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第二四九章它回去了,可褲子好像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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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玻璃窗外染著梧桐樹枯枝的夜空裏正飄著小雪,時兆桓在ip病房裏都感覺到一絲冷意,可她穿地很薄,深藍色的牛仔褲夾著一件雪白的襯衫,外麵象征性地套著藏青色外套,好像在告訴人她穿不穿這件外套對她來說都是無關痛癢的。

    她那樣子明明看著就很冷,可她剛從冬日的雪天裏走進來,白皙的臉蛋上竟不見半分凍意。這和剛才病房裏的其他人身上透露的冷意比起來,她此時的狀態簡直讓人驚歎,正如林朵音驚歎她幾日幾夜守在自己病房外眼睛都不眨一下,卻依然像個沒事人一樣。

    可越是這樣,他心裏就越是好奇。這不才是她一直讓自己奇怪和疑惑的地方嗎?人總是喜歡未知東西的動物,正如此時的他對她。

    “你這幾天在做什麽?”他喑啞的聲音率先響起。

    她走到病床前,對上他的眼眸,不知不覺與那日他滿身是血躺在自己懷裏望著自己的眼神相互疊合,讓人有些恍惚。

    “就是……休息,之前幾天沒怎麽睡,你醒了過後一下子就累了起來,在家裏一連睡了幾天。”

    她自己都不免為自己這假的可憐的謊言而搖頭歎息。真是越來越沒用了,用來應付這後生的謊言都編造地如此蒼白無力。

    他沒有揭穿,隻是想到她還是要回去睡覺,心裏倒有些釋然:“那天,我醒的那天,你可有來過?”

    一抹驚訝閃過她眼底,但隻是一瞬,她搖頭,“那麽晚,怎麽可能?”

    他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不知是信了還是沒有信。

    他其實有很多疑問的,那夜下雨譚指月提點了他,他打算次日親自問她,想不到遇上段蒼鹽要手機,在車上雖有意無意提及她給司機送衣服,但他還是選擇了保留性地問,直到最後銀行發生搶劫,被那一槍射中,他察覺到自己生死未知的時候,竟然為自己沒有問清楚很多事而後悔不已。

    好了,終於兜兜轉轉終於到了這一天,兩人麵對麵,他可以親自問她,可不知為何,竟然一時無話。

    即使他明明想問,那天晚上下雨,自己在這裏睡著,她什麽時候到的車裏?她留了多久?她什麽時候走的?

    而錢清童也在想自己該怎麽問他。那天他為什麽突然替自己擋那一槍?他看著自己的時候,他到底在想什麽?他不後悔?他真不怕自己醒不過來了?

    疑問太多,太讓人茫然,以至於真人到了眼前,竟然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好像這些問題隱隱約約之間似乎有了某種若隱若現的答案,可話到嘴邊,卻又都問不出口,似乎將這種疑問留在心裏才是最好的選擇。

    時間一點一點地悄無聲息地走著,錢清童終於覺得這樣下去有些怪異了,正要找點事情來做,他卻率先開口,“我要上廁所。”

    她一怔,“啊?”

    他又重複道,“我說我要上廁所。”

    她瞬時明白過來,一臉疑惑“我要怎麽弄?”

    時兆桓半眯著眼看著她,腦袋一揚,“廁所在那裏,你來拿輸液瓶。”

    錢清童稍加提點便會意,小心取下輸液瓶,“你能走路嗎?”

    “廢話。”他輕輕撩開被子。

    錢清童趕緊扶住他的手臂,他這才小心翼翼下床穿鞋。她親自扶著他,一步一步走到廁所門邊,然後就停住了沒有再走。

    時兆桓挑眉:“你幹嘛?”

    她有些奇怪,同樣揚起秀眉,“你上廁所啊。”

    他一本正經地睥睨著她,“你見過病人能自己上廁所的?”

    “什麽?”

    這女人到底是在裝傻還是真傻?時兆桓有些疲憊地閉了閉眼,沉聲道:“我一個人根本不能上廁所,你跟我一起進去。”

    錢清童趕緊抓住自己的牛仔褲邊不放,全神戒備地瞪著他。

    時兆桓看她提起自己牛仔褲的動作,突然有些質疑自己開始將她往一個女人靠近的心思,但是,這種隻屬於她才能做出來的動作竟然又讓他感到懷念,這種矛盾心理連他自己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看到時行長那種無語的眼神,她訕訕地放下牛仔褲,別無他法,就舉著輸液瓶跟著進了廁所。

    “舉高點兒,液體沒流了。”

    錢清童偷偷朝他吐舌,“好好,您就上您的廁所,輸液瓶我舉高點兒,您不用操心。”

