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凝幽被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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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鳶出了使館,便見柔嘉迎頭而來,見了她,柔嘉先是一愣,本想跟她打個招呼,卻又覺得十分別扭。
幹脆當沒瞧見她,大步的往莫梓鳶的房間而去。
紫鳶望著柔嘉蹦躂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眉梢微微上挑,一抹精光從眸中劃過。
柔嘉風風火火的跑進了屋,見莫梓鳶正在怡然自得的喝茶。
“愛麗絲,你怎麽還有閑情逸致喝茶?”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都火熱眉毛了,這人竟然還有心情喝茶。
“天塌下來了嗎?”莫梓鳶將茶盞放下,為她也布了一盞,輕笑道:“來,喝茶消消火氣,這大過年的,怎麽跟吃了火藥一樣,誰膽子那麽大,敢惹我們小公主生氣?”
“比天塌下來還要糟,愛麗絲,昨個皇兄寵幸了那個紫鳶姑娘,你到底知道了沒?”
“我知道啊!”
“那你不著急嗎?”
“不著急!”
“……”
從前她覺得男人三妻四妾無所謂,但是自從跟納蘭君若在一起之後,她就不想他跟別的女人有糾纏,即使他心裏沒有她們也不成,他隻能是她的,誰都不能同她分享。
“愛麗絲,不瞞你說,那個紫鳶長得與我去世的七嫂一模一樣,而且我皇兄這人從前就對我那七嫂寶貝的很,她離開了五年,我皇兄硬是沒有碰過任何女人,除了你,所以,我擔心皇兄……”
“所以,你擔心你皇兄從前寵幸我是因為我有幾分與你去世的七嫂相像的緣故,如今有個更像的紫鳶出現,公主擔心愛麗絲失寵了可是?”
“對對對,愛麗絲!就是這個意思!雖然我皇兄與旁人不太親近,從前對我們也是,但是因為七嫂的緣故,他登基之後對我與小澈都很好。而你又救了小澈好幾次,我也很喜歡你,我希望你和我皇兄能好好的在一起。”
莫梓鳶歪著頭看了看她,臉上浮起了一絲笑容,“柔嘉,你關心我,我很感動,你別擔心我的事,我自有打算。”見她仍是眉頭緊鎖,岔開話題道:“你跟他怎麽樣?”
柔嘉歎了一口氣,將莫梓鳶遞上的茶一飲而盡。
“愛麗絲,我與他之間出了點事!”
“何事?”
“君若,他不理我了!”
“你們不是甜蜜的很嗎?怎麽會突然不理你了?”
“誰來話長,昨個不是遇到了那個什麽狗屁安南國的王子嗎?君若好像誤會我了!都避不見我,學堂內也告了假,今個我給他信,他都沒回我!”
“這是好消息啊!”
“好消息?”
莫梓鳶見她一臉懵逼,笑道:“他誤會你了,說明他心裏有你,在乎你,吃醋了!”
柔嘉呆怔了片刻,遲疑地問道:“真的嘛?”
“那我接下來怎麽做?”
“自然是傲嬌著,他不理你,你也甭理他,讓他繼續吃醋著,等他來找你!”
“他會不會真的不理我了吧?”
“有時候是有主動出擊,有時候卻不能退讓,欲擒故縱懂嗎?”
柔嘉見她說的頭頭是道,胸中隱隱那難以脫去的一重氣悶也慢慢消退。
“真的這樣就行了?”
莫梓鳶忍不住一笑,揉揉她頭頂,“恩,相信我。男人都有劣根性,有別的男人覬覦自己,他才懂得珍惜。你要向他證明,除了他,你依然對別的男人具有吸引力,如果他敢對你不好,咱就立馬甩了他。”
“好,愛麗絲,我相信你!”
沉沉的吐了口氣,對於愛麗絲的崇拜又上升了一個檔次。
***
鳳華宮內。
紫鳶慵懶的靠在貴妃榻上小憩,望著某個虛空,眼神有些空洞而渙散。
“娘娘!”
一陣低沉的嗓音隨著一陣寒風而來。
紫鳶豁然睜眼,見一個一身黑衣臉上蒙了黑布的高大男子從牆角的陰影處走出來。
那黑衣人走近幾步,見她身子微顫,笑道:“怎麽,見到我很詫異?”
