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花妹解衣氣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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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含笑怎麽出現的葉秋是沒有太注意,但是葉秋知道易含笑是怎麽離開的。
因為葉秋此時此刻就尾隨著易含笑,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了一個跟蹤狂,而且跟蹤的對象竟然是自己曾經特別敬佩的一個人。
人確實是一個特別奇怪的生物,有些事情你刻意去做,反而可能會無功而返,相反,當你看淡了這件事情的時候,突然它又柳暗花明了。
葉秋看著易含笑挺直的背影,無奈地搖著頭,他發現自己已經徹底不認識眼前人。
如果說易含笑曾經是塊精雕細琢的玉的話,那他現在卻變成了隱蔽在陰暗下的石頭。
因為他說過很多年沒有殺人了,現在卻在大庭廣眾之下大開殺戒,卻毫無動容之意。
就在前陣子,他還自豪著自己所謀劃的一切,現在想來已經淪為了別人的工具。
利用別人的人,試圖蠱惑人心的人,最後的結果豈不都是被人所約束嗎?
葉秋睿智的目光盯著易含笑,大抵已經猜出其已經徹底投靠了薛蘇安。
薛蘇安當真是有些本事,可以令天下各路豪傑屈居其下。
葉秋眼見易含笑駐足在龍鳳樓前,許久沒有動靜,便是覺得奇怪,突然想起龍鳳樓花魁昨日收到封信。
莫不是這封信正是易含笑托人所寄?
易含笑心事重重,眉心緊鎖,從那日跟葉秋攤牌之後,他便再沒有自在的笑過,如今更是愁緒鋪麵,讓人不禁喟歎!
葉秋看見昨日拉他進龍鳳樓的小翠又在門口賣弄風情,吹噓著自己的本事,拉著易含笑就往樓裏拽,全然沒有注意易含笑冰冷的態度。
易含笑手臂輕微施加了力道就將小翠震得踉蹌好幾步,然後自己徑直往樓裏走去。
小翠哼了一聲,撣了撣自己的衣襟,又恢複之前,向著其他客人招手。
她又看見了葉秋,上前剛想搭茬。
葉秋掏出銀兩在她麵前,然後用手作出噓聲後,也進了樓。
小翠摩挲著明晃晃的銀子,笑得花枝亂顫,喊客的聲音更是大了些。
殊不知,這天下出名的龍鳳樓竟然也需要這種小店才耍的手段吸引客人。
光是花魁花妹這頭銜隻要一日在龍鳳樓,那龍鳳樓便是一日不需要擔心了。
易含笑似乎早已經算準了花妹出場的時間,他的目光剛停駐在火紅的平台上的時候,花妹就出現了。
花妹曼妙如常,弱柳扶風,眼中含情,好似樓下所有得到男人都是她一人的丈夫,極盡風情。
她掃過人群,瞧得易含笑冷眼相視,隻是神情稍微變化,也沒有太過浮誇,便扭轉了一下身子,重新展出那勾人魂魄的嫵媚模樣。
她嚶嚶而笑,翩翩而舞,溫柔道:“天下莫不是我花妹最美不成,讓你們天天來此觀望!”
人群聽得話中挑逗之意,紛紛附和。
花妹瞧得一人,笑道:“趙公子,你偷偷來看我,也不怕你夫人生氣?”
那位被稱為趙公子的人臉上一片羞紅,在眾人嘲笑的呦嗬聲中,壯起膽子道:“隻要能見花妹一眼,刀山火海都不怕,害怕什麽母老虎!”
“好,好!”
眾人笑得更加有勁,皆是讚同趙公子所說。
花妹掩著嘴,眼睛放出曖昧的光,讓人一陣癡醉。
她挑著眉頭,瞧見了葉秋。
葉秋可是在最角落的一個昏暗的桌上,隨意地吃些小食,眼睛有一陣沒一陣看著易含笑的舉動,根本沒有將花妹看在眼裏,也根本沒有管周圍這般喧囂。
可是偏偏花妹就看著他,她根本不相信天下竟然還有男人會不正眼看自己的,所以她不甘心。
她長袖一拂,露出纖細的手。
那手太美,膚如凝脂,樣似柔荑。
她緩緩抬手,高不可攀之樣躍人眼前,手指葉秋,十分驕傲道:“這位公子,兩次都不正眼見我,是覺得我不美?”
她大概也記得這個家夥昨天也是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裏,所以說話的時候刻意將“兩次”說得格外的清晰。
眾人歇住聲,朝著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葉秋。
易含笑也看見了,但是他本應該吃驚的臉上竟然一點表情都沒有,好像完全將葉秋當作了陌生人。
葉秋感覺到眾人目光的疑惑,尷尬地將才到口的花生慢慢放回了盤子裏麵,一臉無辜地盯著花妹道:“我?”
花妹收起手,笑道:“正是公子!”
