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第一五五章滾落屋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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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完這句話,別墅裏聽到這句話的人都不由得看向錢清童,時老爺子和秦青的耳朵豎的非常明顯。品 書 網.  .

    錢清童不傻,她從這段時間同時兆謙和自己的接觸之中感覺到這個人即使沒有深深喜歡自己,但也對自己有心思的。

    可是,她很清醒,也很理智,宴會上的事是過去了。

    自己與豐殷太子不可能,是地位的懸殊和自己的一念單相思造成的;可與他不可能,壓根兒就是命的不同。

    她得向前看……

    她剛才這麽問話,隻是出於本能覺得時兆謙這麽來來回回會無聊和麻煩,並沒有別的意思。

    她想了想,正聲說道:“這是時行長的家,你們是兄弟,你想住或不住,不都可以麽?”

    她輕巧地避過了他的問話。

    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

    時兆謙笑地淡雅而矜持,卻不生疏。

    “好。你早點歇息。”

    錢清童點了點頭要轉身上樓,迎麵撞上還穿著白色襯衫的時兆桓。

    這個看自己的眼光一如既往地駭人,高高在上,深沉地可怕,看地人隻想快跑。

    “行長晚安!”她朝他點了點頭,看也不看他,簡簡單單地扔下這四個字就快速地衝上樓進了屋子。

    望而卻步。看著就煩。不敢接近。

    時兆桓看著她急匆匆錯過自己的身體衝進屋子的樣子,今夜在宴會上她講的每一個一瞬間全部浮現腦海。

    這個可惡的女人,真是完美地詮釋了“言行一致”的真正含義。

    ……

    錢清童沒有敢洗澡,也不能洗澡。

    這是她每天早上必須告誡自己的,由此成為一門必修課。

    七天沒有法術的時間已經過了四天,還有三天苦日子,隻能用幾乎幹掉的潤帕子將身上的汗漬搽幹淨,隨後又凃了些味道清淡的香水,換了睡裙也沒睡,而是坐在陽台外紅瓦鋪蓋的屋簷上。

    “寶寶,看來這人間汙染真的很嚴重,星星都看不到了。”

    錢清童看著霧蒙蒙的天,除了滿城燈火,其他什麽也看不見。

    “你還有心情看星星麽?”

    “為什麽沒有?”

    “老太婆你就別裝了。我是你的本身,我還不懂你的心思?”

    寶寶笑道:“今天晚上,你是不是對時兆謙動心了?”

    錢清童愣了愣,笑道:“才沒有。那是你幻覺。”

    “才不是,你明明就是對他心動了,雖然隻有一點點!”寶寶義正言辭說道。

    它是她的本身,是她的根,它又怎能不知道她呢?

    錢清童尷尬地望著天,猶豫了很久才嘀咕道:“那個不算吧……因為我活了這麽久還沒跟人親吻過,我覺得那隻不過是源於我第一次跟男的親吻的興奮,這幾天我不是個平凡人麽?所以說,那是人類的叫做生理反應的東西。”

    “我倒但願你是這樣,省得別因為一個吻就被人類收複了。”寶寶提醒道:“哪,可是你剛剛不能那樣吻回去啊。”

    “為什麽?”錢清童驚道:“很爽的。”

    “爽你妹,你別告訴我你看不出時兆謙對你動了心。”

    錢清童撓撓鼻子,嘀咕道:“我又不是瞎子,當然看出來了。”

    “那你剛剛還那麽吻他?剛剛他吻你你如果回絕了,興許能絕了他的念頭,可是你這麽吻回去,不就告訴他你也喜歡他麽?”

    “哇,對啊。”錢清童按住嘴巴,雙眼和天上的星星以同樣的頻率眨巴著,閃耀著,“剛剛在宴會上……我沒忍住。”

    “對啊,你還要去找《財神帳》,還有很多事要做呢。時兆謙是個好人,你別給別人希望又掐滅了希望,到時候耽誤了別人的終生幸福!”

    “寶寶,你在想什麽呢?”錢清童放下手,尷尬地笑了笑。

    “我隻是覺得和他吻著很舒服,可沒想過其他的事,我就跟他玩玩兒啦。反正這樣天天過著日子無聊,和時先生待著蠻開心的,比較起來,反正比時兆桓在一塊兒舒服。”

    ……

    臥室裏,時兆桓穿著浴袍坐在書桌麵前的電腦上打字,他靜默地坐在靠椅上寫了一會兒,突然猛地將電腦給合上,整個人高挺的身軀靠在軟椅上閉目養神。

    過了一會兒,他才又重新打開電腦開始整理文件,可寫了一會兒,又將之前寫下的文字全部刪除,再度將電腦用力合上。

    他伸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鍾表,已經十一點半了,自己居然睡不著,一點睡意也沒有。

