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第一五四章環肥燕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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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指月正想著如何通過一支舞蹈而讓自己的主人翁位置在今夜站穩,因此自認為精通民族舞、爵士舞、探戈等各類舞蹈的她覺得當錢清童的舞伴不會有任何問題。
相反,更能揭開皮相通過實力體現何為烏鴉,何為彩鳳。
錢清童到底吃了什麽虎膽,竟然想到來找她當舞伴?
她優雅的笑容和溫柔的眼神中滿含著作為國際舞蹈家的自信。
可當音樂伴奏在宴會廳裏響起的時候,這個自信滿滿的國際舞者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為就聽前麵伴奏,她死活猜不到這是一首什麽樣的歌,自己穿著參加晚宴的裙子,該伴什麽樣合適的舞蹈。
在每一個時代,錢清童都屬於那種完全不會唱歌舞蹈的神仙,除此之外,乃至很多東西她都不會。
但她有著其他神仙都該具有、也必須具有的一樣本事:
過目不忘,即學即會。
因此,那晚上她在時家別墅將《偏心》的歌曲聽了一遍,又因為張國榮帥氣叼炸天所以又把認真看了一遍。
雖然她那時候不知道這種一百年後的舞蹈到底叫什麽,但當時她確實把每一個舞步都看了一遍,因此現在記得很清楚。
但這支歌舞要能表演最好需要舞伴。
錢清童暗自猜想,譚指月作為國際頂尖的舞蹈家,肯定看過這段歌舞,定會這麽簡單的舞蹈,於是才邀請她做自己舞伴。
可這位大神卻完全猜想錯誤!
譚指月在喜怒不形於色這一點上和時兆桓簡直是向同一位大師拜師學藝的,甚至是時時刻刻在唱“夫妻檔”。
因此她此時也沒看出譚指月心下的咯噔,主動上前,很自然地兩手就搭在譚指月瘦削的肩膀和又細又軟的柳腰上,邊唱起這首經典的粵語歌,還一邊起跳。
“偏心,是你太偏心,
從來未理會我癡心。
狠心,待我太狠心,
任意飄忽似冷感。
看看就算壞人,也有人接近。
我卻無法動人,要你為我變心。
傷心傷心,哭笑不分。
獨愛不可終生的女人。
衝昏衝昏,心刺千針。
情難自禁無法弄熄愁恨。
傾心傾心,等了一生。
為何上帝亦愛偏心。
你是人,我是人。”
譚指月雖然不會,但此時此刻下麵無數人在看著,更何況還有時兆桓也在觀賞,她怎麽可能在這種時候示弱,因此即使不回也不得不全力應對。
錢清童帶著譚指月邊唱邊動,全按著記憶裏那張國榮的舞蹈動作和表情扮演,男人該有的帥氣瀟灑和張國榮特有的憂鬱她全部記下來了。
因此雖然她此時穿著白色短禮群,卻硬生生跳出了一股90年代香港男明星英氣逼人的灑脫感覺。
而譚指月則是扮演的女人,她不愧是國際舞蹈家,現學現賣的功底也足以讓她登頂舞蹈界皇冠之位。
她憑著音樂節奏和錢清童的步法大概摸清錢清童跳的這是將爵士、探戈以及拉丁舞融合的舞蹈。
所以她反應迅速跟著扭動腰身和表演,跟著錢清童的動作和節奏極快的音樂自己也適當發揮。
“偏心,就算你偏心。無人願施舍些少愛心。
狠心,願你更狠心,令我不必再掛心。
我信上帝造人,有愛情送贈。更信上帝弄人永遠為你痛心。
傷心傷心,哭笑不分
獨愛不可終生的女人
衝昏衝昏,心刺千針
情難自禁無法弄熄愁恨
傾心傾心,等了一生
為何上帝亦愛偏心
你是人,我是人。
……”
輕佻活躍的音樂聲和精彩的舞蹈讓宴會現場頓時熱鬧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全被台上兩個幾乎是在拚舞技的的大美人吸引過去了。
雖然都是裙裾飄搖,但一個瀟灑隨性帥氣逼人,一個美豔優雅繚繞人心,正所謂環肥燕瘦各有千秋不過如此。
唯獨譚指月自己內心清楚,自己這個頂尖的國際舞蹈家此時此刻居然被一個業餘的女人踩著、陷入被動的地位。
時兆桓點燃雪茄,靜靜地看著台上兩個幾乎是在爭奇鬥豔的女人,而最終匯聚在那一道飄搖而來飄搖而去的白影身上。
聽著她唱出的粵語歌的發音,那一刻,他以為她是香港人。
時兆謙站在他身邊,同樣看著跳的興致盎然的錢清童,突然意識到“靜若處子”下麵還有四個字:動如脫兔。
她好像該有的都有了,時兆謙的神態似乎完全沉浸在她的歌舞裏了。
同樣,聽到她的粵語發音,那一刻,他以為她的父親是淹死在香港的維多利亞港裏的,她母親是在太平山上曬太陽曬死的。
“想不到她粵語唱的這麽好,跳舞也跳的這麽好,都快趕上指月了。”
時兆桓輕輕吐一口煙霧,幽深的眼光隔著煙霧落在那閃動的不冷不淡說道:“她想不到的事情似乎還很多。”
時兆謙也習慣了他說話的不鹹不淡,一眼都不肯落下地看著台上的白衣女子,但說出的話卻是對著時兆桓的,“兆桓,謝謝你把她帶到我身邊。”
時兆桓微微啟唇,似是想說什麽,但欲言又止,深深吸一口煙,才淡淡說道:“這女人來曆不明,我勸諫大哥還是悠著點來,省得以後被騙。”
時兆謙淡淡一笑,看著台上正起舞的女人的目光,笑地意味深長。
“若是被她騙,我願意。”
“……”
對時兆謙這種愛美人不愛江山的行為,時兆桓沒再說什麽,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隻有繼續看著台上兩人的舞蹈。
……
時兆謙送錢清童回到時家已經是夜裏十點半。
老爺子看著時兆謙送錢清童回來似乎很滿意,笑道:“你們在外麵逛街了麽?”