紫鳶嘴角扯了扯,表情瞬間僵住,背脊一股子寒意襲來。
“你,你怎麽來了。”
“聽說,昨個侍寢了?我自然是來恭喜娘娘的,娘娘終於都嚐所願了!”
“恭喜就不必了,主人呢,有何吩咐?”
“娘娘還關心主人?還以為這飛上了枝頭,早已忘記了這賜予一切的人是誰了呢。”
紫鳶心瞬間沈入穀底,靜默了一會才從榻上起身,跪倒在地,恭敬道:“紫鳶不敢相忘,主人有何吩咐,但憑差遣。”
那黑衣人正了正色,才緩緩道: “主人要你想辦法將未來的皇後娘娘,愛麗絲公主設法誘出皇宮。”
想不到等來的第一個命令,竟然是與愛麗絲有關。
“為什麽?”
“你有資格問為什麽嗎?注意自己的身份!”
黑衣人瞟了她一眼,唇邊浮起了一絲冷笑。
紫鳶目光微動,低頭告罪了一番雲雲,才道:“還請大人幫忙打探下柔嘉公主,有沒有什麽交往過密之人!”
“你膽子倒是越發的大,敢命令本大人為你辦事?別忘了,你隻是主人的一條狗!”
聞言,紫鳶深吸了一口氣,麵色發白,抑住胸口的起伏,雖然事實確實如此,但是親耳聽到,她還說恨的牙齒癢癢。
“大人,紫鳶知道自己的身份,此事與方才所命令之事息息相關,故紫鳶才大膽讓大人幫忙打聽。”
“好,等著,本大人辦好自然會通知你,在此之前,小心行事,事情若是沒辦成,本大人保管你活的比原來更加淒慘。”
話落,黑衣人‘嗖’的一聲便消失在了室內。
直到四周歸於平靜,已經癱軟了的紫鳶才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
主人要將愛麗絲設法誘出宮去的目的是為何?
難道是想威脅皇上?
既然他們不讓她多管閑事,那麽,她也沒必要告訴他,這愛麗絲根本不可能威脅到皇上。
就讓你們狗咬狗,滿嘴都是毛好了。
最好能雙方陣亡,也免去自己親自謀劃的好。
***
外頭冷風徐徐,禦書房內燒了地龍,溫暖若春。
“如何?”
龍椅上的年輕帝王手執著奏疏,並未抬眸,聲音卻是涼入骨髓。
簾子後,走出來一個淡漠的身影。
正是被封侯拜相的冷傲。
他躬身回答,“皇上,應是滄浪國皇宮內的暗衛。”
“拓跋逸,五年了,新仇舊恨加起來,也該是我們清算的時候了。”將奏疏合上,景瑜眼中清影湛明,“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遵旨。”
“退下吧,讓你夫人無事的時候多來宮內陪下愛麗絲。”
“是!”冷傲身子微微一頓,隨即行禮退出。
靜默了片刻,在漏夜時分,景瑜便換了常服來了安南國等人落塌的行宮。
珠簾蕩下,翠玉叮咚作響,一個人慢慢的走了進來,他的腳步非常的輕,速度卻是極快。
莫梓鳶本托腮在想著事,見到那個熟悉偉岸的身影,眼中有疑惑的光芒閃動,“你怎麽來了?”
“昨夜來了,今個不來,娘子豈不徹夜難眠?”
忍俊不禁,嘴角一扯,“你來我才徹夜難眠好嗎?你這男人,小心腎虛。”
“不是有小神醫在嗎?什麽疑難雜症能難得倒你?”
莫梓鳶被一番追捧,麵上雖然沒有暴漏出來,但是心裏卻是樂開了花。
“小神醫治得了人,治不了狼。”
“哪裏有狼?”
“遠在天邊近在咫尺,你,大色狼!”
“既然娘子授予我的頭銜,我自然發揮作用。”說完作勢伸出了魔掌,狠狠的親了他一番,解了點小饞才放了她。
溫情之後,莫梓鳶低低的靠著他上下起伏的精壯的胸口,頭頂傳來他仍舊低沉暗啞的嗓音,“顧子墨向我求了凝幽。”
“什麽?”莫梓鳶一驚,抬起頭來,“顧子墨求凝幽是什麽意思?”
