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第一五六章經年化作繞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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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罵髒話不對,但這與自己要不要嫁人有半分錢的關係?
而且自己都沒開口說會不會嫁人呢?
錢清童心頭奇怪,懶洋洋地斜睨他一眼。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時兆桓一言不發,就這麽安安靜靜地看著她。
“你沒事往屋簷上坐?不知道那裏很危險麽?”
錢清童的發呆被他的話驚醒,聽著他的責備,抱著上半身就冷冷盯著他,語調有些冰涼。
“時兆桓大行長,我之前天天坐都沒事,怎麽您一來就滾下去了?”
見他沒有說話,她又冷冷地開口。
“我活了這麽多年,也從來沒受半點傷,怎麽您一來我就撞斷脖子了?”
她伸出自己的脖子淺淡色淤青,撩起自己的睡衣,在他麵前肆無忌憚地露出大塊紅腫的肚皮,擺出一個個難以掩飾的證據。
“你看你看你看你看,這個!這個!這個!全都是你的傑作!”
時兆桓沒想到這女人會突然給自己撩起衣服看肚皮,看著她平坦的小腹地方上的大片紅色不由得一愣,一時半會都沒有說話。
錢清童本來是興致一起想要洗涮他,但這後生的眼光讓她頓時發現自己這行為不太好,趕緊放下睡衣。
為了緩和尷尬的氣氛,她故意地轉頭看向窗外,埋怨地嘀咕。
“怎麽進來都不敲門?每次都這麽嚇我。要是您那麽不喜歡我住你家,您就找您爺爺和您媽說去,為什麽老這樣搞陰謀來嚇我,變著法子把我弄死啊?”
時兆桓回過神,聽到她莫名其妙的話,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向來冰冷的語氣有所緩和,淡見暖色。
“錢清童,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變著法子弄死你?”
“哪隻都有。”
錢清童憤憤地說著,往床上一躺,滾在被窩裏,嘀咕道:“不弄死我,也想疼死我。上次脖子,這次肚子,下次說不定哪兒會疼死我!”
時兆桓站起身,看著她滾在被子裏唉聲歎氣,轉身離開屋子。
錢清童聽見他離開的腳步聲,裹著被子坐起身往外一看。
這人走了?
怎麽不關門?
她鬆了被子,輕輕撫摸著肚皮,下床穿好拖鞋走到門口。
正要關上門,房門突然被一道力推開。
“你關門做什麽?”
男人的臉恰好出現在門房處。
錢清童看著他因為洗澡還有些濕潤的頭發,又看著他永遠冰冷的臉,有些警備地盯著他:“你回來做什麽?”
她剛說完,一眼瞟到他手裏拿著一盒東西,“這是什麽?”
時兆桓很自然地就抓到她眼中的警惕,眸光刷地暗沉了下來。
她真當自己是怪物?
至於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藥。”
他冰冷冷地甩下這麽一句,就大步走了進來,反手把門關上,利落自然地像他家一樣。
這裏好像,就是他家。
錢清童看著他這一連串利落的動作,想起那夜他在車裏對自己提出的要求,一種不好的預感頓時蔓延。
現在是個什麽狀況!
她想也沒想,腦子裏無限的yi淫讓她像隻青蛙一樣一下子從門口處跳到了床上,然後迅速緊緊裹住被子。
時兆桓正拿出膏藥,麵前的女人居然用這麽快的速度從自己麵前跳到了那麽遠的床上,而且四肢的動作相當利索矯健。
毫不低估她潛力的說,如果可以,下一屆奧林匹克運動會的女子跳高項目她完全可以去參加。
這女人真是每次都在刷新他對這世界女人的看法!
時兆桓眼眸半眯,冷冷地盯著在床上裹出的球體。
腦海中驀地浮現之前在遊輪上她裹在自己的被窩裏睡覺的情形,心頭微微一顫,卻也不知為何顫。
但那畫麵雖然已經隔了一個近兩個月,但是好像並不遙遠,就在昨天一樣。
純白的絲綢被被三個大老爺們兒猛地拉開,總統套房裏的圓床上,一個頭發繚亂、穿著一身紅色旗袍的女人就這麽被驚醒,然後睡眼惺忪地盯著麵前的高大男人,隨後望向自己,對著自己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胡話。
初次見麵,似是昨天。
可一轉眼,又如經年。
這女人,像是直接從昨天走過了經年,然後此時坐在這裏。
他的唇角莫明地扯出一抹淺笑,可很快就收回去了,像是皇恩,生怕別人多沐浴了一分。
“錢清童,出來。”
“出來幹嘛?!”
錢清童的靈魂也跟著顫抖了。
“上藥。”
“我不,你把藥留下,我自己上。”
被窩裏傳出女人朦朧的聲音,像是以劣質麥克風在傳音。
時兆桓不理會她,大步走過去,一隻大手抓住被子,輕而易舉地就把她兩手緊抓的被子給扯開了。
這就是法力盡失的下場!
