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第二六五章你是不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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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清童不說還好,結果她說了這話,並用一種無知的方式和語氣,成功讓時兆桓將那個自從他出車禍後沒有對她用過的字說出,“滾!”
“你說什麽?”她恍然覺得自己是聽錯了,語氣平靜地重複問了一句。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這一次,她沒有用小拇指去掏耳朵。
“錢清童,話不說第二遍,馬上滾下去!”時兆桓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甚至她曾經覺得作為一家跨國銀行行長擁有這樣的氣勢和聲音是理所當然的,但此時再聽到這樣的聲音,她竟然覺得一股經久不見的冷意再度彌漫。
時兆桓很少看到她不笑不怒,但此時借著後視鏡看到她平靜的臉,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不由得懊惱,想要說些語氣輕緩的話,可一想到那天在醫院,這個說自己喜歡遊戲人間的女人用無情狠絕的話對自己冷嘲熱諷,一種想要報複的心理在他心底悄悄作祟,戰勝了想要用輕言細語叫她留下來讓譚指月離開的念頭。
時兆桓最終一個字也沒有多說。
譚指月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神色平靜,但心裏去一點也不安寧。
這麽好的機會,自己不抓住,豈不是要大意失荊州!
錢清童怔怔地看著他渾身散發著戾氣的樣子,竟半晌沒有說出一句回答的話,車廂內有長達十秒的安寧,誰都沒有說話。
許久,她隔著後視鏡看到她垂首將旁邊的文件資料整理好,在對著鏡子裏的自己嫣然一笑:“這是時行長要簽字的文件,我就放這兒了,您得空簽了。”
她一刻也沒有多留就開門下車,不急不躁,不疾不徐,像是到了自己該下車的公交站台要下車一般自然而然,然後將車門關上,就順著停車場往前走去。
時兆桓靠在座椅上,幽深陰鷙的目光透過前擋風玻璃窗看著她離去的身影,胸中湧起的前所未有的戾氣滋生,迅速蔓延四肢百骸,掏空了他的身子。
該死,是自己讓她在這裏等的,他剛剛跟譚指月說話,怎麽獨獨把她忘了?又為什麽在這種打算和譚指月分道揚鑣的時候,腦子一熱和她在車裏差點做了,還正好被她撞見。
簡直倒了八輩子的大黴!
而他更生氣是那個正瀟灑走出停車場的女人!她不是舌綻蓮花麽?她不是那麽能說會道讓自己都不能回嘴麽?剛才叫她滾,這死女人怎麽一句話也不說了?
時兆桓的一雙眼像被人傾倒了一缸一缸的黑墨水,漆黑的深不見底,身體裏的那股火氣竄地前所未有的旺盛,看著錢清童從昏暗的停車場往光明的外麵走去,他一拳猛地往方向盤上。
“我草你媽!”
從來沒有說過髒話的時兆桓的動作太過於猛烈,猛烈地讓身邊的譚指月以為這一刻天翻地覆,山崩地裂。她被他的這一拳驚到了,更被這一句從沒有在他嘴裏說出的髒話驚訝到了。
在她的印象中,時兆桓是那樣不可一世而不同於俗人的人,在任何人麵前都保持著他高深莫測的高貴模樣。可正是這樣的人,她剛剛竟然從他嘴裏說出了那樣的話。
這讓她心驚膽寒,更讓好不容易覺得有些失而複得的她又感到了某種強烈的不安,“兆桓……”
“下去!”
她一愣,隨即按上他剛剛砸過方向盤的手:“兆桓?”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不想再多說一句。”他看著她的眼神中沒有半點溫度,甚至連剛才那種出於原始衝動的火焰都不再跳動,甚至連素日裏的漆黑與寒涼都沒有,目中空無一切。
她抿唇,“好,你保重身體,過兩天我來看你。”
她整理了衣服,她在他冷峻的右邊臉上親吻了一下,可這一次,他像個冰塊一樣坐著,隻看著前方沒有半點回應。
她開門下車,看向停車場門口錢清童消失的背影,不經意一笑。
時兆桓目光依然落在那條從停車場一路通往光明世界的道路上,深眸重回陰鷙駭人,拿起手機就翻出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錢清童覺得自己這幾千年練出來的演技都用在了剛才那短暫的半分鍾裏。
剛剛時兆桓這個瘋子說“滾”的時候,她從未覺得自己這麽生氣,明明是他讓自己留下,最後帶著女朋友車震被她撞到,就責怪。
她被他這種莫名其妙翻來覆去的心情氣到了,而且又氣又哀,可最後不想在這後生麵前顯得那麽沒用,最後竭力壓製下去了,最後一笑了然,驕傲地下了車。
可當她關上車門,走出停車場的那一刻,她才發現自己根本一點都不是那麽淡定。
她生氣,非常非常地氣憤,而且還有種她把控不住的難受,錢清童隱隱感覺到這段時間她有些不像她,一種不安在心頭回旋。
她從停車場一路走出來,魂不守舍的樣子超出了寶寶對她的所有認知,“老太婆,你怎麽不說話啊?”