“顧子墨要娶凝幽!我問問你的意見。”
莫梓鳶並未說同意還是反對,隻是問道:“顧子墨為什麽突然要娶凝幽?”
他剛與紫鳶發生了關係,轉眼卻又要娶凝幽,而且為什麽偏偏是凝幽,莫梓鳶覺得這事不會像表麵那樣簡單。
凝幽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宮女,但是自從來到景瑜身邊,一直是她默默的在身邊為她打理,悉心的照顧,她可不想她成為政治上的犧牲品。
金魚懂得她的脾性,一句話,一個眼神,他便知道她內心的想法。
“鳶兒,從前我確實利用了你,但是那是從前,以後我絕對不會,自然也包括你身邊所在乎的人,你這人啊,雖然她隻是一個宮女,但我知道,你卻是真心待她若姐妹一般,所以,這事你自己拿主意,你若點頭,我便下旨,賜他們一個盛大的婚禮,你若不願,我便斷了他的念想,此事說與你聽,就是要你拿主意的。”
莫梓鳶臉上一紅,原來景瑜處處都在為她著想,自己方才還亂想一通。
莫梓鳶你真是大笨蛋。整日就知道疑神疑鬼。
“對不起,金魚,我真笨。我真是感覺配不上你,你那樣睿智聰穎,我卻總是給你惹麻煩,讓你在後麵給我善後。”
“傻丫頭,你不是笨,你隻是心地善良。再者,為你做任何事都是心甘情願的。”
“金魚,謝謝你,你待我真好!”
除了說這最簡單的三個字,她不知道還能用什麽言語來表達她內心的感謝。
昏黃的燭火映射在她的白皙的臉頰上顯得格外的紅潤如月華,景瑜靜靜的的看著,心裏除了幸福隻剩下感動了。
翌日清晨。
當凝幽端著洗漱用品而來之時,莫梓鳶已經從床榻起了來。
見她進門劈頭便問道:“凝幽,你想不想嫁給顧子墨?”
凝幽見莫梓鳶第一句話便是問這個,她昨夜一宿未眠就是在想著此事,臉上微微一紅,她才微微點了頭,隨即又跪在了她的麵前,“主子,請恕罪!”
莫梓鳶將她扶起,“好凝幽,你知道我不喜歡別人下跪,你可是最貼心的人,還不了解我嗎?你我雖然主仆,但是在我心裏,你不是奴婢,是我的好朋友。你的婚姻大事,你自己做主,你若是願意,我也不會阻攔,會祝福你,你若是不願意,我……”
“奴婢願意!”話還沒說完,她已經打斷了莫梓鳶,發覺自己的逾越,她忙低頭告罪道:“對不起,主子,奴婢,奴婢隻是。”
一切不言而喻了,凝幽願意,而且看情形,應當也是情根深中了。
隻是想到顧子墨與那紫鳶,她便為凝幽擔憂。
但是又想,在古代,三妻四妾太過正常,像景瑜這種獨寵她的人,恐怕古代就找的出一個而已。
古代就那麽彌足珍貴的一個,竟然就被她遇上了,遇上了還彼此愛上了,好像冥冥之中,就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將兩人牽引到一起。
她的思想,不能強加在所有人的心上,並不是人人都是與她一般渴望的是一生一世一代人。
就似淑落一樣,雖然她不是唯一,但是她能感覺得到,她很開心。
人生在世,短短數十載,活在當下,及時行樂,才不負這青春年少。
凝幽小臉憋的通紅,莫梓鳶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別緊張,寬慰道:“放心,我會同皇上說,盡快安排婚禮。”
“奴婢多謝主子成全!”凝幽眼中熒光閃閃,那眼底的感激之情溢於顏表,“奴婢與顧大人也說明了,奴婢即使嫁給顧大人,也會在主子身邊伺候,求主子成全奴婢。”
莫梓鳶本不想拆散有"qing ren",但是想著女人若是整日圍著一個男人轉,沒有自己的事業的話,早晚她會失去自我。
她這樣想著,覺著自己似乎也是成了一個圍著男人轉的女人,是她曾經所唾棄的,等一切穩定了,她一定要找個副業大展拳腳一番。
想不到莫梓鳶當時說的盡快安排,景瑜竟然真的立即安排了。
時間就在三日後。
顧子墨雖多年一直隱在幕後,卻是景瑜頗為看中的人,皇城內早就有了自己的府邸。
一晃眼便是三日後。
凝幽乘在喜轎上,外頭熱熱鬧鬧的吹打聲告訴她,這是她的婚禮,她今日是新娘子。
“劈裏啪啦!”