葉秋瞥了眼易含笑,更是尷尬異常,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無奈現在全場焦點都在自己身上,不說話更不行,隻能打著馬虎眼道:“哦,美,當然美!”
花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麽敷衍自己的人,眼睛狐媚般盯著葉秋,竟然解開了自己的紅衫,漏出些許的肩膀,聲音xiaohun朦朧道:“當真?那怎麽會不正眼看我呢?”
葉秋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是躲也躲不開,避也沒處避,可就是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要說花妹確實美,可是葉秋不正眼看她還需要理由嗎?
難不成不去看一個人是種罪過?
葉秋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易含笑突然縱身躍起,朝著花妹大喝道:“夠了!”
花妹扭著脖子,看了眼易含笑,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雙臂張開,紅袖拖地,說話速度極快道:“各位看到沒有,這個人就是昔年縱橫江湖的‘催命笛仙’易含笑,他竟然也來看我的舞姿了,你們說,我是不是專門為他跳一曲呢?”
她越說越激動,竟將自己本是鬆動的紅衫又往下拉開來下,白的皮膚,湧動的半抹山丘,她的手劃過自己的胸口,像是勾引人趕緊過來享用一般,放蕩之舉從前沒有。
看了花妹這麽久的客人,從來都隻是欣賞花妹的容貌以及舞姿的,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紛紛流出口水,無一不瞪大眼睛,生怕錯過什麽讓自己遺憾的事情。
客人們癡癡地點著頭,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花妹,像是被洗腦般,癡癡道:“跳一曲,跳一曲!”
易含笑見眾人如此迷醉,心中更是不悅,飛升而起,如同蒼鷹竄天,斜飛到台上,擋在了花妹麵前,沉聲道:“誰再敢多嘴一字,我便殺了誰!”
他拿著笛子一會兒指著東麵,一會兒指著西麵,浮躁的心情可見一斑。
葉秋想起易含笑說自己曾經為了女人而好多年不去殺人了,想必那個女人就是花妹。
可是事到如今,難道易含笑殺人也是因為花妹嗎?
並不是了,他早已經變得連他自己都不認識,不能掌握了。
葉秋不說話,靜靜看著眼前的一切。
易含笑這一震怒之舉,本是瘋狂的客人瞬間沒有了聲響,對於生命而言,他們看得比誰都重。
他們或許不認識‘催命笛仙’,但是他們知道這幾天京城裏來了個易含笑。
世子手下易含笑,千裏殺人都不逃。
天子腳下除反賊,無人擋來無人要。
這句打油詩都已經在京城傳唱的甚囂直上。
所謂反賊就是與薛王府為敵的人。他們稱與薛王府為敵就是與皇上為敵,替皇上做事,當然沒有人敢去阻攔。
可是大家心裏都知道薛世子無非就是利用皇上作為幌子,去鏟除異己的人。
他們敢怒不敢言!
易含笑可不管別人怎麽看他,他很滿意現在自己一聲令下別人就乖乖聽話的樣子,所以他冷哼了一聲,旋即轉過身輕柔地給花妹把衣服穿好,微微道:“你怎麽變成了這樣?”
花妹本就不想笑,從她知道易含笑淪為了世子的走狗後,她就很少笑了,但是現在她聽到易含笑如此一句話,當真是控製不住,竟然瘋魔般地笑起來。
她道:“這句話,你是在問我嗎?”
易含笑沒有說話,隻是想用手去撫摸著花妹的頭發。
但是花妹一把就拍開了手,冷冷道:“還請易公子自重。”
易含笑被打落的手像是失去生機的葉子落了下來,垂在自己腰側,他看著花妹,道:“多少年了,我終於找到你了,自居那家夥還希望我好好照顧你呢,他一直相信你還活著。”
花妹先是一怔後又冷笑道:“我當然還活著!”
易含笑咬著嘴唇,思量好一會兒道:“是啊,你還活著,我也活著,可是他卻死了!”
“什麽?”花妹明顯有些失控,她的身體有些踉蹌,眼中充滿了質疑,“你說冷自居死了?”
易含笑道:“是的!”
花妹道:“他怎麽會死,他明明有著天下地下最厲害的本事。”
易含笑承認,但是又不能不接受道:“他是中毒死的。”
花妹驚道:“誰下得毒?”
易含笑低下頭,微微道:“不知道!”
花妹突然推開擋住自己的易含笑,苦澀的樣子讓台下客人一陣心疼。
她低聲道:“如果你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我已經聽到,你可以走了!”
說罷,她竟然也不管旁邊的易含笑,竟然含淚舞起,身體所在,心中卻不是如此,心中隻想著曾經的美好。
易含笑沒有糾纏,而是趁著眾人分神的時候,飛將下來,落在了葉秋麵前。
他暫時不想呆在這個地方,所以他領著葉秋出了龍鳳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