錢清童慢悠悠地順著馬路走,看也不看兩邊,寶寶喚了她無數次,她隻平平靜靜地走著,什麽話也不說。
寶寶從未見過一個一言不發的財神的存在,換言之,它從未見過廣布恩德的財神爺一言不發。
她兩眼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像是在想著什麽,又像是什麽也沒想,衣服裏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來一看,“a時兆桓”幾個字醒目異常,她本想掛斷,但鬼使神差地還是接聽。
她一個字沒有說出,電話那頭他熟悉而惹人討厭的聲音響起:“錢清童,你如果敢去找大哥,或者亂跑,有你好受的。”
電話放在耳畔,這幾句話讓人心煩意亂。
時兆桓見她接了電話本來還有些安心,可待自己說完她卻遲遲沒有聲響,長眉一皺,正要說話,她輕飄飄的聲音終於響起,“時行長?”
簡簡單單再普通不過的三個字他曾聽她叫了無數次,可沒有一次能同這一次她叫自己時候那樣讓人心思煩躁而又樂於聽下去,一個帶著問號的“嗯”從他喉嚨深處徜徉而出。
錢清童望著天色,暗冬天際那輪若隱若現的太陽的虛弱光芒在她清淩淩的眸中投射下光暈,化開她眼眶中那輪冰凍的湖泊,水光漸次瀲灩。
“你是不是……興致一來,所有人任你開懷,興致敗壞,所有人都得任你消遣?”
她的聲音平靜的沒有半點起伏,可這平靜實在不像她,因此她越這樣,他心裏越覺得不安,即使他不知那種不安蔓延至何處?
她說完掛掉電話並關了機,順手就將手機扔到了垃圾桶走開,可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從垃圾桶裏把手機拿出來揣到衣服包包裏。
時兆桓見他掛掉電話,臉色瞬時難看,將手機往旁邊一扔,直接發動車子就急速駛離停車場。
錢清童靠在電線杆旁看著太陽,可越看,陽光的溫度越能融化目中的冰湖。
“老太婆……你是不是哭了?”
“你在胡說什麽?”右手緊緊握住脖子上錢幣在拳頭裏。
寶寶突然喊起來,“老太婆,你把我蒙著幹嘛?我看不見外麵了。”
錢清童怔怔地看著遠處,剛才在車裏的畫麵和他的話像是比這太陽溫度還要高幾十倍的火,燒進了她的眼睛,促著目中冰湖融化,融化的水珠從她眼眶裏落了兩滴,猛地耷在了地板上,握住寶寶的手力道更緊了。
“我乃九天財神爺,如何能哭?”
她正要鬆手放過手中寰錢,可又一滴剛融化的水從她眼眶裏滴了下來,又緊緊地收住手中錢幣。
“老太婆!我真的看不見了!”
“看不見更好,眼不見心不煩。”
她氣惱自己為什麽在這個時候會落淚,這是從未在自己身上發生過的事,即使八百年前,她受那一次天劫,也不過將萬事等閑視之,甚至連飛灰湮滅這等事都沒有放在心上,天大事情也無關痛癢的自己,剛剛居然哭了!
可恥啊!
更可恥的是,看過多少人享魚水之歡的自己,腦海裏竟然一直回放著剛才他和她在車裏纏綿恩愛的畫麵。
那個那天晚上還說“好像喜歡上了你”的人,轉過頭來便和別人在車裏就做起來了,即使那是他的女友。既然這樣,他又為什麽假惺惺地說那些話,即使自己很肯定地告訴自己,男人的話信不得,時兆桓的話就更信不得。
可是他為什麽要說?!自己當時又為什麽聽進去了?剛才睡著之前竟然還妄想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裏,總歸有五分是真的吧。
“錢清童鬆開握住寶寶的手,順著電線杆就蹲在了地上,茫茫然地盯著街道。
“老太婆?”寶寶看她魂不守舍的蹲在街角,那個被人們一直以為是流浪兒的財神爺此時看起來真的萬分像流浪兒了。
“老太婆?”
“別叫了,你一天到晚怎麽話比屎還多?”她逮著錢幣就叫了兩聲,引得一旁路人多看了兩眼,寶寶被她突如其來的咆哮嚇地立刻閉了嘴。
錢清童意識到自己突然朝它吼有些失態,正要說話,耳畔一個中年男人的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錢清童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