錢清童實誠說道:“沒有。”
秦青換洗了睡衣下樓來,“那怎麽兆桓這麽早就回來了,問他他還說宴會完了呢。”
他們對看了一眼,並沒有回答,因為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麽。
秦青看著時兆謙站在錢清童身邊,目光緊緊地落在麵前這對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上,久久挪不開眼。
他們的確是對為人稱羨的金童玉女,可是……
似乎總有什麽在心頭是缺陷的。
她撓了撓了頭發,往沙發處走來。
“兆謙啊,今晚那女人真的公布了和兆桓的關係?”
“嗯。”時兆謙道:“還請了很多記者,說不定明天就會登上各大媒體了。”
“看來我還是不能阻止兆桓和那女人在一起麽?”
她似有遺憾地看著錢清童,語氣倒沒表現出其他的意思,可這女人眉眼之間的深意也隻有時老爺子和時兆謙懂得。
可是的確如此,年輕人的愛情關係自己做長輩的控製不了,強扭的瓜不甜。
她是他的母親,看得出來時兆謙對錢清童動了心,即使自己想要湊合錢清童和時兆桓,可是目前看來他們倆根本沒有任何動靜。
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這個當媽的還能做什麽呢?
可是……
總是不爽啊……
她往沙發上一趟,疲倦地歎息著。
“讓那女人進家門,我是萬萬不能同意的。”
“媳婦兒啊,有的事不能勉強,兆桓如果真喜歡譚指月,你就是再恨她,也沒辦法,他畢竟是你的兒子。”
時老爺子斜睨著她。
“而且,十年過去了,也許譚指月真的是離開兆桓之後才發現自己是真的喜歡他呢。你管的太多,也怕讓兆桓錯過命中的真愛啊。”
“可是……”
秦青吞吞吐吐地嘀咕著,欲言又止,掃一眼錢清童,眼中別有深意。
“哎,我也不能多做什麽了。就這樣吧,還能怎樣?順其自然,然後再跟我這三兒子多說幾句,讓他啊,看女人的眼光至少得跟著兆謙這個哥哥一起走啊。”
秦青這種不滿足於現實但是又不得不妥協於現實的埋怨語氣此時在旁邊幾人聽起來像極了愛而不得的怨婦,卻沒有人同她爭論。
時兆謙淡淡一笑,對錢清童說道:“你上去睡吧。”
錢清童點了點頭:“阿姨,爺爺,我先上去睡了。”
說完她就朝樓上走去。
時兆桓換了睡袍推開房門出來,正要下樓,撞上錢清童上樓上到一半兒就不走了。
她沒有看到他,似乎想起什麽來,突然轉過頭朝時兆謙喊道:“時先生。”
“嗯?”
時兆謙聽到她叫自己,抬起頭看向站在樓梯上望著自己的女人。
時兆桓出門的一刻,初一刻還以為她在叫自己,下意識地正要回答,才聽見時兆謙先他一步回答,這才反應過來。
她叫的不是自己。
她說每一句話,即使冷嘲熱諷也似乎很懂禮貌,會主動說“您”,也很少直呼人的名諱,既不像別人一樣叫自己三爺,也不叫時兆謙為時總。
為了區分,她改口叫自己行長,叫時兆謙為時先生。
禮貌、疏遠,卻似乎很特別。
他站在樓上,看著錢清童扶住樓梯朝時兆謙自然地問道:“時先生,為什麽你也是時家人,卻不住在這裏呢?”
時兆謙看著她站在樓上居高臨下的模樣,猶疑了片刻,笑道:“你希望我住在這裏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