    時兆桓懶得同她理論,徑自走到馬桶邊,敲開了馬桶蓋。

    她迅速而淡定地轉身,心裏驀地湧起一股夾帶著羞恥感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覺,撩地人心癢癢的。好一會兒,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清清細流敲打碧海深潭的濛濛水聲,這種水聲讓那種帶著羞恥感的怪異感覺更加濃鬱了,而且從耳畔蔓延到心口,然後蔓延到整個仙身。

    這陣水聲蔓延地極其長久,看來時兆桓在床上憋了很久了,她心裏如此想。

    可想歸想,心癢歸癢。

    她無所適從地撓了撓臉,閉了閉眼,好似時兆桓就在她眼前上廁所一樣,這種繚亂酥麻的感覺惹得她整個人在這個下著雪的冬天難以平靜。

    終於,這陣清流敲打深潭的水聲音律在她的不安和異樣之中很快消逝,錢清童頓覺如釋重負,惶惶轉身,結果撞見他回頭用著一種十分複雜的眼神望著自己,神色中夾帶著幾許怪異的情愫,於是剛才那種水聲瞬間又在耳朵邊上播放起來。

    她整頓心神,故作淡定,“上完了?”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

    “那就提褲子走人吧。”

    對於她用“提褲子”三個字,時兆桓有些不喜歡,他喜歡女生尤其是長得好看的女生用詞典雅一些,即使錢清童絕對不可能屬於典雅類女生,但他還是對她時不時用些俗詞感到不喜歡。

    見他沒動,錢清童趕緊將輸液瓶舉高,“怎麽了?”

    他眉峰微皺:“好像……有點想上大的感覺。”

    “什麽?”財神爺再也忍不住了,小臉蛋上刷白刷白的,瞪著兩隻圓鼓鼓的大眼睛似是要將他給吞下去。

    時兆桓看著她刷白的小臉,豐厚的唇角突然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呃,它回去了。”

    錢清童如釋重負,這種輕鬆讓她下意識就把輸液瓶放了下來,意識到錯誤之後,又趕緊將輸液瓶舉起來,訕訕道:“時行長,既然它回去了,那咱們可以出去吧?”

    時兆桓平生第一次對“咱們”這個詞抱以好感,“不行,它回去了,但褲子好像濕了。”

    ……

    錢清童覺得自己這幾千年的人世經曆中,隻需要遇到一個時兆桓也就夠了,因為她再禁不住屈尊去為一個男人換褲子的痛苦!

    天邊夜色一片深藍,白雪紛紛揚揚,如此清冷的環境愈加襯托病房裏此時的主人公心境的悲涼。

    錢清童和寶寶死活想不到,時兆桓剛剛上廁所,到底用了什麽樣的方式才能把尿尿弄到褲子上的?

    而且是一大片!

    “時行長,您都不怕我說出去麽?”她將輸液瓶重新掛號,掃到他的病號褲上那一大片濕潤的地方,頓覺一個腦袋兩個大。

    果然是凡夫俗子啊!但三十歲的人了還要尿褲子!

    “病人出現這樣的情況很正常,所以才會有家屬來照顧。”他半躺在床上,淡淡地斜睨了她一眼,“你連這種常識都不知道?”

    “常識你妹?!你自己上廁所把尿灑到上麵,現在居然這麽一本正經地跟本上仙談病號的常識?!”當然,錢大神也隻是在心裏偷罵。

    她縱有道不盡的萬語千言,可看到病床上的男人,就想到他抱著自己中的槍,雖說自己中了可以安然無事,但是……他還是中了槍啊。

    她撫額一歎:“時行長,您到底是怎麽弄的?”

    “右手輸液,左邊一隻手不好脫褲子,小解時需要借助一下左手防止尿錯位置,結果沒有手扶褲子,所以……不小心。”

    “夠了夠了。”她擺手,她沒興趣聽他小解的過程。

    時兆桓淡淡地道:“也對,現在並不是說原因的時候,現在該想解決辦法。”

    錢清童撓了撓頭,“解決辦法是什麽?”

    “當然是換褲子。”他斜睨著她。

    “這都十點了,我到哪裏去給你找趕緊褲子換啊?”她秀眉緊蹙的樣子看起來像個小怨婦,這讓時兆桓很受用。

    他想了想,“你去找找有沒有醫生或是護士,讓她那一條進來。”

    錢清童對這個男人簡直是無語,但又沒有其他辦法,悻悻然走出並非,這才發現現在已經是十點半,夜眠時間,長廊裏幾乎沒有人。她又不想同那些女護士打交道,於是折回病房,順手變出一條病號褲拿手上。

    這過程不過三十秒的時間,見到她拿著褲子回來,時兆桓一怔,“這麽快?你哪兒拿的褲子?”

    “垃圾桶裏撿的。”

    從來不相信錢清童說的話的十三爺竟然對這話選擇了百分百相信,激動地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誰讓你撿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