聲聲炮竹之聲響起。
鞭炮聲裏,一頂豪華的喜轎從張燈結彩的顧府大門而入,凝幽與顧子墨都是孤兒,雙方並沒有其他親人,但是兩人是帝王親自賜婚,小英子帶著禦賜的賀禮前來,加上連未來的皇後娘娘,安南國的小公主愛麗絲也前來,場麵自然是非常的隆重,氣派也是非凡。
吉時一到,絲竹陣陣。
顧子墨今日一身新郎喜服,豐神俊朗的模樣令在場的女眷紛紛注目,應付那些前來道喜的賓客之時,那俊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若不是他自己求的賜婚,還以為是被逼所致。
莫梓鳶作為未來的皇後娘娘,她親自前來,自然是坐在高堂之位上。
禮樂奏起,一片歡騰,唱禮官高聲唱著耳熟能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禮畢,送入洞房!”
一直緊張到手心出汗的凝幽這才輕輕的吐了一口氣,這繁重的禮節終於結束了,還好沒有出差錯,沒有給顧子墨,她的夫君丟臉。
喜娘攙扶著她送入喜房,顧子墨在大廳招呼賓客。
一人獨坐在滿是紅豔的洞房中,她希望顧子墨早點來將蓋頭掀開,卻又有些害怕,即使又渴又累,她也隻能乖乖坐在喜床上等著。
不知等了多久,直到屋內悉悉簌簌的聲音逐漸消失,她聽到有腳步聲靠近,一沉一輕,跌跌撞撞,顯然是喝醉的人。
是顧子墨。
等的有些乏困的凝幽頓時一個激靈。
他來了。
她要怎麽伺候他。
他會不會嫌棄她什麽都不懂。
果然,門被打開後又被合上。
房間多了另外一道呼吸之聲,吐納間便知是內力高深莫測,是她此生無法達到的境界,凝幽感覺如坐針氈,她想站起來,但是按照禮數,她應該等著夫君掀喜帕。
正當她想著,喜帕已被挑開。
兩人視線相接。
凝幽望著那俊逸不凡的臉,他的雙眼灼灼似火。
“夫君。”她麵色通紅,輕聲細語的低喚了一聲。
顧子墨沒有回答她,隻是徑自將大紅的喜服脫掉,便將她壓在了身上。
“夫君……”她本想說合巹酒還未喝,可話未說完,一張唇便湊了過來,將她的話吞入喉中。
凝幽腦子一片混沌,掙紮了一下,想到身上之人是她的夫君,她便沒有動彈了,屋裏除了啪啪燃燒的紅燭,還有兩人灼熱的呼吸聲,她緊閉著雙眸,不敢看身上強健有力的男子。
她是孤兒,沒有人教她在新婚之夜該如何應付夫君,隻是出嫁之前,莫梓鳶教了她一些禦夫之計,但是那些法子,她想都不敢想,何況付諸行動呢。
他一直沒有開口,濃重的呼吸裏夾著著淡淡的撩人的酒香,凝幽直挺挺的僵在那,緊張的全身都是汗珠。
他沒有怎麽看她,甚至沒有問她是否有準備妥當,一切與她所想象的大相徑庭,那些曾經在主子房外清晰入耳的耳鬢廝磨亦沒有。
他隻說,他不討厭她,並未說喜歡她,所以,他們與主子的夫妻或許是不同的吧,但是她不悔。
凝幽死死的咬著唇,餘光望著桌案上還未燃盡的紅燭。
從此,她多了一個讓人惦記的人。
她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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