    他點了一根雪茄,靜靜地吸了許久,才掐滅煙頭扔在煙灰缸裏,起身朝門口走去。

    打開門才發現別墅裏除了照明燈幾乎都熄滅了,看來所有人都睡下了。

    在這樣的夜晚,他一眼就看見對麵臥房門下縫隙裏傳出來的細微光線,幽深的目光落在那道光線上,躊躇了很久。

    想也沒想要敲門還是放棄了,輕輕推開門就往房間裏麵看去,卻發現屋子裏隻有一盞台燈還開著,黃燈如豆。

    並沒有人,連床鋪都是整齊的。

    時兆桓看一眼浴室,卻發現浴室是黑的,根本沒有人;

    他未曾刻意地放輕腳步,朝陽台處走去,這才發現錢清童坐在陽台外傾斜的屋簷上,一個人抬頭望天,像是在觀賞夜景。

    這女人,還真會找座位。

    錢清童坐在屋簷上,低下頭摸著自己脖子上的錢幣,白皙的臉上綻放出一抹明媚的笑。

    “寶寶,明天起真的得注意,要跟時先生保持距離。他是個好人,應該遇到一個更好的姑娘,我又不可能留下來,所以想來想去,我還是必須要遠離他,這樣才好。”

    時兆桓靠在站在陽台處的玻璃,看著她一個人拿著脖子上的錢幣自言自語,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在嘀嘀咕咕說些什麽有的沒的,冰冷的唇角難得勾起一絲笑。

    過了一會兒,又聽見她自言自語笑道:“不過說實話,第一次跟男生接吻,嘿嘿,真有意思。”

    時兆桓臉上好不容易浮現的笑容有所收斂。

    她居然一個人在這裏自言自語說接吻的事?

    她就能不能再大膽一點。

    時兆桓難得揚起的笑容僵硬住,又聽她說道:“要不要下次你也試一試?”

    “不要。老太婆,後麵有人。”

    寶寶跟她聊天聊地忘情,這才發現身後站著時兆桓,忙不迭地提醒她。

    錢清童被它突如其來的叫喊驚了一跳,迅速回頭,一眼就瞧見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男人高大的身體。

    “哇!”

    錢清童連身後男人的長相都沒有來得及看清,隻瞧見一個大黑影立在身後玻璃窗前,驚地跳了起來。

    兩隻光腳忙亂地踩到瓦片縫裏,沒有拔出來,下意識地往外拔,隻感覺到腳趾被什麽狠狠一劃,整個人毫無防備地往傾斜的屋簷上滾了下去。

    “啊!”

    “錢清童!”

    時兆桓迅速彎腰,躬下身子緊緊抓住她的手。

    錢清童整個人有一半吊在了屋簷下。

    這裏不高,但畢竟是二樓,而且是豪華的時家別墅,一層樓頂的上大會堂的高度,摔下去不死也會是重傷。

    “啊……疼!”

    錢清童右手腕被他緊緊抓著,她整個人腰部以下就甩在了半空中,腰部以上趴在瓦片上。

    時兆桓使勁將她往上拉,可是越拉,被屋瓦片割的越疼。

    錢清童勉強睜開眼,這才看見麵前時兆桓的臉。

    我擦,怎麽又是你?

    你奶奶地能不能別老嚇人?

    遇見你不是撞斷脖子就是滾屋簷,沒好事!

    但她竭盡掩飾自己的無語,咬牙道:“時行長,怎麽每次都是您來救我?”

    時兆桓看著她扭曲變形的小臉,也無語了。

    上次來她撞斷脖子,這次居然直接是要從屋簷上滾下去。

    “抓住我的手。”

    “好……”

    “我往上拉,你自己用力,慢點爬上來。”

    “哦……”

    他緊緊拉住他的手,一點一點往上拉。

    錢清童的睡衣被屋瓦邊沿的尖銳棱角一點一點地拉了上去,白皙嬌嫩的肌膚上一層層淺皮被屋瓦邊沿割了起來。

    “啊啊啊!疼!疼!”

    “你慢點兒!”

    她叫道一半馬上忍住了不敢再叫。

    時兆桓看見她肚子在屋簷上的溝痕,冷聲道:“疼就叫,沒誰叫你閉嘴。”

    錢清童疼地齜牙咧嘴,唏噓道:“爺爺和阿姨他們被叫醒了,你來回答?我不是掉池塘就是斷脖子,現在又要滾下樓,他們肯定又要擔心了。”

    “你皮都脫了,現在還想這些?”

    時兆桓沉聲說道,看著她一點一點往上挪動。

    “你忍住,我一次性將你拉上來,然後你爬上來!”

    “好……。嗚!”

    時兆桓這股力氣讓她一下子露出大半截身體在屋簷上,也讓她感覺到被淩遲的痛感。

    她咬著牙一點一點從半空中爬到屋簷上麵來,站在陽台上就抱著自己的整個上身,整個兒裹成球一樣地往床上倒了去。

    “我的那個寶寶啊,疼死我個奶奶啦。”

    “不準罵髒話!”

    時兆桓看著她疼地滾來滾去的樣子,喑啞的聲音冰冷的沒有絲毫溫度。

    “一個女人能不能正常點,說話不離髒字,你就不怕你將來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