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第二三四章一城秋雨常飄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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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啊,欠錢還情有可原,欠命的確是有些問題。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寶寶跟著說道。
“還有什麽腦震蕩,雖然不是你直接造成的,但咱們也不能假裝無視,那多失仙格啊。”
錢清童噗嗤一笑:“寶寶,你也覺悟了啊?人有人格,仙有仙格,做人不能失人格,做仙不能失仙格。”
“什麽叫我也覺悟了?我一直都是覺悟的好嗎?”寶寶語氣間頗有埋怨,“不過……老太婆,這下雨了,你猜他去找譚指月了,今晚會回來嗎?”
錢清童聞言不由得一怔,半躺在屋簷上,目光落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上,神色間頗有些思考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不過,咱們可以猜猜,時兆桓這後生現在在做些什麽呢?”
“我猜他肯定在跟譚指月約會。”
“廢話,孤男寡女在一起不約會還能做什麽?”她苦笑著搖了搖頭,看起來不過二十歲的她此時當真有了些“老者”笑歎俗世滄桑的意思。
隻是她笑著笑著,心裏卻驀地有些浮了,連她自己也不知這一絲浮動為何突然而來,她抬眼,便看到成串的雨水從樓上傾瀉而下,落在腳下的瓦片上使勁拍打,發出“啪啪啪”地聲響。
“一春夢雨常飄瓦,盡日靈風不滿旗。”
她輕聲吟詠著,末了又一唱複三歎地徐徐呢喃道,“要是現在是春天就好了。”
“啊!”
時兆桓站在落地窗戶前,一邊抽著快要燃燒完的雪茄,望著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浴室裏卻突然傳來女人的尖叫聲。
他臉色一變,將煙頭扔在垃圾桶裏,就大步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喊道:“指月?”
任憑他怎麽敲門,裏麵都沒有人回答。他心頭隻覺有些不妙,想也沒想就直接推開了門,室內夾帶熱氣的香霧回環,水霧還未消散,他餘光一掃,卻發現浴室裏麵根本沒有人。
“指月?”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緩步走了進去,視線將熱氣繚繞的浴室環視了一遍,卻始終不見有人,心頭難免奇怪。
“指……”
他正要回頭,肩膀忽然被什麽人往後一拉,他旋身的刹那,還來不及見到人,柔軟的唇便覆在了他的唇上,濕熱的柔舌和唇在他唇間來回掃動,脖頸上環起了一雙纖柔舒服的手臂。
他的星眸在蒸發的水霧裏睜開,麵前是剛沐浴過的美麗女人,她裹著浴巾正溫柔地吻著自己,香肩半露的樣子,隻一眼看去便讓人似置極樂世界。
“兆桓……”她輕聲的呢喃讓他心頭不禁鬆軟。
她擁吻的力道有加了幾分,纖手同時順著他的背部落在他的胸前,親自為他脫下外套,舌尖的纏繞讓時兆桓有幾分的眩暈,她滾燙的手掌在胸前的肆意撫摸讓他的下身也起了些變化。
可是……
似乎是今晚的秋雨從窗外下到了他的心口,惹地他此時,完全沒有那種要同她**的興奮。
一點也沒有……這真是件神奇的事。
他試著讓自己全情投入,試著從她柔軟的舌尖和她纖柔的身體上再度去尋找那久違的第三樣,可不知道是因為前兩天出車禍傷勢未全好還是這兩天工作太過勞累,全情投入的他遲遲找不到。正如之前他和她做的那兩次的空洞,而他的的確確沒有半分多餘的精力再在她身上搜尋。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他依稀感到胸口裏長了一片空曠無垠一望無際的大草地,任由無數人的腳步來踐踏。
她的手指已經在情濃意動之間環上了他胸前半解的衣扣上,要親自為他鏟除這一路障礙,他突然抓住了她如同鬼魅般引誘人墮落至無間地獄的手,輕輕推開她。
看著她玉頰霞燒的動人模樣和她眼中流露出的夾帶一絲疑惑的溫柔,他卻遲遲動不了心思,或者說,之前他還能試著讓自己回到十年前。可是,這幾個月來,似是命運安排,這種在她身上找尋那丟失的第三樣的念頭已經越來越淺薄了,甚至耳邊總是有人告訴自己,他不再是那個他,而她也早已不是那個她。
