玨一眼,依舊狡辯道:“他也說了字條非哀家親筆所書,難道這些物品就不能被人盜去了?”
太後這般解釋十分牽強,就算被人盜去,為何被人盜去的物品都流向了陳國?為何幾月來從未聽聞後宮有失竊一說?
陳邕見太後反駁他,他也沒有與太後爭辯,而是看向宇文玨說道:“皇上,小王還有一人證,不知道可否帶進殿中?”
人證!竟然還有人證?太後自己都蒙了,還有什麽人證?她每次派出去的人都安全回來了,並沒有聽說有人被扣留的消息。
宇文玨點點頭,沉聲道:“帶上來!”
伴隨著宇文玨的命令,有兩個侍衛押著一個身穿黑袍,身形消瘦的人走了進來,那人的臉被她寬大的黑帽遮擋了住,隻是從身形來看能夠看出是一個女子。
“堂下何人?將臉露出來。”宇文玨命令道。
“是。”一道低沉沙啞的女音從寬大的黑帽下傳了出來,隨即她便抬起手將頭上的黑帽緩緩摘下,一個蒼白消瘦的臉露了出來......
鷺秋!是鷺秋!
蘇韻兒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怎麽會是鷺秋!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太後身側的鷺秋,隻見鷺秋也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眸中瞬間聚著淚水,淚水不停的在眼眶中打轉,說不出話來。
不,不對。堂下跪著的人比鷺秋消瘦很多,仔細看的話還是能夠看出她與鷺秋有細微的差別,怎麽會和鷺秋生的這般像,她到底是誰,怎麽以前從未見過她?
“姐...姐姐...太好了,你還活著......”鷺秋淚水一下子決堤,癱坐在地,看著跪在殿中的女子低聲喃喃道。
“閉嘴!”鷺秋雖是說的很小聲,但是太後還是聽見了,太後心中一緊,低聲對鷺秋喝道,這個時候鷺秋竟然還來壞事!
可鷺秋見到了這個女子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一直低低地喃呢著什麽,聽見太後的聲音,她也沒有仔細聽,反而是激動地抬起了頭,用著不小的聲音問道:“太後娘娘,您不是說....姐姐已經死了麽?”
“哀家讓你閉嘴!”太後忍不住高嗬了出來,這一聲嗬斥,太後才真真正正的是不打自招了。
此刻殿中跪著的女子用著沙啞的聲音說道:“啟稟皇上,奴婢是為太後傳信之人,是鷺秋的姐姐,名喚鷺鶯。”
“是鷺鶯!”
“她竟然還活著!”
“什麽!”
這一次,就連宇文允都忍不住站了起來,想一看究竟,竟然是鷺鶯,是八年前就該死掉的鷺鶯!八年前宮中傳了一次瘟疫,而這瘟疫正是從太後當年的貼身宮女鷺鶯身上傳出來的,當時宮中人人恐慌,所以說沒有人不知道鷺鶯這個名字,隻是卻沒有人知道太後新的貼身宮女與鷺鶯幾乎生的一模一樣。
更讓人沒想到的是八年之後鷺鶯竟然還活著出現在了眾人麵前。就連宇文允都不知道為太後傳信的人竟然是這樣一個早該死去多年的女子。
不過宇文允在心中暗忖,如果是鷺鶯......她和鷺秋生的這般相像,在宮中即便被發現,她也可以扮作鷺秋蒙混過關,隻要不和鷺秋同時出現......當然太後也不會讓鷺秋和鷺鶯同時出現......
宇文皓見宇文允站了起來,他仰頭喝了一杯酒也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向宇文允走去,宇文允一門心思在鷺鶯的身上,也沒有注意到身後靠近了一個人,而宇文皓快走到宇文允身邊才發出聲響......不是一般的大嗓門:“二哥,你別心急,皇兄自會查明真相的....啊......”
宇文皓像是喝醉了酒,他站起來時,別人就注意到他是搖搖晃晃的,快走到宇文允身邊時,他又好死不死的被宇文允鄰桌的桌腳給絆了一腳,所以當宇文允聞聲回頭時,宇文皓已經是滿身酒氣地撲向了他。
不過宇文允長年練武,這般隨機應變的能力還是有的,輕輕一旋身,便躲過了宇文皓,可眼看著宇文皓要栽倒在地,宇文允當著眾人的麵總不能讓他就這樣生生栽下去,也隻能伸手拉他一把,隻是宇文皓不知怎麽會這樣重,宇文允險些被宇文皓給拉著一同栽了下去,伴隨著宇文允這樣的大動作,眾人看見從宇文允的胸前滾落出一卷東西。
“這是什麽......”宇文皓走上前撿起那卷圖紙,口齒不清地說道,像是真的喝醉了一般,隻見他用手拆了半天也拆不開來,氣得他將那卷羊皮圖紙往地上一扔,甩手叫道,“不看了,誰愛看誰看!”
眾人忍不住輕笑出聲,沒想到這齊王殿下還是這般率性而為,而宇文允壓根不知道那東西為什麽會從自己的懷裏滾出來,也疑惑地看向那卷被宇文皓一氣之下扔在地上的圖紙。葉祁看了看正好被扔在自己腳邊的圖紙,也不知宇文皓是故意的還是隨性而為,怎麽好死不死就扔在他的腳邊?
葉祁彎腰將圖紙撿了起來,展開一看,瞬間臉色大變,他趕忙上前將手中的圖紙遞給了宇文玨,宇文玨看了臉色一黑,重重的一拍桌子,就在眾人好奇那圖紙到底是何物之時,宇文玨的一句話使得滿座皆驚:“宇文允!大楚與陳國邊境的布防圖怎麽會在你的手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