明亮的光衝入黑暗,沒了被子這個保障,錢清童跪坐在床上,與其說警惕地盯著他,不如說在這張和豐殷太子一模一樣的臉麵前,警惕自己不能衝動。
時兆桓看著坐在床上的她,烏黑的長發紮成了兩個小辮兒吹在兩肩,倒有幾分可愛。
“衣服撩開,擦藥。”
錢清童提防地瞪著他,兩汪橫波秋水將麵前英俊而高貴的男人活生生倒映成了一隻大色狼。
“時行長,您能不能不要這麽猥瑣?您這麽個大男人怎麽好意思讓女生給你露肚子看呢?”
時兆桓看著她憤慨的臉色,恨不得一拳在她腦袋上敲個蠟筆小新“專屬包”。
“錢清童,你剛剛主動給我看你的肚子時,你怎麽不這麽問你自己?”
“性質不一樣。”
她想了想,站起身,伸出白生生的手掌。
“我自己來。”
時兆桓看著試圖通過站在床上來顯示身高優勢的女人,冷冷說道:“是我嚇了你,害得你受傷,所以我來,就當彌補你,有問題麽?”
錢清童一愣,簡直不能相信這個三心二意的壞男人居然會說出如此有良心的話。
“真的?撩衣服就擦藥?”
時兆桓看著她鬼祟盯著自己的質疑眼光,冷峻的臉上扯起一絲無奈的冷笑。
“不然你以為怎麽樣?”
“想不到你這種一心尋求床--伴還這麽正人君子啊。”
錢清童無意識地呢喃出了這麽一句,頓時安靜地坐在床上,果然乖乖地撩起衣服,露出大半截脫皮了的紅肚子,像是老太歲一般等著給自己擦藥。
可這位老太歲似乎完全不滿於現狀,依舊自言自語地低聲呢喃。
“我還怕你趁著本尊法力盡失,你霸王硬上弓呢。”
她前麵的話莫名其妙,因此愈加襯托後麵這一句“霸王硬上弓”是多麽的深入民心。時兆桓幾乎在一瞬間就用自己靈敏的聽力抓住了她話語中的核心思想。
他微微一愣,看著她正經的側麵。
原來這女人還記得那晚的事?
她還將自己那晚在車裏的話記著?
自己一時衝動的話,就讓她這麽對自己做了斷定。
他緘默,動作優雅而自然地擠出一點藥膏,然後輕輕地在她肚皮上擦,動作一氣嗬成,卻又保持著他銀行行長該有的尊貴,卻疼的錢清童倒吸涼氣。
“時行長,突然覺得其實你這個人還挺不錯的。”
錢清童齜牙咧嘴地忍著,偷眼看他為自己擦藥的樣子。
怎麽早沒發現,其實就從燈光下看,這後生肌膚還是很白的。
隻要他不說話,不冷著一張臉,就這麽安安靜靜地不說話,其實他看著還是很不錯的,沒那麽令人討厭……
她從來不喜歡隱藏自己的喜怒哀樂。
“時行長,就衝著你敢於承認錯誤,還好心給我擦藥。嗯……”
從這一點來說,你勉強還算個不錯的後生!
時兆桓已經習慣她的所有作風,不冷不淡地給她擦藥,但手指用的力道很合適,很輕柔,還很舒服。
從外表看來,的確迷人地讓人想要衝上去緊緊抱住他。
“錢清童,你是不是很容易就被一個人的好給收買?”
他刻意地停下手指的動作,幽深的目光像是瀉出了一汪冰涼的水,拍打在她臉上。
“比如我給你擦藥,又比如……”
“時兆謙的吻?”
他的語氣很淡,錢清童正在享受著皇帝般的待遇,自然沒有在意他最後一句分明是嘲弄自己水-性-楊花的諷刺,理所當然地回答。
“不是這樣麽?這不叫收買,難道您給我擦藥,我還要再罵幾句?”
她的思維,真的與眾不同。
她那麽愛頂嘴而不肯示弱的人,自己這麽明顯的諷刺,居然都聽不懂?都不會來回擊?
正如今夜尹書閣問她是不是從自己的床上跳到時兆謙的手上,她竟然都聽不懂,然後來維護自己的尊嚴?
這種意識讓時兆桓覺得有些莫明地惱火,她腦子裏到底長了些什麽?
“我是說時兆謙!”
他的語調淡漠悠長。
“你真地打他的主意?”
錢清童咕嚕嚕地轉過眼珠子,“什麽叫打他主意?”
她對這句話可不爽了。
“不是麽?”時兆桓擦藥的手指力度不知不覺地加重了幾分。
他低沉的聲音就在她白生生的耳邊回蕩,經久不曾消散。
“前一晚在我的車裏是貞潔烈女,後一晚就跟著另一個男人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吻的不忍離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