不是他的他怎麽能奢望從不是她的她去找一些不可能有的東西呢?胸口裏那片空寂的大草原麵積更大了,他眼眸中的神色也愈加複雜了。
“兆桓?”她親昵而溫柔地輕聲叫喚著他名字中的後兩個字。
她依稀察覺到今夜的他,套著地還是時兆桓那副皮囊,可裏麵深種地似乎不是時兆桓的靈魂,這種意識讓全心全意要將時兆桓緊握在懷裏的譚指月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和不安。
“兆桓?”她星眸裏有暗流湧動,兩隻溫柔的手再度輕輕覆在他的臉上,撫過他烏黑濃密的頭發,撫過他飽滿豐盈的額頭,撫過他彷如遠山的眉眼,撫過他的顴骨,他的唇,他的下巴。
正要撫過他那凸起的喉結之時,時兆桓突然再度抓住了她的手臂,眼神中的冰涼凍地她身子不由得一顫。
他放開她,將已經被半脫下的外套重新穿好,淡漠的語氣不帶一絲溫度:“天冷了,洗了澡早些睡,家裏還有點事,我先回去了。”
說罷,他不待她回答便大步生風地踏出了浴室的門。
“時兆桓!”身後,她近乎是吼出來的叫聲讓他離去的腳步一頓,有幾秒的時間竟遲遲邁不得步子。
他從沒聽過她叫自己的全名,那種聽起來分外陌生的感覺,就在此時自然而生。
他回身,隔著三十公分的距離凝視著她,惶惶明燈之下,猶如海藻般的黑發映襯在那輪皓月白皙的臉上,恍如神仙妃子,動人心魄的美讓多少男人都難以忽視,可是他此時這樣看著,心裏那片滋長旺盛的空寂草原除了一個“空”,竟沒有半點讓人振奮的生機。
“你是不是另有喜歡的人了?”一句吼叫之後,她看著他的眼睛平靜如水,纖細的聲音很淡,可內容卻帶著一絲責問。
房間內有一時半會兒的安靜,除了外麵下雨的聲音,隱隱約約隻聽得到他和她的呼吸聲。好一會兒,才聽他淡淡地道:“不要胡思亂想。”
她平靜的麵容上擠出一絲略帶嘲諷的試探性笑容,“是錢清童嗎?”
在聽到這三個字的初刻,安然不動的時兆桓挑高了長眉,望向譚指月的眼神很深,很暗,深如寒潭,暗如夜空,他的唇微動,似是要說什麽,卻終是沒有回答。
他答不出來,因為當她問出這個問題時,向來鎮定自若的他自己都有一絲恍惚,竟陷入語塞的地步。
這是個太過於複雜的問題了,剛才就在譚指月洗澡的時候,他站在落地窗口用抽煙的時間來看雨,腦海裏卻想著有關這個名字的一切,遲遲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腦海裏竟然不斷在想那個深藏不露的女人曾經在英國流浪的時候做過什麽?她前三十二年裏真地去過越南河內賣魚?克隆德在論壇閉幕儀式的晚宴上聊到過她竟然去過丹麥和日本,因此他說她丹麥語和日語說地可順溜了。
他的思緒裏來來回回反複想著那個女人的名字和有關她的一切,想著她前三十二年——即使僅從外貌看來他對她有三十二歲高齡這種事抱以深切的懷疑態度,但姑且算作是真的吧。她這三十二年裏到底用什麽樣子活的?她到底會多少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用十年時光磨出了風雲不動諱莫如深的性格的十三爺即使嘴上不承認,但心裏卻很誠實地來回不安而焦躁地思索著關於她的一切:
從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意外,到她竟然救活了已經被宣判死亡的爺爺,到她交出了真正的玉蘭之目,再到她幾乎能和譚指月一拚的舞蹈,再到這一次論壇上讓所有人都咋舌的表現,凡此種種,都像是起伏跌宕的小說情節。
她那些外國遊曆他不知真假,可想到她的英語,那標準到讓他都驚歎的同聲翻譯,連自己比之都差了一籌。想到平日裏一驚一乍的她在那樣時候表現出的超常淡定。。。。。。
錢清童,簡直像個神奇的存在。他在窗前看雨之時,那樣在心裏為她下結論,可遲遲找不到任何準確的論據,這種操控於自己之外的感覺讓他驚訝又惹他煩躁,讓他心下萬分不耐。
再然後,他又想,今晚下雨了,她這時候在做什麽?是在看自家那個高產作者朱小立新寫的各類言情小說?還是在找晚上給自己要讀的書?又或是在玩自己送她的手機?還或者是……自己的大哥在這種時候,肯定會找她的。她會用什麽樣的神態和語氣同他對視和說話。
時兆桓平生從未有一刻如此厭惡自己,厭惡自己在這種一個人抽煙看雨的安靜時候,腦海裏竟然隻反複想著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卻遲遲為這種“想念”下不了一個終極定義。
就在他心煩意亂的此時,譚指月剛才的話,卻是一語中的,直擊他心口某一個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